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同枕共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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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站在床边，许再犹豫了一下上了床。聂凯躺在旁边，感觉到有人，往他那里拱了拱。今晚聂凯没有上一次安分，可能已经来过一次宣布过主权，聂凯一晚上无数次差点把许再挤下床。许再感觉这一晚上跟没睡也没什么两样，每次快要睡着了就感觉一个人死命往他那挤。明明是一米八的大床，愣是被聂凯空出了一米二。最后许再实在撑不住了，一把搂住聂凯。睡着的聂凯倒是很暖，小火炉一样，许再马上就睡着了，一直梦到自己贴着火炉在睡觉，往旁边挪一点火炉也移过来一点，急得他汗都冒出来了。
醒来已经是中午了，许再还是侧着身搂着聂凯，想翻身躺平差点掉下去，才知道自己已经被挤到床沿随时在掉下去的边缘试探。许再叹了口气想把聂凯往中间推，结果聂凯醒了，一脸迷茫地看着许再。
“感谢上苍你终于醒了，”许再总算是非常顺利地让聂凯睡到了床中间，“一晚上睡得我累死了，腰酸背痛的。明明老大一张床在这，你偏往我这挤。”
聂凯还没怎么清醒，语气里还有睡意：“我一般睡觉喜欢靠边上睡。”
“所以你就硬生生从最左边睡到了最右边吗？”许再躺平了睡在床上，感受着似乎落枕了的脖子传来的酸痛，一脸的无奈。
“...我怎么又喝多了睡你这了，以后不能再喝酒了，”聂凯窘迫地忽略了许再的提问，“不，你这酒太好喝，下次我弄张床放你家。不过你这那么多房间，就一张床啊？”
“对啊，我这又没人来，弄那么多房间等贼睡啊。”许再心中突然跳出窃喜。聂凯没有说，我以后不能来了，也没有说，以后喝醉了把他送回去。聂凯想的是，在他家放一张床，意味着他会常来，意味着他并不排斥。
两个人睁着眼睛躺了好一会。许再突然开口，声音很轻：“你喝醉了是都断片了吗？”许再不知道为什么要问，内心想就那么过去吧，但还是问出了口，带着他自己都不理解的一探究竟。
“我昨晚又抽了什么风？”聂凯扭头看许再，放弃了惊讶，习以为常的添了一句解释：“我不会喝酒，从小到大喝的几次你都见过。我要是干了什么，不过分的话你就当看个笑话。”
“没有，”许再笑了笑，“你喝醉了...挺可爱的，挺好。”
“我饿了，现在几点了？”聂凯撇撇嘴，继续研究天花板。
“过了午饭的点了，”许再伸手捞了手机，“喝牛奶吗？”
“喝。”聂凯内心挣扎了片刻想起来，只是没能敌过床的束缚。
许再也没动。两个人又躺尸一样盯着天花板。
“...你怎么还没去拿牛奶。”聂凯翻了个身面向许再。
“不想动，你自己去吧，在冰箱，要加热放微波炉。”许再扭头看聂凯，“顺便帮我倒一杯，谢谢。”
“有你这么待客的嘛，”聂凯瞪许再，“操，突然觉得我俩这样好奇怪，同枕共眠四目相对的。”
“你觉得这样，是变态吗？”许再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肚子里，搅和在大肠小肠里面翻都翻不出来。
“变态谈不上，你怎么想的这就变态了？那咱俩一起睡了一晚上不得被浸猪笼去了？就是感觉...不那么常规？”聂凯摸了摸鼻子，还是躺平了。
许再的视线一直在聂凯脸上，聂凯不自然的表情他看得清清楚楚，一句话突然就从嘴巴里蹦出来：“我们又不是在谈恋爱，有啥不常规的。”许再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甚至怀疑了一下这是不是从自己嘴巴里经过自己脑子说出来的。
“我俩当然不是谈恋爱，要谈那不得是同性恋了，”聂凯回答得很快，甚至轻笑了一下，“不过我俩要是同性恋，得有多少花季少女夜夜流泪啊。”
许再也配合着扯出一个笑容，“你觉得同性恋怎么样啊？”
“什么怎么样？对这个的看法吗？”聂凯抬眼看许再，“也就是把男的喜欢女的换成男的喜欢男的，或者女的喜欢女的。也没有必须强求得男女配对吧，喜欢了合适的，就行了。非得随着大流顺着世俗放弃自己的内心，倒不如背道而行，至少还有一个同路人。”
许再被聂爱的话震惊了，他想过无数次聂凯对同性恋可能有的排斥，却从来没想过，聂凯能看的那么透彻，那么...从容。
“我说的太惊世骇俗了吗？”许再许久都没有接话，聂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没有想过我会喜欢怎么样的女人，当然我也没想过我会喜欢男人。从小到大唯一有可能的早恋还被我妈扼杀在种子阶段。但是我就觉得，喜欢了，那就得得到。与其将就着过完下半辈子，倒不如坚持自己想要的，好赖就那么一辈子，总得为自己考虑着。喜欢什么都好，至少两个人得合适吧。小时候没搬家前，还住在那种小巷子里面的时候，有一户人家总吵架，女的什么词儿都能从嘴里蹦出来，男人能拿着凳子跟他老婆动手，整条巷子就跟看相声似的看他们吵。他们小孩跟我玩的好，这种时候老跑到我家来，我就看着他从一开始躲到我家就哭到后来冷眼看着他爸妈。我从那时候就觉得，既然没有爱情，为什么要好像是给父母一个交代而毁了自己一辈子，毁了下一代十几二十年甚至也是一辈子，让自己后半生都只能面对那么一个，自己不爱，甚至厌恶的人。会不会半夜起来上个厕所看到枕边的那张脸，都恨不得把尿往上撒。”
许再听着聂凯讲故事，那颗被沉下去的心一点一点升起来，回到了它该在的地方。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甚至笑出了声。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同枕共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