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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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了，哈利，看来你最近过得不错。”
为了方便谈话转移到包厢后，风默言一反方才优雅绅士的形象，支着下巴懒懒散散地靠坐在长椅上，戏谑的目光在德拉科身上打了个转，又转向了哈利，带着浓浓的笑意调侃道：“我在那什么对角巷随便逛逛都听了不少流言，大部分还是关于你的——英国魔法界最近可真够热闹的啊～”
哈利低头轻抿着碧绿的茶水，听他明显看好戏的语气，撇嘴翻了翻白眼，“别提了，打我入学就没消停过。”
（我看你倒是玩得挺开心的。）
德拉科眼皮抬了抬，斜斜瞟了他一眼后，继续和细长的筷子做奋斗，一块豌豆黄刚刚才被颤微微的夹起，手一抖，又掉回盘子里去了。
放下茶杯，哈利捡起手边许久不用的筷子利落地夹了一块，直接送到他嘴边，“用筷子很不习惯吧？多试几回就好了。”
看着递到面前的糕点，德拉科抿了抿唇，脸上微微有些发红，犹豫了一会儿才迟疑地张开嘴，待他咽下后，哈利含笑问道：“怎么样？”
“还行吧，”德拉科点了点头，对上风默言似笑非笑的眼神，神情倒是变得坦然自若起来，“就是稍微甜了点。”
“会吗？”哈利顺手给自己也夹了一块，尝了尝，入口即化，甜而不腻，这家点心做得还是挺不错的，“不喜欢甜的，那就试试这个藕夹……还有这个翡翠虾仁的水晶饺也不错……”
风默言把玩着手里小巧精致的瓷杯，好笑地挑起一边眉，“我说，你们两个也太旁若无人了点，当我是摆设吗？”
“上哪找你这么不识趣的摆设？”哈利停止唠叨，敲敲桌子变出一副刀叉交给德拉科，才抽空递给他一个疑惑的眼神，“你不是已经走了吗，我以为你离开了那么多年会很忙呢，怎么又回来了？”
风默言微叹口气，故作哀怨地望着他，“好歹照看了你那么多年，你这是欢迎老朋友的态度吗？”
哈利轻轻咳了咳，忍俊不禁地别过头去，“拜托，你那张脸摆个怨妇的表情真的不能看啊，还是赶快收起来吧。”
“我也没说错啊，好歹是你的地盘，总得尽尽地主之谊吧救世主大人？”风默言随意地往身后椅背靠去，挑剔的目光开始上上下下扫视他，“再说了，你现在这张脸也不怎么样嘛，怎么，崇拜者太多不敢用真面目见人了？”
哈利微微皱眉拦下德拉科喝茶的动作，拿走他手里已经凉了的茶水，替他重新倒了一杯，嘴里应道：“总比您老人家成天顶着一张祸水脸招摇过市的强，想让我尽地主之谊的话，别的地方我也不熟，要不到对角巷或是霍格莫德转转？”
“霍格莫德是吧，”风默言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地名，颔首笑道，“也好，我对那里新开的一家魔药店很感兴趣。”
哈利手里的动作顿了顿，放下茶壶，正色望着他，“那是我和朋友一起开的店，有什么问题吗？”
风默言“啊”了一声，显然十分讶异，“是吗？这么说，那个伊万斯先生没有被挖角的可能喽？”
哈利哑然失笑，“挖角？你们需要魔药大师？”
“其实也不是很着急，”风默言不以为意地耸耸肩，“大概是因为巫师有特殊的血统，就连哑咆都能做出的魔药，我们怎么都弄不出来，有需要的时候都是直接来买。最近师门正好收购了一家快倒闭的魔药店，说我对英国更熟悉就把我扔来招人了，本来以为很简单的，没想到找个有本事的药剂师那么难。”
哈利有些奇怪，“一般的魔药大多成绩好些的毕业生都能配置了，你们到底需要什么程度的？”
风默言弯起食指点点桌面，表情很是无奈，“我只是提出要他们当场配置一瓶顶级的福灵剂而已，结果人都跑了……”
哈利默然，一旁的德拉科轻轻放下茶杯，淡定地说：“虽然福灵剂是七年级的课程，但是由于难度过高，教授不会要求学生必须掌握。1954年的N.E.W.Ts考试，魔药学试题就是福灵剂，结果没人一个人能成功完成，学生和家长的意见都很大，为此魔法部不得不组织了一次补考。其实就算有人能够达到你的要求，大多也会选择圣芒戈而不是一家默默无闻的魔药店，所以……”
对魔法界并不是十分了解的风默言被两人一模一样的鄙视目光打击到了，揉了揉额头，轻笑着叹了口气，“我说呢，明明工资很高，每周也有休假，却总是招不到人。”
哈利摇头，耐心解释道：“除了出身贵族的学生外，在魔药学方面有天赋的毕业生大多进了圣芒戈，能够到那里工作本身就是一种荣耀，何况圣芒戈还有英国最大的实验室，可以接触到许多魔药大师的笔记心得甚至得到他们亲自指导，如果表现出色，还能申请到专门的研究经费——你自信能提供更好的待遇吸引他们？而且你那要求也提得太高了，魔药又不是能够量产的东西，对角巷每年总共才出售多少瓶顶级的福灵剂，你还指望随随便便一个上门应聘的人都能配置出来？”
风默言越听越郁闷，“本来就是因为高等魔药供应量少才决定收购一家魔药店的，谁知道这些，难道一个合适的都找不着吗？”
“一般魔药大师脾气都挺古怪的，就算没有开魔药店，也有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还有人宁愿当个酒保混日子看热闹呢，谁会愿意替别人打工？”哈利想了想，“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对那些喜欢研究到入迷的人，或许可以找几个简单的丹方……”
“那可不行，”风默言首先否决了这个建议，“规矩摆在那儿呢，正式收徒也就算了，随意传授的话，没等事情办好我已经被拎回去问罪了。”
德拉科闻言困惑地眨了眨眼，哈利嘴角的笑意带了点自嘲，挑了些他能听懂的词汇替他解惑，“那边的情况和魔法界不一样，没有正式的政府部门、学校或是医院之类的机构，知识的传承方式类似于导师收学徒，传授的技能大多都是不允许透露给外人的，否则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有门派曾收吸血鬼为徒的先例，他还以为这个世界的修真者思想会稍微开放一些呢，看来还是不行啊……
德拉科努力思考了一会儿，还是觉得无法想象，“那他们平时是怎么学习的？”
“各学各的，如果放在我们霍格沃茨，就像是有的人专门研究魔药学，有的人只练习各种攻击性的魔咒，有的人只学习怎么制造魔法物品一样，”哈利自己也是越说越纠结，这东西方文化的差异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当然，也有人什么都学一点，不过……呃，运用的方式不同，还分属性，就好像有些人用‘清水如泉’很顺手，却怎么也用不好‘火焰雄雄’一样……”
原本就满头雾水的德拉科越发不解，风默言眼角隐隐有些抽搐，摆手道：“这些事你还是回去慢慢再告诉他吧，我怎么听得有点晕呢？”
哈利笑笑，忽然有些好奇，“对了，说了这么久，你们要那么多魔药干什么？”
“唔？你不知道吗？福灵剂可以提高炼丹炼器的成功率，缓和剂可以适当的改善走火入魔的情况，增强剂也可以加强一些丹药的效果，”风默言稍稍提了几样，倒像是在做广告的样子，“不但材料普通，所需时间短，用处也是五花八门的有趣得很，那个迷情剂就很有创意嘛……还有什么胡话饮料……”
哈利看他眉飞色舞的样子，对此人的最终目的实在有些怀疑，“说到底，你还是对那些恶作剧用的魔药更感兴趣吧？”
“怎么会，只是觉得新鲜而已，丹药哪来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效果，”风默言脸上看不出半点心虚的样子，一本正经地转移话题，“魔药店那边，如果有什么合适人选的话，替我介绍几个怎么样？”
“药剂师吗……”低头沉吟了一会儿，哈利说道，“回头我找人打听打听，人倒是不难找，就是少有愿意替人打工的，能不能招揽就得看你自己的了。”
“那就拜托你了，”风默言也没跟他客气，颔首领下了这个人情，忽而身体微微前倾，乌黑透亮的眸子笑吟吟地望着他，“在那之前，我需要一批福灵剂——你那魔药店接受海外订单吗？”
听他问得有趣，哈利莞尔笑道：“恐怕得稍等一段时间，你知道的，狼毒|药剂……”
“没关系，”风默言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有稳定的货源就好，早知道那家店是你的，我们都犯不着多此一举弄什么魔药店了——”他扬起眉坐直身子，微笑着伸出手来，“那么，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随意找个茶楼逛逛居然解决了眼前的难题，风默言显然心情极好，当场甩出一大叠购物清单来，不单单只是魔药，还有一些魔法界特有的药草与神奇生物，用他的话来说，虽然家里头那些老古板们对其他国家的异能界不怎么在意，年轻一辈还是挺喜欢这些新鲜玩意儿的。
在风默言简单的解释了一下需要这些物品的原因及数量后，哈利也很爽快地接过了那份清单，顺便在他那儿了解了一些修真界现今的形势，因为一些特殊的名词根本就无法用英文翻译，说到最后嫌麻烦的两人索性都换了中文。
没过多久，哈利便对其中的一条提出了质疑，“你们还需要独角兽？”
瞥了一眼清单，风默言宠溺中带着些无奈地笑道：“啊，是的，一个师妹想要几只来当宠物。”
“宠物？！”哈利面色闪过一丝不渝，“虽然独角兽属于神奇生物的范畴，可是它们和人类一样也是一种拥有高等智慧的生物，有自己的种族纪律文化甚至是语言，就算你们能捕获，也没办法让它们屈服的。”
风默言笑道：“别担心，我们也是要修功德的，哪里就那么霸道了。野外总有被驱逐或是落单的吧？据我所知不是同一族的就不会被族群接受，如果能换个好些的环境它们应该也是乐意的。我师叔以前就带回去过一只，天天在药圃里折腾个没玩，再怎么调皮也没谁真的教训过它，听说现在都已经会说绕口令了。”
德拉科不小心被茶水呛了一口，咳得厉害，哈利连忙扔下清单轻轻的替他拍着背，一边在脑海里囧囧有神地播放着莱依说绕口令的画面，有点接受不能，“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想必莱依也不会反对那些流落在外的独角兽生活得更好一些，毕竟魔法部再怎么严厉禁止，因为高额的利润还是出现了许多的偷猎者，就算宠物不怎么好听，至少能有个安心的去处。
“我之前还没把那些流言当回事儿，没想到你真在这儿找了个恋人，”在他继续一目十行翻看那份清单时，风默言眼角淡淡扫过安静吃着点心的德拉科，语气随意地评价道，“那个小子看起来资质不错。你准备教他修真？”
“是的，”哈利随口应了一声，忽然想起如今的身份，脸色微微一变，“不会有什么麻烦吧？”
“放心吧，”风默言手指轻轻抚弄着杯沿，依旧笑得漫不经心，“那是你的私事，自然不会有谁干涉。这个算是特殊情况，以后有中意的想要收徒也可以，只是你之前所学的法决丹方什么的，都是绝不允许随意传授的——这一点你应该也是明白的吧？”
哈利心里一松，脸上又有了笑容，“我明白。”
“不过话说回来，你现在就确定自己的伴侣，未免也太着急了点，”风默言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啧啧感叹道，“人家还未成年呢，你也下得了手……”
“怎么听你这么一说，我倒像是个诱拐美少年的惯犯似的，”哈利哭笑不得的望着他，“容我提醒一句，现在，我也未——成——年——”
眉梢微挑，风默言斜睨他一眼，用目光充分表达自己对某人老黄瓜刷绿漆的鄙视，随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双眉微拧，有些犹豫地开口道：“就当我交浅言深了，哈利，他毕竟还太年轻，或许将来——你是认真的吗？”
哈利被问得一愣，见他对这事的态度居然有些像前些日子为德拉科担忧的卢修斯，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暖意，扬起唇角淡淡一笑，“我自然是认真的。”
那些欲言又止的顾虑他怎么会不明白，很早以前就被告诫过对待感情要谨慎，连交朋友都很少找普通人，何况是伴侣？
彼此相爱一生那是凡人的幸福，一段感情到底能维持多久？一百年？一千年？还是一万年？他们面对的时光可以漫长到足以让任何人失去信心，抛下一切选择这样一个未来，德拉科真的不会后悔吗？就凭年少时青涩纯粹的爱恋？
而他自己，对彼此完全不同的生活方式，要慢慢的磨合适应，原本关于未来的种种计划，因为有了新的责任全都要推翻重来，甚至担心过，将来到了修真界，没有师门可以依靠的自己能不能保护好他。
可是再怎样苦恼纠结，他也从未后悔当初接受这份感情的决定，那个初见时华丽高傲，总是让人忍不住想要欺负一下的小少爷，从慢慢靠近到如今几乎成为习惯的陪伴，已经让他完全没办法放手了。
看了看旁边似乎松了口气，不动声色端起茶杯的另一个当事人，风默言嘴角轻轻勾起一丝玩味的弧度，释然笑道：“这样也好。”
“啊？”
这家伙态度转变得也太快了，本来以为会被说教一番的哈利满头雾水地眨眨眼，开始怀疑自己被人消遣了，风默言却对着他莫名其妙的表情笑得越发愉快,放下手里的杯子站了起来，“行了，你们慢用，我就不当电灯泡了，”他垂眼看着哈利，带着古怪的笑容低声道，“你们年纪都还小，有时候还是需要克制一点的……嗯？”
脸腾地红到了耳根，哈利操起手边最近的一碟红果酪狠狠扔了过去，“滚！”
“我可是好意提醒啊，”轻松地接下点心，风默言身子微微一晃，消失在骤然扭曲成水波状的空间里，只留下一句充满笑意的调侃，“别忘了，你们还未——成——年——”
哈利忍住抚额长叹的冲动，心里万分怀疑自己当初怎么会认为那家伙会为了负责呆在英国照顾自己十多年，就是个值得交往的正人君子，还是说现在修真界年轻一辈都这么开放？梅林保佑，幸好他还没开始教德拉科中文……
“怎么了？”德拉科放下手里的刀叉，灰蓝色的眼睛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带了点疑惑问道，“他刚刚说什么了你那么生气？”
“没什么。”哈利尴尬得不知怎么接口才好，扭头望着窗外仍未停歇的倾盆大雨，恨不得立马召道闪电劈死那个口无遮拦的家伙。
作者有话说
第123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