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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18章 ...

  •   最先离开了后院的,是觉沚,但她没想到过会看见自己不该看见的一幕。
      只见涘吟带着微笑坦然向于为走近一步,不疾不徐地开口:“于为,我想告诉你的是,我喜欢你。”
      于为整个人直接愣在了原地,不知自己听到了些什么,自己又该去回答什么。不清楚他沉默了多久才恢复理智和冷静,但表情还是带了几分困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艰难地开了口,感觉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涘吟,我禁不起玩笑。”
      “我很认真啊,而且我也不喜欢开玩笑,在情爱这件事情上更不可能会随便,对你的喜欢埋藏在心底很久了,我想把它说出来,为自己的这份爱付出行动和努力,让自己看得起自己,不留悔恨和遗憾。”所以她今天将一切的一切都说了出来,拿出了所有的真心和勇气。
      于为的心中五味杂陈,思绪变得有些慌乱,此番境况是他活了七千多年来头一回遇到,以前的他面对一切都能镇定自若、从容应对,但此时此刻他的心乱了。
      只听他道:“我真的从来没有考虑过情爱。”不管是自己爱上别人还是别人爱上自己。“也未曾想过会出现现在这样的局面,而且我来天界只是为了助小觉历劫以及护好她和知落的周全。
      “我喜欢你跟你是否来天界又来天界做什么并没有关系啊。如果你之前没有考虑过情爱,那你现在就可以开始考虑了,你会有充裕的时间,因为我会静等你最准确的答复。”
      “……”
      于为站在原地直接哑然,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只剩不知所措和茫然。
      倒是涘吟,道:“于为,我现在想说的也说完了,不多耽误你。”说完后还主动往旁站,给他让出了路。
      于为顿了片刻,一声不吭的回了房中。
      觉沚站在后院的门口努力的憋着笑,现在的情况是涘吟喜欢上了自家哥哥,她要有个嫂子了。
      觉沚一路欢笑着回了房,欢喜得很。
      当消赦从后院出来时,第一眼就看见了涘吟。
      涘吟见了他,兴奋似的走到他面前笑道:“一直忘了说,六赦哥哥,生辰快乐!”
      消赦抬眼去细瞅涘吟,似乎是看出了什么很不得了的东西,他欣慰又会心的笑了,略带调侃的故意去问:“哥哥收到了,小涘,哥哥瞧你这春风得意的样,莫不是遇到喜欢的人了?”
      果真是知涘吟者莫过消赦也!
      消赦既如此问了,涘吟自知是瞒不住了,消赦向来都是很了解涘吟的,因为两人关系比其余五位兄长更为亲近,所以涘吟基本上不会对消赦撒谎,顶多也只是偶尔开几个小玩笑。
      所以她现在坦诚相告:“是,遇到了。”涘吟说时将头低下,说完后抿了抿薄小红润的唇,脸上多出了几分红晕,是羞涩。
      看见涘吟一脸娇羞的样子,消赦明白似的笑了,轻问:“于为吗?”消赦可是将一切都看得透彻,涘吟对于为的感情不大一般他早就看出来了,只是一直未拆穿,只待顺其自然。
      涘吟倒也不觉得意外,只点了点头。
      “你和他说了?”
      “嗯,但他还没有回复,我在等。”
      消赦:“知道了,已经很晚了,你该回七殿休息了,我也要歇下了。”
      现在已经过子时了。
      涘吟听话地施术回去了,而消赦回了卧房,有好好睡上一觉的打算,实属难得。
      只因为今天是他的生辰,他认为应该对自己好一点。
      但也不过只是睡了短暂的三个时辰罢了。
      醒来之时,房中早已亮堂,昨晚的月色那么好,想必此时房外的景象也定然差不到哪里去。
      洗漱过后,整理了一下自身衣装,用蓝色发带随意的束了发,刚想出门去书房,未承想敲门声此时响起了。
      消赦将门打开,大片艳阳透入,今日果真是玄日朗朗,晴空万里。
      但门外之人才是重点,消赦颔首垂眸,神色一如既往,平静幽淡。
      巧就巧在,消赦和觉沚今日所穿皆是一身白衣。
      “消赦,你刚醒?”
      消赦发现觉沚正往自己的脸上瞧,也许他的脸上真有留下刚睡醒的痕迹,他轻应一声嗯,像是鼻子在吭声。
      “我有件事想找你帮忙。”
      “好。我定尽我所能。”
      这就答应下了?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那就现在说啊。”
      “哦,好吧。我今天想把冰笛制出来,不过需要到隐凡原去。”原因是那里足够冰冷。
      只听见消赦淡淡飘来一句,随我进来。”
      觉沚倒也没有犹豫,极放心的便跟着他进到了他的卧房中。
      别说消赦的房间还挺干净整洁的,物品摆放有序,且一尘不染。
      往更深里走,行至一面墙,只见消赦运转灵力,挥手施术便将密室的门打开了。觉沚跟了进去,从刚开始的一头雾水到现在的只想开口去笑。
      密室的地上整齐地摆放了几十坛酒,觉沚故作轻松的开玩笑问:“消赦,你不会是要带我偷偷喝酒的吧?”
      她要去的是隐凡原,制武器冰笛,而他却带她到了密室喝酒!
      消赦虽知觉沚是在开玩笑,却也笑着一本正经的答:“你要是想喝,倒也未尝不可。”
      看来他确实不是带她来喝酒的,而是另有目的。
      消赦也向来不爱卖关子,痛快的便把话说明白了:“因为设了结界,而我是这设结界之人,自然可以出入自如,但要带人进去得另外施术,先前设下隐结界的时候,我特意在此密室留下了连通的缝隙,若想在没有我带领的情况下自由进出,便只有这一条路了,而前提是会另一项法术,这法术我自然愿意教给你,但它有点难学,你得花上好几日的时间,所以现在还是得由我带你进去。”
      待她习得法术之后才可独自一人从此缝隙里进出隐凡原。
      消赦的话才说完,便看见一只纤细白嫩的手朝自己伸过来,除了觉沚,还能是谁?
      消赦轻笑一声,握上她的手说了一句:“还挺自觉。”
      说完便施瞬移术带上觉沚一道去了隐凡原。
      转瞬之间,已至。
      消赦第一时间便松开了觉沚的手,说了句:“到了。”
      放眼四周,除地上的花草植株以外,其余皆是白茫茫的一片,冰天雪地,完全看不到尽头。没有和煦的日光,只有凛冽的寒风和漫天飘落飞舞的雪花,冰莹纯洁,美丽极了。
      此处真的能让人瞬间心情大好,可以将一切的痛苦烦恼不开心不如意皆抛于脑后,只有放松身心的自我,陶身自然。
      觉沚直接席地而坐,呈打坐的姿势,她抬头去看他,道:“消赦,我需要独自一人静修,身旁不能有人。”
      “所以我要离开?”
      觉沚看着高大的他点了点头:“嗯。”
      “也行,反正我也帮不上忙,不打扰你。”
      觉沚:“我只需要两个时辰,冰笛就能制成了。”
      “赤鸾线你可有带在身上?”
      “有。”
      “那就拿出来将它缠在手腕上,它有稳定灵力的作用,多一份保障。”他是怕她出事。
      觉沚伸手将赤鸾线唤出,当即就缠在了左手腕上,打了一个漂亮的结,好在有法术,不然她单手没法系上。
      “你放心,有它在,我不会有事的。”
      消赦轻应了一声嗯,说了最后一句:“我两个时辰后回来找你,你不能乱走动,有事即刻施传音符。”
      在觉沚应声答应之后,消赦才转身离去。
      在一片白色之中,她看着白衣的消赦一步一个脚印地渐渐走远,最终消失在了她自己的视线里。
      这一刻她的心里莫名有些空落落的,还有些……舍不得。
      其实她之所以让消赦离开,是因为她制冰笛时会用上一瓣真身,若真身唤出时消赦在旁边看到是一朵白色的冰莲,她的身份哪里还能瞒得住?
      她微笑着伸手去摸了摸左手腕那根蓝到发光细小到可爱的赤鸾线,心中似有一股暖流缓缓淌过,很是舒服。
      她开始闭眼,唤出自己的真身,一朵雪白的冰莲花悄然从心口浮现出来,她伸手去施术,顷刻之间取下了自己的一瓣真身,那一刻她的身子一紧,显然有几分痛感,但很快遣去,她将真身归体,只剩下一瓣真身还在身前浮动,她开始往那一瓣真身中倾注入大量的冰系术法。
      时间开始一点一点地流逝,一个时辰之后冰笛终于成形,再过一个时辰便可制成了。
      即将两时辰之际,冰笛提前制好了,不过只提前了一小会儿。冰笛她来不及去拿,伸手便捂上了自己的心口,努力让自己舒缓了几口气。
      至于那刚“出生”的冰笛嘛,可怜兮兮的摔在了冰面之上,显得有些吃痛,这便是它主人对它的好待遇。
      好在冰笛坚硬的很,只是摔时声响大了点,刺耳了点,其余的皆完好无损。
      觉沚没想到那赤鸾线竟真有些作用,她体内流窜的灵力很快就平稳了下来,让她心安了不少,也舒服了不少。
      在消赦回来之前,她已经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整得跟个没事人一样轻松。
      消赦是施瞬移术过来的,信守约定,刚好两个时辰。
      “你……”
      “我还好,并无大碍。”
      消赦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满脸的无奈,他弯下身去捡起冰笛,顺着蹲在她身前,因为太高她依旧无法与他平视,他将冰笛递过去的时候,问了句:“都把自己的笛给摔了,这叫还好?这能叫并无大碍!”
      “……”
      她无话可说,反驳不得。
      她竟忘了冰笛这茬,当真是大意了!
      觉沚接过冰笛,没再敢说话,他将她小心的扶起,对她说了句:“你可别忘了,我还修有治愈系术法。”
      她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他一眼就能看出,轻轻松松,毫无压力可言。
      在消赦这儿,她终究还是败下阵来。
      因为耗费了大量的灵力修为,她的身体还挺虚弱的。
      好在真身并不在治愈系术法的范围内,不然被看出来就麻烦了,若真想知道必须通过诊治,但她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
      消赦给她输送了一些内力,她竟一下子全缓过来了,除了真身。
      消赦的内力雄浑深厚,深不可测,在输入内力的同时再掺混入一些治愈系术法就什么也不成问题了。
      她如今是真的已无大碍,又可以像正常人一样活蹦乱跳了。
      “我们快些回去吧。”
      “不用再休息一会儿?”
      觉沚摇头:“真的不用了。”
      觉沚伸手挽住了她宽大有力的臂弯,消赦只看了她一眼,倒也没说什么。
      觉沚忘了她只是进来时需要消赦带入,但出去她还是可以自己施瞬移术出去的,但她下意识的做法竟然是直接……
      好在消赦没介意,她也暗松一口气,不要在意细节啦。
      觉沚看了看右手中的冰笛,递给他,说道:“说好的,一切后续,由你来。”
      消赦接过收起,脸上的笑意深了几分,他问觉沚:“冰笛的名字,你可想好了?”
      觉沚的回答声音坚定有力,响亮清晰:“弃尘!冰笛弃尘!”
      接下来,他便带着她,施术离开。
      回到的不是密室,而是后院。
      觉沚留了下来,因为她想看看莲花,便坐在了亭子里。
      而消赦,出了后院,直奔书房。
      但途中,被于为叫住了。
      于为一脸忧色,神情凝重,他走到消赦身前,急切焦虑地问:“消赦,你可知小觉在何处?”
      “后院。”
      他话才答完,于为已消失无踪,想来是真的有什么急事找觉沚,他也不多理,依旧回了书房。
      后院。
      “小觉。”
      觉沚回头便看见了于为,见于为满脸阴沉,她有些困惑。
      “鱼尾哥哥。”
      “你真身受损了?你之前去哪儿了?”
      经此一问,觉沚登时恍然大悟,她和于为有单方面的感探力,只要自己真身受损于为便立刻能感探到,所以于为才会如此着急,以为她出事了。
      但消赦的隐结界到底是得有多厉害,竟能将感探力也阻隔,于为探不到她的位置,那一刻于为得有多心慌?
      如今的觉沚,只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但为何,之前的她即使隔着隐结界也能感探到消赦的位置?
      因为她和消赦是双方皆有,和于为只是单方面的?
      也没有这个理呀。
      很多事情,她真的没法想通。
      没有根源,亦没有任何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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