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造梦》莫说雁归迟

4、第4章小镇一回忆

　　林远走在街上，可以看到路边的人家已经开始开门，店面的升降门已经被拉上去。天透出一种微微明亮的光来，但是街上已经有不少人走来走去了，大部分是穿着随意的老人和中年人。
　　在走出小路后，就可以看到小镇了。
　　小镇的房子是灰白灰白的矮房，墙上涂的是灰色的水泥并且可以看到有着一点水渍和污渍。一排排的街道，五颜六色的雨棚大小不一的堵着道路。
　　那是林远非常熟悉的…家乡的街道。

　　“好不好看？”
　　女孩跑到摊位前要了一个红艳艳的冰糖葫芦，没有人制止她，他们都笑呵呵的看着这个陌生的女孩却一句话没说，很快走掉了。
　　“惊喜吗，你想回来的不就是这里吗？”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克莉斯多，但是…已经很久没人问我这个问题了呢。你还真是胆大啊。”
　　“这就是小镇原来的样子吗？”
　　“你说的话还真奇怪，这不就你想看到的小镇吗。”
　　克莉斯多将吃剩下的杆子抛进不远处的绿色垃圾桶。当杆子顺利掉进垃圾桶时她还跳了起来大喊一声“正中红心。”
　　今天的克莉斯多可是穿了鞋子的哦，是不一样的克莉斯多。
　　克莉斯多背着手走到林远面前，她眯起眼睛盯着林远。林远的眼神涣散地盯着远处的一所小学。
　　克莉斯多顺着视线转头去看，那就是一所小学，面积很小的小学。小学墙上贴的砖是跟小镇相得益彰的白色长方形的瓷砖。被风吹雨打过的小学没有保持住瓷砖白洁的本色，而是显出一些脏污。
　　“看来我猜对了呢。”
　　克莉斯多自言自语地说着，她的手里拿着一把剪刀。她的身旁站着神情恍惚的林远，她的眼睛斜睨了一眼林远，手在自己长到小腿的头发比了比。
　　地上落下长长的发丝，克莉斯多的长发只剩下到肩膀位置的头发了。
　　马上，剪刀也落入了垃圾桶。不过仿佛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一般，不断有人从他们身旁经过，却没有人有任何的眼神去看已经肩膀不断颤抖的林远。
　　林远好像想到非常非常久远的记忆，他现在正将脸埋进双手里，正在进行着像在害怕也像是在哭泣。
　　但是突然他感到后背被戳了戳，一声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相似的声音把他从不断发抖的记忆中拉出，然后又陷入更加久远的记忆。
　　“你不看看我吗，哥哥？”
　　林远错愣的将脸抬起，只看见一个留着及肩短发的小女孩捂着脸，不断向他靠近。
　　女孩穿着长到膝盖的纯棉白裙，白裙上有一些起球，白色长裙微微泛黄。女孩的短发和裙摆随着风的吹拂而飞扬。
　　林远的眼睛呆愣的看着一步一步的女孩，他坐在满是灰尘的地上，像是屏住了呼吸。
　　他的眼泪随着女孩的步伐而快速坠落。感觉就像是溺水一样，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他的呼吸，让他吐不出气。
　　心跳像水一样倒流，有什么从胸腔里饱胀破出。
　　空气传来跟那天一样的味道，那是浓浓的尘土味，浓烈的铁腥味。耳朵有点涨，有点疼，因为有很多尖叫声在身旁爆开。
　　他记得地板…地板上有铺开的红色，红色像瓷砖一样紧紧的贴在水泥地上，红色努力地向他靠近。
　　在记忆里的红色液体无尽蔓延，想一朵灿烂的玫瑰。它尽力延伸，想要开出生命的灿烂，想要汲取阳光的灿烂。
　　然后她的美丽让空气中，街道上，以及这个世界的这一刻所有美丽都黯然失色。
　　但是一切都变成灰色，让人恨不得…恨不得马上跪下去，然后眼泪大滴大滴地落。
　　那个女孩走到他的跟前时停住了，捂住脸庞的双手缓缓打开，林远的眼睛随着她的幅度缓缓张大，支撑在地板上的手臂微微颤抖。
　　她的脸颊缓缓显露出来，她的脸颊逐渐拜托阴影想要尽力显露出来，只差一瞬就可以完全看清她的脸了。
　　但是遗憾的是，下一秒场景变幻，一切都是泡影。

　　非常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