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话.千年间》渊非渊

101、第一百零一章08《九凤》

　　“这是我寻龙的先辈龙王留下了的”！谢雨瞳惊喜说道，像是对前辈遗迹的一种崇敬。
　　霍妃点了点头，其实就是她自己留下的。
　　话是她写的，但是这些字不是她镌刻上去，是那些年找的手下龙户临摹之后所镌刻出来的。
　　“是当年的龙王走这条荔枝道时候所写下的话”！霍妃说道。
　　一旁路川盯着那两行字，愿得逍遥断长生，这是霍妃一两千年来的目标，是她一辈子数千年的奔头，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依然未能断了长生。
　　“你们的龙王可真奇怪，别人都是希望长生不死，偏偏这位龙王不愿意长生”！林小艺倒是挺好的。
　　长生不死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谢雨瞳笑了笑，她同样也不明白其中的问题所在“我寻龙中有一句话叫做寻龙千年不为长生只为死，难道两者之间有联系吗”？
　　这里的两句诗与寻龙的那句话都是不谋而合，都有长生，但是都不是为了长生，这不免让人有所怀疑。
　　谢雨瞳不明白其中关系，对留下这两句话的那位龙王和寻龙中的那句话多少是有些联系的。
　　“传说那句话是寻龙第一位龙王留下的，难道写下这句话的就是第一位龙王”！谢雨瞳说道。
　　几人都是些感慨，只有薛城，沉默不说话，他在邹文东身边这么多年，已经养成了这种性子，似乎对任何事情都不是那么上心也并不好奇。
　　不知道关于邹文东的事情他到底知道多少。
　　在这里前后停留了约莫一小时的时间，两车一行人继续前进。
　　因为是开了车，一路前行倒也并不算艰难，路再难走只要能过车就行。
　　到了傍晚时候便接近这一趟的目的地，不能算是精确点，但是也在这附近，他们一路上都是和大本营有联系，大本营也一直关注着他们的定位动向和直升机的定位动向，直到他们的定位与直升机定位高度重合之后才停下来的。
　　山岭间有一两处稀稀落落的木屋坐落，在这大山之中倒是几道别致的风景线了。
　　“这山里面怎么会有还有人住”！林小艺好奇，林小艺今年才成年，是典型的零零后，对过去农村并不了解。
　　他虽然是祁连那边的，但是他所住的地方和这种地方又有很大的区别，本质上的区别。
　　“早些年这地方不乏有人居住，后来政策开放，山里人都给迁移出去”路川倒是现学现用，他对这些其实也不算很了解，如果不是之前霍妃说过他也会挺惊讶的，这些都是通过霍妃的了解。
　　林小艺佩服的瞧着路川。
　　但是路川万万没想到霍妃会掀他的老底。
　　“这应该是以前住山里面人打猎的房子”！霍妃说道“过去山里人打猎，进山两三天是常事，路程太远根本就来不起往返，会在山里修建暂时居住的简易木房”！
　　生活在这种山里往往都是靠着打猎为生，毕竟也是应了那句老话。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嘛！
　　常年在山里面也需要有一个避风避难的常说，这种山中暂时的避风港也就应运而生。
　　前人种树后人乘凉。
　　如今山里面已经没人家，空着也是空着，烂费资源是可耻的行为，这也是对前人手工艺技艺的一种亵渎。
　　所以最终一行人选择在这里住下，算是对前人的一种认可，资源的有效利用。
　　这一趟进山该带的东西都是有的，虽然吃的不算好，但是生火做饭还是能的，像路川薛城谢雨瞳这种常年在外的，弄点吃的还是可以的。
　　拍一部野外求生绝对是真实的。
　　柴火铁锅饭揪着几道还算看得去的菜就这样凑合着吃了。
　　在场都不是娇生惯养的主，霍妃和谢雨瞳虽然是女人，但是生为寻龙这还是能够行的。
　　至于...林小艺。
　　路川与薛城一致认同已经成年就有了自食其力的能力，吃的苦总苦方为人上人，所以即便林小艺再怎么嫌弃也都只能藏在心中，溢于言表之类的都不能有。
　　木屋不算大，也就里外两间，都是以前打猎的三三两两挤着一起睡的那种，一行五人还能凑合。
　　原本是让两个女人睡里面，这是路川的想法，结果被霍妃与谢雨瞳给怼了，
　　说路川看不起他们女性同胞。
　　这个夜晚路川与薛城两人轮流守夜，前半夜是路川，后半夜薛城来顶上，路川守夜的时候霍妃没睡。
　　在外面的房间烤火，山里面从来不缺柴火。
　　“明天去定位点吗”？路川问，他们所在的地方与何冬年他们飞机的定位地点还有几公里的山路，需要步行。
　　“找直升机并不是主要的目的，最终还是巴蛇”！霍妃说道。
　　路川点了点头，这才是此行的目的。
　　“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情，找到玄蛇之后我们要怎样通过玄蛇找到帝药八斋”！路川道，这些天一直说是找玄蛇，但是找玄蛇的目的是为了找到帝药八斋。
　　只是说帝药八斋由玄蛇守护着的，但是玄蛇那么大，它所守护的地头那就大去了，即便是找到玄蛇也不见得能够找到帝药八斋。
　　霍妃愣了愣这个问题她其实是想过的，只是这些天事情有点多，就给忘了，现在路川提出来，让霍妃不由得有些蹙眉。
　　找到玄蛇的最终目的是帝药八斋。
　　“你想到了什么吗”？霍妃问，路川俨然已经是军师、智囊的角色。
　　路川摇了摇头“需要重新理一下思路”！这几天没时间好好理清楚思绪。
　　“我们现在知道的一件事情就是玄蛇对不死药一直很觊觎，所以当年神族才会让玄蛇来守护不死药”！路川说道。
　　霍妃点了点头。
　　“这中间我们忽略了一个问题”！
　　“什么”？霍妃问。
　　“玄蛇一直觊觎不死药，以当年玄蛇的强大能量，大神共工都战败，让玄蛇去守护不死药，这本身就是一件不现实的事情。”
　　“对”！霍妃反应过来。
　　玄蛇的实力很强大，让他去守护不死药简直是羊入虎口那样危险，这的确是不现实的事情。
　　“但是看神族的样子，玄蛇的确是将不死药给守住了，没有偷吃”！霍妃说道。
　　“会不会是当年神族许诺了玄蛇不死药，才会让玄蛇替他们守护不死药”！霍妃猜测。
　　路川摇了摇头“不可能，玄蛇如此强大，如果当年神族已经许诺了玄蛇不死药长生不死，他怎么可能还会为神族守护”！
　　明明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就没必要替神族做事情，玄蛇本身就是当时最贪婪的凶兽，怎么可能还规规矩矩的替神族守护不死药那么多年。
　　“那倒也是”！霍妃点了点头。
　　“你说玄蛇要不死药是干什么”？霍妃突然看着路川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当然是为了长生不死，难不成还是为了自杀”？路川说道，显而易见的事情，毕竟玄蛇是这片天地的产物，不是神族，没有长生不死。
　　“等等”！路川突然一怔，看着霍妃“对啊”！他像是恍然大悟，嘴角裂开，露出一抹笑容“，贪婪于不死药，自然是为了长生不死”。历史上那些寻不死药的无不是为了长生不死，只有霍妃是一个例外。
　　相信玄色不会是另外一个例外为了求死。
　　“玄蛇应该不是长生不死的才对，他需要不死药就是为了长生不死，他是这个世界的生灵”！路川说道。
　　霍妃点了点头“但是现在玄蛇却活下来了，还活了几千年时间，从上古活到现在”！
　　“对”！路川道“本来不能长生不死的生物为什么能够活那么长久”。
　　“除非他已经得到了长生不死药”！两人异口同声道。
　　但是说完之后就沉默了，这样一来与之前的又矛盾，已经得到长生不死但是为什么还要替神族守护不死药？
　　“把强良叫醒，再问一下”！霍妃有些恼火，感觉临门一脚，但是就是提不出去，受到阻拦，心头有些不爽。
　　她霍龙王不爽别人就不能好过，尤其是神，更加不能好过。
　　强良这段时间睡得很好，毕竟有凤凰髓在，不想睡都不行。
　　然而这一次似乎有些失望了。
　　强良也许是真的已经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管怎么逼问他都表示不知道。
　　“当年我虽然是进入巫山帝药八斋沉睡的神，但是我却不是最后留在人世间负责善后的神”！强良说道。
　　“还有留下来善后的神”？两人一愣，这件事情他们可不知道啊，之前强良一直说他最后进了帝药八斋中，他们都潜意识的认为强良是最后进的哪一个神。
　　“有”！强良回答，倒是掷地有声。
　　“是谁”？霍妃问。
　　“相柳”！强良说“相柳是当年共工大神手下的第一战将，地位还在刑天之上，当年神族万载计划中他算是最为清楚的一个之一”。
　　“就只有他一个吗，这件事情那么大，怎么可能就共工一个神善后”？路川突然有些怀疑。
　　“一开始定的是三个神，除了相柳外就是精卫以及旱魃”！强良说道。
　　“不过...”！强良停了停，在犹豫要不要把下面的话说出来。
　　“不过，现在精卫鸟被她当做不死药给吃下去，也就说明精卫当年最后并没有留下来善后，善后的应该是相柳或是旱魃”！路川说道。
　　强良点头，不死药也需要有神去炼制的。
　　精卫不可能自己把自己炼制成不死药再将自己安顿好，是有其他神帮助她，那就只剩下相柳和旱魃。
　　让强良重新沉睡之后两人再次回到火边。
　　“看来最后留下的就是相柳，知道最后线索的也只有相柳了”！路川道。
　　因为当年徐福得到了两颗神所寄居的不死药，其他不死药已经分别入了凤凰地窟和龙骨葬坑，多出来的两颗不死药应该就是最后三个留下来善后三神中的两个。
　　但是当年霍去病在祁连山见到了相柳，相柳留下来镇守九嶷山下的凤凰地窟，说明另一颗不死药内寄居的就是旱魃，徐福手里面那一颗。
　　“难道现在还要跑一趟祁连山吗”？霍妃恼火。
　　“相柳还能活着吗”？路川说道，毕竟当年霍去病不会留下相柳这样一个异类祸害。
　　“那就先别想那么多，找到玄蛇再说”！霍妃当机立断，现在想再多也都是白搭，看一步走一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毕竟这么多年过来了，一点点的摸索，都到了如今这一步了。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你有没有发现这几次强良一次比一次虚弱”！霍妃道。
　　路川是有发现这，这段时间让强良醒来过几次，但是每一次醒来都比上一次醒来的时候虚弱很多，今晚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更别说是反抗，刚刚再次让强良沉睡的时候发现强良及其抵抗，那模样像是宁死不从。
　　“看来凤凰髓对神的作用还没有开发完全，有很多我们还不知道”！霍妃说，其实他们不知道的事情还很多呢。
　　“要不再那强良做做试...”路川最后一个‘验’字还没说出口就给霍妃个制止了，一直雪白纤细的手指轻轻挨着路川的嘴唇。
　　霍妃冲着路川虚了一声，一时间整个屋子里没了人声只剩下噼里啪啦燃烧不断的柴火。
　　路川颇有些心猿意马的敢拒绝，心跳的厉害，但是很快就收住了，因为他发现霍妃的目光一直盯着外面。
　　“有人”？路川道，他的听觉不如霍妃灵敏，毕竟只是普通人。
　　“应该是神”！霍妃冷冷的说道，语气都猛然变了。
　　话才落音路川眼中便出现一幕及不可思议的画面。
　　原本蹲坐在地上的霍妃双手猛然在地上那么一拍，灰尘都飞起来，雪白的手掌就跟两把蒲扇似的，在摇曳的火光之中路川看到霍妃的身体已经从地面弹跳起来。
　　弹跳起落都是在一瞬间完成。
　　霍妃猛然朝着屋外面冲过去。
　　以前见过三级跳，但是那什么三级跳在霍妃的面前都是小意思，路川此刻都怀疑世上是不是真的存在轻功这传说中的玩意儿。
　　霍妃身轻如燕的跃出去，脚在地上那么轻轻一踏就像是有弹簧一样直接飞射出去。
　　“早就发现你的行踪了”！霍妃冷冷说道。
　　路川看的一愣一愣的，这与平时日打扮跟女王似的霍妃简直是判如两人，活脱脱的绝迹当代的侠女。
　　路川反应过来猛然起身，也跟着冲了出去。
　　他的身手虽然不如霍妃那样迅猛敏捷，但是这么多年也绝对不是白白度过的，在路上跑了那么多年，身手还是有些的。
　　冲出去借着清冷月光映照在薄薄的白雪上就看到外面有两个人已经缠斗到了一起，是两个女人。
　　其中一人赫然就是霍妃。
　　与霍妃缠斗的女人看着有些眼熟。
　　是年轻版的芸夫人云芸。
　　那就是云芸，只不过比起前段时间的云芸似乎年轻了几十年，看着也就不到三十岁的模样。
　　路川心头自打突突，心头第一个念头就是‘返老还童’？
　　外面是稀稀落落的高达乔木，或许是早些年有猎物时常居住，所以外面算是好好打理过，不想别处那样杂树多得厉害。
　　霍妃身轻如燕，手里面不知道从那里弄来的一把直背军刀，反手握着挥舞起来，招招狠辣凌厉，像是要了对手的性命。
　　云芸面对霍妃也还算是游刃有余，一边躲闪一边还手。
　　简直就是两个女中豪杰的交手。
　　路川一直就猜测霍妃应该有非凡的身手，好几次从侧面都能印证，只不过一直没有真正见到霍妃出手，今天算是亲眼见到。
　　“别看着，宰了她”！这话怎么听着都不想是平时霍妃说的话，但是此时此刻就是从霍妃口中说出来的。
　　路川环顾了一些周围，在墙角发现一把已经生锈的柴刀，想来是以前的猎户留下来，经历了多年的风吹、日晒、雨打、霜盖也就成了现在这模样。
　　路川想都不想，一把抓起柴刀就冲过去了。
　　路川虽然没有真正拜师学艺，但是他的一身本事也都是在实践战斗中得出的经验。
　　没什么招式，能打就是最好的。
　　路川负责大开大合，霍妃负责左右伏击，还别说，两人倒是配合挺到位的，逼得云芸不断倒退，地上碎花不断飞起。
　　路川左一刀的又一刀，在旁边的树干上也留下了不少痕迹。
　　“原来神也不过如此”！霍妃左右伏击，同时不断嘲讽讥笑，打得云芸踉跄后退。
　　路川看准时机一脚落在云芸胸口将她给踹了出去，云芸哀嚎一声，在地上滚了溜两圈，碎雪纷飞。
　　结果还没等她站起来霍妃如同天降神兵，手里的直背军刀也跟着冲天而降，根本没有多考虑就是一刀插在云芸的胸口处。
　　这一幕路川嘴角都只抽搐，女人果然不能招惹，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不能招惹，平时安静下来倾国倾城美貌如花，狠起来杀人都不带眨眼的。
　　这一刀很是巧妙，飞溅出来的鲜血竟然没有喷到霍妃身上。
　　可谓是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死不了”！霍妃看了眼路川。
　　她半蹲着，手里的刀没有拔出来，只是从后腰处默默的拔出一把枪来，黑洞洞的对着地上鲜血还在流着的云芸。
　　路川瘪嘴，明明有枪，为什么之前不用呢，其实他自己也是带了枪的，竟然也一时间忘了。
　　云芸在地上哀嚎，不断咳嗽，那一刀虽然中了她的胸口，但是看起来她并没有多大伤害，只是颇为忌惮的盯着霍妃手中的枪。
　　“好可怕的女人”！云芸惨笑“难怪强大如同强良都会栽在你的手里”！云芸道“就连我这副躯体的主人也对你避如蛇蝎畏惧如猛虎”！
　　“你是哪一个神”？霍妃问道，不想和她那么多废话。
　　“九凤”！云芸道。
　　《山海经·大荒北经》：
　　“大荒之中，有山名曰北极天柜，海水北注焉。有神，九首人面鸟身，名曰九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