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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伏真书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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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轮撒欢似的把他缠了个水泄不通,火势忽大忽小,像是激动极了。
愿轮是高兴了,阿三要窒息了,他只能拼命默念当它是二楞当它是二楞来排遣恐惧,但也没什么用,二楞能这么热乎?灵纹的灼烧之感几乎是密密麻麻地贴着他,时刻吊着心眼生怕这愿轮一个高兴地没分寸,哪里的火沾上了他。
愿轮上上下下地缠了会儿,消停了,似是也有些局促,它不能像缠在以连梵脖子上那样贴上阿三,阿三会被烧到,它只能隔空缠着阿三。
那小模样又焦躁委屈上了,想再贴近些,又怕烧着阿三把他烧坏了,自己就再没烤架了,频频回头瞧以连梵。
阿三腹诽,你瞧他是能怎么样,是能让你不烧着我就蹭我身上么。
转念一想,好像是听说灵纹的灼烧确实会对魂修认可的亲近者失效,毕竟像二楞说的,他们还得行周公之礼啊,烧死了还怎么行?
以连梵毫无回应,依旧注视着楼外,愿轮无法,只得就这么隔空缠着了,不再大幅度地乱窜,只敢小心翼翼地缓慢游移。
阿三跟杆儿似的站得笔直,身体都快僵硬了。
看着身上这委屈又小心的愿轮,叹口气,缓慢地勾起手指,逗它似的戳了戳,得了互动的愿轮高兴极了,摇头摆尾又生龙活虎起来。
阿三想骂自己了,心软个屁,这下好了吧,好不容易消停了,又开始了,真是嫌上次烧得不够痛!
以连梵:“给他拿把椅子。”
至安瞟了眼,把自己的椅子推给阿三:“坐吧。”
阿三小心地坐下了,愿轮这会儿消停了些,大半身子主要缠在他的右手上,他也能分出些心思去看别处了。
鹤桂的第六座楼复造好了,一部分来客去了那里,主楼的天台上搭出了个戏台子,这会儿上头站人了,一个个都化了妆,像是在扮魔修和神修,演了起来。
至安:“这是在演南伏真的画本啊,哈哈,倒还挺像……不过这位伏真公子胆子也真是大,今儿神修和魔修都在,公开就敢这么演,也不怕这俩对头打起来。”
阿三:“这讲什么的啊。”
至安有些嫌弃:“你是南伏真的小厮你都不知道?”
阿三:“不知道。”
嫌弃归嫌弃,至安还是讲了起来,讲着讲着还起了兴头,毕竟平常偷看南伏真的画本可不敢让灵君知道,也没个讨论的对象。
阿三听得津津有味,大概就是个神修破除神魔对立偏见,非要和一魔修好的故事。
至安:“多感人啊,这冒大不讳的,还被贬出神界了,这成神修是多不容易的事儿啊。”
阿三:“他为什么不找个神修,非要和魔修好,神修里难道没长得好看的?”
至安一顿,苍蝇挥手,嫌弃道:“你懂什么,神修找神修有什么稀奇的,就是神修找魔修才稀奇有看点啊。”
阿三:“噢,那更有看点的不是找魔修。”
至安看他:“那找什么?”
阿三:“怪修啊,要是神修找一怪修,岂不是更稀奇。”
至安愣了一会儿,随即大笑:“你这蟾蜍在做什么青天大梦呢,啧啧啧,看不出你还有这心思,死了这条心吧,神修怎么可能会找怪修,又没瞎又没傻。”
阿三撇嘴,小声嘟囔:“怎么不可能。”
至安笑得太夸张,差点摔了,被以连梵看了一眼,立马老实了。
至安凑近阿三小声道:“哎,你是南伏真的小厮,那他那本灵君的第一百零一次初恋的第二册在画了吗?”
阿三转了转眼珠:“哦……你说那本啊。”
至安一听有戏,激动了:“怎么了怎么了?”
阿三:“他画完了。”
至安一惊:“画完了????什么时候画完的??什么时候出啊!”
阿三:“这我可不知道,我只是看到了而已。”
至安急了:“什么叫你只是看到了……你不是不看他画本么?”
阿三:“我是不看啊,但他画好的册子都存在一个房间里,我在那房间看到的。”
至安激动了:“那那那你能给我偷……弄一份出来么……让我先过过眼瘾,都等了太久了。”
说着有些不好意思,瞥了眼以连梵,更凑近了阿三用气音说。
阿三为难道:“……这个啊……你也知道南伏真的脾气,他要是知道我私泄他的画稿,肯定把我煮了……帮你我有什么好处。”
至安想了想:“我帮你盯着,绝对不让任何一个魂修点怪修锅。”
阿三:“这不是我当烧烤架的条件么。”
至安大言不惭:“那我这不是更上心了么!魂修的事有点复杂,你不懂。”
阿三点点头:“我考虑考虑。”
至安掐他:“这还考虑什么啊!”
阿三:“我什么时候可以走?”
至安一顿:“啊?”
阿三翻白眼:“我要当多久的烧烤架?总不会还要被你们拎回灵阄界继续当吧。”
至安不说话。
阿三瞪直了眼:“你还真这么想过啊!”
至安:“没没没,灵君不会同意的,除非你自愿……”
阿三:“我不。”
至安皱眉:“嘿,你这蟾蜍,跟着我们有什么不好的,也不会比你跟着南伏真差啊。”
阿三:“你还要不要画稿?”
至安:“要啊。”
阿三:“那赶紧让我走。”
愿轮似乎是领会了这句,立马一窜三尺高,有些威胁地隔开了至安,至安都吓了一跳,离远了些,灵纹下意识要放出,但那灵纹也被愿轮吓了回去,灵纹之间也存在威压等级。
至安心有余悸,小声对阿三说:“这我可做不了主,但今天肯定让你回去,我们灵君最讨厌强迫谁做什么了。”
阿三:“所以什么时候?!”
至安闭嘴了,指着台上,兴奋道:“灵君的一百零一次初恋!!!这南伏真也太敢了!这也要演!是不是要把他的画本全都演个遍啊!别说,那戏子跟我们灵君还真是有几分像……”
至安乐不思蜀的语气换来以连梵又是一瞥,立马闭嘴了,还把位子挪远了些,彻底隔开了阿三和以连梵。
阿三心里骂上了,这也是个怂货,半点谱靠不上。
他只得转向这位不动如山的朝圣灵君。
愿轮在他身上似乎有些不安,但缩着也不敢张扬,怕沾到他。
阿三瞅着,忽然心想,灵纹是魂修的灵魂本源外放的产物,这愿轮是此等性子,所以会不会这以连梵的性子也是如此?
他立刻打消了念头,这位不动如山的灵君怎么看都是个狠人物。
阿三逗弄了一会儿愿轮,拿桌上的小食扔给它,它嗖地伸出火苗去接,小食顷刻间湮灭。
阿三酝酿着语气,小心地问以连梵:“愿轮吃什么啊?”
以连梵:“不吃。”
阿三:“不会饿么?”
以连梵:“我不饿它就不饿。”
阿三:“噢,它说到底其实还是你的灵魂。”
以连梵:“你身上有愿轮的味道,魂修不会动你。”
阿三一顿,懂了,这以连梵是在给他补偿。
阿三点头:“害,只要魂修不点蟾蜍锅,你们魂修一般也是不怎么动怪修的,懒得动。”
以连梵没出声。
阿三:“我今儿还有工作来着,您看这“何似在人间”来了这么多来客,南声……伏真公子忙不过来呢。”
以连梵:“他不缺你一个吧。”
阿三一噎,心里一沉,这问的意思还真要留他?说好的不强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