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亮》未祉

18、尾声

　　出了地铁站才发现下雪了，最近的一家店放着圣诞相关的歌，两排商店门口都杵着高矮不一的圣诞树，一个比一个装饰得漂亮，仿佛在参加华丽的选美大赛。顶端的星星高耸入云，成串的礼物盒里不知藏着什么惊喜。
　　好像没几天就是平安夜了？
　　最近忙得晕头转向，今夕不知何夕。学校打算给他一个去皇都进修的名额，那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晏沉当然不会放弃。教学、日常工作、跑申请材料，连轴转的后果就是每天上下班都累得仿佛踩在棉花上。

　　他回到家，发现对面空了很久的房子搬进了新住户。
　　楼道空荡荡的，是不是该摆棵圣诞树比较好？也不知道符不符合消防规定，明天去问问。
　　关于圣诞树的构想让他脑海流淌过一些朦胧的记忆碎片，一瞬间有种久别重逢的冲动，可晏沉敲开门，是位头发花白的奶奶。
　　奶奶见到他愣了愣，颤颤巍巍回房拿出老花镜戴上：“小伙子，怎么啦？”
　　晏沉哑然。
　　怎么了呢？
　　好像期待的，不是这张面孔。
　　——可他期待的，是谁？是什么人？

　　眼睛酸酸的，也说不上由来。打了招呼回到家，沙发上坐着不久前娃娃机抓来的玩具熊，脑袋上顶着天蓝色蝴蝶结。他盯了它很久，最终什么也没想起来。

　　（完）

　　他拉开窗帘，夜色透亮，正浮向树梢。月亮是冷的，闻起来像大病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