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愚THEISM》乃生

10、9/8：白光（二）

　　（二）
　　认识洛之前杨浩川的生活充实又平凡。
　　上班下班，早中午饭，做人做事他都中规中矩。其实人类只是世界的一个螺丝，他还不是影响转动的那一个。唯一跟一般人不同的就是他能看到鬼。有一次去墓地祭拜父母，杨浩川放下一束白菊，起身的时候衣角被人抓住，低头一看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少年抓着自己的衣角，看起来跟自己一样惊讶，杨浩川并不擅长应付小孩子，以为对方是跟家人走丢了认错了人，于是热心肠的蹲下来轻着嗓音询问，
　　“有什么事吗？”
　　“你叫什么？”
　　少年没有回答杨浩川的问题兀自说着，
　　“杨浩川。”
　　少年突然微笑，好像之前就认识他一样，那个笑容参杂着久别重逢的喜悦。四周本来一片寂静，结果后排来扫墓的人突然大声痛哭，涕泗横流伤心欲绝，跪在墓碑前止不住的抽泣，杨浩川被哭声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看过去，再转过头时那个少年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幻觉吗？
　　杨浩川没有多想，回到家疲惫地倒在床上，翻来覆去觉得无聊便起身去餐厅倒了杯酒，放酒的时候无意瞟见了橱柜上的全家福相片，一股难过的情绪从胃中涌上哽在喉里，似是要把悲伤狠狠咽下去一般，杨浩川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再次倒满，杨浩川转着酒杯突然回想起扫墓时遇到的少年。酒的度数不低，已经有些微醺，杨浩川晃了晃脑袋保持清醒。反正多想也没用，不如洗个澡然后睡觉！
　　凌晨三点，杨浩川特意看了一眼钟表。他被阵阵凉风吹醒，惊讶的发现床边窗户大开，不过更让他惊讶的是，白天墓地里的那个少年现在就坐在窗户沿上，身后多出来了一双巨大洁白的双翅。
　　又是幻觉吗？
　　“抱歉，把你吵醒了。”
　　“我在做梦吗？”
　　“这是现实，我们白天见过的！”
　　杨浩川因为惊讶一时语塞，少年递出了一小捧太阳花，洁白的花瓣桔色的花蕊，映衬着少年的皮肤更加白皙，银白色的头发在风里轻轻飘动着，温柔的笑容让人觉得十分温暖，
　　“你好，我叫洛！”
　　杨浩川接过花凑到鼻子前闻了一下，淡淡的香味让人十分安心。
　　“我是死了吗？”
　　杨浩川一脸不明情况的看着洛询问，洛微微歪着头回复，
　　“没有啊！你这不好好的吗？”
　　“感觉你是来带我走的，花都备好了。”
　　杨浩川看起来呆呆的有些迟钝，估计是被吓到了！洛听闻捂着嘴开心地笑着，微微泛红的鼻子和手部关节看起来十分可人，
　　“我只是来跟你做朋友的，你别紧张！”
　　杨浩川不紧张才怪！不管是谁，普普通通活了二十多年，大半夜起床窗户边突然坐着个天使，还说要跟你做朋友，这怎么想都不对劲吧 ！
　　“我不会伤害你，也没想着你能立马接受我，总之你还像之前那样生活就好！今天就先这样啦~晚安！”
　　洛扑动着翅膀起飞，掀起一阵疾风吹着窗帘肆意飞动，杨浩川下意识地将双手挡在眼前。等到洛彻底消失在空中，杨浩川仍是处于状况之外。最后直直的躺倒在床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难以入眠。
　　第二天清晨七点的闹钟响起，杨浩川还是直直躺倒的姿势没有变过。起身关掉闹钟手指却不知道碰到了什么东西，拿起来才发现是一片羽毛，应该是昨晚洛身上掉下来的。
　　顶着黑眼圈去上班，杨浩川被当成猴子围观，同事江再宇一把搭住他的肩膀低声询问，
　　“哥们儿，你蹦迪去了！？”
　　“没有啊。”
　　杨浩川十分疲惫地回答，边往办公室走着边打了个哈欠，江再宇疑惑的打量着这两个过于出色的黑眼圈再次询问，
　　“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杨浩川不知如何表达，认真思索了片刻缓缓开口，
　　“嗯...怎么说呢...昨晚天使给我说了晚安。”
　　“那你这不是熬夜啊，是嗑药吧！”
　　杨浩川听闻用胳膊肘猛怼了下江再宇，皱着眉头回怼了过去，
　　“嗑什么药！别乱说。”
　　江再宇捂着被怼的地方继续贫嘴，
　　“你知道你现在跟熊猫的区别吗？”
　　“什么区别？”
　　“熊猫比你可爱！”
　　杨浩川一脸冷漠，他就不该理这个傻子！二人停在办公室门口，杨浩川冷冷地威胁，
　　“想让我扣你年终奖吗？”
　　杨浩川跟江再宇关系很好，他比江再宇职位等级略高，平时应对江再宇的偷懒他都用这招管治，百试百灵！
　　“你知道你跟熊猫的相同点吗？”
　　江再宇撇着嘴反问杨浩川，杨浩川没有反应过来，江再宇继续说道，
　　“都不是人！”
　　说完就跑，江再宇一刻也不停留！杨浩川无语的叹了口气推门走进办公室工作。又是一天过去，生活没有一点改变。
　　——————

　　四周的景象突然如镜面般破碎四散，滞留于空中片刻又重新拼凑起一个新的场景。
　　“恐高不？”
　　杨浩川摇摇头，洛仍旧坐在窗边带着一小捧太阳花。
　　洛似乎是得到了肯定，抓着杨浩川的手向后一跃，杨浩川失重的栽出窗外，洛的翅膀用力挥动着，气流形起屏障，让杨浩川得以整个人跟洛并排悬浮在空中，这里明明是二十一楼，杨浩川却没觉得有任何不适。
　　“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晚风吹拂着二人的发丝和衣摆，洛开心地笑着偏过头看向他。
　　想去的地方？这一时间哪儿想的起来啊！
　　见杨浩川迟迟没有回复，洛笑了笑转过头不再看他，抓着他的胳膊向远处飞去。不知飞了多久，二人在一片森林尽头停下，地面上有一个高塔，洛带着杨浩川在高塔上落脚。
　　“这是哪儿？”
　　杨浩川询问，洛看着远处平淡的回应，
　　“森藤。”
　　“森藤！？”
　　这离他家雾城都隔着好几个省了！杨浩川有些担心的继续询问，
　　“那...那个...你还飞的动吧？”
　　他可不要留在这里整夜，明天还要回去上班！从这里坐最快的飞机也要明天中午才能到！而且他还没带钱和手机出来！
　　“飞不动了，要不在这儿停下干嘛！”
　　洛看穿了杨浩川的想法故意逗他，杨浩川冷汗直冒，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洛实在忍不住大声地笑了出来，杨浩川察觉到了洛在骗他，脸红着不再说话，
　　“你为什么那么想回去啊！”
　　“明天要上班啊！”
　　“不可以请假吗？”
　　“会扣工资！”
　　“扣了会怎样？”
　　“影响生活质量！”
　　“影响了又怎样？”
　　“影响... ...”
　　杨浩川回答不上来。影响生活好像也不会怎样，他突然发现，自己的人生一直过的很浅显，小学思考初中，初中思考高中，高中思考大学，大学思考工作。他从没有停下过脚步，也没有深思过人生的意义什么的，就像被人一早安排好了轨道，他只负责沿路行驶。
　　“这儿是我经常来的地方，所以想带你来看看。”
　　洛突然开口说话，杨浩川看着前方黑漆漆的一片树林，高塔旁边有一个大教堂，看起来年代久远，很有历史性。月光很明亮，点点星光相饰，确实是很美的地方。
　　“我们算是朋友吧？”
　　洛抬头看向杨浩川，月光照进明亮的金色眼眸中，长长的睫毛点缀着一双桃花眼显得十分精致好看。杨浩川点点头“嗯”了一声，洛听闻开心地笑着伸出了手，
　　“回去吧，下次我白天找你玩儿！”
　　——————

　　四周景象又一次破碎，场景再度变幻。
　　虽说听洛讲了很多神明妖魔的事，也听洛说地狱肯定出了问题，因为现在这个星球甚至存在妖魔，但杨浩川并没有亲眼见过这些，如果不是自己能看见洛的翅膀和亡魂，洛在他眼里就像一个中二少年！
　　年终公司同事酒会，大家聚在一起喝酒玩儿游戏。江再宇满点开挂一路绿灯，游迹在各个酒桌游戏里杀出重围，几乎拿下所有魁首，这让旁人羡慕不来的胜利使江再宇十分膨胀！于是屁颠屁颠的跑去找杨浩川炫耀！
　　“喂！十局花牌，你猜我赢几局！”
　　“不猜。”
　　“九局！我厉害吧！”
　　“一般。”
　　“那是！我知道我很厉害，你不用太崇拜我～”
　　“自恋。”
　　“叫我游戏小王子！”
　　“不叫。”
　　“你TM...”
　　江再宇看着一脸冷漠且不解风情的杨浩川，骂人的话呼之欲出！但想了想自己的年终奖于是硬生生忍了下去，
　　“你怎么跟个木头一样？”
　　“你才是木头！”
　　杨浩川经典胳膊肘突袭，江再宇吃痛的捂着肚子，边咬牙切齿的给杨浩川倒酒边说着，
　　“多喝点儿！兴许多浇灌浇灌还能开花儿呢！”
　　杨浩川不理会江再宇的阴阳怪气，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一般这种场合杨浩川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喝酒机器，虽然平时在公司他跟同时和上级都相处的很好，业务能力也很强，旁人都很敬佩，但为人多少有点耿直且跟不上节奏，说白了就是憨... ...
　　酒会一直到七八点，大家都喝得尽兴纷纷离场，杨浩川穿上外套也准备离开。虽然是冬天，晚上喝了些酒身子一直都是暖暖的。正准备回家，江再宇从后面突然搭上杨浩川的肩膀，步子还有些踉跄。
　　“你步行回去啊？”
　　“当然不，我到对面赶地铁，你呢？”
　　“走路！”
　　“那我送你。”
　　江再宇这个状态杨浩川不放心让他一个人回家，倒不是怕江再宇会走丢或者裸奔什么的，毕竟这些都是小事！杨浩川真正担心的是江再宇走在路上会见一个人勾搭一个人，不论男女！酒劲儿上来了他也分不清对方是男是女，直接A上去搭讪，这种行为不知道会给路人带来多少困扰，甚至还得去公安局把他领回来！
　　“木头开花儿了！？怎么想着送朋友回家了！”
　　“闭嘴，绿灯快走。”
　　杨浩川不愿意搭理这个醉酒之人于是快步走开过马路，江再宇见杨浩川走的迅速自己也只得急忙跟上。
　　众人都未注意到的时候，停在马路横线后的一辆黑色轿车司机突然身体颤动，好像在抗拒什么一样用力抓挠着后背，但很快归于平静。随后，那司机面无表情的握住方向盘一脚将油门踩到底。
　　汽车突然启动，速度很快，斑马线上的行人还没有走完。突如其来的横冲让很多人猝不及防尖叫着跑开。杨浩川听到尖叫转头，发现一辆黑色轿车正冲着自己直直奔来，就在将要被撞到的前一刻，江再宇一把推开了他。
　　轿车依然没有减速，继续在马路上横冲直撞，不少汽车因此受损，行人也有伤亡。江再宇被撞出很远，鲜血汩汩，染出了一片骇人的腥红。
　　面对奄奄一息的江再宇，杨浩川瞪大了双眼，像被人扼住喉咙一样呼吸困难，颤抖着掏出手机叫救护车然后报了警。救护车赶到的时候江再宇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
　　江再宇的葬礼上杨浩川献上了一捧白菊，哀悼过后他仍留在墓碑前，伫立了良久。洛不知从哪儿出现，小鸟一般扑腾着翅膀稳稳落地，随后收起翅膀跟杨浩川对话，
　　“那个司机被附身了，有个滞留已久的鬼吃了他的灵魂。放心，鬼已经被我清理掉了。”
　　“不是说鬼只能留七天？而且这么久，我从没看到过鬼会伤人！”
　　杨浩川声音颤抖，忍住不让泪水流下。
　　“所以我一直怀疑地狱那边出了什么事。”
　　洛的表情严肃，站在杨浩川身边一起给江再宇哀悼，
　　“我记得天使是净国的，跟地狱敌对。”
　　“是，亡魂不归我们管。”
　　“也就是说，江再宇不是最后一个... ...”
　　杨浩川再也忍不住，泪水终于滑落流下，滴落在地。洛没有抬头看他，语气低沉的缓缓开口，
　　“这件事情我很抱歉，我一定会回去调查的，然后想办法解决。”
　　“这不怪你，你不用道歉。”
　　“可是保护这个星球是我的责任......”
　　“你保护的很好，错在那个放鬼的人。”
　　“...谢谢...”
　　洛的心情很复杂，心头被压抑着很沉重。杨浩川也一样，伤心、内疚、后悔、自责。他讨厌这样的自己，连一个醉酒的朋友都照顾不好，也讨厌自己如此弱小，面对鬼怪自己束手无策。然而这件事身为天使的洛都无计可施，更何况他这个普通人呢。
　　他什么都做不了，只是每年清明，杨浩川又多了一个需要去墓地里看望的人。
　　——————

　　场景再一次切换变成冬季，又是回到了家里，这时候杨浩川也习惯了身边有一个洛这样的弟弟，这种像家人一样的存在可以算作生活的意义了吧？
　　到了冬天洛还是一身单薄的衣服，杨浩川也知道他并不怕冷，但还是给他递了一杯热牛奶。白天洛只能老老实实的收起翅膀从大门进来，一进屋就有热牛奶洛十分开心，笑着说了句谢谢，
　　“你多给我讲一些你所在世界的故事吧！”
　　杨浩川微笑着说道，看起来呆呆的。洛很惊讶，捧着牛奶看着杨浩川，
　　“虽然这个世界很无聊，但我有可能对你的世界很感兴趣！”
　　听到杨浩川的话，洛的笑容变得复杂，看不出是开心还是勉强。那天二人聊了很久，杨浩川知道了妖、魔、鬼、怪、缚神术缚神锁和还生咒、净国地狱的敌对，还有天使神明的故事。
　　后来洛从森藤那里的教堂里带来了一本圣籍给他，据说上面把两个世界写的很清楚。杨浩川也从洛口中得知了教堂名字———斯因泽尔，一个神秘又神圣的宗教。
　　从圣籍上杨浩川了解到原神和原魔：
　　原神，万物伊始，创造了天使和神明，是所有天使神明的信仰，力量强大，拥有绝对的地位，但从不露面。
　　原魔，与原神相对，与万物相对，创造了死神和恶魔来掌管地狱，由于恶魔生性凶劣，包括死神在内都觊觎原魔的强大，只要杀了先前的原魔就可以成为新的原魔，因此原魔之位时常易位，并不稳固。
　　原神原魔身上都刻有特殊咒图，这也是身份的象征。
　　看完这些杨浩川觉得洛虽然是天使，但在这个星球却像神明一般存在着！这样心里想着，杨浩川突然察觉到，书上并没有过多记载有关洛的事情。出于关心，他最终还是决定要问出口，
　　“你在净国也有朋友吧？毕竟那里才是你的家。”
　　“家啊... ...”
　　洛突然停顿，背对着杨浩川表情让人无法看清，
　　“为什么要跟我做朋友？”
　　杨浩川再次开口，洛停顿了片刻，突然变回欢快的语气，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
　　洛转过身微微笑着。那天之后，杨浩川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见到他。这期间他又去了森藤旅游，白天再去那个灯塔，看到的又是另一番景象。
　　——————

　　场景破碎更换。
　　再次见面的时候是半夜，洛仍是走的窗户，杨浩川被开窗的声音惊醒，洛坐在窗沿上表情很疲惫。
　　“伸手！”
　　杨浩川乖乖听话，洛划破杨浩川和自己的手腕，让自己的血滴进杨浩川的伤口里。很快杨浩川就感觉到有一股强烈的困意袭来，彻底昏睡过去之前朦朦胧胧的听到洛说了一句话，
　　“对不起，擅自决定让你当了天使... ...”

　　之后杨浩川突然就像跌进了深渊一般无限下落，最后掉在天寒地冻的极地，如同在寒冬中的漫长冬眠，杨浩川在漫无边际的寒冰中等待着洛的到来，手腕上有了一道显眼的伤痕。可是等了很久后出现在他眼前的却是一个小姑娘，那个孩子跟他有着相同的棕色头发和蓝宝石般的眼睛，像个小大人般背着双手突兀的开口，
　　“洛已经死了。”
　　虽然不认识这个女孩儿但她的话多少让杨浩川有所动摇，但他并没有表现得很激动，而是出乎意料的坚定应对，
　　“他会回来把我带走的。”
　　“我也可以带你走。”
　　女孩儿表情很严肃，语气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抱歉，我还是等小洛吧。”
　　杨浩川的话好像给女孩儿带来了巨大的打击，整个人僵愣在原地紧攥着双手。女孩儿再次开口的时候声音变得颤抖，
　　“为什么这么相信他... ...”
　　“因为是朋友。”
　　杨浩川几乎脱口而出，女孩儿强忍住泪水挤出一个奇怪的笑容，语气没有之前那样咄咄逼人，给人感觉很伤心、很痛苦，
　　“你们...还是朋友吗？”
　　杨浩川虽然奇怪女孩儿的话语却仍旧认真的回答她，
　　“一直都是啊。”

　　冰天雪地突然消失，眼前变成了漫天的烟火，四周是热闹的集会，好像在举办什么节日庆典，看样子这里应该是桃花庄。
　　人群中一个女生的背影格外出众，手腕上有一圈奇怪的符文刺青，抬着头认真的看着烟花。
　　杨浩川不自觉地朝着女生的方向走去，人群阻碍着前进的道路，杨浩川加快了脚步，拨开人群疯狂向女生跑去，用力伸手已经快要触碰到，场景却突然变幻成地铁站，四周燃烧着熊熊烈火，女生缓步走进火海化为灰烬... ...
　　杨浩川伸出的手僵在半空，瞪大的双眸倒映着烈烈火光，泪水不受控制的疯狂涌出，巨大的悲伤席卷全身，仿佛一把无形的剑刺穿他的胸膛，疼痛，还有窒息。
　　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杨浩川歇斯底里，崩溃的呐喊：
　　“小雅——”

　　猛地睁开眼，杨浩川发现自己躺在地铁站里，身旁站着洛还有绷带护着的蔚小雅，自己的眼角还残留着眼泪。
　　“恭喜啊！现在你已经是一个合格的天使了！”
　　洛微笑着说道，杨浩川终于搞清楚了状况。
　　刚刚一切都是回忆和幻境，而现实就是由于洛的原因他变成了天使，武器可以从手腕的伤疤中解封，平时的生活充实有趣，有两个朋友和一个喜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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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各位看官老爷<(＿　＿)>，小鱼剧场会停更一段时间，现在小生在筹备一些问答，大概就是关于故事中的一些细节，还有人物身高外形等，感谢大家的理解和支持（*＾-＾*），真的不是托更，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