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愿者》梦净浓

28、28

　　第二十八章

　　牧野发育的比较晚，十六时的身高在同龄人中勉强中等。好在他四肢修长，身材比例好，加上颜值超高，所以异性缘特别好。

　　但，鉴于C国国情，牧野并没尝试过早恋的滋味。其实，造成这个问题最根本原因还是因为牧野青春期来的比别人晚，他压根儿没往那方面想过。遇到女生表白时，他就会呵呵呵，请人家吃甜点喝奶茶玩电动，然后凭实力把人家发展成好兄弟。

　　那时，他满脑子想的是来啊，大家都是好哥们好兄弟，一起学习运动打球打游戏呀。

　　上了高中后，牧野身边的哥们越来越多有了心仪的女生，就连低调的宋航都偷偷谈起了恋爱。牧野似乎也开了蒙，他觉得自己应该大约可能会喜欢那种甜美可爱的妹子。

　　一众追求者中，有个姑娘，身形纤细，长相甜美，声音柔软软的似二月春风，整个人特别引人注目。要说牧野完全不心动，有点牵强。

　　牧野想着，看着，觉得对方也挺可爱，要不试试。三两次约会后，刚刚要试出一点点眉目的时候，他就挥手拜拜了，随父亲去了J国。

　　随后，他与姑娘分隔两国，联系逐渐减少，久而久之，本就还没开始的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直到最后他连那姑娘的手都没碰过，更别说搂搂抱抱亲亲了。

　　没碰过就没碰过，牧野没觉得有什么。他从没希望过，所以也不觉得有什么遗憾，

　　后来，牧野在J国上完高中进了警校，毕业又当了警察。这期间牧野开始发了疯的生长，身高堪比国际超模。他的女人缘比以往更好，也遇到过不少优质的岛国特产岛系软妹与麻辣警花。

　　不过，不知怎么的，也许是由于忙于要照顾父亲，也许纠缠于各种案件中，牧野根本没时间和心思去恋爱。喜欢他的向他表白的，他觉得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有看着还顺眼的，牧野也提不起兴趣追求。

　　反正就连想试试的欲望都一去不复返了。

　　也许正是因为试过了，才愈发不想恋爱。

　　牧野也没细想过这些事，管他吧，单身吧，一直单身也不错，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没想到，到了火星，牧野碰到了一朵掩盖在岁月之中的夺命桃花。

　　其实，牧野窥探到欧阳翌辰的心思后，本想着装不知道，糊弄过去得了。但，他总忍不住要逗欧阳翌辰玩，总想戏弄这个一脸高傲的男人。可没想到，他逗着逗着，自己居然有了身体反应。

　　从那时起，牧野开始意识到自己似乎也不对劲。

　　当欧阳翌辰向他表白的时候，他居然没舍得拒绝。还有，想到自己被“强吻”的时候，牧野有点想笑，如果自己不是心甘情愿，即使他手脚被捆着，即使欧阳翌辰得了个智能环又怎么样？

　　牧野在欧阳翌辰体内植入量子生物，虽然遭到了破坏，但仍可以控制这个人的思维和行动的！可牧野知道自己不能那么做。

　　控制欲，做了会上瘾，有一个就会有两次，最后自己恐怕会彻底失控。

　　欧阳翌辰是他第一植入子生物的，也会是最后一个。

　　这年头同性恋不算什么，男男搅基，遍地都是，牧野警视厅里的同事就有几个。牧野还记得曾经有一个还打趣过他，“阿部君，不见你找女朋友，是不是也喜欢男人啊？”

　　牧野当时拍着胸脯说：“不可能！哥们追过的姑娘比你见过的还多！”

　　“小心是深柜哦。” 同事一脸笑意：“很多人在遇上自己爱上的男人之前都以为自己是异性恋。”

　　“不能吧....”

　　“你别不信。那我问你，你要如实回答。有没有什么男人让你觉得和别人不一样？”

　　“没！”他想了想，“没有......”

　　“到底是有还是没？”

　　“有……没有……，不知道算不算？在C国年少的时候认识个人，眼睛长在头顶上，特别冷傲，跟天山雪莲似的，走到哪里都能惹出事的家伙！”

　　要说特别的男人，牧野本想说宋航的，毕竟宋航是他的生死好友，但首先跳到脑海种的居然是欧阳翌辰。

　　“哦，天山雪莲？不懂，不过听起来应该是个美人……”同事一听，顿时来了兴趣，“这人现在这么样了？”

　　“在地球的另一面了，高中没毕业就去A国留学。听说现在是个什么学博士，就是研究星球宇宙的那种。”

　　“哦……” 同事意味深长的笑笑并拍了他一下，“牧野，如果哪天你找了男朋友，别忘了请我吃饭。”

　　牧野当时就把这些话当作玩笑，一笑而过，说完就忘，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如今看来，还真被那同事给说中了。他还真的是个深柜。

　　牧野很好奇自己是什么时候就由直变弯了呢？他是什么时候对欧阳翌辰起的这种心思？

　　牧野正想到这里时，小黑出声提醒：“主人，有人造访。”

　　他一抬眼：“谁啊？”

　　是一片金灿灿的麦田。

　　欧阳翌辰见到大卫普托森时，这个植物学家已经是变成一个奇怪的生物了！

　　大卫的四肢躯干完全植物化，扎在泥土中，只有一颗头还维持着人类的模样。乍一看，好似麦田里的稻草人。他的脸上并无悲伤情绪，声音也很正常，牛津腔依然好听，“欧阳博士，又见面了？”

　　“您怎么变成这样了？”欧阳翌辰略带不解的问，“之前在太空城里匆匆一瞥，您还是很正常的。”

　　大卫眼里闪过一丝意外，但也仅仅是一瞬就消失了，他平静地道：“我那天是去跟他们做个交易。你看，这就是交易的结果。”

　　“为什么？”

　　大卫轻松笑笑：“在我终将成为一颗植物前，我要告诉您一件事情。”

　　欧阳翌辰，“请说。”

　　“看那边的图案。”大卫的目光移到大片的倒伏区，“这里的植物在不断接收一些神秘讯号，这种讯号也曾传送到地球上过。”

　　欧阳翌辰顺着大卫的目光看去，表情微凝， “你的意思，火星上另有生命？”

　　“嗯，我想这才是外星人只改造火星，却不肯轻易登陆的原因。所以......”大卫顿了一下，“所以把500名地球志愿者投放到这里，他们目的是为了某种实验。”

　　“所以，为了知道这些，” 欧阳翌辰把目光收了回来，看着大卫，“你自愿变成植物？”

　　大卫点点头：“这没什么，不过就是改变了分子结构，换成另外一种生命形态。咱们做科学研究的，生命的意义不就在于对真理追求上吗？不管外星人的目的是什么，我只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讯号只有植物能接收到，而其他生物和设备却无法接收。”

　　“太空城允许你说出这些？”

　　“他们并没明确禁止不能说出，”大卫叹了口气，说：“阻碍我们了解真相的，也许并不是住在太空城外星人，而是我们自己。人类习惯了相互之间的掩饰与猜忌。”

　　欧阳翌辰明白大卫的意思，地球志愿者里或许很多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都与太空城达成了某种交易，却选择不让别人知道。

　　牧野、凌然、还有这个大卫不都是这样吗？

　　欧阳翌辰问：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欧阳博士，你担心地球吗？”说到这里，大卫的身体已经植物化到了下嘴唇，原本很长相很严肃的他，现在看起来十分滑稽。

　　欧阳翌辰回答： “不。”

　　“你还真不了解自己。呵呵，你虽然外表冷漠，看似不关心一切。其实，你是个心中装满骑士精神的独行侠。”

　　欧阳翌辰一怔，他完全没想到大卫会这么评价他。

　　骑士精神？独行侠？都是在说别人的吧？

　　大卫见他表情微变，笑了一下：“你当初在太空城之所以会昏迷，是因为......”

　　欧阳翌辰安静的听着大卫讲述，他觉得这种从别人口中得知自己事情的感觉很奇怪，像水中看月，镜中看人，有个清晰的轮廓却非常的虚幻。

　　此时，大卫已经完全植物化了，但他声音依然风中回荡。

　　“我们这些来火星的志愿者，也许没人可以活着回地球。但能为还在地球上人寻找希望，也算努力过。”

　　欧阳翌辰回到居住地时，牧野已经不在了。只给他留下了全息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