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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命案 ...


  •   此时已到申时正刻,隐隐约约可听到大殿之上传来小太监的宣唱之声。

      这说明太后和皇上已经入席。

      白鹤山很奇怪:“不是我的为何要将它佩与腰间?”

      “那这玉佩又是从何而来?”

      白鹤山耐着性子:“这是我十五岁生辰时收到的贺礼,怎么了?”

      镇安侯夫人在一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眼睛嘀溜嘀溜在二人之间来回,也没看出个什么来,只道气氛有些凝固,便开口缓和:“小满这玉佩是他十五岁生辰时我与他父亲一同为他准备的生辰礼,这么几年一直佩在身上,本来池月及笄之时姨母也准备了一对玉佩作贺礼,哪想……”

      后面的话镇安侯夫人察觉到不应该在这里说,忙转了口,“我们先入席罢,太后娘娘许久不见池月,该担心了。”

      鱼池月正心绪不宁,闻言随意点点头。留枝上前扶了鱼池月,一行四人朝大殿而去。

      鱼池月一脸心不在焉入了席,太后频频往这边投来关切的目光。皇上简单说了几句,宴席便开始了,百官抬杯敬酒,鱼池月跟着举杯,眼睛一直盯在杯中酒上。

      无怪她神思不宁,实在是这事情越发教她迷惑。

      白鹤山今年二十有二,镇安侯夫人也证明玉佩是在他十五岁生辰时送给他的,如此说来,白鹤山这玉佩至少戴了七年。

      况且以镇安侯的品级和财力,又是赠给唯一的独子,这玉佩应只有这一个。

      出现在她梦里的那个貔貅玉佩,绝对是白鹤山身上的,连上面的绳络都一样。这是鱼池月唯一肯定的一件事情。

      那为何镇安侯独子的玉佩会出现在太后侄女的梦中?

      据鱼池月所知,原身与白鹤山的确是水火不容,每次碰面分外眼红的关系。原身也不害怕白鹤山,梦中所感觉到的恐惧,应该不是来自于他。

      两度出现在她梦境之中的小鱼池月,看起来也就十一二岁的模样,瘦瘦小小,衣服单薄,看上去就像旧的,脸上带着些气血不足的青色,头发也乱糟糟的……

      等一下!鱼池月何时会衣裳半旧、发髻不整?

      环境又是在宫中,那就只有……只有大兴二十三年以后了。

      鱼家流放,鱼池月被当时还是皇后的姑母护下进宫,也因此失了帝心。姑侄两人在宫中生活举步维艰,直到大兴二十八年帝崩,太后主政,两人的境遇才一跃而上。

      而白鹤山十五岁那年是大兴二十六年。

      如此看来,梦中的场景就发生在大兴二十六年之后,二十八年之前。

      鱼池月用力闭上眼睛,去追溯原书中这两年间到底发生了何事。

      当然是一无所获,原书伊始就是咸平五年,过去几年的事也只是随意交代了几句。

      想要知道缘由,鱼池月得自己去找了,护国寺的三个梦境像是平静水面上匆匆掠过一角的大鱼,扰了水面静谧,却转瞬沉入水底,教她寻不到踪迹。

      正凝思间,鱼池月听得周遭忽然嘈杂非常,她抬头去看,目光对上了跪在大殿中间的侍女。

      那侍女十分惊恐,忙撇开目光,重新以头抢地,哭喊道:“皇上,娘娘,奴婢所言并无一句虚辞,若有,奴婢天打雷劈!请皇上为金荷做主啊!”

      鱼池月这时发现大殿之上不少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一时有些不清楚状况,转头问留枝:“发生了什么?”

      留枝又惊又怒,刚要开口说话,对桌一人猛然站起,看起来很是愤怒,“鱼监正为何这般心肠歹毒,连一个小小侍女都不放过?”

      说完又到大殿中央跪下,“皇上,太后娘娘,金荷虽只为郭家一侍女,但人命关天,鱼监正为了一己私欲,竟能在这除夕夜宫宴之上公然加害,这是何等的……”说到一半,这人哽咽难以继续。

      鱼池月看着跪在中央之人,轻哼了一声,没想到这郭家幼子几日未见,口舌利索了这么多,倒真是叫人刮目相看。

      小皇帝被这宫宴上的命案吓到,脸色微白,转头去看太后。

      太后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慢慢说道:“除夕夜邀众位卿家一同享宴,本为皇上恩典,也是我朝翔实和乐之之征。既在此时此间发生这等事,哀家与皇上亦感难安,只是……郭卿家——”太后忽然唤道。

      席中一中年男子起身应答,“微臣在。”这是礼部尚书郭祈。

      “令郎一口咬定是凶手就是鱼监正,此事郭卿家怎么看?”

      郭祈静止得想一座雕像,稳声道:“犬子无状,实乃那金荷是犬子乳母之女,拙荆念其情分,自小在家当半个女儿养,与犬子一同长大。不想现糟了歹人之手,犬子难免悲伤难忍,言语无状,望娘娘海涵。”

      太后抬手,琉淑姑姑递来一方巾帕,太后擦着手指,说:“此事擢刑部和孟邑一起查探,哀家和皇上坐于此地,与诸位卿家一起等个结果罢。”

      刑部尚书杨忏今年已到知天命之龄,筷子还没放下,闻言一个头比两个大,前次鱼池月遇刺中毒,他还可以装病避开,此时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微臣遵旨。”

      尤其此事还波及到鱼池月这尊大佛,太后不愿离席,分明是在为其撑腰。

      杨尚书额头见了汗,官场三十年,他深知这事即使是鱼池月做的,也得把它说成不是鱼池月做的。

      一方是太后,一方是朝中权臣郭氏。

      杨尚书看向跪着的侍女,“下跪何人?为何如此肯定金荷一事是鱼监正所为?”

      侍女:“奴婢名叫金叶,同金荷一起陪侍我家夫人进宫赴宴。金荷早在月中——我们陪夫人前往护国寺上香之时就与我说过,她开罪了鱼大人,自那次回来,金荷每日都惶恐无比。今日进宫,她……之前还跟奴婢说她又遇到鱼大人了,鱼大人瞧她十分凶狠,金荷很是害怕。她才跟我说完不到一刻,夫人就遣她去拿锦帕,之后,她就再未回来。而后,夫人遣奴婢去寻,奴婢出了门,在半路就看到……看到金荷倒与地上,奴婢细细一看,金荷早已……气绝。”

      杨尚书暗地里很是不屑,这算是什么证据,就敢来攀咬这位?

      接着他又看向鱼池月:“鱼监正对此事可有什么话要讲?”

      鱼池月今日本就十分烦躁不耐,这会听了个大概,被气笑了:“这位金啥啥,首先,我并不认识那个金荷还是银河的,在护国寺期间,我不曾被谁得罪,此事太后娘娘和镇安侯夫人都能作证;其次,能告诉我那人是如何死的吗?我到现在还有点懵;最后呢,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鱼池月停顿了一下,正襟危坐又面无表情,伸手整了整领口,而后稍稍皱眉,像是嫌热似的:“我鱼池月若是想要谁的命,是不吝于让各位知道的。”

      这番话可谓是挑衅至极,跪在地下的郭未益瞬间咬紧了牙齿,抬头怒瞪鱼池月。

      鱼池月抬手,对着郭未益耸了耸肩。

      看着那人气极的模样,鱼池月竟然想笑,心情倏然好了许多。

      果然还是一副小恶魔的本质啊,鱼池月想。

      杨尚书揩了额间的汗,对着太后道:“娘娘,微臣恳请将人分开审理。”

      太后瞧得正欢,很想驳回这一请求,她也想看看郭家到底搞什么鬼。

      “准。几间偏殿杨尚书尽可用,孙寿,为杨尚书领路。”

      孙寿应下。

      这会上来了一些侍卫,将金叶,郭未益首先带了下去,接着是郭氏一家,浩浩荡荡的走了一批人。

      鱼池月吃了几筷膳菜并几块糕点,觉着这看起来黄澄澄的糕点意外的口感不错,正喝着茶,孟邑走过来:“请监正移步。”

      鱼池月冲着太后点点头,起身跟孟邑走了。

      转身看见镇安侯夫人一脸担忧,鱼池月给了一个安抚的笑容,随后又瞥见镇安侯夫人身后的白鹤山,目光一触即开。

      大殿里乌泱泱几百人,一时静可闻落针。

  • 作者有话要说:  晚点还有一章,本来这章中午就可以发的,哪想帮西安的同学预约九价hpv,搞了一天,结果竟然没预约到,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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