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专宠妾侍》一路暖阳

66、第65章

　　吴飞鹰瞅了一眼吴飞燕扔在他脚边的那个皮袋，自己并不蹲身去捡，而是向着旁边他一个手下摆一摆头。
　　那手下立刻过去捡起皮袋打开，忽然发出一声惊呼，又将皮袋扔在地上。
　　但皮袋口已经被他解开，一个血呼呼的东西滚了出来。
　　看那被鲜血粘成一团一团乱糟糟的黑色毛发，豁然像是一颗被砍下来的人头。
　　我生平何曾见过这等恐怖景象，只吓得脱口惊叫。
　　天佑被我一叫，也跟着哇的一声哭出来。
　　我赶忙略背过身体，不敢向地上那血呼呼的东西多瞧一眼，只是摇摇晃晃哄着天佑。
　　“这……这……这是谁？”吴飞鹰惊问一句。
　　“大哥，你该猜到是谁了！”吴飞燕却是平平静静。
　　“你……”
　　吴飞鹰气急败坏吐出一个字。
　　我偷眼去看，只见他已弯腰将那血呼呼的东西捡了起来，随即尖叫一声，复又扔在地上。
　　“这……这……这……”
　　“我实在是恨她这张魅惑男人的脸，所以……我将她这张美脸给毁了！”
　　吴飞燕依始终平淡安详，吴飞鹰却是浑身抖颤。
　　忽而身影一晃，我听见韦十三惊呼一声：“飞燕小心！”
　　吴飞鹰已经到了吴飞燕跟前，并且伸手一把揪住了吴飞燕的衣领。
　　吴飞燕不挡不架，依旧平平静静看着他哥。
　　“哥，你要为她杀了我吗？我知道你喜欢她，以至于……为了她你连兄妹情分都不顾，可是……你能不顾兄妹情分，我却不能不顾！我杀她，完全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吴飞鹰一字一字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了出来，“你既然知道……我喜欢她，怎么敢……杀了她，居然说是……为我好？”
　　“大哥，虽然我说的话你不喜欢听，可我还是要说！倘若婉如真对你有半分情意，怎么可能恨褚家妹子恨成这样？她恨褚家妹子，恰恰说明她心里依旧爱着大寨主，她只不过是利用大哥而以！大哥就这么傻傻地任由她利用，今日你伤了褚家妹子，他日大寨主回来，怎能与你善罢甘休？以大寨主的文才武略，大哥，你是不是要毁了老鹰山寨才甘心？更何况……”她忽然一伸手，指住了姓祝的，“这个男人论文论武都不在大哥之下，为什么他甘心臣服在老鹰山寨？他不过是暂忍一时之气，等到大哥为了婉如闹得个众叛亲离身败名裂的时候，他恐怕就要取大哥以代之了！”
　　我听着吴飞燕侃侃而谈，老实说我真的不是很明白这些尔虞我诈的事情。
　　眼瞅着吴飞鹰双眉拧紧，双目喷火，生怕他恼恨起来真会一掌伤了吴飞燕。
　　偏偏姓祝的哈哈一笑，接了一句：“吴姑娘是多虑了，姓祝的一向只贪美色，不爱权势，只可惜……婉如这么个美人，居然死在了你手里！……也罢，你们兄妹俩慢慢掰扯，姓祝的失陪了！”
　　他一边说，一边转过身来，好像当真要走。
　　但就在他话刚落音之时，我看见人影一闪，吴飞燕忽然尖叫一声：“大哥小心！”
　　吴飞鹰本来抓着吴飞燕的衣领背对着姓祝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等到吴飞燕一声叫过，吴飞鹰已经跌向一旁，好像是被吴飞燕全力推开，而姓祝的却已到了吴飞燕的正当面。
　　但也就是稍一停留，姓祝的就急速后撤。
　　韦十三骂了一声恶贼，向着姓祝的急扑上去。
　　光芒一闪，姓祝的向着韦十三迎面掷出一把短刀。
　　韦十三百忙中闪身避刀，没容我看得清楚，那把刀已被他反掷回去。
　　但就在这瞬眼之间，姓祝的已抢到一匹马旁，正要翻身上马，那把短刀恰好刺中他的大腿。
　　姓祝的闷哼一声，再不敢有片刻停留，连腿上插着的尖刀都不敢拔出，很快翻上马背，疾驰而去。
　　紧接着又一个人影晃动，好像是吴飞鹰抢到了一匹马，向着姓祝的急追而去。
　　这番变故直如电光石火，我根本没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等到定一定神回脸去看，韦十三已经抢到了吴飞燕身边，正将吴飞燕从一个匪兵手里接了过去。
　　吴飞燕软靠在韦十三的臂弯里，胸腹之间已经一片殷红，一望可知必是姓祝的背后偷袭吴飞鹰，被吴飞燕危急间推开长兄，替长兄受了一刀。
　　至于姓祝的为什么会突然翻脸偷袭吴飞鹰，若依我所想，大概是吴飞燕道破了他的心机，他生怕耽搁下去，一旦吴飞鹰被吴飞燕说服，兄妹联手他不是对手。
　　而如果他抢先伤了吴飞鹰，另有韦十三先已受伤，在场剩余人众就数他武功最强，那么整个局面仍可由他操控在手。
　　说不定还能继续他本来的筹谋，占了吴飞鹰老鹰山寨寨主的位子。
　　但这个理由只是我的想当然而已，很可能事实并非如此。
　　毕竟我不是江湖人物，不懂得江湖上的恩怨仇杀，也许姓祝的跟吴飞鹰之间另有心结，那就不是我所能够揣测的了。
　　而从来到这个年代，吴飞燕可说是我唯一的一个好姐妹，眼瞅着她胸前殷红尚在扩大，韦十三竭力用手按压，却根本按压不住，心中一酸，眼泪就滚了出来。
　　“姐姐！”我叫，抱着天佑在她身边蹲下身来。
　　吴飞燕向我一笑，随即转脸看着韦十三，都这个时候了，她仍旧挂念着她的兄长。
　　“十三，我哥……会有危险吗？”她问，很轻声。
　　“不会的！”韦十三红着眼圈摇着头，“那恶贼被我射中一刀，已经不是……你哥的对手！”
　　“那就好，那就好！”吴飞燕喘一口气，眼光专注在韦十三的脸上，“十三，你告诉我，娶我，你后悔吗？”
　　“不后悔！”韦十三立刻回答。
　　他本来强忍悲伤，听她这么一问，猛地哽咽出来，忙又竭力忍住。
　　“我只是觉得……对不起你，没有……早一点儿娶你！”
　　“你能这样说，我真开心！”吴飞燕绽开笑容，“能够嫁给你，十三，我也不后悔！”
　　韦十三再也按捺不住，紧搂着她，将脸贴着她脸，泪水狂涌而出，落在吴飞燕脸上。
　　“十三！”吴飞燕又叫，韦十三赶忙抬脸看着她，“我其实……没生你的气，我不回去，只是因为……我放心不下……我大哥！所以……所以……你不要恨我大哥，他只是……为情所迷！但是……但是……他对褚家妹妹……还是有些怨恨，现在……婉如……婉如……”
　　她喘息着，她本来就气息微弱，说到这里，她停了一停，才接着往下。
　　“我本来……想把婉如带来，当着我哥……逼她供认她的恶毒用心，却不料……半路遇到一个……管闲事的牛鼻子，结果……”
　　她脸上露出一个苦涩的笑意，没有把那句话说完。
　　“不管怎么说，婉如那妖精……是离开我哥了，我哥伤心之余，说不定……还要找你们泄愤！所以……十三，你赶紧带上……褚家妹妹……走吧！千万不能……让我大哥……伤了褚家妹妹，要不然……等大寨主回来，必定……放我大哥不过！我只有……这一个大哥，十三，答应我，不要让人……伤了我大哥！”
　　她那段有关婉如的话，好像是说她是迫不得已才杀掉婉如。
　　她当然知道她大哥有多喜欢婉如，她也清楚一旦杀掉婉如，很可能令他兄妹反目成仇。
　　只可惜路上遇到一个“管闲事的牛鼻子”，她为了“轻装”赶路不得不杀掉婉如，终使她兄妹大起争端，却让奸人钻了空子。
　　我听她说话声音越来越弱，明知她命在顷刻，只想放声痛哭，却怕打搅她跟韦十三说话。
　　只能勉强忍着，一任泪水顺着面颊一滴一滴落在天佑脸上。
　　韦十三却抑制不住哭出声来，一边回头狂叫：“崔先生呢？快去找崔先生！”
　　一个匪兵答应一声，赶忙跨身上马，向着他们来的方向疾驰而去。
　　吴飞燕抬起手来，韦十三赶忙握住她手，贴在自己泪湿的脸上。
　　“十三，下一辈子，你还会……娶我吗？”
　　“会的，我会！”韦十三重重点头，泪水溅落下来，全都落在吴飞燕脸上，“下一辈子，我会老早的……把你娶回家里！”
　　“那就好，下辈子……我等你……娶我！”吴飞燕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忽然深吸一口气，用尽最后的力气，在韦十三身上推了一推，“你……快走！带着……褚家妹妹，骑上我的……白马，快走！”
　　“飞燕！”韦十三哪里舍得这会儿丢开她，只能流着泪呛着喉咙叫。
　　“我不是……为你，我是……为我大哥，所以……只求你……听我一回！”
　　韦十三呜咽着，回过头来看看我。
　　我早已经哭得没有主张，韦十三咬咬牙，终于将吴飞燕小心递给旁边一个匪兵，想要站起身来，又停住。
　　“飞燕，等我……将我嫂嫂安置好了，我会回来找你，所以……你要好好地……等我回来！”
　　吴飞燕好像已经没有力气说话，只是扯开嘴角笑了起来。
　　衬着她愈显苍白的脸色，这一笑竟是显出无比美丽。
　　韦十三任由泪水仍在脸上挂着，牵过吴飞燕的那匹白马，先将我扶上马背，之后翻身而上挨在我的身后。
　　之后他留恋地多看吴飞燕一眼，这才一手控制住马缰，一手揽住我腰，双脚一碰马腹，那马立刻迈开蹄子，先是小跑，很快变成快跑。
　　“姑娘！姑娘！”
　　身后突然响起匪兵们的惊唤，我感觉韦十三身上一紧，手上本能地勒住马缰。
　　那马速度一缓，但没等白马完全停住脚步，韦十三重又一抖马缰，再一踢马腹，那马一声长嘶，跑得倒愈发快了。
　　我随着马背上下颠簸，两眼中仍旧泪涌如流。
　　不为我自己，甚至也不是为了吴飞燕，而是为了身后这个扶着我腰小心翼翼保护着我的男人。
　　我能够体会他此刻心里该是有多难受，他对吴飞燕或许没有太多的男女之情，但，他们却有夫妻之义！
　　更何况吴飞燕屡次在他最危难的时刻赶到，为他分忧解困，就凭这一点，就算要他即刻为吴飞燕献出生命，他也绝不会皱一皱眉头。
　　可是在今天，他不能为了吴飞燕献出他的命，他甚至眼睁睁看着吴飞燕命在顷刻，而不得不抛下她远离。
　　因为他没办法抛下我这个嫂嫂不管，不是因为他对我有情，而是他对他兄长有义——
　　他对我确实有情，但在此刻，在他们这种男人大丈夫眼里心里，义，远胜过情！
　　他此刻一定心如油煎，肝肠寸断！
　　而我，虽不至于肝肠寸断，却也同样心如油煎。
　　我是他嫂嫂，这一辈子都只能是他嫂嫂。
　　他对我的这份情我只能放在心底里，煎熬着他，事实上也煎熬着我。
　　（请看第66章《这份情只能放在心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