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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闹剧定势（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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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人是被一桶冷水泼醒的。
他一下从昏沉沉的黑暗中睁开眼，入目的人身着白大褂，深色皮肤，五官位置却像是缝了一块白脸皮上去。
等等，我怎么在这儿？
他被高压的水枪喷洗，有些茫然地整理自己的记忆：被露易丝试验又被她放走，遇见长着火焰翅膀的天使，一栋楼高的巨龟小子，然后……被他吞了下去！
超人这才惊醒过来，对面那个奇怪的家伙咧开笑容：“看来你想起自己在巨龟小子胃液里的事了……但现在不一样。”
“我是分裂者医生——”他说，“欢迎来到安宁回廊，此处隶属于S.S.阿克汉姆！”
“你这个科学异端，你早该被送到这儿来了……”分裂者又换上阴沉的表情，他贴得极近，蓦地又勃然大怒起来：“别让我看见那个家伙！他蒙受皇帝的恩赐成为典狱长，却又和你们这些异端——和你们这些异端同流合污！”
“说！你和他是不是一伙的？！”
什么典狱长？超人只觉得莫名其妙：“阿克汉姆的典狱长？…那不是格兰迪吗。”
“格兰迪什么时候成了典狱长？”分裂者反问，露出又像高兴又像难过的表情：“嗯…瞧瞧你说的话，格兰迪分明是大都会的一位警长。我本来以为你是个犯了逻辑罪、理智罪、过度无趣罪的可怜虫，但你好像还有点救……”
“不过——”他话锋一转，“你是绝对不会被放出去的，杀人犯！”
“你们都说我杀了人。”超人被束缚在椅子上，但他明显愤怒起来：“但我明明没有——我根本不知道什么莱克斯?卢瑟！”
“你当然杀了他！”分裂者厉声呵斥，“你这个残忍的家伙，你杀了卢瑟，还妄图偷走皇帝陛下最喜欢的玩具……”
他猛地顿住，仿佛意识到什么，连连摆手：“把他带走，把这个认为2+2=4的可怜虫带进异端中心里接受改造！”
而在窗外……
白蛛悄悄看完了全过程。
虽然没有声音，但凭借个别口型还是让她有了些想法。
少女松开手，从飞行器边缘坠落，稳稳落在阿克汉姆的塔顶。
白蛛看向半空中那个金发女人，她裹着白袍，胸口一个巨大的“S”形状徽章，背后有数对火焰羽翼舒展，宛如天使。
“我想听听你的想法。”白蛛说，“你带我来这里，是为了救出超人？”
金发女人点了点头。
白蛛看了她几眼，又道：“所以你到底是什么，你真的是‘天使’？呃，你得知道，我不信教……而且我不记得哪个教派的标志是‘S’，再加上这个操蛋的世界有那么多奇怪家伙，你的话我真的很难相信。”
“不，不……”她喃喃自语般嘀咕着，双眼虹膜诡异的变成蓝底，中间浮着她胸口的“S”：“咔噜噜噜噜-咔咔咔卡尔艾尔艾尔艾尔——”
白蛛下意识向后退了几步，警惕地握紧她顺手掰的钢棍。
“你必须帮我找到超人！”她像疯子般大喊大叫：“不回修道院不是不是不是修道院，找到超人找到他！他是唯一的希望，他是拯救这个星球的希望！”
“找到超人，找到——唔！”她被白蛛面无表情地捂住了嘴。
“见鬼的！”白蛛骂道：“你是被感染了还是怎么的，能不能说点正常人话用点正常音量，你巴不得把全天下喊过来是咋的，我耳不聋眼不瞎是个智力正常的人，听一遍听得懂！再喊我把你脑袋拔下来你信不信！”
金发女人好像被她骂懵了，一动不动。
“清醒了？”白蛛这才松开她，甩了甩手：“喊什么喊，有话好好说呗。救超人的事暂且不提，你是怎么知道要救他的？”
“我……我看见了神的指示。”金发女人的表情从茫然过渡到坚定，她道：“蓝色衣服、红色披风的神，他要我帮助他。”
白蛛：“这事我觉得吧，得从长……”
她话还没说完，只听天空传来玻璃破碎的巨响，白蛛抬头，就看见超人带着个人从飞行器窜了出来。
白蛛：……
白蛛：“得了，人不用救了，赶紧跟上。”
她抬头，清楚看见从那人脸形状的月亮上，有一道黑点落向地面。
“我有种奇怪的预感……”金发女人一边飞行，一边认真地道，“这一定是神的启示。”
白蛛感觉自己的耐心快被耗尽了：“所以到底是什么？”
“我们很快就会拯救世界了！”她快乐地回答。
白蛛：好想给她一拳……忍一忍，忍一忍，好歹没喊没叫说的也是吉利话……可恶，还是好想给她一拳！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弗雷明明亲眼看见了那个叫“查尔斯?泽维尔”的年轻人，也实打实能回忆得起他的相貌，结果一转眼，这人没了？
埃里克也很不满，他生气地捶了一下轮椅扶手，似乎还想捶第二下，但拳头悬在空中就停住了，最后只是重新握住了把手：“皮特罗！你忘记你和你两个妹妹都受过查尔斯的照顾了吗？”
银发少年——皮特罗也很无力：“老爸！我说多超级多次了！世界上真的没有查尔斯?泽维尔！”
“算了算了，我不跟你说了！我还得送快递——”他又像一道风似的消失了。
弗雷无法理解：为什么他跑得这么快，但箱子却没掉……
心有余怒的埃里克看向弗雷：“这小子一天天只知道乱说……查尔斯明明就在轮椅上。”
弗雷的目光始终没有挪开轮椅。
只见在埃里克这句话后，“查尔斯”居然又出现在轮椅上，仿佛从未移动过。
弗雷：…见鬼。
弗雷斟酌着用词道：“也许我这个问题有些冒昧，但我是一名医生，见到病人总是心怀不忍…兰谢尔先生，为什么泽维尔先生好像听不见我们说话？”
埃里克皱起眉头，叹道：“查尔斯出了一场意外……他把自己封闭起来了。”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不记得那场意外了……但查尔斯把自己封闭了，他甚至面对我都不会有反应。”
弗雷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还想问一下，泽维尔天赋学院在哪儿，现在又有几个学生？”
“学院就在查尔斯的城堡，”埃里克不像是在说假话，但说的话却完全不像正常叙述，“我的几个孩子都在里面。”
“原来如此。”弗雷应了一声，随即问了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你喜欢月亮吗？”
“月亮，月亮……”埃里克重复着这个词，“我和查尔斯……我们一起……去过…月亮上？”
“月亮上有什么？”弗雷定定地注视着埃里克，后者已经痛苦得蹲下来，紧紧抱着头，发出困兽般模糊的声音：“六面体…六面体……”
弗雷清清楚楚地听见了一声叹息。
这声叹息不来自于他，更不来自于埃里克……
他的目光挪到“查尔斯?泽维尔”身上。
蓝眼睛的青年收敛了笑容，看上去有些哀伤。他依旧一动不动，对外界毫无反应。而被头痛折磨的埃里克，却悄然恢复了。
“我很抱歉，兰谢尔先生。”弗雷诚恳地道：“但我还是想问您，刚刚发生了什么？”
恢复过来的埃里克好像换了个人，如若冰冷的钢铁，他回答：“我想起了一些事…J.L.A的总部在月亮上。”
他看着弗雷的眼睛，灰绿与暗红相对：“去月亮上，那里是一切的开始。”
“记住，一定要去月亮上！”
不等弗雷再问什么，他便像被无形的橡皮擦所擦除，一点一点，消失在空气中。
而弗雷一开始发现他的位置，又出现了“埃里克?兰谢尔”。
“泽维尔天赋学院，招收一切有天赋的人！无论是婴儿还是尸体，无论是送快递还是煎荷包蛋，无论是烟花表演还是毁灭世界，泽维尔天赋学院欢迎你！”
他依旧推着轮椅，像一开始那样大声宣传。
见弗雷朝他那边走过去，埃里克微笑起来，露出鲨鱼似的牙齿：“你好，要来加入泽维尔天赋学院吗？”
“你好。”弗雷平静地道，“请问你是贵校的学生？”
“当然不。”埃里克依旧很热情的样子，好像半点没觉得冒犯，他答：“我是埃里克?兰谢尔，泽维尔天赋学院的校长。”
弗雷又问道：“为什么不叫兰谢尔天赋学院？”
“当然是为了纪念一个人。”埃里克回答。
弗雷更上前一步，指着空荡荡的轮椅，咄咄逼人地质询：“为了查尔斯?泽维尔？”
埃里克好像有些生气：“当然不！”
他毫不迟疑：“我根本不认识…查查查查-查尔斯、查尔斯…查尔斯?泽维尔……”
埃里克沉默了几秒。他一直推着的轮椅被无形的压力扭曲成一团钢筋，然后被他没有半点犹豫地抛进远处的垃圾桶中。
“兰谢尔天赋学院，招收一切有天赋的人！无论是婴儿还是尸体，无论是送快递还是煎荷包蛋，无论是烟花表演还是毁灭世界，兰谢尔天赋学院欢迎你！”
埃里克看着弗雷，微笑着问：
“你好，要来加入兰谢尔天赋学院吗？”
“我是这里的校长，埃里克?兰谢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