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君的水星之旅 ARIA同人》海王波士顿

30、第十四章 魔女印章

　　“锅炉爷爷？”压着依然剧烈跳动的心脏，碧君这才发现自己来到了锅炉爷爷的锅炉室，之前从那个大坑摔下来还以为死定了呢，幸好白龙挣扎着飞了起来，将她和千寻带到了这里。
　　不过此时的白龙更糟糕了，甚至连呼吸都感觉不到。
　　“振作点！起来啊，白龙！”千寻慌张的喊道，比起碧君，她与白龙更有着特殊的感情，在与白龙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有似曾相识的感觉。白龙也是如此，明明连自己真名都忘记了，却还记得千寻的名字。
　　由于她们的非正常空降，锅炉室变得一片狼藉，也将正休息着的锅炉爷爷吓了一大跳，片刻后他才回过神来，凑上前仔细的看了看白龙，“这是白先生吗？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锅炉爷爷，有办法救白龙吗？”
　　“我就说过，跟着魔女不会有好下场，”锅炉爷爷嘀咕道，“他受了很重的伤，不过这不是主要的，龙都有很强的生命力和恢复能力，这样的伤原本不算什么。不过现在他身体里面却有东西在不停的吸收着他的生命力，很强的魔法，我也无能为力。”
　　听锅炉爷爷的话，两人也都明白了，吸收着白龙生命力的肯定就是钱婆婆之前说的下在印章上的诅咒了。
　　不过既然是诅咒的话……
　　“白龙，把这个吃下去！”比碧君动作更快，千寻从口袋里掏出了河神的丸子。
　　“这样好吗，千寻？”碧君犹豫的看着千寻。
　　这个团子能够让千寻解除自己父母诅咒，也是她回去的希望，就这么給白龙吃下的话，千寻等于断绝了自己回家的路。
　　对此千寻自然也明白，不过她摇了摇头——
　　“不要紧的，以后一定还能找到救我爸妈的方法，但是现在不救白龙的话他一定会死的！”
　　说着千寻将丸子放到白龙的嘴边，“吃下这个，白龙！这是河神的丸子，可以解除诅咒，吃下就会没事的！”
　　不过或许是神志不清，白龙并没有张口，反而一反方才的平静，用力挣扎起来。
　　“不要动啊，白龙，不然伤口会更严重的！”碧君赶紧上前，和千寻一起紧紧拉住白龙。
　　“乖孩子，快点吃下去！”不顾白龙腥臭的血沾了自己一身，千寻努力掰开了白龙的嘴，将半颗团子塞了进去。
　　用力压着白龙的嘴，终于，咕咚一声，团子总算被白龙吃了下去，片刻后，从白龙嘴里吐出一团沾着墨汁漆黑的物体。
　　“出来了！就是那个！”锅炉爷爷大喊道。
　　仔细看去，墨汁渐渐散开，露出的是一枚金黄色的印章——钱婆婆的魔女印章！
　　印章上盘爬着一条入小泥鳅一样浑身漆黑的小虫子。
　　“别让它跑了，它就是吞食白龙生命力的诅咒虫！”
　　听了锅炉爷爷的提醒，千寻快步冲过去，捡起地上的印章，用脚猛去踩地上的虫子。不过虫子却很是滑溜，四处乱窜着，竟然再次向着白龙的方向钻来。
　　“哇！！！”站在白龙身前的碧君不禁头皮发麻，对于这种滑溜溜恶心的东西她最讨厌了，完全没有千寻用脚去踩的勇气——特别是没穿鞋的时候，她随手抄起旁边的东西向着虫子砸去。
　　“等等！那是我的水壶……”
　　碧君那新人类的反应能力自然是百发百中，没等锅炉爷爷说完，虫子在水壶下一命呜呼了，同时将水壶溅地全是虫子砸烂的墨汁。
　　看着发着恶臭的水壶，锅炉爷爷咽了口吐沫。
　　“对……对不起，锅炉爷爷。”后知后觉的碧君这才不好意思的道歉道。
　　“嘛~~算了，白龙没事就好。”锅炉爷爷说着将水壶扔到了角落，角落里的煤灰们赶紧避开，即使虫子死掉了，这肮脏的黑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是诅咒的凝聚物。
　　“锅炉爷爷，这个怎么办？”千寻将白龙吐出的那枚黄金的印章递给锅炉爷爷看，“这是汤婆婆姐姐的印章。”
　　“钱婆婆的？”锅炉爷爷仔细看了片刻，“这难道是魔女合约印章？这可不得了了！”
　　“魔女合约印章？是很重要的东西吗？”
　　“那当然，魔女们都是非常任性的存在，她们并没有诚信的概念，可以说是一切虚假的产物，但是只要用这个印章签订的合约，就算魔女也必须遵守。这是汤婆婆和钱婆婆的魔女合约印章，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合约，但一定非常重要吧，所以汤婆婆才会让白龙去偷回来——为了不遵守自己以前签订的某项合约。”
　　另一边，解除了诅咒的白龙恢复了人类的样子。
　　在那一排排高大的柜子中锅炉爷爷取了几样药材，用一个小锅炉煎熬出了一碗药汤，喂白龙服下了。
　　“喝了这个应该会好一点，不用担心，龙是很强大的生物，既然诅咒解除了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听了锅炉爷爷的话，千寻和碧君总算松了口气。
　　“白龙也是和你们一样，从外面来到这个世界，说是要和汤婆婆学习魔法，我早就反对过，但是他完全不听，说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成为魔女的徒弟是不会有好下场的，果然，白龙他渐渐忘记了自己的事情，甚至连他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一直帮助汤婆婆做坏事。不过这次却有些奇怪，不知道这次为什么白龙会出手帮助你们两个。”
　　“……大概是缘分吧……”碧君小声嘀咕道。
　　“什么？”
　　“啊，不，我是随便乱说的，你们看嘛，白龙第一次见到千寻的时候就能说出千寻的名字，一定是以前认识的朋友不是吗？”
　　“可是我完全不记得啊~~”千寻苦着脸道。
　　“只是‘忘记’了吧，侑子小姐说过，曾经发生过的事，曾经属于两人的羁绊，即使被岁月冲刷，即使从记忆中淡去，但是它始终是存在着的，这就是‘缘’，紧紧的联系着两人，编制名为命运的红线。”
　　“说得好，小君。原来如此，小千你早就认识白龙吗？难怪……”
　　“可是我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不过，锅炉爷爷，我想将这个魔女合约印章还给钱婆婆，白龙偷了人家的东西是不对的，我想将这个印章还给钱婆婆，然后向她道歉，让她原谅白龙！”
　　“你要去找钱婆婆？”锅炉爷爷惊讶的看着千寻，“她可是非常可怕的魔女哦。”
　　“就算这样我也要去，如果钱婆婆不原谅白龙的话，说不定还会出手害他，以前白龙帮助过我，我这次也想救他。”
　　“既然你这么说的话……去是可以啦，但是路很远，对了！”锅炉爷爷不知想到了什么，转身开始翻起抽屉，“我记得这里有……在这里……找到了！”
　　“这个是？”看着锅炉爷爷递给自己的泛黄的纸片，千寻接过疑惑的问道。
　　“这是电车票，是我四十年前用剩下的，用这个票就可以乘坐电车去钱婆婆那里了，记得要在第六站沼底车站下车哦！”
　　“沼底？我明白了，谢谢你。”小心的将车票收起来，千寻整理了一下衣服，“锅炉爷爷、碧君，白龙就拜托你们照顾了！”
　　“等……等一下，照顾白龙？我当然也和你一起去啊！”碧君指着自己说道。
　　“对不起，这次就让我一个人去吧，碧君你说的没错，我也依稀记得以前确实和白龙见过面，虽然已经记不清了，我有感觉，这次或许能够找回那段记忆，那一定是非常美好的记忆吧。所以，拜托了，这次让我一个人去吧！”
　　每个人都会有属于自己的邂逅，属于自己的缘。
　　千寻或许是对的，对她而言这确实是一个机会，找回过去宝贵记忆的机会。
　　“但是你一个人不是很危险吗？”
　　“不要紧的，我还有它们啊！”千寻指着旁边的地上，那是一只肥大的小老鼠，正是之前宝宝变的，刚才也跟着她们一起到了这里。
　　“可是……”
　　“不要紧的啦，相信我吧，碧君，我可是很厉害的，将来要成为博士、科学家、玩具店老板的人呢！”
　　“唔……知道了啦，总之，小心点！”
　　“嗯，谢谢你，碧君。”
　　正在这个时候，锅炉房的门被人打开了，进来的是小玲。
　　“你在这里啊，小千！我找了你好久呢，汤婆婆她很生气哦，她到处在找你！我们原本以为是很大方的客人，谁知道会是妖怪无脸男，汤婆婆说是你放进来的。”
　　“无脸男？嗯，之前我以为他也是客人，看他一个人在外面淋浴，于是就打开门放他进来了。”
　　“真的是你！”小玲瞪大了眼睛，“那可怎么办？我们汤屋已经有三个服务生被他吃掉了耶！这次你倒霉了啦，汤婆婆一定会揍你的，哎呀，总之你先跟我走。”
　　“嗯，谢谢你，锅炉爷爷，我先过去了。”

　　跟着小玲，千寻和碧君两人来到了四楼客人包厢的走廊，一路上都是人心惶惶的景象。
　　无脸男的包厢中正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看到千寻到来，围在包厢外的人群自发的让开了一条路。
　　门打开了，房间里面坐着的是汤婆婆和一个庞大的怪物，怪物显然就是无脸男了。
　　“你终于来了，小千，”汤婆婆赶紧将小千拉到一边，“你慢吞吞的搞什么鬼，给我好好捧着他，让他把所有的钱都交出来！”
　　说完也不等千寻回答，汤婆婆离开了包厢，将千寻和碧君两个人留在其中。
　　包厢里面杯盘狼藉，到处是吃剩下的食物，汤汁残羹溅地满地都是，对面是一个足有两米高、全身漆黑的怪物，长长的脖子上方是一副白色的面具，面具下方是一张庞大的嘴，正不停的咀嚼着。
　　看着那副白色的面具碧君也认了出来，虽然样子改变了很多，不过他应该就是之前在走廊上遇到的想要给千寻金币的家伙。
　　“小千？你是小千吧？”看到小千到来，怪物停下了吞吃食物的动作，缓缓向着千寻和碧君爬过来，手上端着一盘食物，随即他看向碧君，“你是什么人？”
　　“她……她是我朋友！”千寻抢先回答道。
　　“朋友？没关系，你们想吃吗？这些食物都很好吃哦！”
　　两人摇了摇头，碧君可以认出，这些食物都是阿丸做的，当然味道很好，不过她可没有在这一片狼藉的地方和怪物一起用餐的兴趣。
　　“那么你们要金子吗？我有很多金子哦！我只给你们，不给别人哦。还是说，你们想要其他的？说说看，我都可以给你们呢！”
　　“你的家在什么地方？”没有回答无脸男的话，千寻问道，“我现在有急事，必须要去一个地方，所以你最好还是回家去吧。我不要你的金币，我要的东西你一定拿不出来。”
　　“你要的是什么？我一定可以给小千的！我有很多很多金币，什么都可以买到！”
　　听着无脸男的话碧君确定了，虽然他的样子非常可怕，听说也吃了人，不过对于千寻确实没有恶意，追着要送给千寻金币或许是为了感谢千寻之前放他进入房间吧，对他而言能够表达感谢的似乎只有送金币这个方法。
　　不过千寻自然不会要他的金币，“你家在什么地方？你也有家里人吧？不会去的话他们会担心的。”
　　“不要……”听了千寻的话，无脸男的身体突然翻滚起来，“我好寂寞——我好寂寞——”
　　“小心点，千寻。”看着对方的样子，碧君将千寻往后拉了拉，无脸男似乎是生气了。
　　无脸男原本就是一个奇怪的妖怪，他并无善恶，始终生活在孤独中。但是在第一次吃下汤屋的一个贪心的工作人员后他却被污染了，吸收了那份贪婪，他也渐渐被腐蚀，然后吃下第二个、第三个，心灵渐渐变得丑恶，越吃越贪婪。
　　但是千寻不同，对无脸男而言千寻是第一个对他表达善意的人，虽然仅仅是放他进入房间，但这小小的善意却让他始终记挂，所以即使被贪婪的心操纵，他依然记得千寻，想要报答千寻，然而对他而言，唯一能做到的报答方法就是送金币，却被千寻拒绝了。唯一的一次善行被拒绝，却让他变得更加寂寞，心中的黑暗也更深了。
　　“我好寂寞——我好寂寞——”说着无脸男伸出手，手掌中出现了成堆的金币，“拿去！这些都拿去！”
　　“我真的不要金币……”
　　“为什么？原来连你也讨厌我吗？”无脸男说着竟然用手卡住了千寻的脖子，看来千寻对他的拒绝也惹恼了他。
　　“你想要吃掉我吗？”
　　“我……”无脸男缩了缩手，似乎内心正在挣扎，“是小千不好，是小千拒绝我的……”
　　“放开千寻！”看到无脸男真的想要吃千寻，碧君赶紧上前拉住无脸男卡住千寻脖子的手，却没想到无脸男的力量实在太大，挥动另一只手，一掌将碧君扇到了后面墙上。
　　“碧君！没事吧？”虽然被卡住了脖子，千寻还是关切的问道。
　　“不……不要紧，”虽然身体感觉都快散架了，碧君还是挣扎着站了起来。
　　无脸男正是因为被他所吃下的人们的贪婪所沾染，所以变得邪恶，贪婪和欲望或许也是诅咒吧？这么说来……
　　从口袋里掏出半颗丸子，碧君犹豫了片刻，这或许是挽救风子的希望吧？同时也是自己冒着危险来这个世界的目的，不过看着被无脸男抓在手中的千寻，碧君最终还是下定决心。
　　“喂，无脸男，如果你要吃小千的话，先吃下这个如何？”说着也不等无脸男反应过来，将丸子向他嘴里丢去。
　　“等等，碧君，那个是……”千寻的话还没讲完，丸子已经进了无脸男的肚子中，“碧君，那个不是你用来救朋友的吗？”
　　“是啊，但是千寻也是我的朋友呢，怎么可以让千寻被吃掉呢？”
　　“碧君……”
　　“而且千寻之前也说过不是吗？以后一定还能找到其他方法的！”
　　一阵咕噜声传来，无脸男松开了手，转过身竟然开始呕吐，吐出的全是肮脏的泥浆水。
　　不停地呕吐着，无脸男转身看向碧君，“你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那是河神的丸子，吃了你就能恢复原样了！”
　　“恢复原样？我才不要，那样寂寞，我才不要！好难受……好痛苦……我要吃了你！”无脸男说着竟然向着碧君扑来。
　　“快跑！”
　　靠近门口的千寻赶紧开门，两人撒开步子跑了出去。
　　“别跑……我要吃了你……我要吃了你们……”
　　无脸男身材太庞大，将整的门框都冲破了才出了门，把围在外面看热闹的人压倒了好几个。他的爬行速度很快，不过因为吃了河神的丸子上吐下泻的，一时却也追不上两人。
　　走廊的尽头站着的是汤婆婆，无脸男的放肆显然也惹怒了这里的主人。
　　“都给我让开！就算是客人也不能无礼！”汤婆婆说着，双手虚合放在身体一侧，出现在两手中央的是一颗灼眼的光球。
　　太夸张了，这简直就是龟派气功！
　　不过光球的威力却实在不能让人满意，砸在无脸男身上连阻止他前进都没能做到。无脸男又是一口泥浆喷出，将汤婆婆整个埋了起来，于是——汤屋的主人完败了。
　　不过汤婆婆也为两人赢得了一点时间，称这个时间碧君和千寻已经跑到了下一层。
　　追着跑着，不多时已经到了底楼，底楼的楼梯面对着的是一面墙壁，无脸男身体太重惯性太大，一个没刹住车撞在了墙壁上，又是一阵反胃，这次吐出的不是泥浆，而竟然吐出了两个人！
　　这两人正是之前被他吃掉的汤屋的服务员，两人都完好无损，显然无脸男只有吃却没有消化的功能，所以他的肚子才会鼓得那么大。
　　吐出两人后，无脸男也变得‘苗条’了很多，步子也变慢了，不过还是意志坚定的追着两人。
　　跑出汤屋，外面是碧蓝的汪洋。
　　“看，这里有船！”千寻指着台阶下的角落，那里停着一艘破旧的木船，穿上还搁着一根一看就知道有些年头了的船桨。
　　上了船，碧君拾起船桨挑动水面，船灵活的划动起来。虽然和凤尾船很不一样，不过对碧君而言也没有什么难度。
　　“好厉害，碧君会划船呢！”
　　“那当然，我可是水星领航员呢，虽然只是见习……不过我的目标是成为像祖母那么厉害的领航员！”
　　这时，不远处传来“咕兹咕兹”的声音，那是小玲，正驾驶着另一艘木船，不过与其说是船不如说是一个大木桶，不用想也知道她是来接千寻和碧君的。
　　“啊拉，你们已经有船了吗？”
　　“谢谢你，小玲，你回去吧，我送小千去车站。”碧君朝小玲摇摇手道。
　　看碧君的划船技术完全没有问题，小玲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小心点，小千，一定要回来！”
　　“嗯，我保证！回去吧，小玲，离开太久的话汤婆婆会骂的。”
　　“小千，我之前说你笨手笨脚的，我现在收回那句话！”小玲停下了船，目送着千寻和碧君离开。

　　车站离汤屋并不远，即使碧君并没有刻意加快速度，不过数分钟船还是停靠在了建在水中的站台边，那是一处高出水面十多公分的水泥浇灌的小平台。
　　“真的不用我一起去吗，千寻？”碧君还是不放心的问道。
　　“嗯，替我好好照顾白龙！”千寻说着下了船。
　　远远的，一列电车开了过来，不过车身有小半在水中，与其说是电车更像是船。
　　除了电车，不远处的水面上还有一个黑点慢慢走来，是无脸男！
　　片刻后，无脸男也走到了站台，此时他却不再凶恶，由于将吃下的贪婪的人都吐了出来，现在的他又回复了善良。
　　“无脸男，你也要和千寻一起去吗？”看无脸男走到千寻身边，仿佛想要紧紧跟着她的样子，碧君问道。
　　没有吃人的无脸男并不会说话，他只是点点头。
　　“这样好吗，千寻？”
　　“没关系，只要不在汤屋他就不会变坏。”
　　既然千寻本人都同意了，碧君也没有反对的理由。
　　列车很快在站台停靠了，走下了一个只能看到一身列车乘务员制服的透明人。
　　将车票交给乘务员，千寻肩上坐着小老鼠，身后带着无脸男上了车。
　　“总之，早点回来，小千！”
　　“嗯，照顾好白龙，还有，谢谢你，碧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