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湖边初吻 ...
-
第二天清晨，两人几乎抱在一处，旁边沈青佩的床则是敞着被子幽怨的散发出彻夜没人使用过的冰冷。
沈青佩的失眠症又犯了，晚上抱着怀里的人瞪着墙壁发呆，脑子里也不知道都想了什么，却总觉得有点隐隐的不安和心慌。
外面已经亮起了天光，青白色的穹顶下人们也陆陆续续的苏醒了过来，开始全新一天的生活。酒店的走廊上也传来窸窸窣窣的人声，像是有旅行团出发了。
住地离青海湖还有两个小时的车程，沈青佩悄悄起身洗漱，用手机查看了路线又下楼打包了早餐回到房间。开门时，沈青佩听到浴室传来淅沥沥的水声，檀思伯叼着牙刷站在门口。
“起了？”沈青佩回手关了门，将手里的吃食放在桌上“洗漱完来吃饭。”
“嗯，”檀思伯趿拉着拖鞋凑上前看了看还算丰盛的菜品“你昨晚上是不是没睡好？”
“关心我啊？”沈青佩斜靠在桌子上露出个好看的微笑。
檀思伯漱了口道：“昨晚听见你一直在叹气，这是愁什么呢？”
“忧国忧民。”沈青佩咬了一口豆包“大丈夫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檀思伯没理他，换了衣服也坐到桌边吃饭。
出发时天色已然大亮，越野车亮黑刚硬的车身发动，呼的一声开上了马路。
“你呢，昨天晚上睡得好吗？”沈青佩忽然问道。
“还成，就是被你抱的太紧了有点呼吸不畅。”
沈青佩轻笑一声，从车的卡槽里拿出眼镜戴上：“那你怎么不和我说？舍不得离开哥哥的怀抱吗？”他本想着调戏小孩儿一下，逗他个脸红看着赏心悦目，可没想到檀思伯颇严肃的“嗯”了一声。
“舍不得。”他看向沈青佩“我怕一松手你就跑了。”
从镇上到青海湖的这段路程越来越开阔，人类活动的痕迹变少了，取而代之的是大片大片的旷野和山包，虽没有昨天的高耸硬朗但是一片接着一片的连绵也给人一种流畅的美感。
天朗气清，碧空如洗。白芒般的光线刺破云层均匀的洒在大地上，缎面儿的金黄丝绸软软的搭在山坡一角，美不胜收。
檀思伯的身影如剪影般映在车窗上，和外面的风景融为一体，少年温润而暖的模样便带了层神圣的滤镜。
“你说这地方的银饰做的怎么样，是不是比北京的好？”沈青佩并没有接檀思伯的话茬，而是自顾自的问了这么一句。
檀思伯耸耸肩：“还是北京的好一点吧，不管是样式还是做工肯定都是最上乘的。”
“噢...是吗。”沈青佩扶着方向盘陷入了沉默。
开了一阵，车子轻微的颠簸让檀思伯又有些昏昏欲睡，正在眼前景物都迷蒙起来时，沈青佩忽然道：“你看这路上，都是田鼠的尸体。”
“啥？”檀思伯下意识的往前面看去，果真在路上看到了一片一片的棕色物体，他一直以为是泥土，可如今看来还真是已经被碾成肉酱拍在地上的小动物碎块。
“我靠...”檀思伯打了个寒颤“这么多...”
沈青佩语气冷冷：“所以你从这种惨案中学到了什么？”
“？”檀思伯表示不解。
“以后过马路要记得牵住我的手。”
“......”大哥你为什么能这么严肃的说出如此智障的冷笑话。
到达青海湖时，沈青佩聪明的拐上了一条小道避免了在景区门口排长队的困扰。两人下车时都有些腰酸背痛腿抽筋，在地上跺了几脚才逐渐缓上来。
青海湖很大，一眼望不到边，若不说它是个内陆湖的话还真的有种是大海的错觉。湖水是淡淡的青绿色，岸边布满了不规则的白色石块，还有几头身上拴这五彩布条的白色牦牛雕塑似的站在一旁。
“哇，真漂亮啊。”檀思伯深吸一口气，让肺部灌满凛冽的空气。
“内边有座湖心岛，今天天气不错能看到个轮廓。”沈青佩伸手指向远处一座模模糊糊的小岛“走吧，到湖边去看看。”
两人并肩往岸边走去，檀思伯自然的勾住了沈青佩的手臂，模样十分顺从亲昵。而忽然被献殷勤的沈某倒也自然的接受了这一人体挂件，没有表现出任何其他的情绪和惊讶的神色。
“青海湖的西边有条河，名字叫倒淌河，中国地势西高东低，所以河流的流向都是由西向东最后入海，但是唯独这一条的流向是由东向西而流。”沈青佩站在岸边忽然开了口“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不知道。”檀思伯老老实实的回答。
“传说当年文成公主远嫁，路过此处时见到面前一片茫茫草原，地势地貌也有了极大的改观，轿子没法继续前行需要改为西域人习惯的骑乘，所以想到自己即将远离故土悲从中来，她的哭声感动了地王，于是派遣这条河随着文成公主西去，于是便有了倒淌河。”、
檀思伯也分不清东南西北，随便找了一个方向直直的看去，心里默默琢么着这个故事。
“感人不？”沈青佩弯腰挑拣出一片碎石。
“感人。”
“中国古代劳动人民的美好愿景寄托啊，”沈青佩将手里的石头甩了出去，在湖面上砸出一串漂亮的水漂“就是太假了，没有逻辑性。”
“也对，”檀思伯学他也低头寻找石子“我要是地王就直接把公主送回去了，不放她去和亲。”
原本平静的像一块明镜般的湖边被砸出两道涟漪，向外扩撒出荡漾的微波。
“如果我是地王的话，”沈青佩又用力甩出一块“就爬上来看看文成公主漂不漂亮，好看的话直接带回来做自己老婆。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檀思伯正要例行公事的翻个白眼，却感觉一颗石头轻轻砸在了自己屁股上，回头正要骂人却看见沈青佩白衣黑裤的冲自己露着牙傻乐。
“幼稚。”檀思伯做个鬼脸又弯腰开始找石头。
啪！
又是一声脆响，这次砸在屁股上的力道大了些。
“诶呦！沈青佩！烦死了你！”檀思伯刚要回击就被人从背后抱住，紧紧的拥在怀里。
“檀思伯，你做我老婆吧。”沈青佩炙热的情话裹着风灌进檀思伯耳朵里“做我老婆，我对你好，一辈子对你好。”
“哇，”檀思伯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这么直接啊。”
“太喜欢你了，一分一秒都不想浪费，想你一直陪我。”
“我现在就是在陪你啊，还得蹭你的床你的车，跑不了。”檀思伯用指肚摩擦着那人皮肤。
沈青佩的下巴抵在那人颈窝里，声音意外的软了下来：“不行...你做我老婆我才有安全感，不做老婆做女朋友也行。”
“可我是男生啊。”檀思伯苦笑。
“那就男朋友。”
湖水一涨一退，无声的漫上砂砾又缓缓缩回，像是与爱人玩闹的可爱伴侣。
身后人的胸膛温暖而坚实，让他有种想要转身埋入其中的冲动，答案凝在舌尖，只要张开嘴就能说出来。
咔嚓！耳畔传来器皿破碎的声响，随后是男人的咆哮和女人的尖叫，鲜血顺着地砖的缝隙如沁了毒的箭，不由分说的向蜷缩在墙角的他射来。
“你之前说过不会再打我的！！！”女人抱住头想逃离男人的魔爪“离婚！我要和你离婚！救命啊——唔！”
男人一把揪住了她的头发，巴掌如雨点般落下：“妈的，再叫一个事实！老子打死你！......还想和我离婚，你有胆量和我离婚吗！敢离我就弄死你和你儿子。”
说着他便拿着破碎的酒瓶向檀思伯走了过来，大手一抓，男孩便如同小鸡仔一样被提了起来，随后男人往地上一掼，男孩短促的惊叫一声在地上艰难的蠕动起来。
“不要伤害孩子！！！啊啊啊——”
这是女人死前的最后一声如困兽般的嘶吼。
“我不愿意。”他听见自己说“我....没有办法.....”
沈青佩平淡的“哦”了一声随即放开了紧紧搂着对方的手。
“对不起，是我自己的问题——唔！！”他绞着衣服自顾自的说着，忽然被人掐着脸打断，随后就是沈青佩在他唇上落下快速却狠狠的一吻。
“现在呢？”他问道“愿意了吗？”
还未等檀思伯回答，他又低头啄了一下。
“还不行？”
又是一下。
“再不答应我就伸舌头了。”沈青佩挑了下眉，又欲去寻那薄唇。
“等...等一下！”檀思伯偏头避开那人的吻，用手背捂住自己的嘴“你...让我说话了吗...”
对方做了个请讲的手势。
“我考虑考虑行吗...”他试探道。
沈青佩一把撩开那只碍事的手，扣着那人后脑深深的吻了下去，轻而易举的撬开那人贝齿滑了进去。
“唔！！！”檀思伯被吻到快要窒息，双颊连着耳尖都红的烧了起来。
“不行，”沈青佩声音嘶哑“现在就告诉我答案。”
“霸王条款...！”檀思伯喘着粗气无谓的挣扎了一下，换来的是第五次亲吻。
这一下檀思伯彻底没了力气，柔若无骨的瘫在沈青佩怀里喘息，要不是那人揽着他的腰，此时可能都要双腿发软的站不稳了。
粗糙的手指带点力度的揉搓着他已经发肿的嘴唇，头顶传来沈青佩的最后通牒。
“做我老婆。”这句话尾音拉的很平，不带一点商量的余地。
半晌，怀里传来一声“嗯。”
沈青佩满足的勾勾嘴角，捧起那人脸蛋嘬了一口：“好乖，好爱你。”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湖边初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