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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刘的阴谋 ...

  •   伦敦位于北回归线以北地区,特别是眼前正处深冬,日出的时间很晚,往往都要将近八点,天边才泛起一层金色的蒙蒙亮。作为王室公主我一直被要求着保持严格的作息时间,故而在进入冬令时后,能够忙中偷闲地多睡那么一小会儿,让我心里已经足够地窃喜了。
      迷糊之间,我听到有人走进房间拉开了窗帘,然后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就柔和地撒在了被角上。
      “唔,Anne。”我翻了个身,神智不太清醒地唤道。我早上一向不喜说话更是怕吵,Anne也是知道的,所以按照往常,她都会保持安静地递上我平日喜欢在床上喝的红茶,然后服侍我起身,穿戴完整后再去餐厅用早饭。
      然而今天却不太一样。
      “殿下,今日早餐茶选用的是伯爵红茶,由中国产武夷山红茶为原料,加入佛手桔调制而成;在泡制的过程中会散发出淡淡的佛手桔香气,配上微调的辛辣气,是格外清爽的茶叶。在下想殿下早上也许没什么胃口,就擅自为您挑选了这一种口感清淡的茶叶。”他将托盘连同茶具放在了床头的矮几上,又为我卷起床边的轻纱幔帐,“不知殿下是否想要加入牛奶饮用?伯爵茶加入牛奶后,舒心的香味会像热热的土司加蜂蜜,在下私心很推荐这一种喝法呢。”是一个格外温柔的男声。
      等等?
      一个男人?
      我“蹭”地睁开了眼,入眼是一身纯黑色西装,身后锋利的燕尾熨帖平整连一丝褶皱也无,腰身笔挺地弯成标准45°,脸上神情全部都是恭顺与敬意,那个男人是昨天刚刚入驻汉普顿宫,夏尔的执事塞巴斯蒂安·米卡利斯。
      昨夜在封印之塔前,少年伯爵深鞠了一躬。
      “殿下碰过那块宝石,即使多罗塞尔·凯因斯已经殒命,但真正的主犯仍然逍遥法外。我不能放任您,暴露在未知的危险中。”
      “伯爵不必如此紧张,我素日都待在宫中,想来那些狂徒还没有如此大的胆量可以进入汉普顿宫,对我做不敬之事。”看他仍然眉头紧皱一副如临大敌,我轻笑道,“况且还有亚修执事保护我,亚修武功了得,伯爵就不必担心了。”
      “可亚修阁下终究是女王陛下的执事,侍奉两个主人,同时还要管理宫中各种琐碎事项,想来是有些力不从心的,难免疏漏。”夏尔将礼帽压在前胸,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那目光中是不容置疑的坚定,然后他再次颔首道,“我没有轻视宫中安防和亚修执事的意思。只是恕我失礼,请求可以让塞巴斯蒂安最近跟随殿下,贴身保护您。”
      “伯爵?”我愣了一下,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提出这个建议,下意识就开口问道,“塞巴斯蒂安可是您唯一的执事啊,您怎么办……”
      “凡多姆海威庄园有众多佣人,足以管理整个庄园的运行。”夏尔的口气有些放松了下来,见我担心他,轻巧地开玩笑道,“殿下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难道缺了一个执事就过不下去?”
      “可是,终究是给您带来了天大的不便。”我垂下了眸,“伯爵对我这样用心,奥莉薇亚实在是受不住了,您不必如此的。”
      “殿下谬赞了,有机会保护您,是我的荣幸。”少年注视着我,海水正蓝的眼睛闪闪发光。
      我怎么把他忘记了呢?我的太阳穴顿时突突直跳,猛地一下坐起身来。
      “殿下小心起身,当心扭到。”他皱了下眉,扶住了我的手臂制止住我接下来的动作,迅速从床上拿过一个抱枕垫在我的身后,又扶我再次靠好,“殿下太莽撞了,用力过猛可是会导致短暂的眩晕的。”
      “你……”
      “殿下先喝口茶吧。”他单手拿起茶壶,另一只手从托盘上取下一只来自Royal Doulton怀旧的田园风光与英式典雅相结合的“老镇玫瑰”系列茶杯,淡蓝色的彩釉上绘制着铃兰花、鸢尾与蒲公英,杯内盛着一汪浅鸢色茶汤,“这茶的颜色和殿下的眼睛一样呢,好像晶莹剔透的琥珀。”他笑道,“在下认为,浅蓝色的茶具很适合殿下清丽的美感。”
      真是个油嘴滑舌的家伙,不知道夏尔平日是怎样忍受他的,我在心里轻哼一声。但不得不说塞巴斯蒂安的礼仪即使放在皇家也确实万分周到,于是表面上还是波澜不惊地接过茶杯,端起来喝了一口。
      武夷红茶的清香充斥着口腔,看来塞巴斯蒂安泡茶的手法也是无可挑剔。
      我伸手想要从托盘上拿过奶缸,塞巴斯蒂安已经先我一步将它递了过来,为我在茶杯中注入了一丝牛奶,“Anne去哪里了,今天早上怎么是你侍奉?”我端起杯再抿了一口,终于问出围绕这整个早上我最为关心的话题。
      “Anne小姐平日负责殿下起居太过辛苦了,凡多姆海威伯爵派在下来就是为了减少殿下以及侍女的麻烦,所以在下擅自让Anne小姐去休息了,代替她服侍您。”塞巴斯蒂安恭敬道。
      “罢了,你不必做这样多的,凡多姆海威伯爵只是让你保卫我的安全。”我摆摆手,“从明天起你就不必做这些琐碎了。”
      “这怎么行呢,殿下,作为执事,自然是要百分百遵从主人的命令。凡多姆海威伯爵是这样命令我的……”赛巴斯蒂安接过我喝空的茶杯,轻轻放在床头与它同花色的浅蓝瓷制托盘里,开始滔滔不绝起来。
      我的头于是更加疼起来了,夏尔说了些什么我不知道,谁知道这家伙会怎样编排,看来看去,恶魔都一定不会是个诚实的存在吧……我的思绪飘来飘去,塞巴斯蒂安已经拿起来一摞折叠整齐的丝质布料,开始抖动开。
      “殿下,请让我为您更衣。”
      “咳,这……这就不必了吧。”我顿时有些尴尬,夏尔的这个执事什么都好,只是也太……尽职了些。我慌忙摆了摆手,“不必麻烦你了,塞巴斯蒂安卿,叫Anne来吧,我贴身的事一向由她来做。”
      “可是殿下……”
      赛巴斯蒂安还想踌躇什么,被我眯起眼睛、狠狠甩去一个眼刀,“这是命令。”
      “Yes, your highness.”黑色燕尾服的执事恭敬福了福身。
      ……
      上午是与贝什米特夫人上的诗歌赏析课,而用完午餐,塞巴斯蒂安递过一沓指明写给我的邀请函,悉数排列在桌子上,等待着我去选择到底光临哪个活动。
      面前信封内盛装的是Smythson出产、以亚麻为原料的极薄信纸,而就算是如此轻薄却也不会被墨水殷透,因此在伦敦城内最近颇受小姐贵妇们的好评。
      “殿下选好了吗?”见我久久不发一言,塞巴斯蒂安低声道。
      “塞巴斯蒂安,你的主人,我是说凡多姆海威伯爵,他这个时候通常会做些什么呢?”我提出了一个与他的问话毫不相关的问题。
      “凡多姆海威伯爵嘛……”塞巴斯蒂安显然也愣了一下,不过教养良好的执事迅速回过神来,思索了下,“如果没有课程和一定要赴的邀约,少爷喜欢在午后一个人下国际象棋。不过这几天是每个月固定要去凡多姆公司视察的日子,现在少爷一定已经到港口仓库了。”他说。
      凡多姆公司是英国最大的糖果和玩具制造公司,我是知道的,从来没有童年的你、没有体会到应得爱意的你,却愿意为其他人带去快乐和爱意,这是何等温柔。
      “赛巴斯蒂安。”我唤他,“我想要上街去走走。”也许能够看到摆放着凡多姆公司制造品的商店,更若有幸,可以远远地看到一眼……你。
      “遵命,殿下,我这就去安排。”
      自从来到了伦敦,越来越多次的离宫出行,以往一个人在施特雷利茨掖庭内所幻想的日子已经逐渐变得司空寻常。
      我与姑妈打了招呼,答应乖乖地让暗卫跟在我身后,姑妈也拿我没有办法,只得答应了。
      汉普顿宫位于泰晤士河上游河畔、里士满区内,穿过白厅坐上停靠在大门口的马车,走过萨里路,伦敦城最热闹的威斯敏斯特区就在它的东北部。在到达那里之前则必要经过伦敦内人尽皆知却都缄口不言的地方,由沙夫茨伯里大道、查林十字路和摄政街围成的区域,当夜色弥漫时会成为伦敦底层人民的欢场——苏豪。
      塞巴斯蒂安驾车我自然是放心,只需要快速经过就可以了,没什么问题的,我想。
      马车猝不及防地突然停下了,向前的惯性使然,我不禁一下子撞上了面前的隔板。
      “嘶。”我捂住了额头,“好痛……”
      而在短暂的疼痛之后就是彼时初到伦敦被绑架的心理阴影一下子涌起,塞巴斯蒂安在我心中是夏尔的缩影,他会绝对忠诚于他的主人,而他的主人忠诚与我,有他保护是绝对安全的。但现在……我的身体下意识缩成一团,在有人撩起前面门帘的时候不禁瞪大了眼。
      “殿下,是我,请不要担心,没事的。”塞巴斯蒂安探进身来,似乎是了解我的惊恐又迅速放下了门帘,在这密闭的空间中只有我们两人。他放缓了语气,柔声道,“您撞到哪里了吗?让在下看看。”
      见我只是低下头不说话,仍然惊魂未定,他安静了一秒。“在下失礼了。”我听到男人这样说,接着整个人从前方爬进了车厢,坐在我的身旁。“是我驾车不周,让殿下受惊了。您之后想怎样责罚我都行,但是现在您的身体才是最要紧的优先项,我的主人也一定是这样希望的。请您不要在意,给我看看吧。”
      我抬起头,眼眶已经红了一圈,伸手撩起额发,露出一块泛红的皮肤来。
      “没有破皮呢,殿下。”他检查了一下,又紧接着正色,“但在下只是粗略地检查一番,毕竟我只是个执事而已,没有相对的医学经验,殿下有必要立刻回宫,让医官仔细诊断一番才好。”
      “其实……没有大碍的。”我低声。如若回宫让姑妈和亚修知道了此事,我必定又会被医官逼着喝下那样多的苦药,还有禁足在宫中,想来之后是很难出门了,更何况赛巴斯蒂安和他的……主人也不知道将要面临怎样的责罚。所以我并不愿意。
      “殿下的身体要紧,您若是受伤了,女王陛下不知道要有多担心。”塞巴斯蒂安皱紧了眉头,想要进一步规劝我。我想了想,努力想转开话题。
      “回宫检查也未尝不可,但是现在面前的事情也要弄清楚,赛巴斯蒂安。”我瞥了黑色燕尾服的男人一眼,“向来这样优秀的执事,你今天是如何弄成这个样子的?出了什么事吗?”我问。
      “这个……”塞巴斯蒂安犹疑了一瞬,“是个孩子。”
      “嗯?”
      “马车前面突然有一个孩子窜出来,我为了避开不撞到人而紧急刹车,没想到还是太粗鲁了,伤了殿下。”他说。
      “那个孩子现在还在这里吗,我想……”
      “殿下想要责怪他?”赛巴斯蒂安先我一步说出。
      “当然不是。”这就是恶魔吗,我不满道,“我只是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何事。”
      赛巴斯蒂安扶着我下了马车,其间不断提醒着我要小心脚下。我只是撞到了额头,他却将我当成风中一吹即折的蔷薇花,处处都格外小心翼翼。
      马车旁边站着个约么七八岁的男孩,伦敦十二月,他却穿着异常单薄的亚麻单衣,手指正不停揉捏着衣摆。见我下车,那男孩紧低下头,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我的面前。
      “大人,冲撞了您的马车,实在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冲撞到您的!我实在无以为补偿,我的家中还有母亲和年幼的妹妹,我不求您的宽恕,您想要对我怎样都可以,只是……”
      从未真正出宫去见识过这广阔社会的我,从未结交过与我身份不同的平民的我,原来这数以万计的底层群众每天过的日子是这样的吗,权贵又是如此的趾高气扬令他们害怕?我叹了口气,“不要这样,我看起来像是很可怕的人吗?”我伸出手来去扶他的胳膊,“你先起来吧,有话好好说。”
      男孩本就脏兮兮的脸更加是哭得花了,他抽噎着站起身,“您……您想要卖掉我吗?请不要杀了我……”
      “哎呀不是。”我打断了他的话,蹲下身去与他的目光平齐,“我只是说,以后不要再这般冒失了。今日是遇到我的马车,幸好我与你都没有受伤,只是以后若再如此,想来危险得很呢。”
      “我们……小姐是很好的人,你不必如此害怕。”见那男孩仍然颤抖着,赛巴斯蒂安在一旁帮腔,“今日幸好遇到我们,以后可要格外小心了。”
      “是,是!”他突然反应过来,不住地点头道,“小姐和先生真的是太善良的人了,主一定会保佑你们的!”
      主么?我看到赛巴斯蒂安眼中划过一抹嘲讽。男孩伸出手去掏自己的口袋,拿出了不知是什么东西,怯怯道,“如果您不嫌弃,这是赔礼,我……”
      “好啊。”赛巴斯蒂安还来不及阻止,我伸手接过了男孩手心里的糖果——一枚用粉红色糖纸包裹着的、闪烁着亮晶晶色彩的糖果。
      男孩抿起嘴羞涩地笑了,“这是凡多姆公司的糖果,在伦敦城最受欢迎了。我……妹妹很喜欢。”
      凡多姆公司,我瞥见执事嘴角泛起的笑意,不禁摸了摸他的头,“那可真是谢谢你了,小弟弟,以后自己也要小心哦。”
      “嗯!”他用力点了点头。
      目送着男孩走远,我靠在马车旁,手心里的糖果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见我想要剥开来,赛巴斯蒂安抢先道,“殿下,这种来历不明的食物,还是让我来检查一下吧。”
      “哦。”我不以为然地递了过去,“只是糖果而已啦,赛巴斯蒂安你莫不是太紧张……”
      “不,这不是普通的糖果。”赛巴斯蒂安神情严肃,他抢在我之前捏过糖果凑近鼻尖闻了闻,紧接着脸色更加阴沉了。
      “是lady brown,殿下。”
      “那是什么?”我有些莫名其妙,是糖果的名字吗?
      “是一种能够操控人精神、让其产生美好幻觉的……毒品。”赛巴斯蒂安顿了一下,“该物最近在伦敦城内流行,造成了很多恶性事件,女王陛下对此深感担忧,已经命令少爷去调查了。”
      我大惊失色。
      “但是……lady brown为何会伪装成凡多姆公司的糖果?”我问,一语道破这其中问题。
      “这就是阴谋了!”赛巴斯蒂安皱紧了眉头,“不好,少爷这时候想来应该在工厂巡查……”
      凡多姆公司的糖果……凡多姆海威伯爵!我一下子回过神来,夏尔今天下午巡视工厂,怕不是有歹人利用凡多姆公司的工厂作为掩护,暗中生产这种毒品,那即将会撞上的夏尔又会遇到什么……
      “公主殿下,请恕我实在失礼了。”赛巴斯蒂安单膝跪地,“在下的主人目前深陷危险之中,在下无法束手旁观,请允许我将您送回宫中后,立刻前往我的主人身边!”
      “当然可以。”我迅速回应道,“作为一名忠诚的执事,这也是你的职责所在。”
      “My pleasure, your highness.”
      我没有让赛巴斯蒂安送我回宫。
      实在是担忧夏尔安危的我,现在我们都深陷一张无边无际的阴谋大网之中,这阴谋到底只是针对糖果工厂,抑或是凡多姆海威家族和他个人的呢?假如被冠上制造毒品的罪名,纵使是我也难以使他脱罪,夏尔!!
      在BakersArms十字路口我就让赛巴斯蒂安停下了马车,那是沃尔瑟姆斯托中心与Leyton大道的交汇处,地标性建筑物就是橙棕色砖石结构的BakersArms酒馆。
      “我可以先去路边店里休息一下,有暗卫在身后保护,我会让他们中的一个迅速去通知亚修来接我。赛巴斯蒂安,你速速去找你的主人吧。”见他又要说出“怎能放殿下独自一人”之类的话,我加重了语气。
      “我命令你。”
      “Yes, your highness.”赛巴斯蒂安面色阴沉地弯下了腰。
      ……
      灯光阴暗的酒馆,在夜色降临之前显然还未开张,现在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只是内里却仍然一片烟雾缭绕。
      “哟,欢迎,殿下。”我看到身穿青色长衫的东方男子拍着手从里走出,一只手里还拿着烟斗。我上次与伊丽莎白在霜之展会见过他的,中国贸易公司“昆仑”英国分店店长,刘。只是没想到这里居然也是刘的店。
      “殿下今日前来,想要用点什么呢?”他一级一级走下阶梯,嘴中缓缓吐出一口烟气,“红豆年糕汤,芒果西米露,银耳百合莲子羹,或者……?”
      “不劳烦刘卿,我自己坐一会儿就可以。”我打断了他的话。不知为何,我在烟雾弥漫之间,不禁感到晕乎乎的。
      “那怎么行呢。即使是异国人,我却也不能对殿下礼数不周啊。”刘走到我的面前,慢条斯理在我的对面坐下,我注意到一直与他形影不离的那个女孩今日却不在。
      “刘卿你的妹妹……”
      “既然殿下不想吃点什么,那就让在下给您讲个故事,如何?”刘没有去接我的问话,兀自说道。
      “在中国有一个古老的典故,名曰‘庄周梦蝶’。昔者庄周梦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他复又吸了一口烟,“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殿下怎想呢?”
      “这……”我愣了一下。
      “或者再换一个问题,蝴蝶吸取花蜜,花因为给予花蜜,蝴蝶就会帮其运送花粉。那么花若因夸赞的美丽而折枝时,蝴蝶会因此感伤吗?花田世界可各处都有呢……”他缓缓道。
      “我前几日与凡多姆海威伯爵见面时,伯爵说到了殿下。把一切身边之人视作棋子,操纵着棋盘上的棋子,是凡多姆海威的法则,可是伯爵似乎在殿下这里动摇了呢。当利益的连接已然不在,留下的还会有什么,这样有趣的世界真的是现实吗?我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时常会想我是不是一直在做梦,我觉得有点无聊了。所以现在,我想与伯爵、与女王陛下、与您,一起玩一把,赌上性命的游戏。”
      “刘卿你在说什么……”
      他没有再去理会我的话,只是施施然站起,转身拂袖而去。在即将踏入里间的帘幕之前,留了一句话,顺着烟雾飘到我的耳朵里。
      “快去找他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刘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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