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如今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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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微微露出一边，阳光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飞快地覆盖了大地。
很快，薄纱般的阳光笼罩住了了我。
皮肤在触碰到阳光之时发生了灼烧，细微的焦味逐渐弥漫，未遮挡的肌肤传来了一阵有一阵的疼痛。
很痛。
然而，我又好像感受不到这般的疼痛。
我感觉到我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胃酸在胃中翻滚，引出一阵阵想要呕吐的感觉。
脑中循环着炼狱所说的话语，头部仿佛四分五裂般传出一阵阵疼痛。
……谁？
我记得吗……我失去的记忆……
……我不记得吗？
风吹得眼睛有些干涩，让我不自觉眨眼，眼前景色倏然变得模糊。
不，我记得的……
记得自己有家人这一事实，但是……
——但是……那是一片血腥的。
我有些失神，思绪不经意间飘到了曾想极力忘怀的记忆。
遍布的血迹斑斑，还因时间而干枯成暗红色，鼻腔似乎仍然能闻得到当时场面的铁锈血腥……
——还有随之弥漫而来的、无边际的……绝望。
七扭八歪的孩童倒在地上，脸上惊恐未去……
我并不记得他们。
但我却为他们而憎恨悲伤。
于是我便从记忆中的痛苦悟出：他们……是我的家人啊……
——我曾挚爱的家人……
场景似乎在变换，一阵天旋地转。
我好像看到自己跪倒在地，脸上泪珠不断。
没有嘶吼……
「怎么……生。」
没有尖叫……
「……弥生？」
我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地狱。
「弥生，清醒点！」
真奇怪，我在哪里？
「清醒点！太阳来了，你快死了啊！！」
为什么……
「不死川弥生！！！！」
——我会为他们流泪？
倏然，一阵猛烈的风刮过，带着锐利的风刃，穿破了我颊处的肌肤。
刺痛袭来。
「三月？」
我猛然惊醒。
我的身体被阳光腐蚀，逐渐化为灰烬。
痛觉神经传来迟来的疼痛。
糟糕！
我睁大双眼，转身便想几个飞跃离开。然而，身体却因为在太阳底下待久了而导致施展不开。
……完了。
我的脑中闪过这两个字。
紧接着，就感觉到有股巨大拉力在拉扯着我的衣领，将我带入了阴翳处。
速度之快，加之身体不协调，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诶？猗窝座阁下？”我不禁惊呼出声。
在我面前的，是十二鬼月中，比我大了一个等级的上弦叁——猗窝座阁下。
他看着我，眼神变幻莫测。
……嗯？
尽管有些疑惑，但我如今也顾不上了。
被太阳灼伤的伤口正不受控制地继续扩大，我微蹙起眉，控制着细胞加速分裂，以求早些愈合。
我的眼睛快速瞟过四周景色。
猗窝座阁下应该将我带到了离战斗区域不远的林子，但鬼杀队的人却并没有追上来。
我视线转回猗窝座阁下身上。
“多谢相救。”
我向他致谢。
“……没什么。”猗窝座阁下回道。
气氛有些凝固，抑或说上弦之间本就没什么、也可以说不能有交流。
毕竟，那位大人可是明令禁止鬼之间不允许出现抱团行为。
我吁出一口气，背靠着树干，垂眸理了理身上的衣衫。纵使在战斗中处于上风，但我身上仍然不免有几道豁口。
我将羽织略微收拾一番，遮掩被划开的布料。
“任务失败了？”猗窝座阁下冷不丁问起。
“……啊，是啊。”我简言意骇地解释，“失误了。”
“失误？”猗窝座阁下看去对这说法很是不屑。
我看着他嘴角微撇，轻哼了声：“我可不记得你那是和我打的时候是这种水平。”
他瞥向我，神色轻蔑：“若是早知道你变成鬼以后是这种水平的话，我就算放弃与一个强者的打斗也不会邀请你成为鬼。”
……放弃一个与强者对战的机会？呃，真是决绝的说法……
不过……
我眼神瞥向方才的来路，猗窝座阁下说的也不错。
我确实没有真正施展开来……
——由于各种原因。
因为鬼与鬼之间不能聚集，猗窝座阁下与我寒暄了几句便走了——我们之间本就没什么好聊的。
另，我从猗窝座阁下口中得知，他离我的任务地点很近，仅仅是当初我所在位置隔一个村庄罢了。
这让我懊悔不及——早知就不听三月的请求了，不然的话，我也不会走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也不会接到这该死的任务了。
但，想归想。没有早知，已经过去的东西无法挽回了。
那是我的成为鬼以来的第一个任务。
然后，我失败了。
现在，我还要去跟那位大人我的失败。
我已经可以想象那位大人会怎样盛怒了。
……麻烦。
我垂下眼睛，左手抵上腰间的佩刀，向那位大人的所处地走去。
早死早超生吧。
*
“情况就是这样。”我低着头向面前的小男孩——鬼王鬼舞辻无惨道，“辜负了您的期望，非常抱歉，无惨大人。”
无惨大人从头至尾仍只低着头研究手中试管，一个眼神都没瞟给我。而后，似乎倏然又想到什么，动作一顿，猩红如血般的瞳孔转向了我。
“所以，你是说，在跟鬼杀队打斗后恢复了记忆？”
我听到了他用孩童般稚嫩的嗓音这般说道。然而，没有一个鬼会因此而轻视他。
“是的，无惨大人。”我低眼回道。
紧接着，我便感受到脑中的一阵熟悉剧痛，如有一只手在肆虐翻搅。
“你没用全力？”我看见他抬起那双鲜红似血的眼睛冷冷盯着我，语气带着些怒气。
我紧抿双唇，错开了鬼王的目光：“是的，非常抱歉。”
我并不打算解释缘由，因为那只会导致那位大人更加的不满。
在我话音刚落，在我意料之内的，一阵剧痛从身体各处袭来，密密麻麻如同蚂蚁啃噬，腥甜味道在口腔逐渐弥漫，随后逐渐漫出我的嘴角。
始作俑者却只是冷漠地看着我，神色带着轻蔑。他拿着我的记忆分析着，最后说道：“如果与那些你曾经的熟人碰面，能够令你的记忆恢复的话，那我命令你……”
“去挖掘曾经有关『不死川弥生』的一切，寻找一切有关『不死川弥生』的熟人与事，然后……”
杀了他们。我悟出了无惨大人的话语。
“我理解了，无惨大人。”我低着头，没有拭去嘴边的血迹，“这次，绝不会让您失望。”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如今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