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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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的搏斗还在继续，相比前几层的侍奉者，这一层的侍奉者大有不死不休之势，不知何时两人背靠背，互相帮忙提防对手。
又一次挡下侍奉者的剑招后，江关山虎口隐隐发麻，道对手越来越像他爹了。
闻言白重景道，“和你爹一样把你打的屁股开花？”
江关山大骂，“你才屁股开花，我是说他的剑招越来越像我爹。”
这节骨眼上两人还有闲情逸致吵架，嘴巴归嘴巴，手上归手上，气氛是到位了，不过唯一的局外人没捧场。
她望着半空中飞舞的剑谱，终于动手了。
宛如闲庭信步，在书楼中漫不经心取下一本，随手递给对方。
江关山被苏慕这一手给惊住了，一时没去接，而是问了句，“真的吗？”
苏慕只道，“验货。”
不管是不是他们要的剑谱，江关山总是要看的，她和白重景对视一眼，对方面色不变，只长鞭一挥，将江关山的侍奉者拉了进来。
得了空档，江关山也不扭捏，一个利落纵身，飞身来到苏慕身边，接过剑谱翻阅起来。
悟性再高的人，也得先把剑谱翻完，这边江关山边翻边骂怎么不换成玉简，浪费她时间，那边白重景一对二，渐渐落于下风。
苏慕望着半空中的香柱不说话，等江关山翻完剑谱，才稍稍递去一个眼神。
白重景似乎快撑不住了。
好在江关山很快便将剑谱翻完，提剑重新入局。有江关山加入，局势扭转，白重景得了喘息时机，他主动退到后方，看江关山力挽狂澜。
起先江关山还有些吃力，但得了剑谱，是如鱼得水，很快占了上风，到后边压着两位侍奉者，她战的得意洋洋，甚至招式里带起捉弄之意，想夺了对手的剑，苏慕看出他意图，只提醒。
“时间不多了。”
江关山不曾听进去，满眼都是侍奉者手里的破邪剑，只想着再握一次破邪剑。
苏慕和白重景对视一眼，无须多言，白重景再次提鞭，杀入战场。
这鞭子在江关山甩了个空响，好似炸了个惊雷。才将陷入迷障的江关山拉回来。
不用再提，江关山将两位侍奉者战于剑下，挽了个剑花给自己找补，“我要摸就摸真的。”
白重景只嗤笑一声，跟在苏慕后边上了第九层。
九为极数，同时也是终点，第九层神女终于出现，她还是那副模样，带着面具，不见真容。
这才踏上第九层，侍奉者就杀向苏慕三人，作为最终关，这儿足足有三个侍奉者。
来不及思索更多，白重景手中阵法再现，替苏慕挡下杀来的侍奉者，那头江关山弃下对手，掉头奔向苏慕。
两人合力将三位侍奉者纠缠到一块后，江关山大喊，“慕慕，你快找剑谱。”
脚下的阵法未散，苏慕就这样驻足抬首，望着半空中飞舞的法籍。
而在她上方，香柱只剩最后一点了。
……
不仅阵里的人紧张，阵外的人也慌张不已。上一层苏慕查阅法籍的本事已经叫众人领教过，眼下自是不会有人质疑苏慕所作所为，可即便如此，众人也是捏了把汗。
“快呀，香马上就要烧完了。”
“祈祷下一本就是剑谱。”
“我信师妹！”
这些加油声中，唯独苏年容一言不发，他在书院向来沉稳，此刻不言众人没有多想，注意力全放在了天镜中。
苏年容也是如此，他沉默看着天镜中，和其他人的祈祷不同，此时此刻，苏年容心中冒出一个小小的声音，悄悄说。
要是阿姐没过就好了。
……
那些飞舞的法籍，在苏慕眼中是一栏又一栏眼熟的信息。
【功法：寸碧遥岑
状态：已录入
攻击范围：20尺
攻击距离：700尺
所需灵息：500
所属五行：木】
【功法：白水鉴心
状态：已录入
攻击范围：50尺
攻击距离：70尺
所需灵息：400
所属五行：水】
【功法：万顷琉璃
状态：已录入
攻击范围：800尺
攻击距离：700尺
所需灵力：700
所属五行：金】
剑为利器，所属五行多数为金，故而苏慕只用寻金类法籍。
她飞速略过这些不重要的法籍，只在万顷琉璃上多看了一眼，继续寻找剑谱。
不远处的打斗仍在继续，白重景一心二用，因要维持阵法运转，已做了败将。
又一次侍奉者剑指他时，不想是江关山挡下攻击。
见江关山胳膊被划伤，白重景下意识皱眉。但江关山却不在乎甩了甩手，咬牙将手腕上的剑穗收紧。
“别自作多情，我是担心慕慕，她可是咱们破阵的关键，决不能受伤。”
她这样说，九歌阵内的苏慕忽然道，“撤阵，我找到了。”
白重景依言行事，阵法消失时，苏慕没有丝毫犹豫，径直往东北方向走去。
在她眼中，只有这本剑谱是陌生的。
身后兵器相接之声不断，苏慕充耳不闻，她抬手欲取剑谱时，临边的一本法籍忽然闯入苏慕眼中。
【功法：灵息再生之法
状态：已录入
攻击范围：暂无
攻击距离：暂无
所需灵力：700
所属五行：木】
如此直白，赤|裸裸，连伪装都不屑做了。
苏慕轻笑一声，伸手取下那本陌生的剑谱。
剑谱入手那一刻，白重景接下杀向江关山的侍奉者，一人独当一面。
上方的香柱燃烧的只剩一点，剑谱被江关山粗暴翻开，完成任务的苏慕看向白重景，不言而喻。
他不能在江关山翻阅剑谱期间倒下。
手中长鞭收起，白重景后退数步，在侍奉者进攻的空档，左手掐起法诀，身后飞出数条藤蔓，齐齐杀向了侍奉者。
【功法：九歌·缠
状态：？
攻击范围：？
攻击距离：？
所需灵力：？
所属五行：？】
连续两道陌生的法术苏慕皆看在眼里，加上被望月山庄追杀。白重景身份可疑，可即便如此，苏慕也不会提。
白重景身份不明，她就很清白吗？
上方香即将燃尽时，江关山终于看完了剑谱，她没有第一时间杀回战场，而是提剑上举，聚气凝神，双眼紧闭。
最后一条藤蔓被斩断时，江关山忽地睁眼，看向了白重景。
无需多言，缠斗中的白重景奔向苏慕两人，侍奉者紧随其后，但向他们杀来的，是江关山身后凝结出一柄柄长剑，裹挟剑气杀向了敌人。
如同第一层的剑雨将侍奉者淹没，几息过后，三位侍奉者如烟雾消散。与此同时，上方的香柱也燃尽了。
“过了！”
江关山第一个反应过来，她兴高采烈的，一个激动就将身边人抱了个满怀，等她反应过来时，白重景的长鞭已经勒住他的脖子，阴森森道。
“松手。”
闹了个糗的江关山不敢反抗，只飞速撒开手，退避三舍，并附上一句。
“那么凶，还那么平，谁敢要她？”
苏慕视线诡异飘向白重景胸部，结果被白重景逮个正着，冷嘲热讽，“看什么看，你以为你的就可以引以为豪吗？”
苏慕，“……”
侍奉者消失后，祭台上的神女并未消失，她依旧长裙逶迤，看不见真容。
在她身边，破邪剑和法籍并列半悬空中，如同战利品，等待着它的主人。
江关山对神女避之不及，又低头看了破邪剑一眼，很快放下，专心眼前事。
她试探往神女身后的漩涡走了几步，确认神女不会攻击后，冲苏慕招手，“慕慕快来。”
苏慕点头，无视那本法籍，目不斜视来到漩涡入口。
因刚才的闹剧，白重景被留在最后，当前面两人的身影快被漩涡吞没时，他才抬脚跟上。
祭台上的神女依旧寂静无声，溃散从她的群角开始，最终全部消散，一切即将归复初始。
唯一的机会也可能消失。
前进的脚步停了下来，他转向正在消逝的神女，下意识靠近了一点。
心中无形的声音在呼唤他，催促他。叫他把面具摘下来。
你不就是想知道她长什么样吗？
人与雕像的距离在拉近，渴望的步伐站在祭台上，犹豫的手一点点抬起，伸向那张脸。
指尖即将触碰到面具时，轻灵的女声忽然响起，“白重景。”
苏慕不知何时又折返，她立于漩涡前，漩涡的光芒太耀眼。恍惚间她成了祭台上的神女，同样面容模糊。
而这位神女只平静抬眸，淡淡道，“走了。”
于是近在咫尺的神女雕像被放弃，他转过身去，将它们抛至后方，跟上苏慕的脚步，一同没入漩涡。
……
到这真和殿的坤道才松口气，感叹道，“万幸。”
贪阵的难处不是如何破前面的九层关卡，而是在于得胜后的诱惑。
只要拿下那些战利品，便算动了贪欲，默认失败。
她庆幸关键时刻苏慕喊住了白重景，不然三人是白费功夫，下一纪再来。
那两个姑娘无妨，就是江大小姐恐怕得挨一顿板子吃。
想到这坤道又笑起来，和旁人道起三人品行，“这白重景心性还练不到家，江姑娘也是心有小贪，唯独这位慕慕小友，几次见心念之物，均不动摇。此等心性确实难见。”
不远处的佛子跟上一句，“百里挑一啊。”
坤道，“……”
忘了这厮还没走。
她还在头疼假若佛子真心动了怎么办，不想有人冷哼，“什么百里挑一，你们个个夸她好。说的天上地下绝无仅有，这世上人无完人，哪有什么完美无缺。而我只知道，真君子不多见，小人遍地现。”
说这话的是一位中年人，身披六铢衣，着五岳冠，颊下生须，打理的极为精致，一派刚正不阿的模样。
他开口，众人都纷纷看向他。为首的老者笑呵呵问，“空冥师弟有何见地？”
作为太玄书院的执法堂堂主，空冥子嫉恶如仇，脾气也很是古怪。他一向不喜热闹，对于入学考核也是极为不耐，恨不得早点结束。
今日忽然发言，倒是叫众人侧首。
被老者问及时，空冥子还在打量天镜中的苏慕，少女的一颦一笑都让他皱眉，思及此人连过两关，都不显露真本事。空冥子疑心四起，开口道。
“我要亲自会会她。”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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