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九死其犹未悔》寄以伤心徒寞落

74、功名富贵若常在，汉水亦应西北流

　　“人都来齐了吗？”
　　“回夫子，来齐了。”
　　一个书童恭恭敬敬的拱手作礼道。
　　“开始吧。”
　　博雅书院的讲堂上，一览无余的大片淡紫，规规矩矩的端坐在下首之上，思哲夫子拿着一本《上古问灵》，脸黑的能滴出墨来一般，令人望而生畏。
　　玄天梦海的博雅书苑乃是六界最好的公立学校，为六界历代皇储所开设讲学。
　　百年一度，思哲夫子又将为这些皇子公主们讲学，拜帖早已发出，君诺离和舞倾城不得不来。
　　君卿舞一袭墨衣翩然而至，极其不要脸的将凤雪吟丢到一旁，让他滚到后面去坐，自己则安安稳稳的坐在舞倾城身旁，堪称风雨不动安如山，一张倾国倾城的脸上竟毫无愧色，索性将不要脸这三个字进行到底。
　　思哲夫子动作一滞，有些诧异:
　　“陛下怎么来了？”
　　“老师。”
　　君卿舞起身，恭恭敬敬的行礼道：
　　“卿舞来听几节课，老师该不是嫌弃吧？”
　　“岂敢，岂敢。”
　　夫子闻言一笑，拱手作礼。
　　君卿舞浅浅一笑，又坐了回去。
　　“君卿舞，你怎么这么不要脸，这些课业你都学完了，考的也不差，不呆在璇玑，闲的没事干，跑来这里做什么？”
　　凤雪吟与他千里传音。
　　“你管我呢？我凭什么不能来，你这分明就是嫉妒，嫉妒我比你考的好，嫉妒我能考第一，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你才是那个真正的小人！”
　　君卿舞一记眼刀飞了过去，凤雪吟特别听话，乖乖的住了嘴。
　　心道:算你狠！
　　“今天，我们来讲一种术法，名为问灵。”
　　夫子拈了一个诀，衣袖挥洒自如，行走洒脱，不愧为神仙中人，有如谪仙降世，一道蓝色的光影打了过来，那只雪灵子圆圆的，软软的，头上还有两个圆圆的小耳朵，雪白雪白的，可爱的紧。
　　“学习这个术法，可以同上古时期任何神兽打交道，你们外出之时，也可保证自已不受到伤害，前提是你们能沟通的来。”
　　凤雪吟坐在角落里，倒觉得好生无聊，便开始做起妖来，偷偷拿出一袋酸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塞入口中。
　　故乡的酸梅，云中的酸梅，味道当真是好极了，满满的家乡的味道啊。
　　“您慢点吃，别作妖了，那东西酸的厉害，别把自己当成个醋坛子，什么酸的都吃，伤脾伤胃。”
　　君卿舞盯了一眼凤雪吟。
　　囟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君卿舞就算闭着眼睛，也知道凤雪吟想干嘛，凤雪吟开始做妖，而君卿舞的本职工作就是收妖。
　　“哦。”
　　凤雪吟弱弱的回了一句。
　　君卿舞和舞倾城则在那里小动作不断，君卿舞偷偷把一盒玫瑰酥递了过去。
　　“知道你又饿了，学校食堂的饭菜一筷子都没动吧？这么有营养的东西你都不吃，还等吃什么，我到底是养你，还是养你的胃，从小就惯着你，养了个富贵胃，乖，先等一会儿，下了课我再往出拿。”
　　舞倾城一脸感动，糕点早已切成了最小化，一块一块的吃起来特别方便，坐在下首悄悄的吃了起来。
　　“哥，你也太不仗义了。”
　　“见者有份，下课再说。”
　　君卿舞毫不客气的驳了君诺离的请求。
　　哥，你这偏心偏的不是一点半点啊，君诺离悻悻的抽了抽嘴角，敢怒不敢言。
　　问灵开始了，在场的人一人发了一只，凤雪吟特别喜欢逗弄这只小动物，修长的手指时不时的挠挠它的耳朵，抚抚它的脸颊，乐此不疲。
　　小东西恼羞成怒，一口咬到了他的手指。
　　“痛痛痛痛痛，小祖宗，轻一点不行啊，温柔一点不可以吗？”
　　凤雪吟忍不住大叫起来。
　　“凤雪吟，上课不许大声喧哗，警告一次，下不为例，再有一次，《上古问灵》这本书你给我抄一万遍！”
　　“老师。”
　　凤雪吟谄媚笑道:
　　“您这雪灵子不听话啊，它居然咬我。”
　　“你不撩逗它，它能咬你吗？我让你问灵你问哪去了，现在就问！”
　　凤雪吟一阵操弄。
　　“怎么样，完了吗？问出什么没有？”
　　“嗯，我问了它想吃什么，它说它想吃肉包。”
　　“还问了什么？”
　　“它还说，夫子太过刻板了，迂腐的厉害，又严厉，要温柔一点，还有，夫子的脸有点黑，也许多涂一点芙蓉膏会白一点吧？还有还有……”
　　未等凤雪吟说完，夫子早已气得火冒三丈，手中的书朝他丢了过去，面色尽极不悦:
　　“这怕是你自己的想法吧？《上古问灵》抄一万遍，明日早上给我！”
　　转身便甩袖而去。
　　“终于下课了。”
　　“下什么课，老师分明就是让你给气走了。”
　　君卿舞出言嘲讽道。
　　“明明到点了，不下课做什么？还有吃的没？我早晨没吃饭。”
　　君卿舞将食盒放在桌上。
　　玫瑰酥，海棠酥，桂花糕，碧梗粥，如意糕。
　　“哇，君卿舞，这么多你一个人吃的完吗？”
　　“不是还有你吗？早晨怎么都不吃饭？”
　　“你不是也不吃吗？”
　　君卿舞将糕点端给他:
　　“别一幅深仇大恨的样子，我不欠你钱，欠钱的人是你，看的我浑身不爽，知道你喜欢桂花糕，特地给你做的。”
　　“君卿舞，技不压身啊，凭着一身本事到哪也饿不死。”
　　“没想到啊，我们的世子殿下一向高傲，今天怎么也学会阿谀奉承了，真是让我君某人不太习惯。”
　　“喂喂喂，这是我的，不许和我抢！君卿舞厨艺这么好，你去和他问灵啊。”
　　凤雪吟因为一块糕点，正和雪灵子疯狂抢食。
　　“白痴就是白痴，那是因为它喜欢你，都是同一型号，智商一样低，只不过你是只凤凰鸟，它是只未成精的雪灵子。”
　　君卿舞不由得损道。
　　又一盒糕点，君卿舞给了身后的慕容屿苏:
　　“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父帝母后都喜欢吃海棠酥，就按魔界的口味做了一点，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味口。”
　　慕容屿苏打开盒子，有些惊诧，随即说了声:
　　“谢谢，我很喜欢。”
　　和小时候秋墨姑姑做的一模一样，但似乎口味更多，更精致了些。
　　慕容屿苏一边吃一边问道:
　　“卿舞，你的课业不是都完了吗？怎么还来玄天梦海听课？”
　　“前几日，我在古书上看到，上古时期，女娲娘娘补天之后，应该还剩下一块五彩晶石，不慎掉入了玄天梦海，我想找到这块晶后，说不定，还能再提升提升我的法力。”
　　三年前的那场战争，至今想起来还有些心有余悸，君卿舞折了不少法力，现在急需恢复，只能出此下策。
　　“玄天梦海范围太广，想找到晶石，犹如大海捞针，不太好寻啊。”
　　“那本古书上有一段咒语，去玄天梦海的最深处，以百年灵力诏唤晶石，若和它有缘，不出一炷香的时间，便可出现。”
　　舞倾城垂眸，她想和他一起去。
　　她不知道，自己是想要晶石，还是怕他出事。
　　君卿舞看了看她，柔声说道:
　　“如若你想去，我便带着你，但一定要注意安全。”
　　“好。”
　　“哥。”
　　君卿舞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语重心长道:
　　“绿豆糕虽好吃，但切记容易伤脾伤胃，容易腹痛，还是少吃为妙。”
　　呃……
　　慕容屿苏:“……”
　　君卿舞无时无刻的不在见缝插针，随时随刻都有可能原地反击。
　　“最近可有什么课业不太懂？我教你。”
　　君卿舞随手翻了翻舞倾城的作业。
　　白花花的一片，简直不忍直视。
　　“上古史太难了，我不会啊。”
　　舞倾城欲哭无泪。
　　“这也是你父帝，你就是这么当儿媳的，不学无术，三千年前的课都白给你补了，怎么还是油盐不进？”
　　话此如此，但君卿舞仍拿起笔替她写完了，当年这种卑鄙的营生，他可是没少替她做:
　　“尽早把作业交了，不要拖沓。”
　　“卿舞，他的事情我不太清楚，我想听一听。”
　　慕容屿苏垂眸。
　　“卿舞，我也很想听听，上古史又臭又长的，编那些东西我都觉得头疼，我那成绩不忍直视，都要成为篡改历史的罪人了。”
　　“想听啊？”
　　“废话，你是先帝之子，总不能不知道老爹的事迹吧？”
　　“好，你们都过来。”
　　君卿舞把胳膊放在桌上，眼底翻涌着一丝复杂，眸子里有对先帝立威于六界的敬仰，有对先帝为人处世的钦佩，有对先帝一意孤行四面楚歌的失望，也有对先帝意气用事的感伤。
　　沙哑的声音泛着浓浓的思念：
　　“上古时期伏羲，女娲，共工，祝融，盘古，炎帝，黄帝等天地共主相应历劫离世，天下分裂割据，民不聊生，父帝当时只是伏羲座下的一名武将，以十三副铠甲起兵，三万岁飞升仙尊，六万岁飞升神尊，东起圣都，西走燕台，南攻宛平，北取幽州，声东击西，瓮中捉鳖。佯攻东济，七打苍梧，灭魅族满族，终于在三十万岁时完成天下一统的心愿，登基为帝年号天启，后世尊称敬德明宣天帝，父帝将天下分为神，魔，仙，凡，妖，冥六界，每一界派遣一位贤德之人，蓝袍加身，为六界一方帝君。并延世袭制延传下来，妖魔两族真身为凤，仙冥两族真身为龙，神族以九尾白狐一族尤为尊贵。摈除凡界，其他四界，每年每月都要上交岁贡，俯首称臣，以表忠心，璇玑为经济重心，六界首府，圣都作为一隅陪都。三十六万岁时，神魔大战，一代枭雄尾随帝后同昌女帝自缢殡天。”
　　纵观先帝这一生，鲜衣怒马血洒疆场，垂名青史流芳百世，堪称一统天下。一位九五至尊，君临天下，本是睥睨众生，至高无上的君王，拥有一切，可最终，却因为意气用事而自刎而亡，一切皆成昨日之事，一切皆为昨日之谈。迎来的是一个崭新的王朝。帝瑾的天下，神族神尊君卿舞的天下……
　　听完这一席话，在场众人心里不由得泛起一丝涟漪，先帝此举，是为不妥，于天下，于君卿舞都有愧，没有做到万般考虑，实属意气用事，一次又一次的将君卿舞打入深渊。
　　再也爬不出来。
　　......
　　“都说君家之人，大多都是不爱江山爱美人的痴情种，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美姿仪，文武双全，惊艳才绝，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妖界镇凌王三女夜宁馨拜见神尊陛下，拜见各位大人。”
　　抬眸望去，那女子一身墨蓝戎装，英姿飒爽，拱手作礼。
　　“宁馨公主果然是不爱红装爱武装，一身戎装，硬生生穿出了几分男儿的硬朗，威风凛凛，本尊委实钦佩。
　　君卿舞开口夸赞道。
　　“陛下谬赞，多谢陛下！”
　　宠辱不惊，浩然正气，夜宁馨几次带兵征战沙场，战功赫赫，可谓是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三年前的那场围猎，也是名列前茅，赛绩极佳。
　　君卿舞笑眼柔和，对她不由得又多了几分赞赏，比起那些在朝堂上尔虞我诈的假君子伪丈夫，眼前的女子更值得人来尊敬。
　　慕容屿苏看着她，微微有些失神。
　　一见钟情？
　　君卿舞一下子就察觉到了，笑得更欢了。
　　他又想到了个馊主意。
　　一百年来没有坑人了，心里还是挺失落的，这么个大好的机会怎能放过？
　　慕容屿苏对舞倾城贼心不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是时候该找个机会断了他的念想，顺便行使一下六界主神的权利_____
　　乱点鸳鸯谱了。
　　“城儿，宜霖夫子的艺学开始了，我们去看看吧。”
　　君卿舞不由分说的拉着舞倾城走了。
　　凤雪吟和君诺离知趣，各自走开了，把空间留给二人。
　　“你……”
　　二人同时开口，默契不已，却又尴尬不已。
　　“你先说！”
　　二人又是不约而同，均是俏脸一红。
　　“那个，你先找个地方坐下，站着怪不舒服的。”
　　慕容屿苏急忙道。
　　“君上，要不我们随便聊聊？”
　　露水情缘，红颜知己，二人从刀枪剑戟聊到人生百态，从闺中的琴棋书画聊到了江湖上的血雨腥风。半个时辰下来，竟也性情相投。
　　慕容屿苏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刚绝果断的女子，欣赏赞叹之情不言于表，遂又与她继续攀谈起来。
　　******
　　博雅书苑一共有十八位老师，共开设国文，艺学，佛理，兵法，傅语，医理，史学，法术，共八门课程，极为难学难懂，普通学生能混个及格，便是谢天谢地。可君卿舞这种天之骄子，人中龙凤，次次名列前茅，排名第一，着实给君轻尘长了不少光。
　　待坐定之后，宜霖夫子御剑缓缓而来。
　　“中庭一片星光烁，不及佳人发如银。蓝衣素手遮半月，又伴清秋偷我心。”
　　身穿淡蓝色衣裙，外套一件洁白的轻纱，及腰的长发漫天飞舞，几缕发丝调皮的飞在前面，头上无任何装饰，仅仅是一条淡蓝的丝带，轻轻绑住一缕头发。颈上带着一条紫色水晶，水晶微微发光，衬得肤白如雪，如天仙下凡般，美得迷离。
　　“美人果然还是美人，一百年不见，宜霖夫子越来越漂亮了。”
　　凤雪吟开囗讨好道。
　　“就你嘴巴甜，夸人都不会夸。”
　　宜霖夫子笑着看向凤雪吟:
　　“授学一共有十天，你们每天的课程都不会重样。我艺学课程尤多，先不着急，今天先教你们调香，学着点，学会了可以卖，还不用买了，多实惠。”
　　所以说，宜霖夫子的熏香都是自己调的，每天都不重样，且又香味怡人。
　　“先教你们调一味阳寿公主梅花香。”
　　宜霖夫子把配方写在一块黑色的大理石之上，白字黑底，看得十分清楚。然后又向大家演示了一遍：
　　“沉香七两二钱，栈香五两，鸡舌香四两，檀香、麝香各二两，藿香六钱，零陵香四钱，甲香二钱，龙脑香少许。上捣罗细末，炼蜜和匀，丸如豆大。爇之即可。看，这是成品。”
　　“好香啊，老师，还有别的吗？”
　　一位仙族的公主问道。
　　“还有一款宣和贵妃王氏金香，真腊沉香八两，檀香二两，牙硝、甲香，金额香、丁香各半两，麝香一两，片白脑子四两上为细末，炼蜜先和前香，后入脑、麝为丸，大小任意，以金箔为衣。爇如常法。”
　　“老师，老师，合欢香是什么东西？”
　　凤雪吟认真的问道。
　　“哈哈哈。”
　　下首不时传来几声奸笑。
　　君卿舞心道，凤雪吟这个有辱斯文的败类。
　　“这个嘛，等你娶妻之后再说。”
　　宜霖夫子机智回答。
　　“君卿舞，合欢香是什么东西，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当然知道。”
　　君卿舞冷笑一声。
　　“那你就说说吧。”
　　凤雪吟依旧无知的笑道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翘起，眼梢拉长，端的是一脸纯良无害。
　　君卿舞真想上去揍一顿再说。
　　众目暌暌之下，你让当今天子说出合欢香是什么东西？你不想活命了啊？
　　众人期待着君卿舞和凤雪吟的一出好戏。
　　“我给你配。”
　　君卿舞淡淡道。
　　沉香、栈香各三两，檀香、乳香各一两，龙脑半钱另研，香成旋入，甲香一两，麝香一钱另研，香成旋入。上除龙脑外，同捣末入炭皮末、朴硝各一钱，生蜜拌匀，入瓷盒重汤煮十数沸，取出窨七日。作饼爇之即可。
　　君卿舞边做边与凤雪吟传音:
　　“凤雪吟，你天天去青楼晃悠，合欢香这等东西居然不知道是什么，真是刷新了我的三观和认知。”
　　“我当然知道是什么东西，这等东西还用你来教我，无非是想看你当众出丑罢了。”
　　“所以这么多女人，你怎么还没有得花柳病死掉？”
　　君卿舞反将一军。
　　“你试试去青楼用媚术勾引勾引别人，别说是女的，就是男的也对你投怀送抱。”
　　“我狐族一族媚术并不害人，反倒有助于闺房情趣，并无坏处，是你想多了，除了舞倾城我谁都看不上。”
　　香调好了，君卿舞面色阴郁，下了座位，到了凤雪吟身旁。
　　微微施了一个法术，凤雪吟向后便摔了一下，君卿舞眼疾手快拽了他一把，一手搭上他的脉搏:
　　“君卿舞，你干嘛？”
　　凤雪吟没好气的问道。
　　“肾阳虚弱，精气亏损，凤雪吟，才几天不见，难怪身体如此虚弱，依我看，不止是四房，应该六房了吧？是不是感觉头晕，乏力，腰酸背痛？年轻人，还是不要纵欲过多为好，会缺精而亡的，什么时候死在床笫之间也犹未可知，你将来可是要做妖界帝君的，就这么死了也太可惜了，传出去多不雅？别人都是上阵杀敌，血洒疆场，而你是死于非命，多不好听。”
　　君卿舞与他千里传音。
　　凤雪吟怒了，掀桌而起，势要和他干上一架才好，不死绝不罢休。
　　君卿舞这厮，居然敢来侮辱他的人格。
　　他清清白白的，完壁无瑕，就让他这么来玷污他，他可不干！
　　君卿舞一把将他拦住，拽着他的手腕，不紧不慢道:
　　“凤世子，不要动怒嘛，动怒对身体不好，要学会修身养性，调个素琴，阅个金经什么的，别整些有的没的，我观你印堂发黑，是大凶之兆，还是不要乱出门乱说话为好，乖乖的在这儿呆着。”
　　“没看出来啊，君卿舞，你还会算命？多谢陛下抬爱，雪吟消受不起。”
　　凤雪吟拱手作礼。
　　“凤世子，话不能这么说，本神尊能文能武全能学霸，身份地位样貌样样超你，且不说本尊素来不拘君臣之礼，不拘小节，你仅给我行一个平礼，三扣九拜之礼，本神尊也是受的起的。”
　　“哎哎哎，你们在这儿眉目传情，眉来眼去多久了，能回座位吗？”
　　宜霖夫子无奈说道。
　　“夫子。”
　　君卿舞拱手作礼:
　　“给您添麻烦了，卿舞这就回去，至于这个嘛。”
　　君卿舞看了眼装合欢香的盒子:
　　“这个就留给凤世子吧，记得少用，夫子的香料，保质期绝对新鲜，药劲也足。”
　　君卿舞挑挑眉，带着胜利的笑容，回了座位。
　　“好了，大家着手开始调吧。”
　　宜霖夫子道。
　　君卿舞左瞧右瞧，舞倾城不用他帮，熏香这等东西她自然会做，扭头看见了自家妹妹在那儿捣鼓，君诺离对调香素有爱好，君卿舞眉目一挑，关键时刻还得他帮忙：
　　“啧啧啧，调这么多，干什么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