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唯我独尊》江南海北

131、陈情令

　　稍倾，聂明玦率本家修士进殿来，金光善立刻撇了江爹，快步至他面前行礼道：“聂宗主，怎么才来啊，众家都等着你开席呢。”

　　站在金光善身侧的金子勋躬身施礼，伸出手请道：“聂宗主，请上座。”

　　聂明玦抬头看了眼设于温若寒座下的坐席，身形微微晃动，问道：“金宗主，这是何意？”

　　金光善回身望了坐席一眼，又道：“请您上座开席呀。”

　　聂明玦闭下眸子又睁开，看了眼金光善，又看向众人，高声以便殿内众人都可听见，道：“金宗主，诸位，我等虽设宴不夜天，”说着，指向上方，声音坚定，“可聂某，是绝对不会坐上那个位置的。”

　　金光善见状，眼里划过一丝笑意，面上却如常道：“聂宗主，真不愧深受百家敬重啊，此事是金某不察，我们这就重新排席。聂宗主，请。”

　　见两人上前来，楚墨和蓝曦臣也出席迎上去。楚墨直接拔出剑挥一道剑气劈了上座的席位，把剑回鞘后道：“那温贼的主位，自是坐不得的，今日设宴是为庆祝覆灭温氏，各家都有尽力，自当不论尊卑，尽情欢乐。”

　　准备坐上主位的金光善脸色一变，可对上楚墨有理有据的言辞，只得挤出一个难看的笑，附和道：“江公子说的不错，在场的修士都是诛温的有功之臣，自当一视同仁。”

　　江爹故作凶恶地斥责楚墨一通，楚墨随便拱了个手，道：“是晚吟逾矩了，还请诸位长辈勿怪。”

　　金光善纵使不甘，也只得吃了这个闷亏。

　　言毕，众人纷纷入席。敬了酒后，金光善拂袖道：“金某一直有一事记挂在心，先前只因大战在即，不好公之于众。现今温乱已平，再无后顾之忧，正巧大家今日都在，金某便在此宣布，小儿子轩与江兄长女厌离将于三月之后完婚，到时送上请帖，还望诸位都来观礼。”

　　众修士纷纷恭喜起哄，待江爹还礼敬酒完毕，楚墨才有空问他，江爹有些心虚，低声回道：“方才才商定的，你阿姐也愿意，她与子轩两情相悦，早日完婚也未尝不可。”

　　楚墨这才想起，方才江爹和金光善说话时，江厌离和孟瑶是一直随在身边的，他看阿姐脸上遮掩不住的欢欣，也就不再过问。

　　“你小心阿娘回去捶你。”楚墨回到自己座位，漠然提醒了江爹一句。江爹抖了个激灵，很快就恢复如常。

　　迟迟不见孟瑶的踪影，楚墨提了壶酒，出殿去寻。四下无人，楚墨欲上殿顶远眺，结果一飞上去就看见孟瑶独自一人躺在赤黑的瓦顶之上，睁着茫然的眼神望天。

　　楚墨扔给他一壶酒，慢慢走到他身边坐下，静待他吐露自己的心声。孟瑶拿起猛灌了半瓶，直到咳嗽出声才停了下来。

　　“江澄，你说金光善他为什么这么无情？有时候看着他，我就想杀了他。”孟瑶忍着哭腔，呜咽出声。

　　“你想认祖归宗？”楚墨看着颓废的他，静静发问。

　　孟瑶放下酒壶，沉默许久后道：“不知道。”

　　“现在你什么都有了，为什么要去找他呢？可望不可得，就不必期望。”

　　孟瑶默不作声，这一切他都不知道，可他就是不甘心，他也说不清，是因为爱，还是因为恨。

　　“最好的复仇，是让他后悔，后悔没有认回你这个惊才绝艳的儿子。想好了，和薛洋一起回楚门吧。薛洋只能守成，却无法开拓基业。”楚墨望了望天上悠悠飘荡的白云，把楚门门主的令牌给了孟瑶。

　　从此，孟瑶就是楚门第二代门主。

　　孟瑶接过令牌看了看，诧异又了然道：“你果然是楚门门主。”

　　“是啊，”楚墨点了点头，从殿顶飞了下去，丢了一道飘荡的声音，“你该为自己而活，不必在意他人的眼光，即便出身微贱，亦能成龙化凤，遨游九天。”

　　楚墨一下去，就看到手握甜酒玉瓶的薛洋斜倚在柱子上，鼓起脸颊瞪了他一眼，含着糖口齿不清道：“江澄，你说的坏话我全听到了哦。”

　　“是事实啊。”楚墨耸了耸肩，一点都不愧疚。

　　薛洋一下子泄了气，随即又向楚墨讨要，“阴铁呢，说了明荒用完你就给我。”

　　“碎了，丢了。”楚墨一脸冷漠，温若寒一死，阴铁碎片呈现出虚弱之态，被聂明玦一剑毁了个干干净净。

　　见薛洋一脸失望，楚墨拿出前几日写的诡道术法，与之配套的还有未失去灵识傀儡的净化之法。薛洋欢欢喜喜地接过，没问一声就兴致勃勃地翻了起来。

　　楚墨叹了口气，就薛洋这沉迷功法的劲儿，还有他那一言不合就开怼的臭脾气，让他统管楚门还真是难为人了。

　　看薛洋一脸沉迷的样子，楚墨叮嘱了两句，“明荒这几日很累，你别去让他给你刨尸。”

　　明荒是剑修，身强体健，这几日累，是因楚墨夜夜拽着他去乱葬岗刨尸，研究温若寒的功法，解剖傀儡，加之射日之征时他日夜随在温若寒身边监督他的一举一动，心神疲累也属正常。

　　薛洋“嗯”了声，并不在意。等回栎阳，整个楚门弟子都给他使唤，不缺一个明荒。

　　楚墨和薛洋再回大殿时，金光善与其他家的宗主均不见的踪影。刚一坐下，魏无羡就怪道：“江澄，江叔叔不见了踪影，你怎么也才回来？”

　　“无事，喝酒。”楚墨举了举杯，魏无羡也不再过问，拥了拥薛洋，碰了杯一饮而尽，坐了会儿又跑去蓝氏的坐席找蓝湛。

　　炎阳殿中，众修士觥筹交错，一醉方休，不知不觉已是日暮西垂。

　　宴罢人散，楚墨出殿回去时，撞见江爹与各世家宗主，蓝曦臣身边拥簇了许多恭维的小仙门家主，金光善则缀在最后，脸色灰暗，十分难看。

　　众家修士围在家主身边，聂明玦简单宣布了结果，“诸位，今后由泽芜君承任仙督之位，废温氏之条陈苛政。”

　　消息一出，修士们纷纷拱手作揖，齐齐恭贺道：“恭贺泽芜君荣任仙督。”

　　泽芜君蓝涣微笑受礼后，又一一回礼。家主们互相应酬一番后便各自回帐，修整一夜后互相告辞，便启程归家。

　　魏婴和蓝湛还难舍难分，非要蓝湛有空来云梦做客才肯松开他离开。这厢金子轩望着江厌离依依不舍，待坐上马车的江厌离给他一个温柔的笑，他才策马随着走了不远的金家人离开。

　　离开岐山之后，楚墨一行由陆路转水路，顺风顺水地回到了莲花坞。虞夫人收到消息后，一早就在码头率人等着，看见一家人齐齐全全，夫君孩子一个个完完整整，一向不感性的她竟垂下热泪。

　　江爹慌了神，忙上前扶住夫人，温言抚慰。不过一会儿，虞夫人就擦了眼泪，看向三个孩子道：“没掉胳膊没掉腿就好，一个个都是没良心的，叫我在家提心吊胆的。”

　　看着虞夫人口是心非的样子，楚墨与江厌离魏无羡相对一眼，会心而笑，拥着江爹二人向莲花坞而去。

　　回莲花坞后没几天，虞夫人产下一个女婴，江爹取名为清，楚墨和阿姐及魏无羡商量后，给江清取小字如冰，念给她听时，襁褓里的小丫头还咯咯直笑。

　　温乱刚平，各家都在休生养息，小孩子的满月宴江爹也不准备大操大办，等到周宴之时再大办，是以只邀了本家人和云梦的百姓。虽未广邀修士，但是各家都派人送来了贺礼。

　　清河聂氏送来的一柄宝剑，江清见了竟一把把剑穗握在手里，怎么都不肯松手，江爹只好把剑挂在她的摇篮旁。

　　如无意外，这柄剑就是她的佩剑，至于命名，只能等她会说话识字之后再说。

　　楚墨和魏无羡作为代表去参加了蓝曦臣荣任仙督的典礼，再过几日便是金子轩和江厌离的大婚典礼，两人没有回云梦，而是直接去了兰陵。

　　江家众人住在了金氏在兰陵的别苑，待大婚当日再由别苑迎江厌离入金鳞台。师姐出嫁前夜，魏无羡哭得稀里哗啦，不是江厌离劝，他怕是要大醉一夜。

　　碎金般的阳光撒在别苑的琉璃瓦上，江厌离披上了红若牡丹，灿若金阳的嫁衣，面上施以脂粉，唇上涂以胭脂，身量纤纤，面若芙蓉，妍丽妩媚，端庄大方。

　　“阿羡，阿澄。”江厌离在两人面前展示一番，唇角勾出温柔美丽又羞涩的笑，魏无羡抽了抽鼻子，趴在楚墨肩头又要垂泪，被楚墨一手把头推走。

　　虞夫人走进房来看女儿，看见魏无羡眼里包着泪，眼角红红的，打量他一眼道：“我还没哭，你一个男子汉哭什么哭，阿离是出嫁，又不是怎么了，赶紧把眼泪给我收回去。”

　　魏无羡用鼻子“嗯”了一声，擦了擦眼睛。虞夫人上下看看即将嫁人为妻的女儿，拿起红纱替她披上，眼角红了红，转过身去擦泪。

　　一屋子人静默无语，最终媒婆进来催促，“江小姐，金公子已在门外等了许久，该出去了。”

　　江厌离出了闺房，三人也跟着出了门去正堂。江爹见了，和夫人坐在主位，楚墨和魏无羡则出去给金子轩出难题，等他闯过难关后才放他进去。

　　金子轩见了岳父母，行了礼。江爹语气温和，说了百年好合之类的期望，虞夫人就不客气了，威胁一番不说，还向金子轩指了指手上的紫电。

　　金子轩苦笑，门口那两个小舅子就够他吃苦头了，哪敢得罪这位号称“紫蜘蛛”的岳母。他朝江爹和虞夫人拜了拜，承诺后才带得江厌离离开。

　　一辆鎏金香车停在门外，四周垂着绣金的红纱帐，车内铺陈柔软华丽。穿着金红华服的金子轩扶江厌离上车，这才上马前行。

　　金家迎亲的队伍走后，楚墨等人才策马乘车，赶往金鳞台观礼。街路两旁聚集了凑热闹的百姓，金鳞台内遍挂红绸，修士家仆往来不绝，一派热闹之景。

　　江家人一进去，立刻就被请进了金鳞台，互相见礼后，坐在了列席中的首位。金光善面上一派喜色，看见蓝曦臣也没生气他夺了仙督之位。楚墨不知他是怎么想的，但看他欢喜参加儿子的婚礼，也不做他想。

　　金光善虽然挺花心也挺渣的，但对金子轩这个嫡亲儿子，确实是没的说。金凌出生后，他也确实当了个好祖父。

　　修士俱入席之后，礼官高唱一声。未几，金子轩和江厌离牵着手，缓缓走上金鳞台，两人俱是过人之姿，极为相配，引得众人啧啧称叹。

　　在礼官主持下，这对新人对天地父母见礼之后，又行夫妻之礼，最后礼官将婚书烧毁以祭告天地，道声“礼成”，两人才正式结为夫妻。

　　双方父母颔首而笑，满脸欢喜。

　　金子轩与江厌离又见了金家的长辈，问候过重要人物，收了贺礼后，才一起回了新房，行新婚夫妻之礼。

　　大婚典礼过后，金夫人留好姐妹在兰陵住几天，江爹就陪着虞夫人留在了兰陵，楚墨和魏无羡便自行回了莲花坞。

　　未过几月，便发生了楚墨也难以预料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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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来，下章开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