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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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挺好？”
张三子又道：“可让小的纳闷儿的是，这头刚给张格格送了东西，，那头儿爷去了正院儿，马上就叫人去了李侧夫人那儿，把她匆匆叫了过去。”
玥冉奇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流萤与轻罗也互相对视一眼，觉着倒是新鲜的很，跃跃欲试，“格格，咱们要不要去打听一下？”
“奴婢觉着，定然是犯了事儿了，日后看她怎么威风！”
玥冉摇摇头，“可别？你也不看看这处理的是谁，往常后宅就是嫡夫人做主，现如今，嫡夫人和贝勒爷都一起处置李氏了，你觉着会是什么好事儿？许就是关乎府上的大事儿，咱们掺和什么？缩在院子里就是，千万别主动凑上去，叫人逮着，没好果子吃！”
闻言，几人都是颓然低头，玥冉无奈，“咱们不去探听，总有人忍不住，就等着别人把现成的消息送上门儿呗，又不是什么好事儿，着什么急？再说了，这几天，后院格格家里，但凡送来了节礼，贝勒爷照例都赏赐了一番不是吗？万一是想多了呢？”
一听这个，众人又笑了起来，觉得也是，可能就是赶巧了。
“但是李氏那儿肯定有事，你们啊，把咱们这儿的人，都约束好了，别叫他们随便出去乱嚼舌根，出了事儿，我可保不住，这次贝勒爷和嫡夫人都是来真的了，这风口上，叫人抓住了，别来求我！”
几人都正色道：“奴才、奴婢记得了。”
流萤耳朵尖，道：“东厢那边儿有动静了，是不是出去打探了？”
她笑得一双圆眼都弯了起来，“嘿嘿，让她们先去给咱们探探路。”
外头又响起了敲门声，却是刘忠子回来了，张三子快去开了门，“格格，厨房那边儿问奴才，今儿您想吃些什么，他们给您做了送来。”
自打昨儿巴雅拉家的东西送来，现下府上各处都知道这青黛院的巴雅拉格格是个大户，除了府上的男主子和女主子，再没一个比她还富裕的了。
这还是个手松的，自然上赶着巴结。
宫里宫外都一样，宫女尚且还好，过了三十岁就能出宫，寻个人家做继室填房，或是靠着手艺维持生计，大多数还是能过好下半辈子。
太监就不一样了，去了势，进了紫禁城，除非被主子厌弃，否则不到年老没体面，出宫养着都甭想，为了后半辈子，自然将钱财看得更紧，到哪儿都能盘剥一层。
大厨房里的厨子，多是宫中出来的太监，也有原本掌膳的姑姑，也少不得一二个想要清闲安全的老御厨。
到了这时候，大厨房每日的油水越发重了，年节要用的荤菜，如炸丸子，炸鱼，炸肉段，吊高汤，有些都得提前预备好了，光闻着大厨房上空飘过来的味儿，她就不想多吃了。
“照常就好，使了银子，多叫几个素菜，荤菜留个一两道，其余那些荤的，届时你们就分了便是，左右我也吃不下。”
“再敢往正院旁边凑活，有你好看，一会儿我便告诉账房，今岁年节的赏钱，都给你销了，这个月的月例，也扣了！”
任凭那丫鬟哭着喊着央求着，也绝不松口，只道这是规矩，她这处罚还是轻的，若按着真规矩，在正院外鬼鬼祟祟，她少不得就要挨板子，被赶出内院做洒扫了。
那丫鬟这才停了哭声，委委屈屈地回了东厢。
“这就叫人揪回来了？可真是里子面子都没了，幸好咱们没去凑热闹，不然今儿被罚的，就是咱们了，这一招杀鸡儆猴，使得好啊。”
流萤拍着胸口，很是松了口气，庆幸不已。
却是没站稳，一脚踩在了轻罗新做的鞋面上，登时一个黑印子。
“欠揍了你，我新得的鞋子，一脚叫你踩黑了！”
流萤赶忙跑了，躲在了玥冉身后，“好姐姐，我错了，我赔你一方格格赏下来的绣帕还不成吗？那可是湖绸做的，上面是猫扑蝶，你不是最爱这个花样儿了吗？”
轻罗这才笑着停下来，“你个冒失鬼！下次仔细着些，那帕子我就不要了，你宝贝着呢！我还怕你没了这个哭鼻子呢！”
玥冉摇摇头，“刚到正院外面就被揪着了，想来也没探听着什么，”站起身，掸掸衣裳，“也罢，咱们就这么呆着吧，该说就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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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贝勒爷和嫡夫人叫妾来这儿，所为何事？”
李氏笑着对着二人，拿余光觑着，心下觉得不安定。
乌拉那拉氏拿着帕子擦擦唇角，给霜月使了个颜色，后者端着托盘上前，“这个，你可认得？”
李氏心头觉得不妙，打眼一瞅，越发觉得眼熟，打开来，一看里面的当票，眼皮子飞快地跳。
整个人身子都软了，面如金纸，跪在了地上。
乌拉那拉氏手一把拍在炕桌上，眉眼冷冽，寒意森森，“李氏啊李氏，今儿阖府上的颜面，叫你在外人面前丢了个一干二净！”
“今天作妖儿，明日再作一遍，你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府里是短了你的吃喝还是花用？你和我说！我从月例给你拨出去，用得着做出这等没脸皮的事情？当张家妹妹的镯子，进了张家哥哥的铺子，你可真干得出来！”
李氏大骇，仰起头，一张脸涨紫起来。
震惊过后，只缩着头不说话，整个一鹌鹑模样，只恨不能钻到地缝子里去。
这小盒子都多少年了，她都忘了，谁会没事扒拉是哪个府上的？那徽记地方隐秘，寻常人都不会多瞧一眼，没成想，进了当铺一遭，就叫人直接看出来了。
去的还是她抢了镯子的人的娘家，丢人丢到了外面去。
乌拉那拉氏冷笑：“现下知道丢脸了？做下的时候怎的不觉着？你娘家少了你的银子，是能饿死还是渴死？一群男人，不能支应门庭就算了，还得刮着女儿的血肉养活一家子，也不嫌没脸！”
“以前豆子饭吃着，不也照样活下来了，没了你的帮衬，不过就是少几口肉，少穿些缎子衣裳罢了，你哥哥那些妾室都打发出去，全都回来了！”
李氏的脸皮险些没叫乌拉那拉氏扒下来，心中深恨乌拉那拉氏将这一切在胤禛面前都活活撕开。
手紧紧攥着，紧咬着唇瓣，头发散了开，耷拉在眉梢。
胤禛这时出声道：“李氏，你也别觉着委屈，若说体面，府上才是体面没了，叫依附过来的家族看了笑话，而且人家好好儿的女儿送来府上，被欺负成这样子……”
他脸上是真挂不住。
李氏泪眼婆娑，抬头凄凄切切：“爷，我真的不知道会成这个样子，娘家那边儿，着实是困难，我想着我这点子事情，不好打扰咱们府上，也叫爷和嫡夫人烦心，却没想到，一年更胜一年，酿成大错。”
“我和你们说了多少遍，有什么不好办的事情，就找我便是，汪格格才入府上一个月，她求我，我还不是叫她挪去了海棠院？何况是你呢？”
李氏颓然，又听胤禛道：“等出了正月十五，你便自觉点，在海棠院闭门思过吧，等清明节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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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院这一切，动静虽大，但半丝风声也没漏出去。
唯有张格格，知道个一星半点，想着这与自家绝对逃不了干系，更是紧闭了嘴，半个字儿都不露出去。
于此同时，云雁去过的各处当铺，皆被人开始悄悄搜罗着从李氏屋中搜出的当票上抵押的物件儿。
又过了两日，贝勒府就开始办起了家宴，比之朝廷封印那一日，更是热闹起来。
大人一桌，小孩一桌，特特从库房里搬来了最大的桌子，坐了七八个人也是足够用的。
张格格坐在李氏右手下手两位，一伸出手，便能看到她手上明晃晃的，极其眼熟的镯子，叫她脸色又是一白，羞愤欲死。
心中更是恨上了乌拉那拉氏。
玥冉吃着自己眼前的山珍蕨菜，感受着这奇奇怪怪的氛围，有些食不知味。
再看看李氏一脸惊弓之鸟的模样，想着到底是什么样的事儿，叫李氏这等人都消停下来了？
不过这事情，这热闹，不看也罢。
大冬日的，便是屋子里热闹，点了多个炭盆，也免不了饭菜冷得快，吃得又慢，不多时，许多大荤菜上便挂了一层白油，看得人越发没有胃口了。
玥冉有一搭没一搭地用着冷盘，喝口原本合欢花浸泡的酒，拿着热水将酒壶烫了，暖到了心底。
胤禛还将几个孩子叫了来，一个个摸了脑袋，更是考校了一番大阿哥的功课。
他摸着长子锃亮的的脑袋瓜，“这段时间进度倒是不错，功课做得也好，只是阿玛教过你，胜不骄败不馁，还需继续努力。”
弘晖眼神晶晶亮，鼓着包子脸，“我知道的！”
看着这一幕，素来面容淡淡的乌拉那拉氏眼底都蕴着笑意，“弘晖，当初你阿玛也是如你这般，勤学早起，骑马射箭……”
“放心，额涅，我日后一定比阿玛还厉害！”
在座的人都笑了起来，玥冉看着这虎头虎脑的孩子，笑着道：“咱们大阿哥真有志气。”
乌拉那拉氏搂着儿子，笑容更是深了，带着些微的谦逊，“小孩子家家，想一出是一出。”
却没否认玥冉的话。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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