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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使计拜师 ...

  •   孟白不知这老头子在感慨什么,在他看来,一位父亲的故友,或因打赌之类的琐事,欠下一壶酒,以教导其子一个小小仙术相抵,也没什么说不通,想不明的。
      孟白见那肉汤滚的似要翻出锅子,便咽着口水,撸起袖子,时刻准备着美美的吃一顿。
      老头还在机械的搅着锅子,想着他的心思。直到孟白用个木棍戳了戳老头,老头才回神过来。忙找出一个手臂粗细的木棒,在木棒两端快速的徒手凿出两个凹槽,再从中间用手轻轻一劈,成了两半,将一半递给孟白。孟白又是看的瞠目结舌,抓起老头的手又瞧又看,没见有丝毫损伤,连连称奇。问道:“这可是仙法?”
      “这要什么仙法,我一把老骨头,皮糙肉厚的。在这里活个几年,你比我还能开槽子。”说罢,老头也看看自己的手掌,笑了笑。
      饱饭过后,孟白躺在丑麃身上,晒着太阳,舒舒服服的睡了个好觉。老头独自走进丛林中,往树杈上一跳,也算睡的舒坦。
      就这么有吃有睡,又有丑麃陪他玩耍的过了近一个月的舒坦日子,一日,刚刚食完饭食,孟白对老头辞行,道:“叨扰也有数日,也该动身去东夷域了。”
      老头只答一声“嗯。”
      倒是丑麃死死的咬住孟白的衣衫不让他离开,孟白只得蹲在它旁边好好的抚摸着它身上的皮毛,安慰道:“以后我会回来看你,成不成。”
      孟白起身要走,丑麃还是没有松口的意思,于是又蹲下了一阵安慰。如此反复了多次,也过了有大半日,孟白都没能走出那片不大的空地。
      老头一直在旁边既没拉着丑麃,也没挽留孟白。就看着那两个家伙,似有长久的情分一般,那叫一个难解难分。
      最终老头终于看不下去这毫无进展的故事,开口道:“臭小子,你这样,是到不了东夷域的。”
      半天不曾说过一句话的人突然开口说了这句,孟白和丑麃都有些愣住,同时看向老头。
      老头被这突然聚集来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都着我干什么。”
      “老头,为何到不了?”
      “东夷域在十万里外的金鳌仙岛,且不说这路途遥远,就凭你这三脚猫功夫启能翻越得了万丈山,过得了百丈海?”
      “老头,你可曾去过?”孟白听这老头讲的似是亲历一般。
      老头犹豫片刻道:“不曾,不曾。四处游历的多了,听过罢了。”
      “听的可都是真的?”孟白有些不信。
      “句句皆属实,空穴何来风。”
      听闻此话,孟白有些灰心,他清楚自己的那一点小仙术,连青光崖都爬的困难,更何况是万丈山,犹豫着瞅着丑麃。
      丑麃此刻倒是开心的摇尾巴,就像孟白已经留下了一般。
      “老头,给我当师父吧。”
      老头正用一个小木茬子剔着牙,被这一句话惊的,直接将小木茬子戳进牙龈里,弄的老头差点没跳起来。“臭小子,说什么昏话,我能教你什么。”
      “老头,你曾一跃而起,一把抓住过如意鸟。”
      “嗯,那点功夫不怎样,连仙术都算不上。”一边说着,一边摇头摆手。
      “可比我那点仙术都强。”说罢,就蹿回到老头身边,用胳膊肘不断的轻轻杵老头。
      老头将头一扭,摆手连连。此时丑麃也蹿到老头身边,也用头轻轻的顶老头的胸怀。
      老头依旧倔强,他本想着,一来这小子定是到不了东夷域,二来这世上鲜少有人与丑麃如此投缘。于是帮着说了一嘴,留下来给他们做个伴儿也好,可没想到,说着说着,反倒像是块膏药,要贴到自己身上。再看着丑麃,完全一副换了主子的泼赖样儿。
      “你若要留,便留,你若要走,走了便是。”老头撇下这句话,独自走进丛林里。
      一连几日没出来,丑麃与孟白一连两天都玩的没心没肺。正玩着,孟白突然道:“不好!”
      顺手拿了块大石头,连忙向丛林里跑去。丑麃玩的正欢乐,见孟白如此异样,也收了玩心,蹭的一下也蹿进了丛林里。
      孟白一路细细的寻找,生怕漏过哪个灌木丛,丑麃开始有些绷紧神经,还露出爪牙,跟着孟白大半日,也没发现什么,便又恢复自己的萌态,扭着圆屁股,一路跟在孟白身后晃荡。
      第二日,过了半晌,孟白眼见前方一模糊晃动的半身人影,身上盘绕着花斑巨蟒,身体在在蠕动着锁紧。孟白想起刚进丛林时碰到的那两天巨蟒,背后一阵发凉,转身逃跑,没跑两步,忽的想起什么,又转回身子,慢慢的继续向前。
      离蟒蛇不足三尺,孟白仔细辨认着蛇身前那人形背影,这一看让孟白更是心惊,那人形的背影不正是他相处多日,并还要拜做师的老头么。
      如此被巨蟒缠绕,恐怕已是难有生还。想想着些日子以来,老头对自己饮食上的关照,也算是恩重。将老头的尸骨带回去那片空地安葬,也算是还了老头多日的恩情。
      想到此处,孟白便一手紧握了手中的石块,另一只手上握紧贴身匕首。深呼一口气,做好从巨蟒怀中抢下遗骸的准备。将手中的石头狠狠的砸向巨蟒,随时等着它有所惊吓之后向他追逐过来,放过那可怜老头的尸骨。
      砸出的石头画一个漂亮的抛线,却不偏不倚的砸重老头的脑袋。
      “啊。”只听一声惨叫。
      老头满脸是血的回过头,用幽怨的眼神望着孟白,嘴角脸上满满的血迹。
      老头的反应让孟白有些惊喜,知道老头并没有死,可能只是受了重伤。便更急迫的从地上找寻些能丢的东西,向巨蟒砸去。
      巨蟒只是微弱的蠕动了几下,反倒是老头又连连叫了几声,最终忍受不了,揉着脑袋喊道:“别砸了!”
      孟白到此才停了手。只见老头慢慢的站起身子,从巨蟒盘绕的身子里,爬越出来。
      “你吐血了?”孟白指着老头满嘴的血迹问道。
      “吐什么血?”老头疑惑的反问,同时用袖子抹了抹嘴角,瞧了瞧。
      “哦,这啊,刚吃了个蛇胆,鲜着呢~”老头有些满足道。
      “蛇胆?那条么”孟白有些不敢相信,用手指着地上那盘身体还有些微微颤动的巨蟒。
      “对。”
      “可它。。。似乎。。。还没死。”孟白说的有些磕绊,不知是太过震惊,还是有些后怕。
      “活得才鲜,死了胆就苦味重些,不大合我胃口。”老头说的很轻松的样子。
      “你可曾受伤?”
      “受伤?没啊。”老头回答的很是轻描淡写。说罢,便又擦了擦嘴,向他们来的方向走去,冲着丑麃道:“去,蛇肉驮回去,打明儿起,咱们吃万味蛇。”
      走了两步又回头瞧了孟白一眼,道:“好小子。”孟白刚巧也抬头看向老头,以为老头还要说什么,老头却停了。就像一个老男人对一个小男人说“小可爱”一样,气氛瞬间变的有些尴尬。老头似乎也觉得有一丝不适,补道:“蛇还没死,血还是活血,想喝就去喝上两口。”言毕,便已转身离开。
      此处,只剩下丑麃和孟白他俩。孟白还有些晃神,丑麃却早已是轻车熟路的样子,用牙齿揪着孟白的衣衫,将孟白拽到巨蟒身边,用犄角将蛇身一挑,挑到孟白肩上,孟白突觉有万斤巨石碾压。骨头都似乎要震碎一般。不一会,丑麃又将巨蟒前半身一挑,挑到它背上。就如此般一前一后,他俩合力将那巨蟒硬生生的拖拽回了空地。
      此时,老头在空地上已早早升起了火堆,配好材料,只能他们将蛇肉驮回去。
      经过这件事,孟白对这老头更是钦佩,总觉得这抓鸟打蛇的本事比那太上道君那‘逃跑’的本领不知强了多少倍,也越发想从他身上学些本事。从此之后,每日孟白的任务就是与丑麃一起驮各种各样的野味会空地,坐等着老头将味道做的美美的,再追着老头要拜师父。
      老头每天的任务也是很明白,每天给他们三个吃货做各种野味,然后再拒绝孟白不让他拜师父。
      在后来 ,孟白联合着丑麃帮着他拜师父,孟白在前边求,丑麃在后边蹭,一副活脱脱人贩子的样子。
      一起耍赖卖萌了足有半年也不见招数起什么效果,突然孟白灵机一动,与丑麃一起商量着一小计策。丑麃一听瞬间头摇的像拨浪鼓,身子还不断的向后退缩。孟白没见过这货这般胆小的样子,便一把抓住犄角,死拽着道:“你丫,不够意思。你再不同意,咱们情谊就断了。”
      丑麃左右为难的样子,看了看在远处熟睡的老头,又瞧了瞧孟白那渴望的眼神,最终只好,微微的点头,勉强算是同意。孟白开心的直亲丑麃,丑麃却一副快要被人活吞了的忧伤。
      当晚,丑麃在丛林里突然发出哀嚎,声音惨戚,老头从梦中惊醒,从未见过他如此惶恐,竟有些慌乱。此时孟白突然跑上前,对老头一阵拥抱,又四处摸摸老头的身子,关切的问道:“老头,可有哪里受伤?”老头被这突如其来的关怀,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还没想明白发生何事,心里担忧着丑处境,便只应声了孟白,算是给他回答。随后突然就一拂破衣袖,消失了。孟白瞬间有些吃惊,再瞬间也拼命的冲向丑麃声音的方向。
      等他跑到丑麃哀嚎的地点,只见丑麃已被老头乖乖骑在身下。像犯错的孩童,眼神有些委屈的看着孟白。
      孟白此时,知道事情败露,想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悠悠的转身,吹着口哨准备离开。老头这次愤怒的恨不能将他绑起手脚吊打,随手抓起三颗石头,就向孟白前后不足一尺处撇去,石块落地的瞬间,孟白就被牢牢的锁死在三颗石头框出的范围里。那框里一会儿寒似冰雪,一会儿酷热难耐。足足过了三日,孟白才和丑麃能出各自的圈子,一个个被折腾的筋疲力尽。
      “这老头,比我想象的还厉害些。”孟白一手搂着丑麃的后背,与其言语道。
      丑麃只有一个劲儿的叹息。
      等他俩再一步一把鼻涕的走回空地时,老头已盘坐在空地上,孟白看着老头,觉得此时的老头不像他曾接触的那个老头,举止倒与太上道君有几分相像。
      老头严肃问道:“说吧,为何装神弄鬼。”
      “还不是,想拜您当师父,您一万个不肯。”孟白回道。
      “这装神弄鬼,我便能肯了?”
      “不能。”
      转脸将头转向丑麃,道“孽障,你既如此看重他,从此随他去,可好?”
      丑麃听了,一哆嗦,连连向后退着摇头。
      “做我的师父,请赤准老道前辈成全。”孟白突然跪于老头面前,恳请道。
      老头笑道:“若我还是不肯,你又将如何。”
      孟白跪在地上犹豫道:“若师父还不肯,我只好以此威胁。”说罢,孟白从怀中拿出老头甚是稀罕的那个小包囊。
      老头见此,忙在身上四处寻找,直到肯定那小包囊确是从他身上得来的。
      “你。。。何时。。。”正要问,突想起那晚,这小子打量他身子是否无恙,定是那是盗走的。
      “你以为,我会为此便收你做徒儿不成。”
      “谁知道,徒儿我再无其他法门,只得赌一把。”说着将小包囊口敞开。
      老头一开始还是一副满不在乎,任谁都要挟不了的样子。但见那包囊口敞开后,有一丝粉末飘散出时,便有些坐立不安。
      孟白看在眼里,便故意将手伸入包囊道:“师父可答应?”
      老头撇着胡子不回答。
      孟白又将手伸的更入一些,问道:“师父可答应?”
      老头别过头,还是不言语,只剩些余光。
      孟白见老头还是这个倔样子,便干脆抓了一小把,拿出了包囊,准备扬散一番,问道:“师父可答应?”
      见这小子果真是要毁了他的宝贝,真的急了,直接从地上跳起来,大喊:“孽徒!孽徒!”
      孟白听闻,喜不自胜,小心翼翼将粉末装回包囊中,最后还不忘在包囊口细细的搓了手指尖,生怕再少了几粒,惹得新师父动了肝火。装完粉末,忙将包囊双手奉上,并行礼、扣头,承谢恩师。
      此时,丑麃在一旁早就乐得四处撒欢。
      老头,收了包囊,将其放在衣衫更深处的地方。坐正道:“既然答应收了你,那从明日起,你便开始做饭吧。”
      孟白听的有些口呆:“可是。。。”
      “可是什么?那见过谁家师父是伺候徒儿吃饭的。。。”老头反驳道。
      孟白倒也没什么好反驳的,师父为大,只得听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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