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星光灿烂处》沧笙踏歌

5、第 5 章

　　领地意识是个人或群体争取新领域或防卫已有领域被他人侵犯的意识。
　　----程丞
　　“哦？小程，你们认识？”院长饶有兴味地看向程丞，和文知楠相见恨晚的畅聊让他心情分外好，对程丞的唐突也只拧了拧眉，还存了心思打趣一下小辈。
　　程丞似笑非笑地盯着秦舒遥不说话，大有最好坦白从宽，不然把人身上盯出来两个窟窿的架势，秦舒遥生性胆小，被程丞这么盯着看心里像有千万只蚂蚁啃咬一般，密密麻麻地疼，咬住下嘴唇内里的肉，低头红了眼眶。
　　“林院，秦舒遥和我是多年好友。”池虞握了握秦舒遥的小手，转头朝院长解释到，“偶然同程医生认识。”
　　文知楠颇为诧异地看了看池虞，又调转目光看了会儿埋头不说话的秦舒遥，捻着手里的小青檀手串转了两圈，和身边的林音林院长相视一笑又继续天南海北地聊天。
　　谁也没注意到角落里一双收紧了攥着衣摆的手，眼里一闪而过的阴狠也来不及被人捕捉。
　　秦舒遥怔怔地看着握住自己的手出神，池虞的手白皙修长，食指和拇指处覆着薄薄的一层茧子，明明是盛夏的天却翻着凉意，从前就是这样，家里老一辈的人常说，手凉的姑娘家命里也不暖和，要手尾脚心都暖暖的才好。
　　池虞的人像她的手，冰凉如秋水，却总有叫人安心的力量。下意识地就拿另一只手握住了池虞的手，像从前每一次一样，要把手捂热才好。
　　“什么时候开始？”池虞看着眼前毛茸茸的脑袋又开始给自己暖手，不免好笑。
　　“啊？”秦舒遥迷茫地抬头，落地窗里忽然扎进一道刺眼的光线，把秦舒遥眼里酝酿了好一会儿的眼泪泡戳破，啪嗒一声，泪珠做了自由落体运动砸在池虞的手背上。
　　对面的罪魁祸首顿了顿，挑起嘴角哼笑一声，收回目光，韩秋又热络攀谈了起来。顾渊的食指轻轻敲了三下膝盖，程丞的做法有些出乎意料。
　　“顾渊。”池虞拧起了眉头。
　　“开机仪式在十一月中旬，导演意思是这几天开始。”秦舒遥眨巴了下眼睛，反应过来。
　　“这么快？”池虞知道不会等太久，但这个回答超出她的预估，以为最快也是下周呢。
　　“咋了池小鱼？”秦舒遥很喜欢池虞挑眉的模样，左边眉梢微扬，眼皮微动，一双杏眼黑白分明，从来都古水无波，挑眉时多了几分玩世不恭的意味。
　　“那篇论文还没结束。”池虞顿了顿，眼底融进了几分笑意，“我带他进实验室？”
　　“......”秦舒遥表示池虞的实验室什么的，非我等凡人能看明白。
　　“还得签个保密协议。”池虞看着秦舒遥吃瘪的模样轻笑出声，一张娃娃脸上总是挂着几分茫然，出门在外总有人误以为是个高中生，池虞打小就喜欢逗着秦舒遥玩儿。
　　“......”秦舒遥想起那次进了池虞的实验室，冷冰冰的仪器归置得整齐到变态，所有的资料都也被规整地码好收在玻璃柜子里，桌面地板都一尘不染，秦舒遥觉得自己都像个灰尘，应该拿个扫帚呼噜呼噜弄出去。
　　“那到饭点了，收拾收拾，一起吃个饭吧？”文知楠出声。
　　“也好。”众人点了点头，有饭吃有什么不好的。
　　“那小方你订个位置，我们这边一起过去？”文知楠朝角落里说到，一个清瘦的男孩子站起来点了点头，连忙掏出手机走出门外订酒店。
　　“大家都有车吧？”院长询问地看了眼池虞。
　　“林院，我送她就行。”
　　“她跟我走就行。”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清甜如泉水一沉着如大提琴，池虞扶额。
　　“程医生我和秦舒遥走就行。”出声把无声的战斗掐死在了摇篮里。
　　“小池人缘不错。”林院有些好笑地看了眼池虞，池虞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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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查那个医生。”精致的粉色指甲在手机九宫格上敲打。
　　“程度？”对方回复的很快。
　　“十万的就行。”
　　“好。”得到肯定的回复后，收了手机，合上眼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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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丞，你怎么回事？”剧组一行人先行前往酒店，秦舒遥去车库取车等池虞，池虞和程丞的更衣室在同一层楼。
　　“秦舒遥在让你做你不想做的事。”低头看了眼左边人身前口袋里的钢笔，服帖地呆在最右端，又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钢笔。
　　“没有不想。”池虞凝眸，语气里多了不耐，“你欠她一个道歉。”
　　“你向来不喜欢麻烦。”程丞毫不意外，“你总是这样纵容她。”
　　“....”池虞拧眉，努力忽视心里的不满。
　　“明天那个男明星就过来了，谁带？”程丞无奈，收回试图踩入小豹子领域的脚，分明秦舒遥才是烦人精，池虞却好像对她从没有底线可言，惹什么麻烦都会给她收拾烂摊子，自己却好像连边界都摸不着。
　　“他有名字，叫顾渊。”池虞皱了眉，下意识矫正，程丞从来都言语得当，就当是今天秦舒遥踩着猫尾巴了吧，提起顾渊倒真是有些头疼，一点经验都没有，对于该做的事情毫无头绪，只得回应一句，“明天有两台手术，还不知道怎么安排。”
　　“我明天休息。”程丞顿了顿，又拿出手机翻了翻，把日历界面送到池虞面前。
　　“......”池虞抬眸扫了一眼程丞。
　　“...我也刚知道。”程丞收好手机，无奈摊手。
　　“走一步看一步吧。”池虞朝程丞扬了扬手里的档案袋，“里面应该会有说明。”
　　两个更衣室在走廊的两端，池虞朝程丞摆了摆手，自顾自去换衣服了，背后的看着细瘦的背影轻轻地叹了口气，摘下眼镜，右手食指拇指合拢揉了揉眉心，才转过身走向更衣室，没有带上眼镜。
　　--饭店--
　　“这次多有打扰，麻烦两位医生了。”文知楠率先举杯，众人纷纷端起酒杯回应。
　　“哪里，你们也不容易。”林音放下杯子，酒是好酒。
　　“林院，还希望您多担待，关于保密的部分，辛苦你们了。”文知楠斟酌着，医院毕竟是公众场合，顾渊的脸太有辨识度。
　　“共同努力，医院嘛。”林音笑了笑。
　　医院嘛，是治病救人的地方，他是医院院长，但首先是外科医生，病人从来都是第一位。
　　“明天顾渊就交给你们了，怎么样，两位医生？”文知楠赞许地看了一眼林音，林音的意思他听得懂，一切都在保证医院的正常运作下才可以进行，是个好医生。复又把目光转向池虞。
　　池虞正在给秦舒遥捡菜，忽然被点名有些莫名，抬眸看了眼程丞，程丞示意她先吃，拿起手边的热毛巾擦了擦嘴角。
　　“明天我轮休，池医生明天会负责，不知道顾老师有没有什么需要我们提前准备的。”程丞知道池虞不擅长这些，直接帮她问了出来。
　　“两位医生是专业人士，我听从你们的安排。”顾渊正在对付碗里的蒜蓉蒸虾，见程丞一下把球踢了过来，有些无奈，只好接招，打了个太极把球推回去。
　　“演戏方面我们确实不如顾老师有经验，不知道顾老师需要哪方面知识。”
　　“程医生过奖了，明天我会亲自同池医生沟通。”
　　......
　　池虞有些好笑地看两个人“推杯换盏”，文质彬彬地打了半天太极，转头给秦舒遥捡了个夏威夷果，秦舒遥吃东西的时候两颊一股一股的，跟小松鼠一样，池虞表示很喜欢。
　　池虞的包震了震，震动从座椅传给了池虞，池虞翻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眼神黯了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