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反英雄小队》莫守成规

33、闹剧定势（六）

　　现在是白蛛醒来的“第三夜”。

　　按照他们之前商量的内容，维多利亚负责去找典狱长，而她和弗雷则兵分两路，探索这个名为“大都会”的城市。

　　白蛛“前一晚”是朝着莱恩塔方向走，并目击到了鱼人海王。这次她选了自己熟悉的道路，打算亲身去探查一番。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一直保持清醒，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能力正在逐步恢复……虽然速度实在叫人不敢恭维。

　　白蛛不多时便赶到了莱恩塔附近。

　　然而，现场的情况却远超她预料。

　　露易丝·莱恩，莱恩集团的拥有者，同时也是大都会的掌控者——竟然乘着直升飞机，将超人救走了！

　　白蛛满脸错愕，这又是哪出新剧情？

　　刻在DNA里的轮回者直觉告诉她：宁死不能错过剧情，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半点没犹豫地选择跟上，好在直升机目标显眼，不多时便停落下去，转乘车辆。

　　以白蛛的速度，跟起来倒也不是很吃力。

　　这座城市也不知道回事。说它科技水平高吧，路边还找不到一辆车；说它科技水平低吧，偏偏阿克汉姆正上方就悬浮着个飞行器。

　　白蛛想不明白，她也懒得去想，只管先追上再说。

　　露易丝带的人并不多，他们停在一处看上去平平无奇的街道，却是从胡同里进了暗道。

　　白蛛看见这一幕只觉眼皮子都在跳：见了鬼了，莱恩这是把大都会当成她自己家来做暗道？

　　腹诽归腹诽，她半点没犹豫地也跟着下了暗道。

　　她左耳上戴着的蓝宝石耳钉散发出微弱荧光，材质不明的“蛇”环抱着中间宝石，整体构成一个类似心脏的造型。

　　白蛛也说不明白怎么回事，只知道她虽然到这昏暗环境中后视力变差，但却诡异地拥有了类似红外线探查的视野，嗅觉也变得极其敏锐，甚至能光靠气味判断自己跟的人距离她有多远。

　　她的脚步也变得接近于无，宛若在阴暗水域游弋的蛇，又像耐心等待猎物的蜘蛛。

　　沿着暗道一直走，尽头竟是一偌大的地下实验城——其规模远不能用“实验室”概括。

　　白蛛不由咂舌，她已经看见不少穿着白大褂的科研人员，也瞧见了生活用品。这里面穿常服的人也不在少数，白蛛又仔细观察一番……错愕地发现，这里居然没有监控探头。

　　见鬼，太见鬼了。

　　白蛛想不明白露易丝·莱恩是怎么想的。不想被人发现可以理解，但一个探头都不装，难道不怕出事？

　　她挠了挠头，维持着低存在感的状态，混在人流中继续往里走。

　　他们将超人带进去的地方是最里面的实验室，但显然，已经不是能这么“大摇大摆”进去的地方了。

　　白蛛沉思片刻，仔细记住地点后往回走了一段路，然后……

　　从通风管道爬了进去。

　　多亏来的是我而不是弗雷。白蛛暗自吐槽：否则他还走不了这条道……

　　让路痴在通风管道中爬行着实称得上是路痴死亡大挑战。好在她嗅觉被莫名强化不少，一路顺着气味，居然还真找着地了。

　　白蛛从缝隙悄然窥视，她眨了眨眼，只是念头一动，那红外线成像的视野竟然真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属于她自己的优越视力。

　　白蛛冷静看着露易丝招募的“离经叛道的疯子（露易丝语）”对昏迷的超人进行各种实验。

　　这个世界绝对有大问题。她想。科技水平忽高忽低，有科技成果却没有科研人员。还有露易丝的称呼……

　　这个世界没有“科学”，更罔论“科学家”……

　　“走吧，不然异魔很快就来了。”

　　操。白蛛像见了活鬼似的满脸震惊，眼看着露易丝按下一个按钮。

　　被重新唤醒的超人显然也很错愕：“你关了控制力场……然后让我走？”

　　“你先是帮助我，然后你折磨我，现在你又来帮我？！”

　　“人不自相矛盾就不是人了。”露易丝以这句话回答他，他们拥抱，她道：“走吧——在我改变主意之前！”

　　白蛛很迷茫，白蛛很无助，白蛛想破口大骂这他妈都是什么事，白蛛想问这个该死的世界里到底有没有哪怕一个正常人？？

　　她感觉自己像是被劣质的言情剧编辑用令人万分无语的情节喂了一嘴（虽然她想不起来“言情剧”和“编辑”是什么东西），偏偏想骂也骂不了，怕自己一出声，这情节卡拐气管里把她呛死。

　　但白蛛很冷静，白蛛很镇定，白蛛的内心毫无波动……她想起自己曾经在标题大概是“法学期末测试卷”的纸上看见过更无语的东西，而且她还得绞尽脑汁去判罪。

　　白蛛释然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好歹没人问她“这犯了什么罪，为什么，怎么判刑”。

　　她感觉自己得到了升华，甚至奇迹般回忆起自己来时候该怎么走，镇定地往回退。

　　虽然这件事发生的有些令她无语，倒也不是说不合理，只是一种类似于看鬼片时主角突然举起一包薯片大夸特夸的那种无语：人不是不可以，但至少不应该……

　　但这件事还是能够透露出一些讯息的。白蛛冷静地想：

　　首先，露易丝和超人在正常世界中肯定有联系。虽然露易丝帮人帮得莫名其妙，抓人抓得莫名其妙，放人放得更莫名其妙，但是好歹也是可以试着争取一下的……当然，这个活肯定不能她干。

　　其次，这个世界是按照某种规律，或者说片段的形式“前进并重演”的。今天的事可能只发生了一次，但可能也发生了无数次……不过她暂时验证不了。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超人身上绝对是带着主线的，嗯……只要他们没有倒霉到，现在恰好是“主线之前”。

　　白蛛从通风口离开，沿着超人的气息跟上去。

　　她的记忆被无形的大手擦除、整合、捏造……

　　白蛛有些困惑，却还是选择跟着超人。

　　她在想：所以，“主线”是什么东西？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弗雷在离开阿克汉姆后，选择走与白蛛相反的道路。

　　他本意是去找宣传单上那些人，结果却扑了个空——他们都被J.L.A（混乱小丑联盟）抓到了“玩笑大厅”，即大都会的中心。

　　除了超级汉堡小子，毕竟他只是个汉堡店吉祥物。

　　弗雷有点头疼。

　　他比白蛛“醒来”得要更早一些…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行事作风、乃至思维方式，都在悄无声息地变化。

　　他在变得与这个世界更加“画风相符”。

　　正在他对自己的变化忧心时，一道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泽维尔天赋学院，招收一切有天赋的人！无论是婴儿还是尸体，无论是送快递还是煎荷包蛋，无论是烟花表演还是毁灭世界，泽维尔天赋学院欢迎你！”

　　弗雷有些好奇地循着声音走过去：在他的判断中，这样莫名其妙得很有特色的，多半和宣传单上那些人差不多……

　　入目的是两个男人，一个坐在轮椅上，另一个负责推。

　　站着的那个黑发绿眼穿着皮夹克，坐在轮椅上的那个棕发蓝眼穿着西服，两个人的相貌都很出众，然而奇怪的是……

　　说话的是那个站着的男人。

　　见弗雷朝他们那边走过去，那个站着的男人微笑起来，露出鲨鱼似的牙齿：“你好，要来加入泽维尔天赋学院吗？”

　　“你好。”弗雷斟酌着答道，“我有些感兴趣，想了解一下……请问你是贵校的学生？”

　　“当然不。”那个男人依旧很热情的样子，好像半点没觉得冒犯，他答：“我是埃里克·兰谢尔，泽维尔天赋学院的校长。”

　　弗雷摆出洗耳恭听的架势：“为什么不叫兰谢尔天赋学院？”

　　“噢！当然是因为他。”埃里克说着，指了指轮椅上一直安静微笑的青年，“查尔斯·泽维尔，我的老朋友。实话说，这所学校其实是他创立的，可是他出了意外……唉，只好由我接管了。”

　　弗雷弯下腰，直视着查尔斯的双眼。

　　蓝眼睛的青年无知无觉地微笑着。

　　一阵风——不，是一个速度极快的人跑过来。

　　这是一个银色头发的少年，手上、肩上，甚至是头顶，都杂技表演似的托着一大堆盒子。

　　“爸！我都说了多少次了你这样会吓到路人！”少年先是对埃里克说话，又无视他解释的话，满脸无奈地看向弗雷：“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没被我爸吓到吧？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非要天天推着个空轮椅来招人入学，问他就说轮椅上坐着他朋友，谁劝都不听……”

　　弗雷：……

　　弗雷看了一眼轮椅。

　　弗雷：“抱歉，打断一下……你说那是个空轮椅？”

　　那个被称之为“查尔斯·泽维尔”的青年好端端地坐在轮椅上，而且呼吸平稳，有影子，俨然是个活人。

　　“当然了。”银发少年反问，“不然？”

　　“那你知不知道查尔斯?泽维尔……”

　　“知道，知道。”银发少年机关枪似的答道：“你别被我爸那一套吓着，以为轮椅上真坐了个人。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什么查尔斯·泽维尔，没这个人！不信你仔细看看，轮椅上是不是什么都没有？”

　　弗雷又看了一眼。

　　他错愕的发现……

　　那个轮椅上，竟然真的空无一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