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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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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鸦大人回来了！”
“鸦姐姐，你回来了！”
“欢迎回来！”
一路走来，音忍村的孩子们都表达了热烈的欢迎。
被称作“鸦”的女人披着斗篷，风尘仆仆的样子，脸上的面具也有些破损，露出了一点白皙的下巴。
她从包袱里掏出了一把糖，丢给孩子们，然后几个跳跃就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中。
音忍村成立没多久，人口稀少，成员大多数是附近贫苦的原住民，以及——木叶叛忍大蛇丸和他的追随者。
而音忍村的设计也十分符合大蛇丸的个性。表面上看和普通的小忍村没多大区别，但实际上行政楼就是个空壳子，大蛇丸本人通常居住在地下和山洞里，沉迷搞研究和做实验。
穿过机关遍布的地下暗道，鸦走到了实验室前，敲了敲门。
片刻之后，大蛇丸走了出来。终日不见阳光的脸显得惨白无血色，大概是用脑过度加上沉迷研究，作息太不规律，他显得比从前沧桑不少，只有一双暗金色的竖瞳看起来依旧充满邪性的神采。
鸦从他身上闻到了一丝血腥味。
她知道他最近在研究听起来就十分禁忌的转生之术，为此牺牲了不少实验体。
真是……残忍又恶心。
人类自古就追求长生，宗教故事也好、艺术品也好，都充斥着人类对长生的贪婪和欲望。但用这种毫无底线的方式去追求，一定是歧途末流，就算有所突破，也终究不会达成所愿。
“大蛇丸大人，看来您的实验进展得很顺利，恭喜您即将达到永生……”她顿了顿，“这是我查到的全部关于辉夜一族的情报。”
她从胸前掏出了一个卷轴，双手呈上。
大蛇丸接过卷轴，用低哑声音说道：“做得不错，宇智波明泉。”
“……宇智波明泉已死，这里站着的是名为‘鸦’的人。”
闻言，大蛇丸只是低笑几声：“这里并没有其他人，不必担心暴露。”
“……”
“好了，跑这一趟想必很辛苦，回去休息一下吧。”
“是。”
告退后，穿过迷宫一般的地下回廊，终于回到自己的房间。
摘下面具，倒在床上，长舒了一口气。
说真的，若是被问在大蛇丸身边当卧底是什么感觉，明泉一定会回答：糟透了。
不仅要被当成工具人使唤，执行各种类似看守监狱、调/教实验体、收集情报之类的体力活，还要和他手下那些各种各样的奇葩下属合作相处。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因为少了一只写轮眼，无法成为一个完美无缺的转生容器，而被大蛇丸微妙地嫌弃了。
之所以会变成如今的境况，说来话长——
当年团藏被刺杀事件，不是没有人怀疑过事情的真相。毕竟那天团藏是在和明泉两个人单独会面时被杀的，怎么想明泉似乎都有一点嫌疑。
事实上，不仅是团藏的支持者们，就连木叶其他派系的人都有猜测，其实就是宇智波明泉杀了团藏，只是为了不牵扯家族，所以才会以自杀谢罪。
这个猜测逻辑上没有问题，甚至动机上也解释得通。
因为一直以来，木叶村的顾问团和长老们地位超然，掌握着不小的权力。其中尤以和猿飞日斩竞争过三代目之位的志村团藏野心最大。而如今三代目退休后也并没有完全下放权力。
这样的背景情况对刚上任不久、资历较浅的年轻的四代目波风水门来说，可谓是异常艰难，复杂的派系斗争和权力博弈让他的掌权之路充满变数。
在这种情况下，除掉团藏对宇智波来说绝对利大于弊。
团藏确实为木叶做过很多事，可以说，木叶有今天的地位和平稳局面，客观上有他的功劳。但团藏对宇智波一族向来态度强硬，颇为冷漠，属于不折不扣的政敌。
另一方面，宇智波既然选择了四代目作为支持对象和盟友，自然是四代目的权力地位越稳固越好。
综上，牺牲一个天才，除掉一个看自己不爽的政敌，也不是不可能的选择。
如果说一开始明泉还抱着一线希望，假如运气足够好，她能在短时间内寻找到大蛇丸，并且把他活捉回木叶，就能抵消刺杀木叶长老的罪责了。但得知对团藏忠心耿耿的下属们一直在追查这件事的真相后，她就意识到事情大概不会顺利了。
大概要等到团藏的势力被四代目逐渐瓦解吸收，不再构成威胁的那一天，她才有可能恢复身份，重新以宇智波明泉的身份，生活在阳光下。
与此同时，寻找大蛇丸的旅程也波折不断。
当年离开木叶之后，明泉从火之国境内开始寻找线索，又辗转去了别的国家。也不知道是运气不好，还是大蛇丸移动的速度太快，每次她搜集到了可靠情报追过去，都会差那么一步。
值得一提的是，她曾在雨隐村附近偶然遇到过自来也，只是碍于身份，没敢上前去要签名。
最后，在独自旅行了两年多后，明泉才终于在田之国找到了大蛇丸的据点。
该说不愧是木叶三忍之一吗，实力不俗的同时，也具备独特的人格魅力，短短两年多的时间，大蛇丸身边就已经聚集了不少下属，形成了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甚至成立了忍村。这些追随他的人中，不乏有强大血继限界的继承者。
总之，活捉难度过高，已经超出明泉的能力范围了。
不得已，她只能选择另一条路——当卧底。
给大蛇丸的说法，一是她失手误杀了团藏，不甘心束手就擒，也不想为家族抹黑，更不想放弃自己年轻的生命以自杀谢罪。
二是团藏的行为让她对木叶彻底失望了，早就听闻大蛇丸大人实力强大，又擅长收集和开发忍术，她想跟随在大蛇丸大人身边，追求更强大的力量。
——听起来有理有据，十分充分。就算大蛇丸在木叶留下的间谍传情报回来，也找不出什么漏洞。
事实上，大蛇丸确实当场就欣然同意留下了她，并且委以她重任——成为一支护卫小分队的队长。
明泉淡定地顶着几个小队成员嫉妒不善的目光，成为了大蛇丸的“得力干将”。
期间通过各种暴力手段获得领导权的小事就不赘述了。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明泉渐渐能感觉到，大蛇丸其实并不信任她。
证据就是，好几年过去了，大蛇丸依然不让她进自己的实验室，也不会事先告诉她自己下一步要做什么。
她现在明面上“已死”，在外行走化名为“鸦”，总是独自一人，且面具不离身，也尽量不使用写轮眼。实在不得已使用了写轮眼的话，也会处理好后续，以防止身份暴露。
大概是她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好，目前音忍村也就只有大蛇丸一个人知道她的身份。
在明泉看来，大蛇丸并不是个好上司，行事残忍又阴险。虽然他从不知道哪个实验体身上移植了一只眼睛给她，但也只是为了施恩，顺便让她更好用罢了。
尤其是他总是用充满遗憾可惜的眼神打量着她，让她感到格外不适。
她心想，大蛇丸真是从来都没有放弃写轮眼啊。恐怕他还会继续寻找一个宇智波族人当转生容器，从而获得写轮眼的力量。
想到这一点，明泉坚定了留下来当卧底的决心。她要看着大蛇丸，防止他对宇智波下手，也不能让他对木叶不利。
33
季节流转到了初夏时节，田之国境内遍布绿油油的稻田，暖风过处一片欣欣向荣。
明泉想起了七年前的夏天。
那天晚上和今夜一样，月明星稀，夜空无云，宛如一块深蓝色的幕布。
暑气未消，空气中残留着白日阳光残留的灼热感。年少的自己穿着浴衣走在木叶的街道上，木屐踩在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走过宇智波的聚居地，走到商业街上，她看到街市上人群熙熙攘攘。有人换上了浴衣，有人还穿着平常的服装。当然，执勤的忍者们依旧穿着马甲戴着护额。
空气中弥漫着章鱼烧、炒面和甘酒的气味。孩子们嬉戏打闹的声音掩盖在商贩的叫卖之中，热闹非常。蝉声虫鸣淹没在人声里，听不分明，四周的树木在夜风里簌簌摇曳。
止水和鼬走在她身后，两个人手里拿着三色丸子，边吃边聊。
前面带土和琳走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两个人笑得很开心。
穿着火影披风的水门老师和身旁的玖辛奈老师手牵着手，人们用爱戴和祝福的神色注视着他们。
在火影夫妇不远处，她看到了鹿久老师和师母，以及山中老师和秋道老师。木叶的猪鹿蝶三家人是世代的情谊，总是走在一起。
“明泉！”
她回过头，看到玄间和出云在对她招手。
正准备走过去，视线忽然被一头银发挡住。
“卡卡西？”
少年睁着一只死鱼眼，双手环抱在胸前：“我都跟在你身后很久了，你都没发现……宇智波的天才，你退步了啊。”
话语中微妙的抱怨令她忍不住弯起嘴角。
“抱歉……要一起逛逛吗？”
邀约还没来得及等到他的回答，忽然“轰隆”一声，她下意识抬起头，看见一丛灿烂的花火升起。
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又是一声“轰隆”，光芒四散。
烟花的光彩绚丽夺目。她站在原地，失神地看着天空中一束一束的花火蹿升到天际，密集而绚丽。
木叶村的街道房屋内，目之所及的每个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仰望，在这一刻共同拥有这片绽放花火的夜空。
明明是喧闹的爆/炸声，她却忽然感觉到一种无法形容的安宁和平静。
“好漂亮……”
她喃喃说道，无意识地转过头，正好看见身边少年的眼瞳中倒映着夜空中的花火，和自己的脸。
对视的一刻，心里忽然升起强烈的愿望——
如果时间就此定格就好了。
好像有点不切实际……嗯，那换个愿望好了。明年，明年也能像这样在一起看花火就好了。
这样想着，她便说出了口。
只是声音太轻，淹没在了花火爆/炸声和人群欢呼声中，对面的少年露出了茫然的神色。
那之后，卡卡西曾经问过她，那天晚上说了什么。
她只是摇了摇头，说没什么。
…………
那些相处的细碎点滴，就像枯萎的花朵，埋在心底深处渐渐糜烂，苦涩的同时却又酿出了醇厚的烈酒，日益散发着让她怀念而沉醉的味道。
想回家。
想回到过去。
想被温柔地拥抱。
想和朋友们坐在一起聊天。
想看到止水的笑容，想和卡卡西一起在木叶的街上闲逛。
她听到无声的渴求在胸腔中回响，把心脏顶得破碎，但第二天太阳升起，破碎的心脏又会重新弥合得更加坚硬。
其实，中间回去过一趟的。
那会儿她还没能找到大蛇丸，只是在外面流浪了一年多，因为太过想念家乡，于是悄悄回去了一趟。
冬天的大雪总是来得悄无声息，天地白茫茫一片。她乔装打扮了一番，提着菜篮子扮作普通少女的模样，迈着不太稳的步伐行走在雪地中。
积雪漫过了脚踝，踩下去发出“咯吱”的声响。
她看到学校旁边的树林里有几株梅树开花了。金黄色半透明的花瓣像蝉翼一样轻微颤动。花香在雪后寒冷的空气里越发凛冽。
远处山坡上历代火影的雕像上积了一层白色，正有一些忍者热火朝天地忙着除去上面的积雪。
看了一会儿，就听到大呼小叫的童音从远处传来，清脆悦耳。
转眼一看，就见到几个孩童打雪仗。
他们衣服和头发上沾着雪屑，奔跑过去时，雪地上留下了大大小小一串串的脚印。
其中一个不小心摔倒了，大概是扭伤了脚。
“没事吧？小心一点啊……”
扶起那孩子的少年穿着忍者的绿色马甲，头上戴着护额，半边脸的肤色很是诡异。但他表情温柔亲切，冲淡了这份可怖。
是带土。
真好。看来带土移植了她的眼睛，重新成为了忍者……
路过四代目的家时，明泉看到了蹲守在窗外执行保护任务的卡卡西。
虽然他戴着暗部的面具，但那头白毛实在太过标志性了。
算算时间，水门老师的孩子应该已经出生了吧？就比族长家的次子佐助小一点点，记得提前起了名字，是叫……鸣人？
卡卡西正安静地望着窗内，没有注意到这边。
他在看什么？是在看玖辛奈老师和小鸣人吗？
看着少年的模样镶嵌在一片清冽的雪景中，明泉忽然心里一片难过。
她想，她可真是个狠心的坏女孩啊，越是在乎的人就越是会伤到他们。
对自己狠心，对弟弟狠心……对喜欢的男孩子最狠心。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就相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