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
23
“你还真是喜欢吃甜的东西啊——”
木叶街上的丸子店内。
卡卡西托着腮，看着对面的少女手里拿着一串沾满糖汁的三色丸子，塞进嘴里后，腮帮子鼓了起来，一动一动的，配上那张平静冷淡的脸……像只松鼠一样。
就……有点可爱。
他的手指不由地动了动。
发呆了一小会儿，就听到少女吃完了一盘，转头淡定地对店主婆婆喊了一声：“麻烦再来三串，以及追加一份红豆汤。”
卡卡西顿时感到了一阵牙疼：“你不腻吗？”
闻言，明泉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你提醒了我。”然后，她就像个忍校还没毕业的小朋友一样举起手：“请再加一杯茶。”
卡卡西：“……”这样孩子气的她，还真是少见。
见他沉默，明泉眨了眨眼睛，恍然：“卡卡西，你钱没有带够吗？抱歉……”
话音未落，卡卡西就睁着一只死鱼眼打断了她，有气无力地说道：“够。”
——之所以会出现以上场面，说来话长。
住了几天木叶医院后，明泉实在无聊，就选择了提前出院。
带土还有些虚弱，再加上医疗忍者们发现他那半边拼接的身体内存在木遁查克拉，众所周知，木遁象征着生命，只有当年的初代火影千手柱间才能使用，所以带土理所当然地被当成了重点观察对象，只好再住院一段时间。于是他只能满脸羡慕地看着止水来把明泉接走了。
结果回到家里也是一样无聊。
工作上停职。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不能训练太过。至于止水——除了上学，就是去找族长家的儿子鼬一起玩。男孩子大了，不再喜欢黏着姐姐了，明泉颇感失落。
在木叶外发现宇智波斑的事情还处于保密阶段，目前没有在宇智波族内传开。那之后如何处理宇智波斑的事，三代目那边也没有一点消息传来。被关了禁闭的明泉没法出入行政大楼，也就没法打听消息。
而族长宇智波富岳这边也没有得到任何消息，明泉觉得搞不好木叶上层会因为宇智波斑而重新把宇智波威胁论旧调重弹。
不过目前三战还没结束，外敌当前，木叶所有家族一致对外，这些横生的波澜也就暂时压下了，只等战争结束后再进行清算。
于是明泉就这样暂时无事一身轻地过起了居家度假的生活，因为过于无聊，已经开始和族长夫人美琴阿姨交流起料理经验了。
某天，在外出采买食材的路上，卡卡西拦住了她。
少年欲言又止，过了一会儿，才有些不自在地开口问道：“那个……你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或者想要的东西？”
明泉一怔。
主动提出可以满足她一个要求，理由是庆祝她出院，以及感谢她救回了带土。
她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
依旧是翘起的白毛，面罩蒙着脸看不清表情，露在外面的右眼也是一如既往的神色高冷。
但她就是能感觉到他在紧张。这种感觉来得有些莫名，像是出自女孩子的某方面直觉。
——事实上，卡卡西确实是在紧张，还有一点心虚。
做出这个举动，是他思考了很久之后的结果。
原因除了明面上的两点之外，还有他说不出口的私心。想要为她做点什么，想让她高兴。
但他却忽然发现自己并不知道该做什么。
一向以聪明敏锐自傲的天才少年，生平第一次陷入了纠结。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对明泉有多不了解。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想要什么，也不知道她内心的真实愿望是什么。
在他眼中，宇智波明泉是个看似沉稳实则压抑的人，且十分内敛，心思很深。
她很少表现出脆弱或迟疑，也不喜欢说关于自己的事，在与人交往中更多地扮演倾听者的角色。自然地，旁人也就不知道她的喜好，也不知道她的弱点，仿佛她这个人没有丝毫破绽。
但怎么可能呢？每个人都一定有着自己在乎的东西，也有脆弱和害怕的时候。
卡卡西比谁都明白，她是比谁都更加温柔、更加重情的人。若不是这样，带土就不可能回到他们身边了。
他想起了那天在慰灵碑前的拥抱。
带土解开了他的心结，却又系上更深的心结，所以他失魂落魄，自我逃避，沉浸在懊悔和自责中。而她给予的拥抱，让他在那一刻觉得世间再无其他，只余她在他身边，让他有了继续走下去的力量。
后来，她冒着生命危险，奋不顾身，救回了带土。夸张一点的话，卡卡西觉得，她治愈了他心上所有的伤痕。
明泉给了他这么多东西，而他又能回报什么呢？若是她想要的东西，他一定会尽全力争取的。
抱着这样的想法，再加上想要更加了解她的小心思，他鼓起勇气拦住了她的去路。
就在少女思考的几秒钟，他更加紧张起来，面上不显，但插在口袋里的手心都有点冒冷汗了。
他忍不住猜想，她会提出什么要求呢？会不会很难实现？万一她故意刁难，他实现不了，岂不是很丢脸？
乱七八糟的想法在大脑内转悠，直到耳边响起少女的回答——
“那就请我吃甜品吧，突然有点想吃甜的东西了。”尾音上扬，带着几分从未在别人面前表现过的疑似撒娇的味道。
“……”
卡卡西心情格外复杂，一方面为这个过于简单的要求感到莫名失落，一方面又觉得松了口气。
视线转回现在——
“甜的东西果然能让人感到幸福啊。”明泉看着桌上十几盘空空的碟子和碗，由衷地感慨道。
卡卡西悄悄拿出钱包数了一下，发现钱包里的钱刚刚好够用，额头不由滑下一滴冷汗。
两个人从店里出来的时候，他跟在少女身后，脚步有点虚浮，大脑开始思考自己以后是不是应该多接一点任务，要不然以后连请明泉吃甜品的钱都拿不出来。
想到这里，他的目光落在少女的背影上。
她今天穿着简单的深蓝色浴衣，不过后面依然绣着团扇的图案。黑色的长发头顺地披在肩上，发尾微微卷曲。
应该不是错觉，她好像长高了一点点。
……该不会比他还高了吧？要命。
他是男孩子，应该比她高才行，不然……不然怎么保护她？
正在胡思乱想、神游天外之际，耳边忽然传来一道激昂的声音——
“卡卡西！我永远的对手啊！休息日也不能松懈，要不要一起跑步？比赛从这里跑到雕像……”
话音未落，他就条件反射般开口打断：“不。”
明泉循着声音望去。
提出比赛请求结果被卡卡西冷漠拒绝的少年打扮十分奇特。
河童头，很粗的眉毛，绿色的紧身衣，护额竟然戴在腰间——品位令人不敢恭维。
她知道这个少年是叫迈特凯。
于是抬手打了个招呼：“凯，好久不见，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元气啊。”
河童头少年从被拒绝的消沉中回过神来，重新露出了精神满满的笑容，竖起大拇指，牙齿闪闪亮。
“明泉，你要不要也来一起锻炼？”
明泉还未开口，就听见身旁卡卡西懒洋洋地说道：“我们还有事，就不跟你一起锻炼了。”
话音未落，她就感到卡卡西拉住了她的手臂，带着她几个跳跃，从屋顶上飞快跑远了，留下两块替身木头。
“……”溜得可真熟练。
明泉倒也能理解卡卡西。
在她印象中，凯热血、积极、自信，很容易激动，而且一激动就会落泪，感情特别丰富。以及不知为何，对卡卡西“情有独钟”，称卡卡西为自己“永远的对手”，总是热衷于和卡卡西比赛。
除了战斗，也包括赛跑、猜拳，甚至还比拼吃拉面。
——总之是个很逗的男孩子。
但是在明泉看来，在逗的外表下，凯身上其实有着令她尊敬的地方。
要论整个木叶谁比自己更努力、更勤奋，明泉脑海中第一个冒出来的回答绝对是迈特凯。
那时候每天清晨天刚亮，她就提前去忍校练习投掷苦无手里剑，结果发现竟然有人比她还早，这个叫迈特凯的少年竟然已经绕着木叶内环跑了好几圈了。
从此她就对这个超级努力的男孩印象格外深刻。
没有帅气的外表，没有写轮眼，没有显赫的家世，也不是人柱力，甚至没有查克拉天赋。
就是这样一个少年，只是凭借着一腔热血苦练体术，付出比常人多很多倍的努力，令人刮目相看。
一个人需要何等的勇气和毅力，才能在天赋为王的忍者世界里，默默遵循自己的忍道，始终如一地坚持着他那看起来有些可笑的青春热血？
即使被看不起，被人嘲讽是废物，被忍校退学，但他依然没有放弃，而是自己默默努力，最终超越了自己，成功拿到了护额当上了忍者。
因此，要说木叶这一代同龄人中谁最让明泉感到佩服，她的答案并不是有着天才之称的卡卡西，而是凯。
“……父亲却说，凯将来必将超越我。”卡卡西说起当年第一次看见凯的时候的事，眼瞳中流露出一点不服气，和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认同。
明泉觉得，搞不好卡卡西除了带土之外最好的朋友就是迈特凯。
之前带土失踪那段时间，卡卡西很消沉，她还曾经看见过凯在路上遇到他之后，拍着他的肩安慰他。
——既是对手又是好友，男孩子的友情就是这么奇妙啊。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