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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讲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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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甩开那些烦人的回忆,拎着塑料袋又回到了工作室。这个时候,工作室里留下的人已经不多,丝榆饿的前贴后背,一直嚷嚷着要吃午饭。可是辛夏一忙起来哪还顾得上她,包里随手拿出一个棒棒糖往她机子上衣扔。告诉她哪凉快哪呆着去,这可真的是拿糖唬小孩。丝榆无奈,拎起包包舔着棒棒糖就先走了,不过她没忘记和辛夏说会帮她带午餐。像她这么好的朋友,打着几百盏灯笼都不好找啊。其他同学也陆陆续学地都放下了手头的活,去吃午饭了。
他还是从工作室的后门走进去,似乎上了大学的这几年,他已经习惯了从后门走进来。在明艺的时候,他就是个低调的人,低调的走过每个人的背后,不被人注目,不被人记住。开始上大学了,很多选修课程他都坚持会上,但依旧那么低调,还是从后门进出。希望自己不打扰别人的同时,也不要有其他人来打扰到自己。放下包包,把手里的面包和牛奶,在辛夏眼前挥了挥,示意她应该要吃点东西了。
“这么滴水不进的工作,很快就会有人发现这里出现了一具干尸。”他笑着对她说。踩完最后一针,她终于可以关掉机器了,站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把剩余的零部件全都收拾好。接过厉斐然递过来的午餐,说了声谢谢就打开吃了起来。她很少买房子形包装的牛奶,她承认她很笨,因为每次都是青晨给她撕开的包装,然后折成一个小口子,让她喝。每次她都觉着发明这种包装的人很强悍,可是五年过去,已经没有人会再给她撕开这样的包装了。咬了两口面包,突然觉得有点渴了,嘴边就递上来已经撕开口的牛奶,抬头看见斐然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眼睛虽然是心灵的窗户,但有时候也是杀人的武器啊。这样一个帅气的男孩,身上拥有那么多和青晨一样的共通点,说早已忘记那样一个人当然是假的。可是总不能时时刻刻把回忆挂在身上,所以面对厉斐然的时候她总是很矛盾,既希望他就是那个人又希望他不是那个人。那一瞬间,她有点犹豫,但还是接过了厉斐然递过来的牛奶。他们就这样靠在桌边不说话,整个工作室里就只有手中塑料袋折叠的声音。
泰戈尔说过这样一句话,光阴对人毫无怜悯之情,他嘲笑着人心记忆追思的悲伤挣扎。当她看到这样一句话的时候,不禁想起那曲淡淡旋律,紫藤花下的歌声,让她留恋。所以她继而开口说,“那天你唱的歌,还能再唱一次吗?”
对于她的要求,他总是无条件的配合,就像是沙札汗对莫姆泰姬。
(注,沙札汗是莫卧儿皇帝,皇后莫姆泰姬分娩时不幸去世,沙札汗在悲痛之余,下令用白色大理石建筑泰姬陵来纪念她)
光阴对人毫无怜悯,
它嘲笑着人心,
你还在追寻着回忆。
春天走过,留下了脚印。
你却在夏天,爱上了斑驳的树影。
极端的我们讲不听,
跟着太阳飞行,
直觉说让我们苏醒。
枯叶落地,它云淡风轻。
我站在这里,风带走了那些光景
可还是想问一句,我的属于到底在哪里?
是凤凰与梧桐的前世恋情,
还是只那一句紫藤花的叮铃。
脚步不能停下喘息,
看见你我不语,
清晨时乍现的背影,
徘徊冬季,只对梧桐语……
这一次的他,歌声之中少了那些沧桑,只是平淡,却又起伏跌宕。同样是没有伴奏的清唱,可听起来,总是和第一次听的时候有点不一样。
她问,“这歌叫什么?”
“梧桐紫。”他淡淡一笑,这样回答。
“你自己写的?”她又问。
“恩。”
“为什么取这样一个名字?”从歌词中,她隐隐约约能够想到那样一个故事。梧桐和凤凰,她有多久没有再记起了呢。
他说,“给你说个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