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外的世界》寻隅

28、中秋，和他一起漫步校园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驱车前往边伽城父母家，他们家住在学校的分配房里，标准的三室一厅结构，也因为在学校的原因，这里显得格外清静。
　　“你说我是叫叔叔阿姨好，还是伯父伯母好啊？”段柯的手紧撰着礼盒的袋子问边伽城。
　　“都可以，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边伽城笑着看向他。
　　边伽城看出了他的紧张，开始和他聊天转移他的注意力。
　　“这里是我小时候常常过来玩的地方，我不在家就会来这里。”边伽城指着前面一片草地。
　　“这里都是草有什么好玩的？”段柯果然来了兴趣。
　　“小孩子嘛，脑子里总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边伽城笑笑，“那时候我在想会不会蚂蚁和人一样，在某个地方建造他们的城市，那里会不会也有超市，会不会也有小蚂蚁为了不上学偷偷跑出来。”
　　“那你有发现什么吗？”段柯问。
　　“我找遍了整个草坪，终于发现了几个有蚂蚁进出的土堆，但不好观察啊，为了看清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我用铲子把草坪挖了几个洞，然后被物业发现了，他就提着我去见我爸妈。”
　　“你爸妈打你没？”段柯笑着问。
　　“本来他们挺生气的，后来他们知道我在干嘛之后，自己和物业道了歉，然后那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边伽城笑着说，“他们真的很包容好奇心。”
　　“他们鼓励我好奇周围的一切事物。”边伽城按下电梯按钮，“当然这好奇心也要适度，不然也会被惩罚。”
　　“惩罚？他们怎么惩罚你？”段柯问，“你有做过什么坏事吗？”
　　“到了。”电梯门打开了，边伽城说，“以后再告诉你。”
　　“到了？到了！”段柯紧张的看着前面的门，两只手都开始发凉。
　　边伽城率先按下了门铃。
　　不一会儿，一个中年女人把门打开了。
　　“伽城！你可算回来了！”她笑着站在门口，“这位是段柯吧？来来来，快进来，前几天就听边伽城那小子说起你。”边妈妈笑着把他们引入客厅。
　　“阿，阿姨好！”段柯被她的热情给感染了，似乎也不那么紧张了。
　　想起什么，段柯把礼物拿出来：“阿姨，这个送给您。”
　　“怎么还带东西来了？”她看向边伽城，“不是说了不用吗？”
　　“他非要去买，我也没办法。”边伽城笑笑，“你就收下吧，也是段柯的一份心意。”
　　“是啊，阿姨，您就收下吧。”段柯把装着礼物的袋子放在她手上，“一份小小的心意。”
　　“这个是您的，这个是给叔叔的。”段柯介绍说。
　　“有心了，还特意去买了H大的茶叶。”边妈妈接过礼物，又端了些吃食出来。
　　“对了，爸呢？怎么没有看见他。”边伽城望望四周。
　　“出去买东西去了。”边妈妈看着边伽城说，“这次在家可要多住几天。”
　　“我假期不长，明天走。”边伽城说。
　　过了一小会，段柯才反映过来“明天走”的意思，段柯愣地望向边伽城，要在这里过夜？！
　　“段柯，别站着了，赶紧坐，我去洗些水果过来。”边妈妈走了一段，回头对边伽城说，“你过来挑些段柯喜欢吃的水果。”
　　“我都可以的，不用您特意费心。”段柯急忙说，他可不想被阿姨认为他是一个难伺候的人。
　　“没事，我过去。”边伽城站起来，走向厨房。
　　“妈，你叫我进来是不是有什么事？”边伽城站在水池旁边，看着他妈。
　　“真是知母莫若子。”边妈妈笑着说，“段柯带来的礼物也太贵重了，你怎么也不拦着点？”
　　“我也没办法啊，他要买，我劝了也拦不住。”边伽城洗了些草莓，拿了些香蕉，“你就收下吧，他可准备了很久。你不收，他要受打击了，会以为你不喜欢他。你要实在觉得过意不去呢，这几天就让我爸做饭。”
　　“你真是的！我做的饭就那么难吃吗？”边妈妈气笑了，推了推他，“那下次再带他来的时候，我给他准备点东西。”
　　“行，我先出去了。”边伽城端着水果，一出去，就看见他爸和段柯坐在沙发上笑着聊天。
　　“爸，你回来了！”边伽城走过去。
　　“嗯，好小子，你说说你多久没回来了？”边爸爸笑着说。
　　“吃水果。”边伽城从冰箱里拿了盒酸奶，坐了下来，“你们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我们在聊《街角社会》呢，真没想到段柯小小年纪居然对这本书有这么多自己的见解。”边爸爸说。
　　怕他爸再顺下去问段柯在哪里毕业，这个年纪的人都爱这么问，边伽城立马转移话题：“爸，我妈在厨房。”
　　“啊？”边爸爸赶紧起身，“那我去给你们做饭。”
　　“这是？”段柯看着边伽城。
　　边伽城笑着，侧身，在段柯耳边小声说：“我妈做饭特别难吃。”
　　“总不会比我做的还难吃吧？”段柯笑着说。
　　“你们两个旗鼓相当，不相上下。”边伽城丢了个草莓进嘴里，回了家他随性了不少。
　　看来边爸及时阻止了边妈，他们中午吃的菜都很好吃，想起边伽城做的菜，边伽城的手艺怕是学的他爸的。
　　吃了饭，大家都在客厅歇着，边妈端着水果，坐了下来：“你们随意吃。”
　　“罗树今天怎么没来？”边妈妈加入了他们的座谈会。
　　“他前些天搬走了，去他女朋友那个市去了，准备考那边一所学校的研究生。”边伽城给段柯拿了个草莓。
　　“罗树，”段柯接过边伽城递过来的水果，迟疑地问，“他，经常来？”
　　“也不经常。”边伽城说，“有时候过节，会叫他一起来家里。”
　　“哦。”段柯低头吃起了草莓，以掩饰自己内心失落的情绪。
　　“诶，伽城，今天天气正好，你带段柯出去逛逛吧。”边爸说。
　　又聊了会天，边伽城带着段柯出来了。
　　假期的校园，路上只依稀有几个人来往，大学生这个时候要么就是回家吃月饼去了，要么就三三两两好友约着去旅游去了，要么就在寝室里点着外卖打着游戏追着剧，当然也有少部分人在自习室图书馆泡着的。
　　“那有人在拍婚纱照！”段柯指着前面那片林子。
　　“这个时候来这里拍照，还真是少见。”边伽城看过去。
　　“那要什么时候来比较常见？”段柯侧头问边伽城。
　　“春天吧，春天的时候这里会开很多花。”边伽城满眼笑意。
　　“春天，这里一定很漂亮吧。”段柯看着那边含笑拥在一起的新人问，“这边会开什么花啊？”
　　“大片的油菜花，樱花和桃花比较多。”边伽城说。
　　“能带我去看看吗？”段柯有些期待。
　　“这时候都过花期了，没什么好看的。”边伽城笑着说，“等春天的时候，我再带你过来看。”
　　“那能带我去你教室看看吗？”段柯问。
　　“这个恐怕没办法。”边伽城说，“大学是走班制，没有固定的教师的，基本上这里每栋教学楼，我都去上过课。”
　　“那一个班的人在一起开班会怎么办？”段柯没有上过大学，辍学后，他对这些东西没有再了解过，也不知道大学的规则。
　　“和学校借教室。”边伽城耐心地科普道，“不过每次新学期开学，那时候教室还没完全开放，我们会在男生寝室开一次班会，讲讲假期生活。”
　　“寝室？”段柯说，“你们班有多少人啊？一个寝室多大啊？会在你寝室吗？能装得下那么多人吗？”段柯像“十万个为什么”，一口气连续问了好几个问题。
　　“对啊，我们班32个人，20多个女生，只有几个男生，不过我是混寝的，所以一般不会在我寝室开班会，标准的四人间，站还是能站得下，但坐就不行了，凳子也不够多。”边伽城一一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这样啊，还真奇怪。”段柯问道，“不能去教室的话，那有没有其他地方可以逛？”
　　“这样走一路是有点无趣。”边伽城停下来，“让我想想带你去哪里。”
　　“这里有没有步行街？”段柯看向他。
　　“有，那边还挺多吃的。不过从这过去有点远，我们得找辆车骑过去。”边伽城看了看周围，“不过，这里恐怕很难找得到，我们得往食堂宿舍那边走走。”
　　两个人走了没一会，还没到食堂和宿舍，就扫到了两辆单车。
　　段柯一路听着边伽城的介绍，一路看着风景，享受着清风从身上滑过的感觉，大学校园的氛围给了他极大的舒适感，没在大学读书，或许会是他人生的一个遗憾。
　　不过，比起留在舅舅家，靠施舍过日子，他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
　　享受，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步行街的景象虽和校园里比起来少了点清静，但多了份生活的气息，或许是中秋的原因，这里还有不少人在逛街。
　　在步行街入口处，段柯就提议停下来，把车放下，走进去。
　　“你会经常来这里吗？”段柯问。
　　“偶尔吧，来这里要么买点水果，要么就是吃饭，来的也不是特别频繁。”边伽城看着熟悉的景象，上次来也只是匆匆走过，没有停下来好好逛逛。
　　“那这里什么东西好吃你肯定知道吧！”段柯说，“你带我去逛逛？”
　　“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贪吃？”边伽城笑着说，“既然如此，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两个人已经走到步行街深处，这里和前面差别很大，到处都是卖东西吃的地方，边伽城带他走到一家叫“小黑哥”的店。
　　“这里的锅盔很好吃，你要不要尝尝？”边伽城问。
　　“好啊。”接下来，不论边伽城介绍什么，段柯都一概接受，最近几年他都很少在路边这么放肆地吃过了，结果就是他一不小心吃撑了。
　　“这里离你家近吗？”段柯问。
　　“怎么？”边伽城问。
　　“等会，我们可不可以走回去？”段柯吞吞吐吐说，“我怕等会吃不下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