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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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什么！”编剧感兴趣了。
几个导演无奈地笑着摇头，众人起筷，瞿成钰往蔚蓝碗里夹了筷鳜鱼。白色的鱼肉上沾满粘腻的番茄酱，还飘着丝丝热气。蔚蓝戳着鱼肉，一双筷子捣啊捣，白色的鱼肉块被捣成丝，耳朵完全竖起来，听着身旁的动静。
席间是茶杯碗盏碰撞的声音，包厢外突然一声哄笑，然后是更热闹的劝酒声。
景禾手指摩挲着杯口，似乎是陷入回忆。
此时他是完全卸妆的状态，没有戴长发头套，也没有戴棒球帽，柔软的黑发微卷，乖乖地垂在额前，头发要比之前在采访里见到的长了许多。
“挺活泼的一女孩，”景禾慢慢讲道：“那时我刚大学毕业，没几个人认识，跑剧组也不是很顺利，为了赚些钱维持生活，就去拍广告。”
蔚蓝握筷子的手一顿，瞿成钰正嚼着颗菜薹，听见景禾这么说，先是看了眼蔚蓝，然后一脸不怀好意地憋着劲儿笑。
“有天下午我们要去个公交站台拍摄，导演要求我坐在公交亭哭，要哭得很伤心。”景禾夹了筷虾放在碗里：“因为是拍的远景，摄制组都站在马路对面，只有我一个人在马路这边。”
蔚蓝轻声咳了咳，抬眼看了一圈饭桌上的人，大家都一脸聚精会神。
果然娱乐圈里的人也八卦……
蔚蓝埋头，夹了块离自己最近的烧土豆，专心致志吃起来。
“我当时哭得正专心，眼前突然被递了方手帕。当时哭得脑子都有些懵了，傻愣着抬头，就看见拿手帕的是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女孩，正皱着眉，一脸同情地看着我。”
“所以说，”编剧充分发挥了自己的专业能力：“那个女孩还以为你真的遇着什么难事伤心了？”
景禾点点头：“街对面的同事笑开了锅，女孩看着街那头架的摄影器材可能是反应过来了，有些羞恼，手帕往我身上一扔，就跑了。”
“哇！我的天，太浪漫了太浪漫了！”编剧激动得双手合十。
瞿成钰喝了口可乐，凑到蔚蓝耳朵旁，低声说：“大意了，你这直觉真的没错，你偶像都记得。”
蔚蓝咬唇，大脑全糊了。
这人，究竟是只记得那件事，还是到如今连人都还能对上号入上座？
景禾轻声笑了下，编剧急切地问，后来呢后来呢？
“后来……”景禾吃了口虾：“我本也以为是个小插曲，谁知道那女孩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我学校，然后还能找到我拍摄的广告组。我拍广告，她就自己买些水啊零食什么的分给工作人员。后来进了剧组，开始跑些小角色，有了点知名度，去些发布会什么的，她会拉着自己的伙伴儿举着海报灯牌，试图壮大我的粉丝群，让我看起来有面子。”
导演吃了口酒，听到此处，笑了声：“哟，阿禾的粉丝，还是个小富婆呢！”
蔚蓝呛了一口，弯着腰，偷偷垂自己胸口。还没拍两下，碗边被推过来一杯菊花茶。
白色的瓷盅里盛着澄黄的茶汁，飘着袅袅热气。蔚蓝瞧那人，那人就跟没事人一样，收回手，应付着桌上的谈话。
蔚蓝有些讪讪，伸手握了那杯茶，浅浅啄了一口，眼神正好瞟到瞿成钰一脸不怀好意。
那头编剧不乐了，反驳道：“导演，不要说得这么现实嘛，就不能看成是粉丝对偶像的一片赤诚热爱吗！我喜欢我偶像，就想为他花钱，但我不也不是富婆嘛！”
瞿成钰笑：“你还不是富婆呀！”
“那可不是，”编剧递了个眼神：“跟在座的各位大神相比，我还真不是。”
众人笑开，编剧继续好奇：“那后来呢？”
“还后来？”黄导拍她：“你当给你讲童话故事呢？”
编剧瘪瘪嘴：“这不是好奇嘛，我好歹也给我家偶像当了那么多年粉丝，这不，想看看有没有跟我一样痴情的，景老师，我就特好奇，你那粉丝，现在还热情不减吗？毕竟也算是您第一个粉丝呢！”
蔚蓝瞧了瞧身旁那人。
景禾沉默了下，回答：“没有后来了。”
大家都懂，娱乐圈更新换代快得很，永远都少不了后起之秀。艺人是在那里不变的，但粉丝就跟流水一样，一个新作品出来，说不定就会马上变了流向。
编剧挥挥手安慰：“没事没事，说不定是到了适婚年龄，结了婚生了小孩，即使还喜欢景老师，但也没时间追星了，说不定还一直默默关注着景老师呢……”
编剧说着说着，分明看见景禾的脸上划过一道受伤的表情，觉得自己的话莫不是往伤口上撒了盐，立刻朝着蔚蓝转向：“呐，蔚蓝小姐姐不是您新粉丝嘛，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黄导一口茶水喷出来：“编剧，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嘛！”
编剧左右看了看，挠了挠头：“算了我不说了，我还是安分吃饭吧……”
……
吃完饭出来，外面已经飘了雨丝。
蔚蓝刚系好安全带，透过车窗便瞧着那个圆脸的姑娘跑过来。是景禾的助理，蔚蓝记得景禾叫她小乔。
她按下车窗，小姑娘一脸感激，手还搭在头上遮着雨，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蔚老师，瞿姐，我和景老师可不可以暂时借你们的车回去呀？”
蔚蓝回过头，跟瞿成钰交换了下眼神。
原本乘坐蔚蓝车的两个工作人员上了景禾的商务车，瞿成钰乘乱跑到后车座上去了，车上就留下一个副驾驶座。
车内安静得有些诡异，蔚蓝突然觉得有些闷，按开电台，正好播放的是景禾去年发行的单曲。她觉得有些尴尬，又将电台关了。
她默默握紧方向盘，有些紧张。
车子停在马路边，蔚蓝看着景禾跟导演寒暄了几句，等送走了导演，然后才走过来，上了车。
小乔立马从包里掏出了条白色的毛巾和一瓶水从后面递过来，景禾接过喝了口水，润了嗓子，粗略的擦了擦头上和身上的水，然后叠好，握在手里。
“那我们，现在走吗？”蔚蓝小心翼翼地问。
小乔看了看手机，说道：“我们等大约十分钟吧，得等景老师的商务车先开回酒店。”
“哦，好。”蔚蓝回答道，又没话头了。
瞿成钰在后面接着业务电话，从包里掏出平板接收文件；小乔也忙着跟在酒店的同事协商疏通粉丝的事。
只剩下前座的两个闲人，相顾无言。
蔚蓝盯着挡风玻璃上打上的雨滴，小小的水珠往下滑，融到下面的水珠里，重量逐渐加重，急速下坠，汇聚成一条水线。
“今晚，”景禾似乎有些疲惫，语气也有些无力，但还是开了话头：“突然增加了一批粉丝，围在酒店附近，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只能先调虎离山，借你的车换一换，还是要谢谢你。”
“不客气，不是什么大事。”为自己的偶像帮忙哪还需要感谢。
“那天那个小孩，挺可爱的。”景禾说道。
蔚蓝转头看他，发现他并没有看自己，只是盯着车里的娃娃内饰。蔚蓝自己想了想，觉得他说的应该是肖禹洲。
她笑笑，摇了摇头：“那是表象，小家伙就是个混不吝，特别调皮，在你面前，都是装的。以前嗜糖得不得了，劝了多少回都不奏效，不知道怎么那天就听你的劝了，还是要谢谢你。”
景禾抬起手臂，压在窗户边，看着窗外飞速经过的车，远处还不断有用外套遮着身子躲雨奔跑的行人。
他轻笑了声，说道：“那跟你还真像。”
“跟我可不像，我才不像他那样调……”蔚蓝的话止住，转头看他，看见他正好也转过头来看自己。
车顶的光打在两人身上，抵抗着夜色的侵入。
“我、我……”蔚蓝忽然有些记不起自己要说什么，拿了手边的水，喝了一口想让自己镇定一下。
“这瓶是我的。”景禾没什么举动，只是淡定地说。
蔚蓝一口水差点喷出来，盯着矿泉水瓶口看了半天。
景禾唇角微微勾起，眼睛因为灯光的映照闪着碎光：“怎么，还要装作不认识？”
“蔚蓝，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