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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 3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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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一出局子，便立马赶到地铁鱼珠站A出口，顺利取出录音笔，他将录音笔里面的内容从头到尾听了一遍，因为在市场，里面杂音有些大，但还是能清晰听到泥鳅特别嚣张的一句——“出钱那位可是风三爷家里的然大少，手里头最不差的就是钱了……你尽管把事办漂亮、办妥当了……再说了，他又不是让你去杀人，就去撞个车、捣个乱而已，能有什么大事，怕什么……”
老李听完，打电话跟顾廷宗请示道，“……录音里提到了然少，给局里的那份，要不要做删减。”
“你直接送过去吧，反正最后也用不上。”
老李自然明白顾廷宗说的“反正最后也用不上”是什么意思，这案子在泥鳅落案就可以结了，再往上抓就是纯属屁股痒了。不过他跟程俊的对话，总不能当做没发生，人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搜到证据，也要“酌情”上缴礼尚往来。
顾廷宗在电话那头轻敲桌子，冷声道，“你现在带着录音笔去雅苑门口等我。我现在过去跟你汇合。”
老李肃然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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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顾廷宗驱车赶到时，老李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一见到顾廷宗，便将录音笔递给他，“顾总，我已经做了备份，这个可以直接给老爷子。”
顾廷宗点了头表示知道，便推门进了雅苑。
进去时，老爷子正在花园里修剪兰花的枝叶，抬眼看他毫不意外道：“我说那小李怎么在外面站着……”说着便把剪子递给管家，交代道，“不要放人进来。”
管家应了一声，又跟顾廷宗躬腰致意，便退到门边守着，与老李刚好是一人在内，一人在外的。
老爷子背着手，走在前头，直到进了里间内室，才开口：“说吧。”
顾廷宗将手中的录音笔推到老爷子面前：“老爷子……”
只这一声，老爷子的脸便沉了。
顾廷宗一旦要跟他说正事，便会像外人一般叫他‘老爷子’，这个敬称，在外人叫来是亲昵，而在他们父子间，却像是一道划清关系的线，一旦叫出这三个字，他们之间就只剩下公事。
他几不可闻地轻叹，随即沉声道：“看你这样，这事跟青然有关？”
顾廷宗没有否认，而是将事情来龙去脉，简洁清晰地讲了一遍。
老爷子盯着那录音笔拧眉不语，过了半晌，才见他抬手示意道：“这事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顾廷宗没有动，而是直视老爷子的眼睛道：“老爷子，这么多年来，我们心知肚明……那些在外人看来，你对我的器重、赏识，也只不过是你做下的局。”
老爷子没有否认。
“……我配合你、我也不介意你利用我去刺激青然，让他有上进心，但我介意的、是他的手段……如果你觉得这种手段，也担得起顾氏这个重担，那我没什么好说的。”
老爷子脸色阴晦不定。
“这录音我会交给警察。”说罢顾廷宗站了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老爷子，漠然道，“我跟你的约定，只到他大学毕业，还有一年半的时间。”
老爷子霍地起身，瞋目切齿道：“就怎么急着离开，难道你对这个家就真的没有半点感情？”
顾廷宗看着他，勾唇一笑，反问道：“那你呢、对我有半点感情？”
老爷子一时语滞，不知如何开口。
见老爷子又沉默了，便笑笑道：“也是，总不能因为我叫你几声‘爸’，就能放下过去。”说罢顾廷宗也不待老爷子回应，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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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明卿放学，老李来接他时，他才知道顾廷宗拿录音去找老爷子的事，“他出来时表情怎么样？”
老李想了许久，反问道：“顾总有表情吗？”
“……”明卿无语了，只能跳开这题道，“李叔，你等会把录音发我。”
老李从后视镜中看了他一眼，摇头笑道：“那可不行，里面都是些打打杀杀的内容，怕吓坏了你，顾总找我算账。”
怕吓坏他？！
这糟糕、又熟悉的台词！
明卿扶额无奈道：“我才发现，原来李叔你这么小心眼的！”
老李笑了笑，耸肩道：“被你发现了。我年轻那会，人家往我身上打一拳，我得还十拳，不然总觉得心里空虚。”
“……呵呵，那你现在得多空虚呀。”明卿摇头一乐，继而想到一个问题，追问道，“你跟廷宗怎么认识的？”
“这个就真是巧了。”老李的声音放得有些慢，悠悠道，“那会我刚回国，就听圈里的人说萧家老爷子在找保镖，薪水很不错，我就去了。”
“萧家老爷子？”
“喔，是顾总朋友萧白的爷爷。”
明卿点了点头，示意老李继续说。
只见老李过了弯道，上了高架后，才又开口道，“其实，萧家老爷子是在给顾总找保镖，那会顾总刚回顾氏，一接手开发部，就谈了个上亿的项目，一时间，惹眼得很……听说合同签订前什么事都没发生，项目一启动，顾总去工地巡视就发生意外……工地上的脚手架没搭好，一个不稳便砸了下来……幸好顾总当时戴了安全帽，但还是受伤进了医院。”
“老爷子就没说什么？”
“这就不知道了……”老李摇摇头，“反正我就知道，萧老爷子从一百号人里，将我挑了出来，然后跟我说‘好好跟着他，别让他再受伤’，接着便给了我一个地址，让我自己去顾总那报到……我那时候给他当司机、做保镖的，很多人都在背后说他，说顾总不过是个小小的开发部经理，普却比老爷子摆得大……反正那段时间不好过……”
明卿从话里听出对旧日的唏嘘感，便喃喃道：“会好的。”
老李点了点头，没有接话，下了高架再往前就是顾氏集团了，他将车停在集团门口，提醒道：“到了。”
明卿看了眼“顾氏集团”四个金灿灿大字，脑中却划过风似凝的话，便摇头道：“我就不上去了。”
“不上去？”
许是听出老李话里的疑惑，明卿便笑道，“他说今天能早走，我在这等他就是了。”
“那我把车靠边一点。”
“好。”说着明卿对老李说道，“记得发录音给我。”
“还记得？”
“我又不是金鱼，只有七秒记忆。”
老李笑着摇头，接着把车在路边停妥了，才腾出手来用手机给明卿隔空发了一段录音。他边操作边叮嘱明卿道：“小明总，咱们可说好了，要做什么之前，一定要跟我说。”
明卿抿嘴一笑，对他竖拇指夸道：“内行！”
“我也不是内行，而是你对这事太上心了。”
他能不上心吗？
这可是关于他家顾先生在顾氏立存的大事。
说话间就见老李指着前头道：“顾总下来了。”
明卿顺着老李的指尖望去，还真是！忙推门下车，朝他跑去，跑了一半忽觉四下有人在捂嘴笑他，便有些脸红地慢了下来，故作淡定的站在原地，笑看着顾廷宗。
反倒是顾廷宗不在乎，一把就将他搂进怀里，亲了一口才松开道，“来了怎么不上去？”
明卿自然的挽起他的手，“快到下班点了，就想着在这等你也一样。”
顾廷宗握住他的手，帮他暖暖道：“天冷了，也不知多穿点。手这么凉的，是不是等了很久？”
“没，我也才刚到。”明卿仰头看他，笑问道，“我都没说跟你说，你怎么就提早下来了？”
“我记得夫人的课表，估算着时间这会应该到了的。可一直就没等到人，也不知为什么，就站在窗前往下看，没想就看到车了。”说话间顾廷宗已将手搭在车沿处，把明卿让了进去，他则贴着明卿坐下。
明卿笑吟吟道：“你说，这算不算心有灵犀呀？”
顾廷宗将他扣在怀里，拿鼻子蹭蹭他的脸，宠溺道：“算。”
明卿被他弄得有些痒，又碍着老李在场，便小声警告道：“别闹，李叔在呢。”
顾廷宗轻笑道：“他看不到。”
明卿不好意思地瞥了老李一眼，虚声虚气道：“……乱说！”
见明卿已经开始躲了，顾廷宗也就只好顺着他，轻哄道：“好，不闹你，那你让我抱抱，抱抱就好。”
话音未落，老李已自动自觉地将中间的隔板升起。
明卿见隔板一动，便侧目横瞪了顾廷宗一眼，却一个不察被顾廷宗扣住腰身，用力往怀里带，动都动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喵喵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