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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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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廷宗临时有事，回得晚些。
虽给明卿留了言，让他早点睡不用等着，但明卿还是倒了杯牛奶，坐在大厅沙发上，一边跟陆争鸣扯皮，一边等顾廷宗。
等着等着……
夜也深了，眼皮也开始发沉，点头间，便合眼睡了过去。
而顾青然安抚好安则悦回来，便看见这一幕——明卿就着昏黄的落地灯，披着薄毯，卷在沙发上睡着，像一只等待主人安抚的懒猫。
他不自觉地走了过去，站在沙发边上，目光沉沉地打量着他。
这一打量，竟觉着明卿比之前好看许多，那原本微蹙的眉宇，已经舒展开来，就好似松间明月，清辉朗朗，明丽而动人。
他眼神不禁痴迷起来，手也不受控制的抚上明卿的唇，呢喃道：“……真不好控制……”
睡得迷糊的明卿，只觉唇上有些麻痒，便微张着嘴，咕哝一声。这一声听起来有些软，有些糯，再配上他迷糊半睁的模样，是顾青然从未见过的靡丽风情。
他手不禁用了点力，将明卿弄疼了。
明卿也彻底清醒过来。他乍眼看到顾青然，下意识便猛推了一把，连带着将桌上早已冷却的牛奶挥落在地。
顾青然后退两步，举起手轻笑道：“你真是……见你躺在这，怕你着凉才想着叫醒你……”
明卿怒色上涌，“有你这样叫人的吗？”
俩人一坐一站，一冷一热，默然对视……
顾青然见明卿的脸因怒色染上嫣红的色彩，竟有那么一霎那，控制不住心神，轻叹道，“你是不是知道我跟阿悦在一起了……”
明卿轻哼一声，继而讥笑道：“你们是觉得自己瞒得太好，还是觉得我笨我蠢，看不出来？”
顾青然听明卿承认，反而一副恍然的模样，“所以你对我这样，是因为在意我？”
“……”明卿霍地站了起身，厉声道：“你脸皮到底有多厚，尽往自己脸上贴金。你们在我眼里，也就是同学，没有其他意义，明白吗？”
顾青然不信，他偏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明卿，缓声暧昧道：“是吗？如果……真没有其他意义，你今晚又为何不挑破？”
明卿气笑了，冷声道：“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我当然管得着你！”顾青然一把抓住明卿的手，逼近道：“自从你跟我小叔结婚后，就对我阴阳怪气的，我一直想不透。可现在我终于明白，你那是在气我，气我跟阿悦的关系。可是你越气，越表现得不在乎，就是越在意我，对不对？”
明卿抬手就想给他一拳，让这人清醒一点！
可刚抬手就被扣住，只能抬腿给他一脚，却被躲了过去，反而收不住力道，往顾青然的怀里撞。
“阿卿，你心里其实是有我的。”
明卿虽然生气，理智还在。他强压住自己的怒火，冷笑道：“顾青然，你这一厢情愿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我不戳穿你们，不是因为我在意，而是我觉得有趣……你该不会以为，我今天才知道你们在一起的？如果是，那你就错了，我很早就知道，只是我觉得无所谓、不值得一提、甚至……无感。因为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我愿意嫁给顾廷宗，不是因为明家，也不是因为你……我从始至终就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我喜欢他，喜欢顾廷宗！”
顾青然摇头不信道：“那你为什么要冒着大雪，上山陪我看日出？为什么要在校庆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唱情歌给我……”
明卿心底泛起一阵如暮色深沉的钝痛，不受控制地脱口责问着：“你有什么资格问这些？如果当初，你觉得我做这些，是为了向你表达爱意，那你为何在明明知道的情况下，一边跟我的好朋友安则悦好上，一边想尽办法瞒着我？”
顾青然嘴唇翕张，微弱道：“那、那是……”
“那是因为不想伤害我？”明卿怕自己又失控，忙深呼吸，一字一顿冷然道，“还真是要谢谢你的不伤之恩。可惜对不住了，我要让你失望了。这一切都是你想多了，我陪你看日出，是因为我想看；在校庆上唱情歌，是因为、我只会那一首……”
“你何必这么说，我知道你现在迫不得已……”
这驴！
明卿彻底怒了，怎么都说不清，不如动手好了！
他打定主意，往后一仰，就想给顾青然迎头一击，没想却被顾青然偏了过去，这一错位，便只嗑到顾青然的脸。
这让明卿恶心得起了鸡皮疙瘩。
他厉声警告道：“松开！”
顾青然直接将明卿的手反扣在身后，在明卿耳边吹起道：“阿卿，我后悔了。或许，我是喜欢你的，只是我不知道。”
“恶心死我了！快给我闭嘴！我告诉你，我永远不会喜欢你的，我喜欢的是你叔，我第一次来你家，就喜欢上他了，我对他是一见钟情，跟你做朋友也是因为他……死心了没！放手！”
“阿卿，我是认真的！”
认真你妹呀认真！
你他妈就是一只渣兽，听不懂人话！
明卿逮了个空隙，一脚踹在顾青然的小腿上，大声道：“放不放手，再不放手，我下一脚就让你后悔！”
“在做什么？”
一声沉沉的低喝声，突兀的插了进来。
都不待明卿反应，便被来人从顾青然怀里扯了回来，护在身后。再回神时，顾青然已经被顾廷宗一拳揍趴在地上。
顾廷宗护在明卿身前，散发着惊人的气势，像一匹杀红眼的孤狼，对顾青然冷绝道：“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顾青然瞥了眼站在顾廷宗身后的明卿，勾唇嘻笑道：“我不过是喝了点酒，想找婶子追忆一下从前罢了。”
很好，这人不仅坑他一把，还给自己发疯找了理由！
明卿气得想抽死他。
待要上前动作，便被顾廷宗拦腰抱住了，“卿卿你先上楼，我来处理。”
“可是他……”
“听话。”
明卿瞪着顾青然，无声道：“给我等着！”便头也不回的上去了。
很快，楼底下传来一阵打斗的声响……
接着就是汽车启动的声音，待声响平息后，明卿急急下楼，却发现顾廷宗跟顾青然两人都不见了，只剩下芳姐拿着扫帚在清理玻璃残渣。
她见明卿打着赤脚，忙道：“哎呦，别过来，这满地的玻璃渣子，可别伤了你。”
明卿顿在楼梯口，看着她急道：“他们俩呢？”
芳姐一脸心悸道：“……好像是去了雅苑。”说罢见明卿一脸焦急的看着门口，知他担心，便劝着，“你上楼歇着吧。”
明卿问道：“车钥匙放哪了？”
芳姐放下扫帚，走到明卿跟前，低声劝道：“这事、是然少不对……这会赶过去，非但帮不了忙，还让二少有了顾忌……你就听二少的，上楼等等。”
听芳姐这样说，明卿就明白，刚刚的一切，芳姐都听到了。只是她一个下人，也不好说什么，遇事能避就避。
现在能站出来，跟他说这句话，也算是贴心了。
见明卿站着不动，芳姐也没了办法，便给他拿了拖鞋，让他坐到沙发上等着，过了会，又怕他饿着，给他热了牛奶：“刚刚的洒了……”
明卿：“我不想喝。”
芳姐将牛奶放他手里，“喝点吧，你睡前一杯牛奶是二少特意交代的，喝多喝少没关系，主要是二少的心意。”
明卿握着手中的牛奶，心里有些忐忑。
事情发生时，他并不觉着有什么，但现在冷静下来，却隐隐有种感觉，好像书里的情节又再次回来般。
虽然书里描写的是，俩人在后花园里拉拉扯扯被顾廷宗看见，跟现在的有很多出入，但明卿没来由的、总觉着不安……
芳姐陪明卿等了会，但年纪大，实在熬不住，便先进房休息。
又不知过了多久……
前院有车声响起，明卿便奔了出去。
他站在台阶上，眯着眼看着车头灯闪停熄灭，接着就看见顾廷宗从车里出来。
他想迈步迎上前，却被顾廷宗抢先一把抱起，只见他蹙着眉，“地上凉，怎么不穿鞋出来。”
明卿低头看着自己莹润洁白的脚丫，喃喃道：“急……”
顾廷宗在他额上落下一吻：“抱歉，我应该早点回来的。”
明卿将脸埋在顾廷宗胸前，摇了摇头，却意外闻到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他警觉道：“你受伤了？”
顾廷宗：“没有。”
明卿疑惑道：“可我闻到一股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顾廷宗“嗯”了一声，“我今晚去了医院……是许特助，他今天送投标资料的时候，出了车祸。”
“人没事吧？”
“撞到头了，还没醒。”
明卿还想问，却被顾廷宗打断了，“别担心，医院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
明卿点了点头，便不再问了，任由顾廷宗将自己抱回了房。
待顾廷宗洗了澡，钻进被窝时，天已经开始吐白，明卿心里有话想问顾廷宗，却又怕打扰到他休息，便闭着眼睛安静的窝在顾廷宗怀里，任思绪煎熬。
过了会，那只搭扣在他腰上的手紧了紧，下一秒，那温厚的胸膛也跟着贴了过来，“怎么了，睡不着吗？”
明卿转过身，抱紧顾廷宗喏喏道：“你就没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顾廷宗：“有。”
明卿全身紧绷怯怯道：“什么？”
顾廷宗握着他的手，轻笑道：“我终于相信，夫人是喜欢我的，对我一见钟情。”
明卿羞窘道：“你、你都听见了。”
顾廷宗“嗯”了一声，扣住明卿的后颈，在他额上落下一抹温热：“一下车就听见夫人告白，原本很欢喜……可惜是在这种情况下听见……”
明卿在他怀里寻了个位置，蹭了蹭，继而小声保证道：“我只喜欢你。”
“我也只喜欢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