《（综影视）唯我独尊》江南海北

139、知否

　　盛府，王大娘子起身盥洗，刘妈妈一边给他梳着发，一边和大娘子闲聊。

　　王若弗有些气愤，“昨夜官人是又歇在了林栖阁，这才从扬州来多长时间，林氏那贱人又勾得官人走不动道了。如儿整天就知道调皮，墨兰一个庶女都比她会讨官人宠爱，一会儿把她叫来，我定要好好说说她，让她好好听课。”

　　刘妈妈给她梳好了头，道:“大娘子也是嘴上说说，五姑娘过来一撒娇，您叫又舍不得了。老奴瞧着，五姑娘这样就挺好，何必学四姑娘柔柔弱弱的！”

　　王若弗听着也像那么回事，但还是头疼小女儿的脾气。刘妈妈放下梳子，忽然想起汴京最近流行的，笑着道:“大娘子，奴婢听说，御街上新开了一家脂粉铺子，叫做悦容坊，他家的脂粉铺子虽是新开的，却极受欢迎，样式多，也新颖，连英国公家的夫人，郡主娘娘，也夸他家脂粉好。”

　　“当真？”王若弗看向刘妈妈，有些半信半疑。

　　官宦家女眷们用的头油脂粉，大多是京城里有名的铺子疏通关系，送了头油脂粉进府给女眷们看，若是中意，便和掌柜的说定几日一送货进府。汴京这么多女眷，用的也就是那几家铺子的东西。

　　这悦容坊刚刚开张，竟有关系疏通到国公府这样的豪门贵府，可见其背后的人本事不小。

　　王若弗倒没想到这一层，只是听平宁郡主也夸好，便也觉得好。那回郡主上门，容貌气度，言语交谈，都给她留下深刻的印象，更何况有英国公府的夫人这样说，可见是真好，王若弗于是果断从众。

　　“既这样，你跑一趟，去叫他们坊里先送些我看看，不拘银钱，有好的尽管送来。”王若弗起身出了卧房，打发了刘妈妈去办。

　　刘妈妈扶着王若弗出了门，和善笑道:“大娘子，这事奴才可办不了，非要您亲去不可，这悦容坊虽是家脂粉铺子，但是傲气的很，从不遣人进府，而是要女眷们亲自上门。”

　　王若弗浓眉一蹙，甩袖气道：“一家小小胭脂铺子，气性竟这样大，我堂堂官宦家的正室大娘子，买个脂粉还要亲上门去！不去了，不去了。”

　　见自家大娘子又犯了孩子脾气，刘妈妈再说话不免带了温和的劝告，“大娘子，这铺子的掌柜确实不懂事，可国公府的夫人和平宁郡主也亲去，可这悦容坊确实有真本事。大娘子不妨去一回，当是出门散散心也好，若是不好，咱便再不去了。”

　　王若弗方才也是赌气之语，听刘妈妈这样说也不免心动，便道：“那吃了朝食便去看看，让下人提前套上马车。”

　　过了一个时辰后，王家大娘子坐车出了门，离悦容坊还有百步远时，马车便被堵住了。王若弗掀开帘子去瞧，见前面停着马车，一辆挨一辆。刘妈妈派人打探了来回话，前边的车是国公府张家的、邵家的和永昌伯爵府袁家的马车，他们家的大娘子、姑娘们，现都在悦容坊里坐着呢。

　　王若弗下了车，单领了刘妈妈往悦容坊里走，一进去，便见里面衣香鬓影，人影绰绰，进去了细瞧，一排排的香木架子琳琅满目，上好的瓷盒里装着细腻的胭脂、香粉、头油等等。

　　一个妆容精致，穿着得体的女子上前来问候了她，问她想要什么，可有什么脂粉不能用的，接着又根据王若弗的爱好推荐了头油脂粉，说完又让她随意看看，等两炷香后，会有人亲自为她挽发上妆。

　　王若弗觉得新奇，和夫人寒暄了几句，就挑了香粉一一来试，试过丁香粉后听得周围有些喧闹，四望一瞧，才见悦容坊中穿着一样衣裳的女子端了茶点请诸位夫人小姐吃。

　　众人纷纷坐下喝茶，吃了茶点，王若弗这样不重口腹之欲，不懂茶道的人，也觉点心可口，茶水余味悠长。

　　邵家大娘子放下茶，耐不住好奇心率先问道:“这茶也喝了，脂粉也看过了，现今是要做什么？”

　　邵家娘子话音刚落，一个颇具气度的女子走了出来。说自己名叫凝芝，又叫了小翠出来，叫众位看过，便开始在她的脸上描眉画唇，匀脂抹粉，不过一炷香，一个焕然一新的女子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王若弗这样第一次来悦容坊的夫人小姐都纷纷惊叹，那小翠开始也不过是中下之姿，如今改头换面，竟生生添了六七分容色。

　　于是，众人纷纷心生期待，等着在自己脸上化妆。

　　凝芝放下众人眼中十分稀奇的化妆工具，对众人福身，脸上露出得体的微笑，道：“各位不要心急，忠勤伯爵府夫人和盛大娘子，梁家五娘子和张家二娘子就要出来，稍后便请各位上楼上雅间。”

　　王若弗听到她大女儿也来了，微微仰首往楼梯那边望，未多久便见一群妇人从楼上走了下来，她的华儿陪在一位典雅雍容的夫人旁，看起来如一鲜嫩绽放的花朵，优雅漂亮，引人注目。她都不敢认，这是她的华儿。

　　华兰也看到了楼下的母亲，脸上一喜，脚步快了些，越过了她身旁的夫人。那夫人眼角一斜，生生破坏了美好的面容，当着众人的面斥道：“在家也就罢了，在外边也是如此没规矩，竟敢越到婆母的前面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门小户的媳妇。”

　　华兰垂首，扶住了忠勤伯夫人，她的婆母，温柔认错，“母亲，儿媳见了母亲，一时心急，失了礼数，还请婆母勿怪。”

　　袁夫人哼了一声，见底下夫人们都看着自己走下来，也再斥责，快步走了下去，迫不及待地接受众人的赞美。

　　华兰冲着母亲欣然一笑，一群夫人夸了袁夫人又夸华兰，儿媳真是温柔漂亮又识大体，袁夫人瞥了眼面若桃花的华兰，面上带着敷衍的笑容，心里却冷哼一声，打扮得这样妖妖调调，回去还不知怎样勾坏文绍，回去得让她把妆洗了才行。

　　华兰不知道婆婆心里的想法也不想知道，只是一脸羞涩地接受夫人的夸奖，又说等她们化上，也是仙女娘娘临凡。

　　看着华兰将夫人们逗得开心，袁夫人心里愈加不满，又要找她的茬，凝芝却和王若弗走了过来，说华兰身为女儿，自当要为母亲参谋参谋。夫人们也纷纷称是，袁夫人只得眼睁睁看着华兰扶着王大娘子，跟着凝芝上楼去了。

　　她转头再要找人时，未化妆的都上楼去了，化了妆的都包了适合自己的头油脂粉，迫不及待地上车回家给妯娌炫耀，给夫君看自己的漂亮样子。

　　袁夫人独个儿气呼呼地上车，带走了所有的仆从，连华兰陪嫁过来的女使也没有给她留，从樊楼接了自家大儿媳回家，先给忠勤伯告了状，又和二儿子诉说辛苦和儿媳的不孝。

　　王若弗画了妆，买了胭脂水粉，刚想和女儿说几句话，回了家的袁夫人就又遣了身边的婆子把她叫回去。王若弗疯吐槽了袁夫人几句就被华兰劝住了。

　　华兰完美的妆容上划过微笑，道:“母亲放心，方才你在挑脂粉的时候，悦容坊的凝芝姑娘教了我一些方法，这对我那婆母一定有效。”

　　王若弗这才放心，亲眼看着女儿上了车才放心回去。盛紘下朝回府，看见妆容打扮都全新的王大娘子，连在一旁撒娇弄痴的林小娘都不放在眼里啦。

　　当夜，盛紘歇在王大娘子的房里，待她十分的热络亲密。王大娘子嘴里说着不在乎，可是心里的小人却雀跃的，别扭得傲娇。

　　王大娘子头次凭借美貌从林小娘那儿成功夺宠，次日高兴的不得了，早上还多吃了两碗饭，此后便将悦容坊里凝芝教的东西和话奉为圭臬。

　　不只王若弗，满汴京的贵妇千金都对悦容坊赞不绝口。之后，悦容坊因贵客甚多，便纯以帖待客请人入内，此后，悦容坊的帖子更是千金难求。

　　悦容坊已在京城贵妇贵女间引发了一系列流行妆容，人谓之悦容妆，连农家的女子也学着见着妆容来化，汴京一时间是姹紫嫣红，百花齐放。

　　主使者楚墨对引发的效果非常满意，除每月视察一次悦容坊外，就把事情都交给了下面人。至于邓林书局那边，则聘了读书识字的文人来写，起初他们还不知如何写，可看了楚墨给的指南后，就上道了。

　　楚墨放开悦容坊和邓林书局后，就把目光放到了自家女使上，先叫每日拿出一个时辰的时间来学识字，过了一个月后看其心性、进度筛出一批，叫她们每日拿出两个时辰的时间来读书习字。

　　又过了一段时间，楚墨没来看，偶尔去听一回墙角，那些女使里便有猖狂起来的了，说什么她得郡主看重，还欺压小丫鬟。

　　楚墨眼里划过冷光，等她说完才进去，冷冷扫她一眼，那女使立刻害怕的跪下。楚墨也没搭理她，径直坐下来道：“再过一月，我会亲自考核，我不说，你们也该知道这是你们一生中绝无仅有的机会。”

　　楚墨平日里积威甚重，女使们不明白她说的话什么意思，也不敢问。心里头明白的，平日里识字学习更加努力了，把那些小九九也收了起来。

　　一月后，楚墨亲自考核，留下十二人继续学习，余者各归其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