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君的水星之旅 ARIA同人》海王波士顿

29、第十三章 遗失的理想

　　“谢谢！”接过碧君递来的玫瑰糕，千寻在宿舍外阳台的木栏边坐下，双脚伸出阳台外随意的摇晃着。
　　下面原本是深邃的地沟，也有电车通行，现在却完全成了一片汪洋。这栋油屋也成了建在水上的建筑，微风徐来，水波不兴，唯有层层涟漪将一轮圆月打成碎花。
　　“我们现在在水上的木屋中呢，感觉好奇妙。”在平凡的日本长大的女孩显然没有体验过这种水上建筑的感觉。
　　不过从小在威尼斯长大的碧君对此却没有什么新鲜感了。
　　“千寻没有见过吗？建在水上的城市。”
　　“水上的城市？”
　　“嗯，我的家乡就是一座建造在水上的城市，平时交通也大多数依靠船只，新威尼斯，那是非常美丽的城市呢！”
　　“等……等一下，碧君家乡是威尼斯？你是意大利人吗？听你的名字我一直以为你是中国人呢！”千寻瞪大眼睛道。
　　“嗯，我确实是出生在地球的亚洲，但是在新威尼斯长大的呢，那里是我承认的第二个故乡，也有我的家人们。”
　　“碧君很喜欢自己的家啊，可是我一点都不喜欢。我从小就生活在日本的东京呢，不过为了上好的中学，整天读书，都没有朋友。大家都是一样，除了读书还是读书。”
　　日本的应试教育碧君也是有耳闻的，传说一般学生每天睡眠时间都不会超过四个小时，比起中国有过之无不及。
　　“可是我还是不愿意搬家。虽然没有什么朋友，但都是我熟悉的同学，我熟悉的学校，我熟悉的家，搬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这样的感觉好讨厌……”
　　“嗯，我知道，离开自己熟悉的家确实会有非常寂寞的感觉，可是在新的地方还会有新的邂逅不是吗？千寻一定可以交到好朋友的。”
　　“嗯，或许吧~~”千寻点点头，将剩下小半的玫瑰糕一口塞进嘴里，“真羡慕碧君呢，来到这奇怪的世界，我都吓死了，碧君却还是那么坚强，一点也不害怕……”
　　“才不会！我也会害怕啊，没有打招呼就来到这样的世界，这么长时间不回去，祖母、安娜、艾丽西亚，她们一定都会担心我吧？但是我有必须做的事情，必须找到救风子的方法，怎么能就这样忘了她？这太过分了，我才不会忘记，我们还有好多好多的事情要一起做！”
　　“因为是朋友吗？”
　　“嗯，我们朋友，所以不管未来如何，我都不愿忘记，就算世界不允许也一样！”
　　“连害怕都能忘记，这就是朋友吗？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好像很伟大呢！”
　　“伟大吗？并不是那样子，朋友并没有那么伟大。”
　　快乐的时候分享喜悦，难过的时候分担痛苦，寂的时候排除寂寞，仅仅这样而已，相伴着，度过平凡的每一天，这就是朋友。日复一日，沉淀着，当有一天打开这长久封存的盖子，洋溢的会是温馨的浓香，那么即使远在天涯，也能感受到心的羁绊。
　　“朋友……过去的我一定很难理解吧，但是现在看着碧君，虽然还是不是很清楚，但总觉得多少有些明白了。”吃完了手上的玫瑰糕，千寻拍手抖去手上糕点的碎屑，“我也想要呢，这样的朋友！”
　　“一定可以找到的！新的开始，因为千寻已经改变了，不是吗？”
　　千寻改变了，碧君很清楚的能感觉到。
　　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即使看着因为被自己的突然出现而吓一跳，倒在地上的碧君，也没有伸出手。
　　没有经历过友情，生长于太过于现实的世界，每一日都为了升学而学习，为了学习而忙碌，同学之间仅仅是“同学”，一同学习的陌生人，没有感情，没有朋友。环境的冷漠造成了她本身的冷漠，既然没有人愿意向自己展现友谊，那么她也默认了自己不需要友谊。
　　但是，这不是真正的千寻，千寻是一个热心、勇敢的女孩，在机缘之下来到了这个世界，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她在这不属于人类的世界苦苦挣扎，恐惧、不安，但是却遇到了碧君、遇到了白龙、遇到了小玲。终于，她看到了，向自己伸来的友谊的手，那是非常非常温暖的手，然后发现了，原来这才是自己始终渴望着的。
　　“我一直很讨厌学习呢，讨厌同学，讨厌老师，讨厌学校，讨厌我生长的城市。但是，其实不是这样，现在终于想起来了，小学第一次拿到课本的时候是那么快乐，第一次遇到同学的时候我想要和他们一起学习、一起玩闹，什么时候开始的呢，都忘记了，都变得如此讨厌……”
　　突然间，千寻想起了之前白龙所说的话：汤婆婆会夺去名字，然后就会忘记回家的路。
　　现在终于有些了解了，那句话真正的意义。
　　被夺走的那并不只是单纯的名字，也是真正的自己，回家的路是指自己原本所追求的道路。
　　我们都有梦小，孩童的梦想是最纯真的。但是随着成长，梦想或许会成为现实，或许会渐渐远去，那么你是否坚守的自己的梦想呢？还是在生活中渐渐被社会阴暗的一面所沾染，连那最初的梦想都已经忘却……
　　忘记了原本最纯真的追求，忘记了本来的自己，在歧途中越走越远，冷漠、自私、拜金……最终将“名字“夺走了，即使有一天幡然醒悟，却再也找不到回归的路，因为曾经的梦想早已被丢弃。
　　“我啊，从小有很多梦想，想要成为博士，想要成为科学家，想要成为毛绒玩具店老板，很可笑吧？可是这些都在一天天没完没了的学习中忘记了，心中剩下的仅仅是下一次考试考更高的分，下一次能在班上排名更靠前……但是我真的不想要这样，我还有好多事情想做！”
　　“没关系的，千寻，我们都还记得自己的名字，不是吗？”
　　“……嗯，是的，我的名字是荻野千寻，我想成为博士！我想成为科学家！我想成为玩具店老板！我不会再忘记了，这才是真正的我！”看着远处的海面，现在的千寻再不是之前那胆小、冷漠的女孩，“那么，碧君也有梦想吗？”
　　“当然，我的梦想是成为领航员，虽然现在还只是见习，但是将来一定要成为比安娜姐、比祖母更厉害的领航员！”
　　“领航员？是开飞机的吗？”
　　“千寻不知道领航员吗？”这下轮到碧君惊讶了，要知道即使在地球领航员也是家喻户晓的职业，“领航员就是划船带客人观光旅游的职业啦，千寻将来到水星，一定要来我们ARIA公司哦，我会带你游览新威尼斯的，我最喜欢的新威尼斯……”
　　“水星？那是什么地方？”
　　“当……”小风猛然停住了，之前一直认为千寻也来自人类的世界，那么应该是和自己同一个世界，但莫非千寻的世界其实和自己并不相同？
　　“千寻，现在是公元多少年？”碧君试探的问道。
　　“哈？”千寻莫名其妙的看着碧君，“当然是2001年了~~”
　　果然~~
　　原来即使千寻和自己也是来自不同的时空……
　　2001年，多么怀念的时空，但是碧君知道，千寻的世界也绝对不是自己之前所在的世界。
　　不知感叹什么，碧君叹了口气，却并没有再说什么。
　　“碧君……”犹豫了片刻，千寻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颗墨绿色的丸子，轻轻一掰二，将其中一半递给碧君。
　　“这个是？”
　　“这个是刚才河神离开的时候给我的丸子，听小玲说可以解除所有诅咒，刚才给河神洗澡的时候碧君也一起帮了很大的忙，我不应该一个人独吞的，我们一人一半。”
　　愣了半晌，碧君恍然。
　　千寻的父母被魔法变成了猪，这个丸子正是可以解除魔法的解药，也是千寻一直寻找的东西，之前她一定非常犹豫吧，河神亲手将丸子送给了她，也就是说知道有这丸子的只有千寻一个人，这么重要的东西她大可以一个人独吞，但是最后千寻却还是选择了将团子分给自己。
　　“这样给我好吗？千寻不是正需要这个吗？这个可以解除千寻爸妈的诅咒……”
　　“但是碧君也需要，不是吗？”
　　是的，即使知道这个团子对千寻而言很重要，碧君也不能不收下，能够解除诅咒，或许这丸子也正是她来这个世界所要寻找的东西，为了风子，她没有拒绝的勇气。
　　……

　　不知过了多久，天际开始发亮，漆黑的底色变成天蓝。
　　“那个是什么？”千寻突然指着天际问道。
　　沿着千寻所指的方向望去，天空中出现了一条白色的细线，扭曲翻滚着，似乎正向着这里飞来。
　　半分钟后，两人终于看清了白线的真面目，那是一条白色的龙！
　　“白龙！”千寻却轻易认出了对方的身份，那条龙竟然是白先生！
　　白龙越飞越近，身后密密麻麻的不知跟着什么，仿佛是大群的小鸟。
　　白龙飞行的路线很是诡异，仿佛无头苍蝇一般横冲直撞，不过片刻后碧君知道了原因——白龙受伤了！
　　天空洒落的是猩红的血珠，白龙遍体鳞伤，连飞都很勉强，造成它满身伤痕的就是它身后的那群“小鸟”，那并不是真的小鸟，而是白纸裁剪而成的小纸片，此刻却有了生命一般追击着白龙。
　　虽然离得远看不清，但是可以肯定现在白龙的状态一定算不上好，它努力想要挣脱纸群，却始终无法摆脱。一张张白纸仿佛利刃，撕扯着白龙的身体，血花四溅着，将白龙雪白的身体染得猩红。
　　“白龙，到这边来！”千寻向着白龙喊道。
　　虽然距离并不近，不过显然白龙听到了千寻的声音，挣扎着向汤屋飞来。
　　在白龙冲进屋子的瞬间，千寻一把关住窗户，原本凶猛的纸片撞在窗户上变成了普通的白纸。这里是汤屋，是汤婆婆用魔法创造的屋子，即使外表看似破旧的木屋，却有着汤婆婆强大的结界，这些被施展魔法的纸片遇到结界自然失去了法力。
　　看着奄奄一息的白龙，碧君赶紧上前查看。
　　“白先生……白龙他没事吧？”千寻小声的向上前查看白龙伤口的碧君问道。
　　碧君并不是医生，事实上能够压下内心对血的恐惧上前查看已经是碧君能做的极限，不过即使不懂医术碧君也能看出，白龙的伤实在太重了，就先下一秒停止呼吸也不奇怪。
　　它身上四处是伤痕，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有些伤口甚至深可见骨，血液如同无法关上的水闸一般涌出。
　　“怎么会这样？白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碧君自然无法回答千寻的问题，虽然白龙从一开始就帮助了两人很多，但对于白龙两人却所知甚少，甚至连他在汤屋中的身份都不清楚。碧君当然也不知道白龙一身伤的原因。
　　而白龙也不理会千寻的询问，它挣扎着站了起来。
　　“还不能起来啦，白龙，你的身体——啊！”碧君话说到一半，白龙忽然飞了出去，血溅了碧君一身。
　　连站都几乎没有力气，白龙却向着顶楼飞去。
　　“顶楼是汤婆婆住的地方，他要到汤婆婆那边去！”看着白龙飞去的方向，碧君肯定道。
　　“可是白龙伤成那样，会死掉的！”
　　“嗯……”碧君皱着眉，千寻说的没错，而且汤婆婆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即使白龙是她手下也未必会出手相救。
　　“我们也一起上去吧，碧君，我想……我想救白龙！”
　　对于千寻而言白龙是非常重要的朋友，在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主动向她伸出援手的除了碧君就只有白龙了，当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白龙死去。
　　对于碧君也是如此，虽然只是相识了短短数天，但是白龙确实帮助了她们很多，又怎么能在白龙危险的时候袖手旁观？
　　统一了意见，碧君和千寻也顾不得一晚上的劳累，整理了一下衣服，快步跑下了楼。
　　然而刚走出宿舍楼，两人却发现了异样，原本现在的汤屋是关门休息的时间应该很安静，此时却人声鼎沸。
　　“小玲？”
　　半路遇到的是负责安排千寻的小玲。
　　“小千？小君？你们来得正好！刚才来了一位非常大方的客人，身上带了好多金币，大家正忙着为他服务，你们也赶快，现在汤婆婆正在睡觉，是我们挣钱的好机会！”
　　“等……等等，小玲！我们有事，我们要到汤婆婆那里去！”
　　“汤婆婆？开玩笑，那个魔女躲她都来不及，你们要找她做什么？”
　　“那个，我们有很重要的事情！”
　　“算了啦，现在是白天，通往顶楼的电梯是不开的，你们没办法上去。”
　　汤婆婆的住处在汤屋的顶层，电梯是唯一的通道，电梯停开的话确实没有办法上去了。
　　“除了电梯没有其他上去的方法了吗？”千寻不甘心的问道。
　　“当然，除非你们想从外面的梯子爬上去~~好了，别浪费时间了，快去想办法给那位客人服务吧，很多人都拿到金币了呢！”
　　“小玲，你刚才说的从外面有梯子可以爬到汤婆婆的哪一层吗？”
　　“嗯，我听说是可以的……等等！你们开玩笑吧？不管你们为什么要去找汤婆婆，从外面爬太危险了，那可是六、七层呢，摔下去会没命的！如果你们真的有事要找汤婆婆还是晚上去找她吧。”
　　依白龙的伤势绝对无法等到晚上，虽然即使去白龙身边女孩们也不知道自己能做点什么，可是，至少要呆在他身边才行，这样或许会有办法的！

　　外面的梯子比想象中更危险，不但要爬过屋顶，还要通过废弃的管道，之后是长长的早已生锈的铁制扶梯，没有任何安全措施却放在十多米高处的梯子绝不是普通人敢爬着玩的，碧君自认如果不是自己有新人类的体制绝对无法上去，令人惊讶的是千寻竟然也爬了上来，凭借惊人的意志，看得出她确实非常在乎白龙。
　　之前已经来过一次汤婆婆的房间，但这次梯子通到的却不是之前的客厅，而是更像婴儿卧室的地方。
　　从那之前明明关闭着，却又莫名其妙突然打开的窗户进了屋，屋里乱糟糟的，四处是床垫、玩具，凌乱的仿佛被台风席卷过。
　　这时隔壁响起了汤婆婆的声音，轻轻走到门帘边，两人偷偷向外望去，汤婆婆正一脸愤怒的对着电话发着脾气。
　　“真是的，怎么搞的？那是妖怪无脸男！那群贪钱的家伙，竟然把他当做大方的客人！你们竟然招惹这种人进来，真是利欲熏心！你们现在给我好好呆着不要轻举妄动，等我下来处理！”
　　两人惊讶的对视一眼，这个无脸男她们刚上楼的时候也遇到了，是一个浑身漆黑戴着一副白色面具的家伙，仿佛幽灵一样，看到千寻后，它竟然拿出了一把金币给千寻，不过千寻自然没有去拿，心急着白龙的她和碧君没有耽搁上了楼。
　　听千寻说它似乎是千寻之前放进来的，由于之前屋外下过雨，看它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雨里，千寻不忍心便将它放了进来。
　　不过听汤婆婆刚才的话，这个名叫无脸男的家伙似乎是很危险的存在，而且还闯了祸，如果让汤婆婆知道无脸男是千寻放进来的，一定不会有好结果。
　　不过现在不是担心这个的时候。
　　对面房间汤婆婆说完挂上了电话，转头看向房间的另一边，“真是的，把地毯都弄脏了，去，把白龙处理掉，这孩子已经不能用了！”
　　“什……”碧君一把捂住正要发出声音的千寻的嘴。
　　白龙会受伤肯定是汤婆婆的原因，可现在汤婆婆竟然想要丢弃白龙？受了这么重的伤，如果就这样不管的话白龙无疑会没命。
　　千寻将门帘拉大，看到躺在房间另一边的正是重伤的白龙。
　　然而正在这时，汤婆婆向着碧君和千寻所在的房间走来。
　　碧君和千寻赶紧找躲藏的地方，不过幸好这里四处是乱堆的杂物，想要躲藏并不困难，两人躲进了堆成山的棉花抱枕之中。
　　可是汤婆婆一进门竟然径直走到碧君她们所在的抱枕堆前。
　　两人大气都不敢出屏住呼吸，如果让汤婆婆发现她们的话说不定就会被变成动物吧？
　　汤婆婆对着抱枕堆就翻找起来，她所翻找的正是碧君和千寻所躲藏的位置，两人甚至以为自己两人已经被汤婆婆发现了，可就在两人心脏跳到了嗓子眼的时候，一个巨大的身躯移了过来挡住了两人，虽然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但两人也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赶紧将身体藏在那巨大的身躯下面。
　　这时汤婆婆也停下了翻找，她所找的正是挡住了千寻和碧君的身躯的主人。那是一个巨大的婴儿，看到汤婆婆，婴儿发出了的哭声。
　　“欧，宝宝又不睡在床上了~~”
　　或许是被吵到了，婴儿的哭声越来越响。
　　“哦，对不起，对不起，宝宝你继续睡，我不吵你了，婆婆有事要去忙，宝宝乖乖睡觉哦。”汤婆婆说着离开了房间，顺便关上了房间的灯。
　　轻轻呼了口气，两人这才将剧烈的心跳平复下来。
　　然而正在她们想要爬出抱枕堆的时候，千寻发出一声惊呼。
　　“怎么了千寻？”碧君赶紧望去，只见之前为她们挡住汤婆婆的那个巨大婴儿一手抓住了千寻的脚踝，将她拉了过去。
　　刚才那个婴儿不但将两人藏起来，还用哭声赶走了婆婆，显然是故意救了碧君和千寻。
　　“那个，刚才谢谢你，但是我们现在必须要离开，有重要的事情，你可以放了我吗？”虽然不知道这个婴儿会不会说话，但是千寻还是对他说道。
　　婴儿却开口了，发出孩童特有的糯糯的声音，“你们是来传染病菌的吧？你们身上一定带着不好的病菌。”
　　“嗯？那个，我们是人类啊，所以在这个世界有些特别。”
　　“你们身体也不好吗？留在这里陪我玩，外面有很多病菌，你们出去的话也会被感染的。”
　　“为什么说外面有病菌呢？”碧君奇怪的问道。
　　“是婆婆告诉我的，外面有很多病菌，出去就会生病，所以婆婆担心我生病，就让我待在房间里不让我出去。”
　　“外面有病菌？为什么？”千寻惊讶道。
　　不过碧君却有些了解了，外面自然会有各种各样的病菌，但只要生活着难免要接触这些，这些有形的无形的，即使害怕自己的孩子被沾染而将他保护在屋子里，但这样的爱并不能让孩子生活得更好，这仅仅是溺爱。这个孩子就如此被汤婆婆的溺爱禁锢在这间充满玩具的房间中。
　　“那个，能告诉我们你的名字吗？我的名字是小君，她是小千，那么你呢？能告诉我们吗？”
　　“名字？婆婆叫我宝宝。”
　　“嗯，那么宝宝，你想要出去吗？”
　　“出去？”宝宝不自觉的放松了抓住千寻脚踝的手，“可是外面有病菌……”
　　“就算有病菌，就算会生病，这些都没关系，一定会好起来的，然后就能出去玩，生活在阳光下，再也不用呆在这个小屋子里。宝宝也想要出去玩不是吗？”
　　“可是……”虽然宝宝嘴里说着可是，手中却已经放开了千寻，“出去真的没有关系吗？”
　　“嗯，当然。”
　　从满地的抱枕中钻出来，碧君拉着千寻来到隔壁屋，后面跟着的是胖胖的宝宝。
　　客厅中，汤婆婆早就离开了，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白龙正被汤婆婆手下的怪物往一个大坑中拽，那个大坑似乎是汤婆婆平时扔垃圾的地方，直通汤屋的底层。
　　汤婆婆的手下是三个黝黑的男人的脑袋，并没有什么法力，对它们千寻和碧君也不害怕，挥手赶走它们，两人想要将白龙从大坑前移开，然而两人的力量却实在搬不动白龙化作原型时庞大的身体。
　　这时，一只白嫩的大手伸来，轻易将白龙拉开了，正是宝宝出手帮忙了。
　　“谢谢你，宝宝。”
　　然而，这时本不该着这里出现的声音响了起来，“这么说你就是宝宝了？”
　　惊讶的向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地上站着一个小纸人，正是之前追击白龙的纸片，瞬间，纸人的上方出现了本应该离开了的汤婆婆！
　　“婆婆？”宝宝小声的说道，或许是没听婆婆的话私自出来，这让他在面对婆婆的时候有些害怕。
　　然而‘汤婆婆’却一脸笑意的看着他，“看看你哦，连自己的妈妈都分不清。”说着她伸出一根手指，如同破了的皮球，胖胖的宝宝突然瘪了下去，在下一秒变成了一只小老鼠。
　　正在碧君和千寻为宝宝担心的时候，‘汤婆婆’却转身看向她们，“你们几个，变什么好呢？”
　　“你是……”
　　不等碧君开口，‘汤婆婆’又是一指点出，原本想将白龙扔下大坑的那三个头颅突然玩起了叠罗汉，叠在一起竟然变成了宝宝的样子。
　　‘汤婆婆’却并没有对碧君和千寻再出手，而是笑眯眯的看着两人，伸出一根手指在嘴前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这件事要保密哦，说出去的话嘴巴会烂掉。”
　　“你不是汤婆婆！”碧君肯定的说道。
　　“当然，我是汤婆婆的双胞胎姐姐，你们可以叫我钱婆婆，好了，不要说废话了，把那条龙交给我。”
　　“不行！”千寻赶紧拦在钱婆婆面前，“白龙他伤得很重，你要把他怎么样？”
　　“把他怎么样？他是我妹妹手下的龙小偷，偷了我非常重要的东西。”
　　“重要的东西？白龙才不会做这种事，他是好人！”
　　“好人？当然，龙都很温顺，又温顺又愚蠢，为了学习魔法竟然成了我妹妹手下，任由我利欲熏心的妹妹摆布，小女孩，快让开吧，你们救不了他，他偷了我的魔女印章，那是我下了咒语的印章，偷印章的人一定会死，他已经无药可救了！”
　　“怎么会！？”
　　突然间，由那三个头颅变成的宝宝突然发出了巨大的声音，钱婆婆闻声望去，正在这时，原本安静躺在地上的白龙忽然动了，它猛地一甩尾巴，将不远处那张人形的白纸一劈为二。
　　“大意了！”在白纸粉碎的同时，钱婆婆也就此消失了。
　　然而，这时白龙也因为太大的动作而保持不了平衡，摔向了大坑。
　　“小心，白龙！”千寻赶紧一把拉住它，反应过来的碧君也上前帮忙，然而白龙实在太重，反而将两个女孩一同带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