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难系重逢》沙田姐妹

10、美好是真实的吗

　　阿稳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
　　“我想给彼此一点时间。”他似乎在很认真地回答这个问题，又似乎在自言自语。
　　如果是毫无可能性，多是决绝的，有犹豫多半还是有些感情。
　　一时间我接不上话，还有些失落。我想着是问你们是怎么分手的，还是问一问这段情感史。
　　想打探什么，但过于关心情感故事，显得并不合适，况且力气还没完全恢复，不适宜刨根究底。
　　“再睡一会吧，生了病还得靠养。”他没有继续展开关于情感的话题，“我再去公司上会班，处理点事情，会早点回来的。”
　　我点点头，正好，脑袋又开始沉沉的，不想思考任何的问题。
　　在被窝里看了会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再醒来，房间里很暗，窗帘之间露出了外面的夜色，房门外有些吵闹。没过一会，阿稳敲门进来了，见我醒了，他说郑臻也来了，我理了理自己走出房门，以免头发过于凌乱。
　　郑臻见我出来，露出了笑容，“你好一点了吗？听说你生病了，我可是求着阿稳带我来看你啊！”
　　“好得差不多了，可能是水土不服吧，这不睡了几觉，舒服多了。”我倚在门框边。
　　猝不及防，郑臻两步上前，一手托着我的后脑勺，一手摸了摸我的额头，“确实好多了，看来可以出来吃我带来的粥。”
　　我被他突然的举动，一下子红了脸颊。
　　这容易脸红的“毛病”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好一些，尤其是对不熟的人的亲密举动。
　　一直在边上的阿稳也留意到我的脸红，扑哧笑出了声，一边把郑臻拉开。“不洗手，不准摸我们陆可。”
　　他半开玩笑，半推着郑臻去洗手间洗手。自己半路折回，把自己的睡衣披在我身上，“我们吃饭了。”语气依然很温柔。
　　餐桌上，阿稳和郑臻聊着公司里的一些事情，他们的公司主要是私人旅行定制，同时也接一些活动。但随着网上信息越来越多，很多人选择自由行，对于费用不低的定制旅行，不少人持观望态度。不过聊天间，发现阿稳的业绩连年来都是做得数一数二的，在他地方的一些客户资源，他也会分给自己的团队做。
　　一时间听得投入，阿稳不太和我聊公司的事情，这下从郑臻地方了解了不少。
　　我仔细看着阿稳聊工作时的神情，印象里业绩做得好的人，总是慷慨激昂，浑身充满干劲。可他完全不是这个风格，而是很认真很耐心地分析着，声音不高昂，语气也不咄咄逼人。
　　最近一个客户的需求，是一对老夫妻，想走国际行的路线，一是路途遥远，对他们的身体是一种挑战，二来语言不通，需要找一位同事一路陪同。最重要的，是保留最佳的体验感，或许，这是两夫妻最后一次国际旅行。他俩从接洽人员数量和交接点，到天气变化对身体的影响，种种细节一一讨论……
　　“好了，明天会公司再讨论吧。”他注意到我在一旁听了很久，没有说话，以为忽略了我，终止了讨论。
　　“恩，细节我和Rebecca再敲定一下。”郑臻也明白他的用意。
　　两个人齐刷刷看着我，而我早就停止了吃饭，津津有味地听着他俩的讨论。一下子，有些不好意思。忙着低头又打算吃。
　　两个人开始聊工作的趣事。“我最快谈成的客户，是我就职第二天，在地铁上遇到的，大概坐了四站吧，他决定让我为他定制一下。”
　　“是的，有时候谈下客户也是一种天赋，和入行多久无关，让别人不觉得是在‘售卖’产品，而是真正想他人所想，让人感受到美好。”阿稳补充道。
　　我脱口而出：“难怪你们身上，常常让别人感受到‘美好’。”
　　他俩都笑了。
　　我低下头想再吃点，夹了一点点的菜往嘴里送，我不想让自己显得不自在。
　　是啊，这份美好，难道只是一种职业习惯。
　　“房子还没定下来吗？”郑臻打破沉默问道。
　　“嗯。”我点头，确实这事情又被生病耽搁下来了。
　　“一直住在这儿，多少有点不方便吧，要不我帮你联系联系。”郑臻大概也是从阿稳口中知道我租房的事情，看来是真的替我操心。
　　“啊，我……”正要回答，阿稳也发话了，“等身体好了再议吧，而且马上要开学，肯定也很忙碌。”
　　原打算暂住的我，一时也没精力去找房，但真的可以吗？我不禁疑问。
　　“叔叔阿姨也一起住着，不太方便吧。”郑臻也有疑问，“我家楼下刚好有人出租，你要不要去看看？”
　　“真的吗？”我多少看到了些曙光。
　　“你现在的任务是养好身体，吃好饭！”阿稳往我的碗里夹了菜，脸上有一丝不耐烦，随后消失在温柔的语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