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失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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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田和浅川的默契配合，很快就带动了礼堂里的气氛，而接下来合唱社的小合唱很好地吸引了所有观众的注意，为整场表演开了个好头。
有了这个好的开头，接下来的节目虽然略显沉闷，但是樱井安很巧妙地把音乐社成员们的表演穿插其中，因此观众的注意力还集中在演出上。
不知不觉中，演出已经过半了。
台上此刻进行的是美术社社员的现场作画，这是除了音乐社和合唱社之外社团的最后一个节目了，接下来是音乐社社员的长笛独奏，然后就轮到樱井安进行倒数第三个节目，将整场演出的气氛再次带动起来，尽量调动起他们的情绪，为接下来合唱社的大合唱做好暖场，最后就等着木下肃来画上圆满的句号了。
想到这里，樱井安转身，看着低头坐在另一端的木下肃，皱眉。
木下肃的情绪似乎没有丝毫好转，他依然是那样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樱井安不仅担心今晚的演出，同时也担心木下肃遇到了什么事。
正在考虑是不是要过去问问，台上的表演已经结束了，美术社的社员在满场的欢呼声中回到后台，脸上满是兴奋。
“恭喜你的表演成功了，今天辛苦了。”樱井安走到他身边祝贺他。
“谢谢！”他激动地回答，然后就到后面去和自己的朋友庆祝去了。
经历了早上的迷茫，几个第一次参加这种演出的表演者都成功完成了各自的表演，虽然其间也有人出了些小状况，但都被很好地掩盖过去了，到目前为止，这场演出算是相当成功的。
“马上要结束了，青田，加油。”樱井安鼓励接下来要上场的音乐社社员。
“放心吧。”青田信心满满地说，然后就拿着长笛上了台。
礼堂里响起礼貌的掌声，然后青田的演奏开始了。
见一切顺利，樱井安便暂时让自己的思绪从演出上抽离，看着木下肃。
正当她准备过去与木下肃谈谈时，手冢又突然出现在后台：“樱井。”
樱井安只能转身：“手冢？有事吗？”
“不，我只是来看看。”手冢走到她面前，看了一眼后台剩下的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一切都很顺利，辛苦你了，樱井。”
樱井安暂时把木下肃的事情放到一边：“不，这都是大家的功劳。”这是客套话，也是事实。
手冢颔首：“接下来是你的节目吗？”
“对。”樱井安点点头，“手冢要回观众席吗？”
“不用，我就在这里看。”手冢看着舞台。
“好，那我就先去准备了。”樱井安又看了一眼木下肃，估计自己没有时间再去与木下肃谈话，便只能离开去准备自己的节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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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两位主持人介绍完毕，樱井安走上了舞台。
为了今天的表演，樱井安换上了正式演出的长礼服，但因为天气的关系她在外面套了一件很厚的长外套，直到演出前才把外套脱下。
刚脱下外套的时候，尽管礼堂里有暖气，樱井安还是立刻就感觉到自己手臂上窜起了很多鸡皮疙瘩。她摩擦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又抱住暖水杯温暖一下手指，然后让手指活动了几下，听着主持人的介绍，便走上了舞台。
台下迎接她的是当晚最热烈的掌声。
樱井安走到舞台中央鞠了个躬，然后才回身坐回到钢琴前。
她要弹奏的曲子，是《星空》。
这首曲子原来的演奏者是钢琴王子理查德•克莱德曼，樱井安很喜欢这首曲子，因此在这次的表演中选择了它而不是其他很多古典音乐家的名曲。
曲子并不长，大约只有5分钟的时间。
樱井安已经把这首曲子弹得很熟练了，因此她没有使用乐谱，而是凭借自己的记忆力弹奏着，这样反而更方便她体会其中的情感。
相比原来的樱井安擅长技巧的演奏，如今她的演奏更偏重于感情的传达。然而没有理查德•克莱德曼的后期混合，她的演奏此刻更加凸现其中的静谧之感。
原本有些骚动的礼堂很快就安静下来，樱井安的弹奏让人放松，如同在一片广袤的星空下，万籁俱寂，天地之间只有自己，静下心来反思自己，放松精神。
樱井安闭着眼睛，没有去看任何人，只是静静地弹奏自己的曲子，感觉自己的心神也逐渐沉着，外界的各种纷扰仿佛都与自己隔了一层，并在逐渐远去。
等到她按下最后一个音符，礼堂里还是一片寂静，樱井安也依然坐在座位上，双目闭合，微低着头。
“啪！啪！啪！”三声缓慢而坚定的鼓掌声从舞台侧面传来，然后在同一位置又加入了一个，接下来，稀稀落落的掌声也从礼堂的不同角落响起，然后逐渐席卷全场，形成了暴风雨般的掌声。
樱井安此时才睁开眼睛，唇角勾起笑容，走到舞台中间，四十五度鞠躬，感谢礼堂内的观众，然后朝后台走去。
“安可！安可！安可！”不知是谁发起，礼堂里响起了整齐的“安可”声。
已经走到舞台侧的樱井安愕然回头，惊讶地看着台下的观众。
见到樱井安回头，台下的观众呼喊得更加热烈。
樱井安又看了看正准备上场的岛田和浅川，他们正不知所措地看着樱井安。
樱井安想了想，伸手拿过浅川手上的麦克风，重新回到舞台中央。
她握着麦克风站在舞台中心，等待着观众的安静。
看到她站在那里，观众们也渐渐安静下来，等待着樱井安将要说的话。
樱井安把麦克风放到嘴边：“谢谢大家。”
话音刚落，礼堂里又是一阵欢呼声。
樱井安只能停下，等待欢呼过去。
“谢谢大家的掌声，我明白大家还想要一首安可曲，但是后面的节目也很精彩，如果我加奏了安可曲，会影响到他们的演出。所以，我只能对大家说抱歉了。”樱井安微微鞠了一躬。
台下传来失望的声音。
樱井安听到了，便补充了一句：“不过，等到最后的压轴表演，肃的演奏结束后，大家就可以尽情地要求安可曲了，那个时候，恐怕大家都不会记得我了。”她故作无奈地耸耸肩，引来了观众的笑声。
见观众的情绪已经被安抚得差不多了，樱井安看了一眼后台，心领神会的岛田和浅川走了出来，浅川很自然地接过了樱井安递给她的话筒：“好了，让我们再次感谢樱井的精彩表演。”
樱井安在掌声中回到了后台，合唱社的社员们与她擦肩而过。
“樱井，你的弹奏真精彩！”最先围过来的是几个音乐社的同辈。
“谢谢。”樱井安礼貌地道谢，然后他们又围着樱井安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
“你弹得很好。”
手冢的话让她顿时忘记了刚才听到的那些赞扬，从心底发出的喜悦让她脸上绽出了灿烂的笑容：“谢谢。”
她知道刚才的第一阵掌声就是来自手冢，来自手冢的赞扬对她来说胜过其他任何人的赞美，而第二个掌声……
樱井安转移了视线，看到了他身旁的木下肃：“肃，谢了。”她的语气明显随意了很多。
木下肃拍拍她的肩膀：“很精彩的演奏。”
樱井安笑笑：“肃，你的演出准备得怎么样了？”
木下肃脸上的轻松神情消失了，他转身走开：“很好。”
樱井安看着他转身走开，回头却迎上了手冢的目光。
“木下怎么了？”手冢看着她问。
樱井安无奈地回答：“不知道，肃什么都不肯说。”
台上合唱社的合唱已经开始了，他们选的歌曲是来自宫崎骏的《天空之城》中的曲子，《君をのせて（伴随着你）》。
樱井安随着旋律轻轻哼唱，这首曲子有一个很有名的小提琴和钢琴的合奏版，她和木下肃曾经练习过多次。
手冢静静地站在她身边。
一曲终了，樱井安和手冢跟着台下一起鼓掌。
合唱社的社员们按顺序退回后台，岛田和浅川从他们身边走过，回到舞台上。
“听过了合唱社的精彩演出，接下来我们就剩下一个节目了。”浅川对岛田说。
“大家应该都知道接下来是什么节目吧？”岛田问全场观众。
“是！”全场的观众都很配合他们。
“那么，让我们大家一起，来请出我们最后一个表演者，好吗？”
“好！”
“木下！木下！木下！”全场观众在两个主持人的带领下齐声呼喊木下肃。
木下肃和他的伴奏冈部走上了舞台。
呼喊木下名字的声音转变成了掌声和欢呼声。
樱井安脸上却没有台下观众的轻松，她只是紧紧盯着木下肃。
木下肃选择的曲子，是贝多芬的小提琴奏鸣曲《春天》的第一乐章。
木下肃摆好姿势，然后轻轻点了一下头，向冈部示意他已经准备好了。
优美的旋律从木下肃和冈部指尖流淌出来。
他们两人已经合作了1年半，几乎是从木下肃加入音乐社起就开始了合作。
木下肃的表现比彩排时要好了很多，他的音准和节奏都没有了问题，和冈部的配合也很不错，台下的观众都是一脸享受的表情，后台的其他表演者亦然，只有樱井安依然是一脸严肃。
乍听起来，木下肃的演奏可以算是完美，但是在樱井安听来，就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春天》的第一乐章，开头部分是跳跃灵动的，可是木下肃的演奏里并没有很好地表现出其中的跳跃和灵动，他只是机械地拉出了每一个音节，左手手指在琴弦上机械地滑动着，并没有融入他自己对这首乐曲的感情。
“认识”了这么多年，樱井安很熟悉木下肃的演奏风格，他把技巧和感情的表达交融得很好，尤其是《春天》这样跳跃活泼而抒情的曲子，几乎是他最拿手的风格，没有理由会演奏成这样。
看木下肃自己的表情，他也明白自己的演奏有问题，因为他的眉头始终不曾舒展，而他的伴奏，冈部的神情也同样凝重，从她时不时地用担心的眼神看一眼站在舞台中央的木下肃就可以看出来，合作许久的搭档同样也发现了他的失常。
樱井安把目光从冈部身上移回到了木下肃身上。
“怎么了？”站在她身边的手冢发现樱井安有些焦躁，低头问道。
“肃，他还没有调整好自己。”樱井安言简意赅地回答。
“别担心，木下会调整好的。”手冢安慰她，尽管他可能没有看出来木下肃究竟是哪里不正常。
“嗯。”虽然这么回答，樱井安的神情却丝毫不见放松。
肃，你到底在犹豫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失常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