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唯我独尊》江南海北

121、陈情令

　　次日楚墨、江厌离和孟瑶起来，洗漱过去魏无羡的卧房一看，地上扔的满是纸片，随手捡起一张看，上面写的全是蓝氏的家规。

　　蓝氏家规三千条，抄上三百遍，没个十天半个月也写不完。

　　楚墨坏笑一声，蹲下身推了推魏无羡的肩膀，将他从睡梦里唤醒，催促道:“魏无羡，该去拜礼了，我们走了，你别晚了。”

　　魏无羡还在半梦半醒之间，听到楚墨的催促，举起手应了一声便又垂了下去。虽然担心魏无羡再睡过去，但门外江厌离催促着，楚墨便丢下他走了。

　　“阿澄，阿羡可醒了？”江厌离手里捧着敬献给先生蓝启仁的礼物，眼含担忧地望了一眼卧房。

　　“他醒了，没事。”楚墨从江厌离手里接过木盒，一脸无所谓道。

　　江厌离听了也不再过问，赶着与楚墨、孟瑶往学堂而去，今日一早先就要举行拜礼，若是他们三人通通迟到，未免让蓝家的先生以为他们云梦江氏不通礼数，坏了两家的关系倒不好。

　　两人到了蓝家的学堂明室时，便被蓝家的仆从请到可座位上。明室处处雅静，空气中弥漫着熏香和墨香的混合气息，蓝启仁和蓝曦臣未到，室中人皆正襟危坐，虽如此，也少不了窃窃私语。

　　楚墨静坐片刻，魏无羡才跟在蓝启仁蓝曦臣后面姗姗来迟。蓝启仁落座后，看了眼刻漏确认时间后，才朝负责拜礼的弟子颔首示意开始。

　　那弟子徐徐展开上书端正字体的折子，诸生纷纷起身，正立听训。弟子启口，不急不缓地念道:“天地自然，方殊之大宗，蓝氏崇教，开宗明义，明本，辨问，极言，勤求，此四则为诸子戒。”

　　听着文绉绉的，其实就一个意思，在我蓝氏听学，要守我蓝氏的规矩。

　　众人皆彬彬有礼，拱手行礼道:“遵师命。”

　　礼毕，那弟子又道:“蓝氏家规凡三千五百条，曰不可……”

　　那弟子一开口，楚墨便掐个定身诀使身体保持静立恭敬的模样。他的身体和眼神没有什么变化，元神却闭上眼睛，盘起腿开始修炼起来。

　　等蓝氏三千五百条家规念完，楚墨长舒了一口气，解开定身诀，眨了眨眼看兰陵金氏拜礼。

　　金家虽来了云深不知处许多人，可正经来听学的只有金子轩一个，这敬献拜礼一事，非他莫属。

　　金子轩出席上前，在蓝启仁面前一拜，“兰陵金氏金子轩拜见先生。”

　　蓝启仁微微颔首，江厌离和孟瑶也反应不一。前者轻咬红唇，柔情似水的目光落在金子轩身上，后者则是压抑的晦暗深沉。

　　金家出手一向很壕，给蓝启仁的一本《河洛经世书》，也是用金线编织而成，外在与内在兼顾，拿出去倍有面子。

　　魏无羡侧身探头瞄了一眼，啧啧叹道:“雍容华贵啊！”

　　孟瑶心里有些柠檬，气愤地瞪了一眼便没再看了。

　　接下来便是清河聂氏，负责敬献拜师礼的是聂家主的亲弟聂怀桑。聂怀桑长了一张很是清秀可爱的脸，唇红齿白，和他故作正经的样子不大搭配。

　　因为楚墨将孟瑶带回了云梦，所以聂氏便少了一个客卿，跟在聂怀桑后面的，是一个面相老实的年轻人。

　　聂怀桑将紫砂丹鼎献上后，楚墨整理衣衫碎发后，才慢慢悠悠地走到蓝启仁面前，拱手行了个礼，“云梦江氏，江澄江晚吟拜见先生。”

　　躬身后，楚墨并不叩首跪拜的意思，正欲拱手，后方传来嘈杂声，“我今日才知，姑苏蓝氏的门这么不好进。”

　　楚墨头也不回，也不理来人，径直朗声道:“江澄代云梦江氏献上随形蕉叶玉砚一方，玉砚不轻不燥，秉性天然，重实温润，恰如君子，望先生笑纳。”

　　楚墨的声音盖过了温晁，身形也隔断了他与蓝启仁。在温晁大闹，阻挠楚墨继续讲话时，楚墨一个反手制住了他，掰过他的手，捂住了他自己的嘴。

　　待讲完，楚墨才松开了他，微微一笑，将礼物递与蓝曦臣。

　　“你是何鼠辈？竟敢挡本公子的驾？”温晁空出了手，拔出剑横在了楚墨的脖子上。

　　他一出手，江家和众人便也急了，尤其是魏无羡，率先拔出剑指向了温晁。见自家主子受威胁，方才被温情拦住未轻举妄动的温家护卫立刻拔剑相对。

　　蓝氏弟子也不甘示弱，纷纷拔剑，顷刻间，学堂内剑拔弩张。

　　楚墨微笑，“云梦江澄，江公子有何高见？”

　　温晁勾唇，讥笑道:“小小云梦江氏，也敢在本公子面前如此嚣张！”

　　“呵，”楚墨哂笑一声，见温晁的剑已经割破自己的喉管却面不改色。

　　魏无羡也把剑端指向温晁的脖子，义正言辞地训斥道:“方才我师弟江澄在行拜师之礼，温公子你大呼小叫，这就是你们岐山温氏子弟的作风吗？”

　　温晁冷哼一声，怒气勃勃道:“好，今日便要你们这两个竖子看看，我岐山温氏是何作风！云梦江氏不识礼数，不教训，未免让世人说我辈没有规矩。”

　　“呵，”楚墨轻笑一声，道:“温公子，你在面前提礼数，提规矩，这也太可笑了。”

　　言罢，不管温晁气成河豚，抬起右手食指推开他的剑，从魏无羡手里夺过随便剑，身形一动出了明室，立于庭院之中。

　　“温晁，各世家都在此做个见证，我单挑你们一群，双方生死不论，你输了向我云梦江氏及诸位赔礼致歉，并马上滚出云深不知处，且终身不得再踏足一步。”楚墨拔出了三毒剑，指着温晁朗声道。

　　“阿澄！”楚墨提出这个要求后，本就悬着心的江厌离率先跑了出来，满目担忧道:“阿澄，你糊涂了，温氏手段凶残，你提出决斗，生死不论，这不是……”

　　她话还没有说完，温晁便狂笑一声，十分嚣张地走了出来，指着楚墨道:“江澄，你有种！”

　　“我答应你。本公子今日就让你知道，得罪我温氏，得罪我温晁，是什么样的下场！”温晁说着，面容狰狞，最后的话近似狞笑。

　　“阿姐，放心。”楚墨朝江厌离放心一笑，将她从战斗圈推了出去。

　　变化来得太快，楚墨也是想一出是一出。蓝启仁和蓝曦臣从室内出来，形势已是一触及发。在叔父眼神的示意下，蓝曦臣吹起了箫。

　　箫音如春风化雨，温润和煦。蓝光流窜，往楚墨的手上飞，想要把剑抢过来。楚墨只随手一打，蓝色流光便又飞回了蓝曦臣的箫上。

　　正在蓝曦臣诧异间，楚墨举剑，十分挑衅，“废话少说，来吧，温晁。”

　　楚墨并非一时兴起，一年前楚门下三十多个年轻修士被害，皆是岐山温氏所为，领头的人，便是温晁。今日初见仇人，他要好好招待对方才行。

　　温晁本就性格暴烈，如今被楚墨这么一激，更是气得七窍生烟。他一挥手中的剑，怒吼道:“都给我上，杀了他！”

　　“你，也太自不量力了，乌合之众，不足挂齿。”楚墨漫不经心地挑了下眉，手掌慢慢地摩挲着随便的剑柄。

　　温晁肺都要气炸了。楚墨的一句话，一个随意的眼神，都能够轻易挑起他的怒气。

　　往日，他是高高在上的温氏公子，只有他蔑视别人，何时轮到别人蔑视他。虽然楚墨神色从容平和，就像说着今天天气很好一样，但那优雅的举止，随便的态度，让他有感觉低人一头，十分屈辱。

　　楚墨脚尖点地，在十余个温氏护卫间游走，不过一眨眼的工夫，护卫们便乱了阵脚，握不住手中的剑了。

　　不过是挑伤了护卫拿剑的手腕，使他们受了一些轻伤，但楚墨还是刻意避开了温情温宁两姐弟。

　　“温公子，你该滚了。”楚墨收了剑，懒懒抬眼看着温晁。

　　看着捂着手腕提不起剑的护卫们，温晁一个个指着骂过去，“真是废物！一群废物，连个江澄都打不过？还不如将你们丢了喂狗。”

　　温晁骂着护卫，却也不敢和楚墨单打独斗。准确说，他连和楚墨战斗的勇气都没有，可以说是不战而败。

　　温晁是温若寒宠爱的幼子，虽有天赋，但整日想着作威作福不思修炼，实力甚至还比不上温情。为了保护这个儿子，温若寒给他派的侍卫都是顶尖的，现今连他手下的护卫都打不过江澄，他这个半吊子就更别想了。

　　“你可不要为一时之气，坏了仙督的大事。”温情上前，暗暗劝道：“况且，今日在此的不只江氏一家，你若强出头，也得不到好处，不如忍了这口气，来日一并算账。”

　　温晁不屑地哼了一声，但看楚墨那边人多势众，面色不善，自己这边则个个伤残，连一个江澄也打不过，不由气愤。

　　他不甘地咽下了这口气，愤愤道：“云梦江澄，我记住你了。总有一日，我会让你为今天的猖狂，付出惨重的代价。”

　　说罢，丢下温情姐弟拂袖而去。

　　温情拱手垂首，恭敬道：“岐山温氏温情拜见先生，温情奉仙督之命来蓝氏听学。温晁不慎扰了拜礼，还望先生见谅。”

　　“既行过拜礼，那便入座吧。”蓝启仁静观，见温晁落败而走，眉宇间浮现出深深的忧虑，也顾不得温情了。

　　因为楚墨和温晁闹了这么一出，接下来的拜礼众人都是心思浮动。拜礼一结束，蓝启仁便将楚墨叫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