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 4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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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对方是谁的一瞬间，辰夏就慌了。
别说偷听他俩说了什么，甚至根本不敢在那儿多呆一秒。
他矮身钻进树丛，从另一条岔路往摄影棚跑。如果在那里架一台摄像机，他离开画面只用了一秒不到。
估计能击败全国99%的群众。
那才是祁路遥的世界吧，辰夏背向狂奔，心想，自己还是尽快把小雨伞给那个女孩送去好了。
这才是他该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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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俞姐——”语桃抱着一个纸箱，艰难推开艺人总监办公室的门，“我我我把复印件拿来了……”
陈筱俞精致的妆容像焊在脸上，头也不抬，扔给她一支笔，说帮她签字。
语桃把箱子放下，吓了一跳：“我？我签字？签谁的名字？”
陈筱俞被她呆到了，挑眉：“难不成签我的名字？”
语桃晕乎乎的：“……可这些都是合同？”
“所以你签完还要盖我的章和子公司的章。去吧，还愣着干什么？”陈筱俞说。
比赛刚结束，正是话题热度最高的时候，陈筱俞都两天没回家了。
为了提高办事效率，她在办公室又放了两张桌子，语桃分到一张，正式成为总监心腹。
实话说语桃还没什么实感。她连实习牌都还没摘，就混到了这个好位子，本该高兴来着，结果忙得完全顾不上。
但她一边签字盖章，确认行程，一边又觉得自己这样完全不算什么，天团比她更忙……
“筱俞姐，”语桃刚在日程表上勾了个只间隔五分钟的行程，实在忍不住了，“那个，广告是不是接太多了？别说晚上了，白天都没时间补觉实在是……”
陈筱俞摆摆手接了个电话，过了一会儿才回她：“什么？”
语桃小心翼翼：“……就是说能不能少接点广告？”
陈筱俞继续敲键盘：“不能，都是TTIG节目组的关系，推不掉。”
语桃不再说话，有那么点想哭。
过了会儿陈筱俞又开口，这次语气不像先前那么生硬了，说再忍几天，做完这堆就不会再接了。
“这些是半年前就定好的，确实没办法。做完以后你让我接我都不会接了，降身价。”陈筱俞说，“也趁着这段时间晾一晾各路人马，看看下面做什么大活儿。”
“大活儿？”语桃的委屈来得快去的也快，这就又兴奋起来。
陈筱俞舒了口气，捏了捏眉心。
“我还没想好，”她说，“好几个剧组找白宵怜，有些条件真的不错，但我还是想给他接个合家欢，安全，曝光度高，哪怕烂一点……”
语桃惊呆：“电影啊！？”
陈筱俞被她逗笑了：“这有什么，这年头，哪怕你是条狗，会吹牛就能拍电影。Roy那边倒是好说，短期的嘉宾类邀约质量都很高，我打算全接，先去刷一波脸。winky也不用我操心，他自己的经纪人给他接了几桩好活儿。”
语桃捧场的鼓掌。
陈筱俞继续道：“祁路遥我这儿也有个好资源，一档唱作综艺，就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去。倒是辰夏……”
语桃紧张：“小夏怎么了？没工作找他吗？”
“不是，”陈筱俞捏捏眉心，“是太多了。”
实话说，陈筱俞没想到辰夏会这么受欢迎。
节目播完后，除了祁路遥和相貌实在出众得过分的白宵怜，辰夏的人气几乎能稳定排第三，而且路人缘出人意料的好。
他出场就不修边幅，问些怪问题，后采中经常夹些食堂不好吃啊，洗衣房的烘干机总是被人占着啊，花园别墅环境真的好好啊不像他的出租屋，当爱豆真是个体力活儿之类的吐槽。
网友可喜欢死他了，截他的语录，在正经场合打瞌睡、手贱被骂委屈巴巴的表情包，还有各种笑容灿烂fan service的动图。
粉丝叫他大宝贝，口号是别工作了我养你啊。
决赛前一天的采访，辰夏太困了，副导演问的问题几次都答得牛头不对马嘴，全被剪进去了。
副导演：“如果拿到冠军，你最想感谢谁？”
辰夏困得发愣：“感谢您。”
副导演：“……为什么？”
辰夏：“谢谢您这么晚还在工作。”
副导演：“你也在工作。”
辰夏：“不，我在睡觉。”
副导演：“……很困了是吧，那要是明天没拿到冠军，你会恨我吗？”
辰夏眼皮快合上了，又猛地惊醒：“怎么可能？我谢谢您。”
副导演：“你这话像在骂人。”
副导演：“好了那今天就录到这儿吧。”
辰夏喜极而泣：“真的感谢您！”
副导演：“……你的感谢真的品种丰富。”
陈筱俞看样片的时候实在不知道这是在说什么，本着没有恶意剪辑就少干涉节目组的原则给过了。没想到播出以后反响意外好，大家都说辰夏太可爱。
网友的笑点是捉摸不透的东西，陈筱俞也没把这种热度当回事，但行业内似乎也非常认可辰夏的综艺感，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节目都给她发邮件。
有俩破烂网剧，一个找他演妖精，一个演八皇子；某时装设计类综艺邀请他当体验型嘉宾，从0开始学做衣服；一个情感调解节目邀请他做点评嘉宾，说觉得他很有亲和力，上一个嘉宾因为太毒舌被观众网暴跑了；一个素人歌唱节目，说有个选手需要人声配器；还有个喜剧社团喊他演小品，说我们今年能上春晚……
陈筱俞光看邮件看得头都大了，实在是又乱又多。说不靠谱吧，也都是些有名气的合作方 。说靠谱吧，内容又怎么听怎么扯淡，槽多无口。
她还有个顾虑——直到现在，她都没想好到底让辰夏走什么路线。
虽然递过来的邀约大多数都比较搞笑，但辰夏的舞台表现力并不逊色于别人，天团是正统偶像，短时间也没有解散计划，个人的形象不能对全员产生负面影响。
语桃不明白她的烦恼，茫然道：“邀约多？多不好吗？”
“当然好，”陈筱俞不想解释，“总之你放心吧。”
语桃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语桃忍不住又问：“筱俞姐，你心情不好吗？”
陈筱俞哑然，盯着语桃看了足足十几秒，半晌把卷发往耳后别：“好好签你的字去。”
“……哦。”语桃尴尬地低头，奋笔疾书起来。
是自己的错觉吗？语桃也不能肯定，但她真的觉得哪里怪怪的。
她是真的很想替筱俞姐分忧解难，可对方是艺人总监，这间子公司实际的话事人，握有不少万象娱乐集团股份——无论什么烦恼，都是庞大到她无法理解也无法体会的吧。
庆功仿佛还是昨天的事，怎么就不能事事如意呢……
***
辰夏特别庆幸自己没急着租房！
因为房东不肯退押金，他就把堆在绿地花园别墅的行李先搬回去了，哪知道第二天一早就被公司派车拉出去工作，夜里都没能回来，一起住合作方定的宾馆了。
天团刚拿冠军，有三分之一的工作都是一起的。另外三分之二也不难，不需要动脑，还在节目组的时候也不是没做过这类型的工作，辰夏倒是不虚。
……就是这也太多了吧！？
早上五点被不认识的助理叫起来，洗个澡变身换装人偶，七点说想吃早饭，往往到九点才能吃上。
半个菜包子还没咽下去又被拉走，再回来的时候剩下半个包子都被北风吹硬了。
辰夏心疼死了，但他又想吃午饭了……可包子怎么办呢，总不能扔啊，只能揣衣服里，寄希望于自己的体温能让它回软一点再吃。
然后他就在拍摄的时候被骂了。
摄影师怎么拍怎么不对劲，问他你的胸口为什么有点鼓——那位年轻的摄影师说这话的时候还有点脸红，不知道联想了什么黄色漫画情节。
然后辰夏说你说这个吗？把拉链一拉，从外套内口袋掏出俩大包子，给摄影师看窒息了。
摄影师说你能告诉我你怎么想的吗？辰夏不好意思地说我以为衣服厚，看不出来，那什么您还拍吗我能吃两口吗？好像被我焐软了。
天团正在风口浪尖上，无良小报记者整装待发，立刻准备抓住这事儿造谣……好在被陈筱俞紧急公关掉了。
辰夏回到外景附近的宾馆已经十一点多，澡也不洗衣服也不换，闭着眼睛边睡边吃披萨。陈筱俞一通电话过来，他给吓醒了，接着被骂了整整半小时。
第二天，又是五点被不认识的助理从床上薅起来。
就这么过了五天，辰夏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必要担心住处的事，因为根本回不了家。
有天中午，辰夏躲在保姆车里睡觉，不知道什么时候旁边坐了个人。
他觉得自己已经困到就算现在把他扔进河里都醒不过来，但身体不知怎么就是不听使唤，渐渐恢复了知觉。
睁眼一看，祁路遥。
“你睡你的。”祁路遥在打电话，看见他醒了，薅了他头发一把，大手遮他眼睛上。
辰夏喟叹一声，翻了个身，睡到他大腿上，脸埋进他肚子里。
“……你认为我的要求不合理吗？”祁路遥说。
电话那头不知道是谁，但似乎挺长篇大论的，祁路遥沉默着听了好半天。
“你有你的理由，我有我的想法。”祁路遥语气淡淡的，并没有发火，但辰夏直觉他很生气，“你是聪明人，让我配合你的条件你应该明白，不是说服我，而是安排让我满意。”
那边的声音提高了，辰夏隐隐约约听出是个女的。
他俩又来回说了几段，辰夏不过脑子地听着，好像换了话题又好像没换，反正他听不懂。
最后倒是听到了音乐节什么的字眼。
“行，我相信你。”祁路遥沉声说完，把电话挂了。
辰夏贴着他，发现经过腹腔震动传来的声音格外有趣，祁路遥声线都好像变了，比正常情况更沉一点。
“再忍两天，”祁路遥摸摸他的头，“陈姐说过两天就放假，之后也不会这样了。”
辰夏打了个哈欠，搂住他的腰：“不回家也好啊，行李还没收拾呢，房子我也没看……回去我们要睡纸箱了。”
然后他就被祁路遥照着后脑勺打了一下。
辰夏实在太困，哼哼了一声就抱着他睡着了。
***
今年过年晚，要到二月下旬。
那档唱作节目的制作团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把年后才开录的项目整个儿搬到了年前。
他们向所有参与选手致歉，并牛气哄哄地说我们请了一位重量级导师，为了配合他的档期才修改了录制时间。
修改行程吧诸位，爱来来，不来拉倒。
祁路遥刚喘下一口气，还没睡够呢，接到通知登时火冒三丈。
有病吧！？
他都切换成假日状态了，打算趁着过年带辰夏去海边旅个游什么的，方片儿甚至给他订好票了——现在改行程？录节目？
他回复：谁爱去谁去。
刚发送成功，外面传来捣鼓什么东西的声音，乒铃乓啷乱响。过了会儿辰夏开门，拖着行李箱，冲着睡在铺了床单的纸箱上的祁路遥说我要出远门。
“？”祁路遥惊呆了。
“上次姐姐不是给我接了个种田的综艺吗……”辰夏凑过来，“好像因为一些原因提前了，说是……母羊早产？”
祁路遥：“…………”
辰夏蹲下来：“过年应该还是能回来的吧？你一个人行吗？我每天晚上都催房东过来清仓库，他要是来了你看着点，别把我们的东西弄混了。实在不行你把方片哥喊过来帮忙。”
话还没说完，辰夏手机响了，他一边说嗯嗯好好一边推门出去。
祁路遥：“……”
意外来得太突然，他心里一万个反对方案在此时都显得无能为力。
半晌，祁路遥灰溜溜地点开微信，修改了自己谁爱去谁去的消息。
-行吧，我去。
作者有话说第44章 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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