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装天团[娱乐圈]》园有星

12、第 12 章

　　“祁路遥！”辰夏惊喜，眼睛都亮了，两颗小犬牙尖尖地露出来。
　　然后二话不说，一个助跑往车上一跳。

　　祁路遥被他压得晃了晃，无奈道：“哎，这位乘客，能不能文明乘车。”
　　辰夏不说话，就是笑嘻嘻的，把脸往他背后一埋。

　　“回基地吗？”引擎声很大，祁路遥也得提高声音。然后从前面摸出个头盔，往后一抛。
　　辰夏接住，但反手又扔了回去，从他肩膀上探出脑袋：“不戴！”
　　“罚款哦。”祁路遥也没坚持，拧油门冲了出去。

　　这车非常之帅，跟方片儿的小皮卡比就是天堂和地狱，就是太炸街，感觉一路开过去，把太阳都给炸醒了。

　　晨光确实洒下了一条线，辰夏抬头看那一条暗暗的橙色，非常兴奋地说：“罚就罚呗，20块是吗！20块我还是有的！”
　　“……”祁路遥无言以对，回头大声喊，“再也不带你了！”
　　辰夏一个劲儿的笑，头毛被狂风吹得乱七八糟的。

　　车拐了个弯，眼前一条开阔的人工河，祁路遥放慢了车速。
　　金色日轮跃出河面，夺目的光刺进双眼。

　　辰夏忽然感觉好快乐，大声唱起了他们天团的first single——虽然还没出，但不会不出吧。反正小罗老师是这么说的。

　　“你很开心嘛，”祁路遥叹气，“你都不问我歌写好了吗。”
　　辰夏从善如流：“那你写好了吗？”
　　“没有，写不出来。”祁路遥郁闷。
　　辰夏：“……你没写好还让我问？其实我故意不问的，我一看你就知道没写好。写不出来就不写了吧，明天再说！”
　　祁路遥被他逗笑了，背闷闷的震。

　　“……”辰夏抱着他，好无语，“笑什么？你还笑得出来啊！”
　　祁路遥带点笑意说：“要是写不出来歌就不能笑的话，我早自杀了。话说你昨天干什么去了？离家出走？”

　　辰夏不好意思地眯了眯眼睛。

　　“我也说不清……昨天不是握手会吗？”辰夏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除了顺序颠三倒四，倒是没什么遗漏，非常之坦白。

　　“当时我就想啊，我真的配当偶像吗？我没有梦想哦？我也不像小罗老师他们，付出了很多……值得一个回报……感觉好羞愧啊。”辰夏说，“然后我就跑出来了。”

　　祁路遥听完，无奈道：“你见过爱豆行业准入守则吗？”
　　“那是什么？”辰夏愣。
　　“没有这种东西。”祁路遥说，“没有人规定什么样的人才能当爱豆，拥有什么理想才能当爱豆。你当然也可以当，没有人会把你拉下台子的。”

　　辰夏蹭了蹭他。

　　“我问你，”车拐进大道，祁路遥提高声音问，“你会认真唱歌吗？会像罗伊丹那样对粉丝好吗？”
　　辰夏大声：“当然会！”
　　“我再问你，”祁路遥说，“唱歌开心吗？”

　　辰夏被问到了。
　　半晌，眼睛闪闪亮起光，像吸收到了太阳的热度。
　　朝阳洒在大道路面，轰鸣的摩托仿佛冲浪板，破开金色的海面。

　　“开心啊……非常开心！”辰夏说，“有很多人看着我！”

　　祁路遥笑起来。
　　“这样，下个舞台写首开心的歌？”
　　“好啊——”辰夏吹了个口哨，快乐地贴着他后背，在初夏的风里冲向城市边界。

　　***

　　“我再告诉你一遍！”罗伊丹怒吼，“那是我的车！！！你们懂什么意思吗，意思是要开要先征得我的同意！！！你们怎么回事？幼儿园没上过吗！？这不该是小学才会教的知识吧！？”

　　winky缩了缩脖子，讷讷道：“那什么，我看它太拉风了，正好要去接个小姐姐……”
　　“你也开过吗！？”罗伊丹缺氧了。
　　winky：“……回来钥匙就放客厅茶几上了。”

　　祁路遥半点反省的意思都没有：“你看，我说了吧，我又没翻你行李。”
　　罗伊丹：“……”
　　祁路遥：“对了，钥匙你一般收在哪儿？”
　　罗伊丹：“………………”

　　辰夏看得胆战心惊，生怕小罗老师下一秒要昏过去，默默把沙发往前推了半米，这样就万一真的晕过去也可以接住。

　　“早呀！”语桃在关键时刻登场了，精神满满地推门进来，“今天大家要做什么？排练吗？对了祁老师，导演组喊你去一下——咦，小罗老师怎么站着？”
　　祁路遥应了声，顺势出门。

　　总导演是个没到四十的男人，长得还行，挺和善的。
　　祁路遥见过他几次，每次看见他都笑容可掬。
　　这位不知道怎么还记住了辰夏喜欢吃糖，看到了会给他几颗薄荷糖，有些餐厅会放在收银台随便拿的那种。
　　辰夏反正不挑，什么糖都喜欢，对这位导演尾巴摇得可欢。

　　“小祁呀，”导演让他坐，“是这样的，我们从罗伊丹那儿听说你存了不少好歌……？”
　　祁路遥：“嗯？都是瞎写写。”
　　“嘿嘿，”导演笑，“过于谦虚就是傲了哦，初舞台我们都看在眼里，那真是……虽然你们团确实有天赋，配置也好，但这歌还是帮了大忙。不说降低歌曲质量吧，就说换个类型的歌，有些磨合不足的缺点就盖不住了吧？”

　　老狐狸。
　　祁路遥眯了眯眼，跟他打哈哈：“我们哪里就磨合不足了，很足啊，关系可好了。罗伊丹那么冷漠的人，还肯把自己挚爱的座驾给我和winky开呢。”
　　导演：“……”
　　“咳咳，”导演决定直接切入正题，“辛苦你过来一趟，是想征求你的意见——咱们节目组，主题歌目前出了点问题，想问问你有没有想法啊？”

　　怎么又出问题，祁路遥都有点怀疑是自己风水不好了，走哪儿哪儿出问题。

　　“怎么会有问题？我听过demo，还行啊。”祁路遥说。
　　“作曲家出了点事，爆出来了，”导演叹气，“你懂的。”

　　祁路遥懂了。
　　是一些不能描写的内容，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连带着他无辜的作品一起，要被全行业放逐了。

　　“我们虽然也在接触之前的备用方案，但时间紧任务重——”
　　“告辞。”祁路遥立刻起身。
　　“哎！时间也没那么紧！”总导演一把抓住他衣摆，快四十的人了，还摆出个著名的黄豆人可怜表情，怪吓人的，“祁老师——不要这么无情——”

　　祁路遥倒吸一口凉气：“不是，您到底把我想成什么了，我没那么大本事。”
　　“有的有的，”导演噘嘴，“我们导演组真的是听过了您的好多demo才厚着脸皮开口的嘛！”

　　……罗伊丹。
　　祁路遥心里暗暗记了一笔。
　　估计这家伙跟上面提了，然后上面把第练习室第一天的录像找来看了。按理说这部分因为歌不能播，剪辑师都会直接跳过的。

　　“本来我们想和你聊聊，在里面直接挑一首的，”总导演抓着他衣摆的手完全不松，“但是呢，我们觉得你太万能了，是不是换个风格可以定制一下——”
　　祁路遥：“那几个demo肯定不能用。不合适。”
　　“对，”导演笑眯眯，“你看你懂的，我就知道你懂的嘛。”

　　祁路遥无奈：“我不是不能写，但我最近状态不怎么样，自家歌都还没着落呢。你们好好的改什么主题？”
　　导演笑：“没关系，以你的团队优先嘛，你们二次舞台的歌没写好之前，我绝对不来催你主题曲的事，怎么样？”
　　祁路遥：“……”
　　“当然啦，肯定不会让你白写！”导演正直道，“按照规则会有那么一点点的加分……你觉得怎么样？”

　　作为队长，祁路遥最终非常敬业地答应了。

　　节目组非常关心他“状态不好”的问题，差遣工作人员送了一堆吃的用的到他们宿舍，还搬了一台电钢琴放在客厅，说是不用去练习室，随时随地记录灵感。
　　录音室的钥匙也和钢琴放在一起，说想用随时用，节目组都给他让位。

　　这下不写是真的不行了，祁路遥在小花园抽了根烟，连客厅都不太想回去了。

　　但是写不出来。
　　写不出来。
　　烦死了。

　　****

　　第二天winky有个工作，趁着有空去拍掉了。
　　棚那边耽搁了挺多时间，飞机又晚点了，回宿舍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

　　客厅主灯没开，但有光，应该是谁开着电视。
　　winky拖着行李进来，看到是祁路遥端坐沙发上，疑惑道：“怎么不开灯——哇，你在看Pinpink！！！”

　　屏幕里，一群泳装美少女正在海滩蹦蹦跳跳，歌声甜美，舞步轻快，电视周围洋溢着快乐的气氛。

　　winky是这个女团的粉，一看就来劲儿了，把行李一扔扑到沙发上。
　　“你也喜欢Pinpink吗！你推谁啊！我觉得奈莉最可爱——”
　　祁路遥冷漠地啊了一声。

　　卧室门紧闭，其他人应该是睡了，winky说了好几句得不到回应，一停下就觉得客厅好冷。

　　“？”winky看看电视，又看看祁路遥。
　　后者以一己之力让这张沙发冷了三个度。

　　“这么可爱的妹子，你看着怎么一点不激动啊？”winky问。
　　祁路遥不说话。
　　winky表情逐渐惊恐：“……卧槽？你不会对泳装美女没感觉吧？不会吧？不会有人不喜欢美女吧？你是基佬还是你不行啊——基佬离我远点！”

　　“啧，”祁路遥无语，“我在这儿看了两天泳装美女，性|功能再好现在也养胃了。你要不要试试看，我把你锁在沙发上拿火柴支着你的眼睛。”
　　“小看我！？”winky像被踩了尾巴似的，小粉毛都炸开了，“我何winky性别男爱好女，就是喜欢看妹子，你让我在这儿看三天我都不带眨眼的！”

　　祁路遥冷笑一声，一把拧住他手臂，摁在沙发上。
　　“来，试试。我这儿资源全得很，日韩欧美泰国非洲你要哪个。”

　　不是什么正经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