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以我之名》零点深蓝

28、实教

　　绫小路看着他，很单纯，不含情｀欲的打量，从柔韧紧实的腰腹向上——被扯乱的有些松散的衣襟，白暂的皮肤透着灼热的薄红，锁骨附近有手指落下的几道红痕。再向上，少年遮住了眼，绫小路的目光便落在他的唇上，那处水润红艳，是他亲眼目睹他与人辗转缠绵。

　　与他唤醒蓝言记忆时那个点到即止的吻不同，他与学生会长才是真正的、实实在在的……

　　男人与男人吗？绫小路敛眸，他并未想过这方面，仅是作为曾经彼此承认的朋友，不满于有另一个人分享甚至夺走这份特殊罢了。

　　——不想阿言被其他人靠近。曾经完完整整属于他的东西，现在不独属于他了，所以才会不高兴，感觉并没有得到等价交换，会很亏，就这样简单的想法而已。

　　没有一句解释，不该是这样的……他现在是无关紧要的人了吗？

　　——我明明把你放在心里很重要的位置上，为什么你可以一点都不在意我？真是不公平啊。

　　他有很多事想得到解答。依堀北学所言，蓝言的身体似是出了什么问题。“阿言，你……”

　　“扬言要低调行事的是你吧，为什么要发出声响？”就在他开口的同时，蓝言声线平淡地问出一句。

　　啊？绫小路愣了下，想起他说的应该是当时看到少年与堀北学的那个亲吻，他由于太过惊讶而不小心撞到衣柜差点暴露的事。然而真的是出于【不小心】还是别的，绫小路也不想去深究。
　　“抱歉，只是意外而已，下次我…”

　　蓝言支起上身，神情戏谑：“还有下次？”他仰头笑了两声，嘲讽意味十足：“这里可不是谁都能随便进来的。”

　　绫小路这时才真正看清他的情态，一贯清冷锋利的桃花眼中染上了情｀欲的滋味，湛蓝的有些破碎的美，面上像是醉酒一般弥漫红晕，当真是面若桃花，明明是讽刺的笑容，却漂亮的令人心惊！

　　少年双臂撑在身后的床上托起身体，目光冷锐地看着他，前方衣衫大敞，活色生香。

　　这家伙……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诱人。

　　“那堀北学呢？”直到此时，绫小路都能保持着声线稳定。

　　“他与你不同。”蓝言也很自然地说出这句话。

　　绫小路眼底微沉——有什么不同？比如不能像他一样很轻易的抱你、吻你，甚至做更过分的事……吗？

　　蓝言打了个响指，唤回绫小路的思绪：“继续之前的问题吧，你到底要通过【梦见】询问什么？”说到这个，蓝言心情不太好，语气也差了些，他还在压制血脉中被勾起的欲念，希望绫小路不要在这种时候再说出什么更令人不快的话。

　　——阿言，其实我已经问过了。

　　绫小路默默看了他两秒，将手掌搭在蓝言肩头，沉吟片刻做出回答：“或许我是个多疑的人吧，我想知道阿言是否把我当做朋友，我在你心中的位置还有多重，比得上……学生会长吗？”

　　【梦见】最后魔法的发动条件——双方需有肢体接触。

　　又是这种进退两难的问题！蓝言皱眉：“人与人不该拿来比较。”

　　“可生活不就是在较量吗，那种话只是托词吧，因为会害怕被人反衬的一无是处。”少年神色平静，语气轻描淡写，即使作为“普通人”的自己说出了这样不平凡的话。绫小路想要自由，想要逃离困囚他的牢笼，想要超脱漩涡之外，但再怎样伪装，骨子里依旧是那个骄傲自信的绫小路·清隆。

　　“好吧，既然你执意要问，我也无权拒绝。”蓝言揉了揉额角，压下胸腔中再度被勾起的热潮，“按照魔法规则，这个问题的答案会浮现文字在你眼前，你已经得出结果了吗？”

　　“啊，确实如此。”绫小路模样好似有些惊奇地盯着前方的虚空，“上面写着【绫小路·清隆是蓝言的朋友】呢。”

　　蓝言并没有觉得有多意外，只是有些迟疑道：“【梦见】只能回复一个问题，你是知道的，后面的……”

　　“还能被阿言当做朋友，我已经很开心了。与堀北会长争夺什么的……我不想让阿言为难。”绫小路摇头，收回搭在他肩上的手，始终凝视着蓝言的那双棕眸撇开，目光下压了些，声音轻轻的，后半句更是如同呢喃一般，他该是那种不擅长表现自己情感的人。

　　——不，我只是不敢问，担忧自己无法编造出符合你心意的[正确答案]而已，因为那样，会被拆穿的。

　　【系统眼泪汪汪：“这个世界的天选真是个好人啊！这么重要的机会都轻易放弃了，感觉他好委屈呀！主人对他好一点好不好！”】

　　【“是吗…”蓝言薄唇微翘，眼中意味不明。“这样善解人意委曲求全的朋友，确实太令人动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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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约20分钟前，绫小路曾牵着蓝言的手问了这样一句话——“白色房间幕后的资助者，阿言家里有参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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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要骗我……

　　即便真的是你，就算真的是你……绫小路闭上眼，心中叹息一声。明明只要实话实说就好了。

　　——你瞧，我们多般配啊…所谓公平，就是你欺骗了我，要被我骗回来才算平等吧？

　　“就像小时候承诺的那样，我永远是你的好朋友。”绫小路说着，再抬眼时眸中冷漠的暗金悄然无踪，只余下安静淡然的咖啡色泽，他一直看着他，微微勾了勾唇角，胸腔某处有些钝痛。

　　其实蓝言当时的原话是【“清隆永远都是我最好的朋友！”】只是那个【最】字，他如今不能说了，有些话听着就好，当真了……不合适的。

　　“太好了！阿言果然没有说谎。”机械似的音色，漠然而无情，少年眼底却犹如打破了些什么，如释重负一般。
　　——太好了，这样我就可以毫无顾忌，再没有后顾之忧了。

　　可是，，

　　………

　　——好疼……

　　绫小路深吸了口气，似乎努力想笑一下，想要像多年前一样自在地拉他的手，只是一件朋友间最普通的事，但是失败了。

　　“谢谢你。”

　　谢谢你让我下定决心。

　　被彻底地毁灭一次，再去构筑的时候才会省事的多。

　　蓝言同样在看着他，全程都很沉默，血脉中激荡的讯号已经将他的欲望放大到一个顶点。他眼神黯淡，竟有些难以集中注意力，他仰头努力去看清对方的神色，喉间隐约带着快要抑制不住的喘息。

　　黑发少年有些艰难地半倚在床上，他现在不太敢动弹，身为风纪委员长，他不能在任何人面前示弱。“你是我的朋友，一直是，永远是，无论你相不相信。”
　　他其实不该说的，可是，到底是不甘心……

　　先作下谎言的那个人没资格悲伤吗……即使明知道是自己设下了局，也好希望你能够选择相信我、无条件的相信我……就算明知道无法奢望。

　　绫小路深深地看着蓝言，终于笑了笑，他说：“好，我相信你。”
　　——所以别在对我说这种话了啊……我已经、已经做好决定了，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呢？假如早点告诉我的话，也许我不会问那个问题，也许你就可以一直骗过我了，我们也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可世上没有假如，没有也许，有的只是【现实】与【真相】而已。

　　“回去吧，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儿。”蓝言偏过头，声音暗哑，自嘲般笑了笑：“再不走的话，我快要控制不住了。”

　　“等等，之前那个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会长说的成人礼、包括你可能会死的事……”绫小路到底是绫小路，无论什么时候都能掌握适度的节律。

　　“这跟你没有关系，不要再掺和进来了，你说过只想要过平凡的生活吧！”蓝言声音冷淡。

　　“可是，我想要帮助阿言。”绫小路上前一步，小心地附上少年由于极力压抑而颤抖的双手。

　　他蹲下身，自下而上向蓝言看去，只觉得眼前人确实美如冠玉、风流倜傥，无一处不惹人喜爱。绫小路眼帘下遮，堀北学有句话说的很对，如果对象是他的话，恐怕没有哪个男人会拒绝。

　　“我们是朋友，不是吗。”他仔细观察着蓝言的表情，双手又握紧了些，眉眼间尽是诚恳与担忧。

　　他明显看到对方眼神迷茫了下，最终恢复清明，然后果断甩开了他的手：“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所以才需要阿言告诉我。”绫小路状似有些落寞地站起身，右手似是不经意地从少年腰侧掠过。

　　——果然，只是肢体接触就会受到刺激吗。阿言，我看到你在颤抖了哦。

　　他转身背对着蓝言，向房门处走了两步，又沉默地顿住脚，仰头看向前方，目中一片虚无。“在你眼中我大概是个很自私的人吧，自私地想要单方面隐瞒这段关系，但我只是想平凡的过完这三年，我不想和太多麻烦建立联系，并不是说要失去阿言这个朋友。所以无论是什么，我希望…能够和你一起面对。”

　　“突然说这种话会让你很困扰吧……抱歉。”绫小路低下头，默默向门口走去。

　　【“跟白色房间扯上关系会被他敌视的。”系统认真起来，不再做出一副哭唧唧的样子。“没想到绫小路会把提问的机会用在这里，之前主人回答的太干脆了。”】

　　【“不是很好吗，这样他就可以毫无芥蒂的利用我了。”蓝言声音淡漠，血液冷得彻骨。“看来蓝清家真的参与了。”】

　　【“我无法干扰梦见异能力的运行，但截获到的信息是[有]。”系统声音严肃，“之后我查阅了家里那几年的资料，只是个人资助而已，跟主人无关，不解释清楚吗？”】

　　【“已经是一摊浑水了，解释不清的。我是蓝清家的继承人，必须对其一切行为负责，做了就是做了，不知道不是撇清关系的理由。”】

　　【“人类总喜欢互相猜疑，不说明白怎么知道对方不能理解呢？”】

　　“………”

　　梦见只会回答一个问题，其实从绫小路询问他[有没有]而不是[知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做出了选择。这种情况下，不是他说一句“与我无关”就能轻飘飘掩盖一切的。

　　【“现在还不到时候。绫小路·清隆是D班最严重的瑕疵品，他的情感太过寡淡，而我便是要拿起画笔，将他生命中缺失的颜色一一补齐。”】

　　蓝言迅速起身，上前两步拉住了绫小路的手腕。

　　“别走。”

　　他低声说着，缓缓将下颚抵上对方肩头，气息扑撒在少年颈侧，绫小路听到他轻轻笑着，对他说：“我现在不太想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