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外的世界》寻隅

40、你想睡我这？

　　许是在密闭的空间里待得太久，又没开空调的缘故，两个人的额头都沁出一层薄汗。

　　可两人却都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段柯还保持着抱住边伽城的姿势，把头搁在边伽城的肩上：“边伽城，我好开心！”

　　“我也很喜欢你，以前喜欢，现在也喜欢，以后也会一直喜欢。我想抱你，想亲你，可是，那个时候你好像不怎么喜欢我，我害怕我做了这样的事情，你不再让我接近你，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所以，我只能先跑。

　　我怕你讨厌我，我已经很抑制自己了，可有时候还是控制不住，想要离你更近一点。”段柯在边伽城耳边低语，吐露心声，说着一些平常不会说出口的话。

　　说完，段柯在他肩头来回蹭了好几下。

　　“现在能不能带我回家啊？外面已经黑了。”段柯起身，红着脸，双手环在边伽城的肩上，两眼满是期待，“我想回家。”

　　边伽城点点头，把车窗放下来。

　　一路上夜风徐徐，吹在身上，提醒着他刚刚发生的事情。

　　他和段柯之间有了未来需要探讨。

　　段柯的手机铃声响起。

　　“段柯，你们怎么还没到啊？”曹江坐在KTV的沙发上，他们已经等了10多分钟了。

　　“我们不过去了。”段柯看着边伽城笑着说。

　　“不过来了？”曹江有些疑惑地看着沈渠。

　　“嗯，不过去了，我们先回家了。”边伽城在一旁说。

　　“行。”沈渠挑了挑眉，“我们自己玩。”

　　他们到家，已经很晚了。

　　段柯洗漱完出来，边伽城还在浴室。

　　他双手撑着，以一种极放松的姿态坐在边伽城的床上，出神地看着天花板。

　　一切好像是梦一般，他努力了这么久的事情，终于在今天有了期待的回应。

　　“还不去睡吗？都十一点了。”边伽城擦着头发走出来，见段柯坐在他床上发呆。

　　段柯偏头看向他，“我可以以后都住在这里吗？”

　　边伽城擦头发的手停滞住了，心想，要这么快吗，想到这边伽城耳朵上泛起好看的红色，结巴地说：“那个，这个还是，慢慢来吧。”

　　“有什么关系吗？我昨天就在这里住了一晚上，还要慢慢来啊？”段柯坐起来，手有点杵麻了，他有些僵硬地收回双手，活动了一下，缓解手臂上的疼痛感。

　　“可以，当然可以。”边伽城回答得很快，以掩饰心中的想法。

　　“或者，”段柯坏笑，向后倒去，躺在他的床上，“你想我睡这里？

　　“没有的事，”边伽城用力擦着头发，极力掩饰他刚刚的想法，“只不过，我过几天要出去一趟，大概需要十多天，你一个人待在家里可以吧。”

　　“去哪？”段柯坐起来，“以前怎么没有听你说过？”

　　边伽城回想起上一次的经历，一头黑线，擦着头的手放了下来：“你还好意思说，那天说吃完面就告诉你的，结果……”

　　段柯想起那天，有些心虚，他好像是强吻了边伽城来着。然后慌不择路，一口气跑了七层楼，他回到车上腿都软了。

　　不过，现在想来也挺值的，哈哈哈。

　　段柯不好意思地笑了，拿过边伽城手里的毛巾，赔罪似的小心地给边伽城擦着头发。

　　“你什么时候走，要去哪里？”段柯避开刚刚的那个话题。

　　“这个月28号吧，和H大的学生一起去G省做一个调研项目。”边伽城说。

　　“H大？怎么和H大的学生一起去？”段柯问。

　　“老师推荐我去的。”边伽城不知道要不要现在和段柯讲他辞职的事。

　　“这样啊。”段柯帮他擦完头发，“我能和你一起去吗？”

　　“恐怕不行。”边伽城说，“会议上说这次的调研涉及一些保密资料。”

　　“我作为你的助理去不行吗？”段柯说。

　　边伽城笑着说：“你当我有多大的权力啊，还带助理。”边伽城拍拍他，“不行的，快去睡觉吧。”

　　“好吧。”段柯低着头，有些失望的说。

　　段柯抬头看着他，凑过去，指着自己的脸说：“那亲一下总可以？”

　　边伽城看着凑这么近的段柯，犹豫着该亲段柯哪里。

　　段柯等急了，放下手，快速地在边伽城额头上留下一个唇印。

　　走出去还不忘说：“晚安。”

　　边伽城看着段柯的背影，摸了摸额头，其实他想亲嘴来着。

　　自从两个人确认关系之后，段柯黏人性的一面彻底暴露了，他动不动就粘着边伽城亲亲抱抱。

　　边伽城27号的生日，可惜28号他就要去调研了，今天已经24号了，时间紧得很。

　　刚开始他琢磨着做餐饭给边伽城吃，虽然说这是他的弱项，但如果他能做出一道边伽城喜欢吃的菜，很加分的！

　　不过，他做的菜不需要很好吃，能下嘴就行。

　　没错，他的要求很简单，能吃得下就行，实力摆在那，再高的要求他也做不到。他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目标，要踮踮脚，跳起来能碰到的，才叫目标嘛，不然就只是想法而已。

　　于是他每天趁着边伽城去上班的时候，都待在厨房里琢磨着该做什么菜，怎么做。

　　他初步定的是做一道鱼，平时边伽城挺爱做这道菜的。不过，边伽城这几天回来的时间越来越不确定了，弄得他每次都心惊胆战的，生怕被边伽城发现。

　　第一次，他买了条活鱼回来，把鱼放在砧板上，边看百度，学着要怎么处理鱼。

　　但看着网上的图片，想到等会他会满手鲜血，他怎么也下不去手。后来那鱼蹦跶了几次，摔死了，他还是不敢动手。

　　最后被他偷偷地送给路边的流浪猫吃了。

　　第二次，他学乖了，买鱼的时候，让店家先处理了，还让人家切好了才带回家。

　　他把菜谱放在一边，学着菜谱上的步骤，热锅，把油倒下去，等到冒烟了，先把鱼煎至两面微黄，再倒水，加上葱姜蒜和调料。

　　但在放鱼的时候，油爆的声音吓得他拿着装鱼的碗，赶紧跑远了。等听到锅里声音小了些，他才慢慢靠近，把剩下的鱼放下去。他还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打算一放下去，他就赶紧跑。

　　没想到，还是倒得太猛，锅里的油直接溅到他手臂上了，疼得他嗷嗷叫，是碰也不敢碰。

　　不出意外，他胳膊上起了个大水泡，锅里的鱼也煎黑了，好在已经穿起长袖了，他还可以遮一遮，不让边伽城发现。

　　不过虽然有衣服遮住，但衣服在水泡上摩擦，他还是挺疼的。

　　第三次，他做好全副武装，安安全全地把鱼放进了锅里，没一会电话响了，见是杨老师，他没好意思挂掉，接通电话，出了厨房。

　　“小柯，你想好了没？明天上午就要开始培训了。”杨老师说。

　　培训？什么培训？段柯听着这话，不明所以。

　　“你不记得了？你考试之前我和你讲的那个调研啊，你说你要想想的，这么些天，你也没打电话过来说，你不会是忘记了吧？！”

　　额，他想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这些天倒把这事给忘了。

　　“28号去G省的调研啊，你真的不用担心经验的问题，今天下午……”

　　“28号？去G省？”段柯记得边伽城好像就是这个时候去G省的，“这是H大的项目？”

　　“对啊，你总算是想起来了。”杨老师欣慰地说，“去不去，明天上午就要培训了，培训之后可报不了名。”

　　“去！去！我去！”段柯急忙说，“怎么报名啊？老师。”

　　他可以给边伽城一个惊喜！

　　“好好好，你不用去报名，我给你报名。”杨老师说。

　　和杨老师要了培训会的地址，又说了考试情况，段柯挂了电话，就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

　　段柯看着一锅黑乎乎的东西，有些丧气。明天上午去培训，晚上边伽城会回来，他只剩明天下午的时间了，看来他确实不适合厨房。

　　把东西丢楼下去之后，段柯打开冰箱，想找点东西吃，看着摆着里面的酸奶，突然双眼放光：“对啊！边伽城最喜欢的是酸奶啊！这个总不需要去锅里加热炒之类的吧！”

　　他拿出一盒酸奶，坐在沙发上，开始搜索酸奶可以制成的东西。

　　看着搜索结果：“直接加点葡萄干和坚果，也太敷衍了吧，不行。”

　　继续往下翻：“这个太简单了，不行。”

　　“这个，也不行。”

　　“炒酸奶？还有这个东西？酸奶还能炒吗？”段柯好奇地点开。

　　“看上去还挺简单的，做个坚果的还是水果的呢？”段柯想了想，“算了，都加进去吧。”

　　“看来，还得去买个制冷机。”段柯把酸奶打开喝，“果然还是你好！边伽城一定会喜欢的！”

　　买好制冷机，见时间也不早了，估计边伽城马上就会回来，他把制冷机放进自己的房间，藏在床底下。

　　瞧了瞧，好像边伽城一进他房间就能发现。他又拿出来，想了想，又推进了点。

　　刚放好制冷机，便听到外面有声音，确定好应该不会被发现后，段柯高兴地走了出去。

　　边伽城已经在厨房了。

　　“段柯，最近这锅怎么总是有点湿，你用过了？”边伽城回头看向段柯。

　　“没有啊，可能最近降温，不太容易干吧。”段柯笑笑，“你知道的，我不会做饭，怎么会用这个。”

　　“也是。”边伽城翻炒着锅里的鸡块，“那你准备一下碗筷，等会就吃饭了。”

　　“好！”段柯抱住他，亲了亲他的侧脸，“有你真好！”

　　段柯把碗筷摆好后，帮着边伽城把菜端出去。

　　“边伽城，你明天还去上班吗？”段柯想知道明天上午的培训会，边伽城会不会去。

　　“段柯。”边伽城盛好饭递给段柯。

　　“嗯？”段柯不清楚边伽城怎么突然这么认真地叫他的名字。

　　“我前些天就辞职了。”见段柯没有接过碗，边伽城直接放在了他面前。

　　“嗯？”段柯非常疑惑地看着他，“怎么突然辞职了？”他一直以为边伽城这几天都是出去上班了。

　　“边吃饭边说。”边伽城握着段柯的双肩，让他坐下。

　　“我不是突然辞职的。”边伽城夹了点菜放进段柯碗里，“是从那件事情之后，我才发现我工作了那么多年的机构居然可以为了名声和人情做那么不堪的事情，道不同不相为谋，所以我结束最后一个个案之后，交了辞职申请，最近把所有事情交接好了。”

　　“是因为我？”段柯迟疑地问。

　　“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边伽城不想让段柯以为自己是因为他才辞的职，才把所有事都处理好了告诉他。

　　“那你接下来什么打算？”段柯扒了口饭。

　　“我想回学校。”边伽城说，“这几天一直在和学校那边联系。”

　　“当老师？”段柯突然想到以后边伽城可能会教他上课，突然有些兴奋。

　　“不是。”他去当老师图什么，再来个师生恋？

　　“那是干嘛？难不成回去读书？”段柯夹了块红烧豆腐。

　　“对，回去读书。”边伽城把碗放了下来，“我想考博继续深造。”

　　“那你什么时候考试？”这样他们就会是同学？还是校友？

　　“明年上半年。”边伽城看着段柯，“一起努力啊。”

　　“一起努力！”段柯笑着看着边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