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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银桂相关】如果在一起 ...

  •   银时:

      总体来说,银时对现在的生活还算是满足,如果忽略掉时常上演的催房租之战什么的。

      不过人总要知足,不是么?银时抬起头,大片大片的白云飘过,酷似棉花糖,而穿梭其中的各种形状奇怪的飞行器——暂且将它们当作流动的巧克力吧。

      这么想着就觉得安心许多,对于无法改变的事就要学着接受——尽管这个看似浅显的道理银时自己也是花了很大的代价才懂得的。多么大的代价呢?银时咬着巧克力芭菲不愿意多想,但走着走着还是觉得想起了什么。

      那些锋利的痕迹早已被消磨殆尽,留下的,大概只有一种类似想念的东西。

      「假发……」

      桂:

      战争结束已经很久了,桂这么想着的时候放下了手上的工作,然后一旁的人有些不明所以地叫出声来,“桂先生?”

      明明是最正常不过的叫法,为什么一下子忽然生疏起来了呢?站起身来活动一下略微有些僵硬的脖颈,桂望向一旁的武士刀——纵使废刀令已经被颁布,这个曾经被称作「武士之国」的国家总有那么一些不肯放下武士刀的人们。

      他们依旧对这个世界怀有一种挽救的希望,渴望用自己的武士道撑起这个民族,他们被称作,或自称,攘夷志士,而桂就是其中的代表。

      不过凡事总是有那么一二是例外的,就好像桂在这个看似平凡无常的午后巧遇的一位故人。

      或者说,是单方面的巧遇。

      路过甜品店门口时无意的一瞥,看到了一个银白的背影趴在柜台的玻璃上,不用多想桂也能猜到那个天然卷此刻一定几乎是流着口水望向那些自己一向是敬而远之的甜品们。

      大抵是太过熟悉了吧,从小就记住了那家伙一脸渴望的盯着自己——手上的糖的样子了。

      看了一会儿,桂觉得眼眶有些温热,于是转身快步离开了。上一次有这种感觉是什么时候呢?好像还是几年前战争的时候,有一次那个天然卷受伤了。事实上受伤这种事对于他们来说也是常事,但在本来要落在自己背上的一刀落在扑过来的银色家伙身上的时候,桂还是红了眼眶,然后一刀解决了那个天人。

      红了眼眶什么的……当然不是因为眼泪了,桂打死也不承认,于是所有人也都仅仅以为他是杀红了眼而已。

      那个时候他说了什么呢?记不得了,桂停在某个偏僻的拐角,静静地站了很久,慢慢吐出几个音节。

      “银时……”

      银时:

      本来以为一个人的生活被两个莫名的小鬼打乱了,银时有时看着家里吵闹的样子,竟浅浅微笑起来。多久没有这样过了呢,自从那家分开以后,又或者,自从松阳老师去世以后?

      果然,记忆真是不可靠的东西,不然为什么来来回回只有一个身影不断地出现呢?银时打死也不承认自己是想念那个人了,大概,只是多少有些想再看看那个人被叫作“假发”之后一本正经的回答“不是假发是桂”的样子。嗯,至少比看着通缉令上那张阴沉不变的相片来得好。

      话说起来,假发那个天然呆还真是不适合那样的神情。虽然平时他也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但是银时知道内在来说假发还是很天然的,所以每次都装出一副很可怜的样子去问他要糖,结果往往都能如愿以偿。

      不得不说,假发是个好人,这是银时小时候从几块糖中得出的结论。虽然很渺小,但是很不幸,在那时候的银时看来几块糖就是全部的世界了。

      然而现在,看了眼手上快要见底的巧克力芭菲,银时沉默了一下将剩下的倒进肚子里。奇怪,怎么不够甜呢,他开始怀念那几块从假发手里骗过来的糖了,虽然大多时候都是拿到就直接下肚的,然而还是有例外的。

      记得那次是清早起来——按照银时自己的说法,如果忽略掉已经开始热起来的明显是上午的太阳的话。走出寝室习惯性的四处张望,却没有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略微皱了皱眉,他走到院子正中正在打扫的多串面前,“假发呢?”

      “不知道,从一早就没有看到了。”他指了指手上的扫帚,“今天是他值日的本来。”

      「就算不是那家伙也会抢着做吧!」压下没说出口的话,银时转身挥挥手,“拜拜了,一串君。”

      “不是一串是多串啦!”

      熟悉的句式让他脚下一顿,随即向一个地方跑去。

      在一片竹林银时终于找到了那个让人不省心的家伙,看到将脸埋在膝间蹲坐在地上的身影,他怔了怔,走过去拍拍他的见,“喂,醒醒。”

      没有得到回应,他又加大了力道,“醒醒啦,假发。”

      “不是假发是桂。”模糊的声音传来,然而还是不见他抬头,银时费了些力气志气那颗脑袋,发现对方居然还在睡,刚才八成是梦呓。原本还有些好笑的银银时在不小心触到他的额头后,脸色变得沉重起来。他又拍了拍对方的脸,“假发,假发?”

      这次索性连梦呓都没有了。

      最后还是背着他回去的,松阳老师接过假发又是降温又是煎药的,自己也只是默默站在一边看着,等大家都离开了他才走过去跪坐在假发身边,拉了拉他额上不太整齐的湿巾,“怎么就那么傻呢?”

      前一天晚上松阳老师带着大家去竹林赏月,因为是十五的原因月亮格外的圆,披着银纱倾下来。盯着月亮看了许久的假发忽然开口,“不知道会不会有辉夜姬呢?”

      “啊,会的。”在一旁的银时接口道。

      “诶,真的?”假发一脸惊喜的望过来,墨色的瞳映着月光被点亮。有些不自然的别开对面殷切的目光,银时开口,“啊,不过你要先把你的糖给我,我才告诉你。”

      假发二话不说的将手里刚才从松阳老师那儿得到的糖塞过来。

      “只要午夜在这里守着就会见到辉夜姬啦!”拿到糖的银时开始信口胡诌。

      没想到这家伙还真的去了啊。银时皱起眉头看着两抹嫣红泛在他苍白的脸上,有些愧疚,伸出的手还没触到,躺着的人已经睁开了眼。

      “醒了啊?”手不着痕迹改了方向拿掉了对方额上的湿巾。

      有些呆愣的望着跪坐在自己身边的人,假发一脸茫然。

      “你发烧了。”银时扬了扬手上已经快干的湿巾。

      “哦。”坐起来揉了揉太阳穴,“松阳老师呢?”

      “给你煎药去了。”话音刚落门被拉开,松阳老师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来,喝点药吧。”松阳老师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有力。

      “是。”假发立刻乖乖接过来喝掉,直到松阳老师笑着夸奖让然后端着空碗走出去关上门之后,他才皱着眉头起身,银时知道他要找水喝。明明很怕苦,但是他更喜欢听松阳老师的话。所以一手抓住假发的手腕另一只手在口袋里摸了半天,才递过去一样东西。

      那是昨晚从他那里要来的糖,本来是留给今天吃的,不过,银时看了一眼还在发愣的人将糖反压在他手心里。真是的,发烧发傻了么,再不拿阿银我可要改注意了。

      吞了吞口水,银时站了起来“唰”的拉开门,“早点好起来哦,假发。”

      “不是假发是桂,还有——”话未完银时已经关上了门,但还是听到了余下的音节,“谢谢。”

      有什么好谢的,本来就是你的嘛!从此在银时心中假发算是戴铁了“天然呆”这顶帽子,那也拿不掉了。

      桂:

      自从上次看到银时之后,桂就一直没办法平静。

      遇到了幼年同窗而后一起长大浴血在战场有失去音信很久的故友,桂没有理由不激动。然而他却没有立即前去相认,因为他有一个更高的理想,并且,相同那个人一起实现。

      每每想到假如自己亲手揭开的江户的黎明里,没有那个人的身影,桂便会一阵沉默。

      所以,在打探清楚对方的情况后,他策划了一起事故想要把他拉进自己的阵营,精心准备让他没有拒绝的机会。

      然而他失算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银时他,变得不一样了?桂一直想不通,他怎么可以忘记那些在私塾的日子,怎么可以在这样的天空下安心的生活,怎么可以……丢掉松阳老师的训言?

      很久之后当再遇上另一个曾经的同窗伙伴高杉晋助时,桂才恍然有了些许感慨。

      虽然起点一样,但大家却是如同高杉所说的按照自己的想法不断的前行着,分离着,渐行渐远。原来以为自己是唯一没有变的那一个,然而回首看看走过的路,他忽然发现自己竟然有些记不起松阳老师的脸,记不起他温柔有力的声音,既不去私塾一张一张的课桌。

      唯一记得的,只有那些人和那段时光划下的淡然,以及私塾后山那片常年苍翠的竹林。

      说起来银时现在开了一家「万事屋」,里面有一个喜欢吐槽的眼镜少年和一个夜兔星来的大胃少女。就算不是刻意也会时不时的和他们莫名牵扯上,然后发生一连串匪夷所思的事故,让桂往往头疼不已。

      因为同样的,那家伙和自己的天敌真选组,也相当的有缘。

      除此之外,那个人的生活,大抵只能用颓废来形容了——除非有委托就睡到自然醒,然后吃完早饭扣着JUMP继续补眠,难得有个委托也会搞砸。

      然而,从那些种种之间,桂依旧能看到一些别的什么。尤其是他偶尔露出的认真眼神,里面包含的,是一个武士的灵魂。

      每当这个时候桂才能将眼前的人和那个驰骋在战场上的传奇联系起来。

      银色的发沾染上鲜血,却抵不掉那一身的煞寒之气,白夜叉。

      在救下银时的那一日,桂一直坐在昏睡的人身边直到看到那个人一脸惊惶的惊醒。

      “醒了?”桂淡淡的开口,对上银时转过来的目光,“又梦到那个时候了。”一个问句生生被他说成了肯定,果不其然,看到了那家伙黯淡下去的目光。

      是啊,他又怎么会不清楚,只因为午夜梦回,出现的都是一样的场景。那些日子成了他们一生中不可磨灭的伤,然而幸好,还有一个同样的你。

      那一天,桂发现自己房中的一株银莲失去了踪影。

      银时:

      有时候平静的生活过得久了,就会想到一些以前从来没有想过的事,好比——将来。

      将来,会怎样。

      年少于私塾,在老师的庇护下又年轻气盛,一腔热血,纵使想到过将来也都太过片面与执着;后来于战场,每天在生死边缘,连明天都太过奢侈;到现在,银时忽然觉得有那么些许心情去考虑这个词了。

      也许,也许他就会这样一直下去,平平淡淡,总有一天新八会长大,小神乐也会离开,然后自己会一个人老去。

      总觉得,是不是少了点什么呢?银时摸着下巴思索着,然后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

      那时候他会怎样呢?银时抓起面前的草莓牛奶灌了一口,转头望向窗台上的一盆植物,原本葱郁的绿色有点萎蔫的去势,不由得叹了口气。

      果然,还是不适合养植物的吧,总觉得好麻烦。然而银时自己也想不通怎么就从假发那里悄悄拿走了一盆植物回来养了起来。说是养,也只不过是每天早晨浇浇水什么的。可这会儿正值梅雨季节,银时算是彻底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只能望着那抹绿色发呆。

      说起来,好像自己完全不知道那株在风雨中肆意摇曳的究竟是什么植物,也不晓得会不会开花——反正不会像宅十四说的那样变成美少女清早起来躺在自己身边。被脑海中的想法囧到,银时放下手里的草莓牛奶,犹豫了一下起身将那盆植物拿进屋里,再吹下去连叶子都不会剩了吧。

      真是的,才不是因为那家伙呢,阿银我偶尔也会有点这样的想法,养点东西修身养性什么的,就像松阳老师那时候一样。

      然后银时又想到了屋后那片竹林。

      “可恶!”猛的抓了抓头发,银时披上衣服打着伞出门去了。

      晃到几松那里点了红豆拉面,四下望望,没有人点荞麦面;路过西乡殿门口也没有看到假发子的头牌;碰见土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眼看着对方被一番队长的加农炮轰飞。等到华灯初上,银时又站在了万事屋门口,拖着湿透的靴子和下摆滴水的和服,暗叹了口气收起了伞。

      果然还是讨厌梅雨季节的吧,银时晃了晃脑袋上楼去了。

      粗粗算来,日子过得总是这样快,还在想着昨天的时候,今天也已经只剩一个尾巴了,明天又没有什么事一晃也过去了。过分清闲的时候,银时就那么盯着不知何时开始茁壮起来的绿色发呆。梅雨过后气温升得出奇的快,银时也终于摆脱了雨伞,夏天在招手了。

      除了神乐,似乎所有人都挺开心的,于是那盆植物也意外的抽枝发芽,等到银时终于关注到它的时候,已经结出了小小的花苞。

      虽然没有期待过,但是总归还是好的,银时想着,然后开始像个孩子一样期待开花的样子了。

      不过,开花的日子到了,却也迎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这天新八和自己请了假有事,神乐也一起去了阿妙那里,所以难得不用负担两个小鬼的银时在外面喝了酒才回家,一路都踏着细碎的星辉哼着不知名的调子。然而打开门,却看到了一个人坐在自己的家里,蓝色和服青色褂子,和往常没什么不同,连坐姿都是那么一如既往的正经。

      “呦,假发。”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银时看到对方时竟然脑海中一片空白,只剩下反射性的打招呼。

      “不是假发是桂。”对方也重复着相同的台词。

      银时歪歪斜斜的进去,手上提着刚才小店送的食物朝冰箱挪过去。

      “银时。”身后传来沉稳的声音,银时终于打开了冰箱。

      “虽然你总是那个样子,拒绝加入我的大业……”抓了抓头发,银时从上往下开始寻找记忆里昨天剩下的那盒草莓牛奶。

      “或许高杉说对,大家不会都是一样的,就像从最开始,我们注视的东西也不尽相同……”奇怪,明明记得还有啊,在哪里呢在哪里呢?

      “不过……”终于反应过来身后还有一个人在喋喋不休,银时终于转过身,“喂不要莫名其妙的跑到别人家来说这种奇怪的话……”话音截断在银时自己的诧异中。视线里的那个人站在窗台,混合了欲望,空虚和繁华的华灯打破了星光从敞着的窗外涌进来,点亮了那个人墨色的瞳。他手上捧着的,正是那株不知何时悄悄绽放了的植物,银白色的花朵像是吸收了所有看的见的看不见的光华,此刻夺目的让人移不开眼去。

      银色的,好像……

      被那个人小心的捧在怀里的……

      银时有些眩晕,但是他并没有醉,相反的头脑异常清醒。面前的人两片唇一张一合,传到耳朵里都成了不愿醒来的梦。

      “其实就这样……也不错啊,”那个一向严肃状的人扬起了一抹微笑,竟然是梦里都无法肖想的美好,银时忍不住靠过去,“一直一直这样……在一……”

      未完的话语截断在柔软的触碰中,比尝过的所有东西还要甜美,银时渐渐的合上了眼。

      “……”看着已经睡过去的银色天然卷,桂凌乱了。居然在这种时候睡着,桂觉得已经吐槽不能了。不过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怀里那颗毛茸茸的脑袋,他还是没忍心下去重手,只好这样拖着他进了卧室。

      如果他能注意到那个人嘴角可疑的弧度的话……不过哪有那么多如果呢,这样也挺好的,不是么?

      桂:

      很久之后,桂依旧记得,在那晚过后的第二天的早晨,自己在那个人怀里醒来的时候,晨曦打在银白上,连成一片耀眼的朦胧,耳边是呢喃的低语。

      “呐,不会离开吧,一直一直在这里。”

      蹭了蹭带着香甜气息的被子,听见自己的声音,“啊,会的。”

      会一直在一起吧,无关其他,这样就足够了。

      FIN

      番外

      新八觉得银时最近有些不正常,虽然没事还是睡到自然醒吃了早饭扣着JUMP补眠有事没事和神乐一起攻击自己的吐槽搞砸的委托永远比赚钱的多有事没事摆弄一下窗台那盆植物——啊咧,植物?

      新八推了推眼镜,银桑什么时候养起了植物,完全不是他的风格嘛。拿着花盆左右研究也没看出什么异常,不过他还是很尽心的想要照顾它,不过每次拿着喷壶才发现银时已经浇过了。

      难得那个人也有上心的时候呢,新八感慨着,然后听到敲门声匆匆转身去开门,看到了站在门外的桂和与他形影不离的不明生物伊莉莎白。

      “桂先生,请问有什么事?”泡好茶新八坐到他对面问道。

      “也没什么,话说银时他——”端起热茶桂随意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后视线不自然的顿了一下,随即喝了一口茶清清嗓子,“银时他去哪儿了?”

      “银桑他啊,”新八板着指头算了算,“有半个月了吧,总是早出晚归的不见踪影,也不说是去哪儿了,不过大概也是委托之类的吧。”

      “嗯。”又喝了一口茶,桂将一抹笑意掩在雾气里,然后起身,“打扰了,请别告诉银时我来过。”

      “诶,可是——”

      “嘛,告辞。”说着桂带着伊莉莎白离开了,转过巷尾的时候他侧过头望见一抹银白,失去了阳光的眷顾此刻像是天空一般,灰蒙蒙的。回过头抬脚迈步,鞋低低说了一句什么,像是在问伊莉莎白,却更像是自言自语。

      “那个天然卷……也终于开窍了吧?”

      番外FIN

  •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已经忘记为什么会写这文了
    那年我还没有为组长的声音沉沦,而是心心念念桂的声优石田彰,给同样喜欢的我爱罗和观月初配过音
    如果写日常,我的文笔只能说非常,非常普通;一到了虐的时候,我就会像爆发的小宇宙一样,炸哭你们所有人(胡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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