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话.千年间》渊非渊

100、第一百章07《蜀道》

　　摆渡人家那头并没有派什么别的人过来，直接将在这头的林小艺掉了过来了，林小艺前几天离开的龙潭，那边的师傅们让他赶快回去，其实林小艺是老大不情愿的，所以这几天磨磨蹭蹭的，用了几天时间都没走出川地。
　　巧的是昨天师傅们电话说来说这边有好事情让他留下来再待一段时间，替他们探探路，这对林小艺来说可是一件值得庆祝的大好事情，本来就不想回去呢。
　　在外面耍着不好吗？天大地大任我逍遥他不快活吗？
　　林小艺是坐的龙户的车上来，还是下面的龙户专门把他给送上来的，上来的是时候差不多是中午的时候。
　　“川哥”！林小艺老远就瞧见路川，似乎终于是一个在外漂泊许多年之后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一个亲人，那别提心头的高兴劲。
　　逆风跑过来，大笑着，张开双臂想要给路川来个见到‘亲人’的愉悦拥抱呢。
　　路川老远就伸出一只手，最后按在林小艺的额头上，他没太习惯和一个男人搂搂抱抱，怎么都感觉那画面有些怪怪的。
　　而且看林小艺那种‘风骚’的姿势过来，估计会挂在自己身上，必须要将这种可能性杜绝在种子内，连芽都不能萌一根出来。
　　林小艺在寻龙中就认识那么几个人，邹老爷子已经没了，薛城平时有板着脸，话都说上，霍妃也差不多，颇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神圣不可亵渎的感觉，说实话他有时候挺害怕霍妃的，都是敬而远之。
　　也就剩下一个路川了。
　　不远处霍妃皱着眉头，原本是希望摆渡人家多来些人，顺便多带一些蜃精来，那怕是没成型还是流体质量差的也没关系，能用就行，结果来了个林小艺，她不认为林小艺身上还带着蜃精。
　　“怎么就你一个，那些老头子呢”。霍妃说道
　　“我听师傅他们说你们这头遇到好东西了，让我来探探路”！林小艺说，对霍妃的眼神有些发憷。
　　“蜃精，有吗”？霍妃直截了当。
　　林小艺摇了摇头。
　　“那你可以走了”！还没来得及说话呢，霍妃就已经很明确的下了逐客令，都给林小艺多说话的机会。
　　林小艺让霍妃这句话给弄的一愣一愣的，老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对我没什么好处，你来干什么”？霍妃道“我寻龙不养闲人”！
　　路川笑了笑，这才是霍妃的性格，对摆渡人家的蜃精是志在必得，不过想想也是，蜃精对寻龙及其重要。
　　“别呀”！林小艺连忙说。
　　“如果这地下真的有蜃存在，我可以在没有蜃精的情况下召唤出蜃景”！林小艺为了留下来很是积极的展现出自身的用处。
　　让人当做混吃混喝的给赶出去多没有面子啊。
　　“那你留下来吧”！还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下午的时候沈千景面色及其古怪的过来找路川和霍妃，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沈千景的奇怪之处 ，一脸不解的震惊。
　　“怎回事”？霍妃问，估摸着沈千景绝对是有事情才过来的。
　　还真的有事情。
　　“动了”！沈千景说道。
　　“什么动了”？霍妃有些不耐烦，什么时候这小子说话也说半截了？想到这里不由得看了眼路川，颇为不满意的模样，路川还不知道自己又被霍妃给记上了。
　　“何冬年他们的直升机动了”！沈千景说。
　　曹仁秋那边调过来先进设备，在现代科技的强大手段直接那直升飞机的位置可谓是无所遁形，还真的探明了直升机位置。
　　还真的在地下，就在下面凤凰地窟的庞大空间之中。
　　到了那下面那基本上是没什么希望弄出来，下面凤凰地窟地形极其复杂，别说是飞机进去出不来，就算是一条蛇都很难南从里面活着爬出来，那里已经断了生路。
　　原本这边都已经放弃了，曹仁秋那边都已经在开始撤走设备，结果突然发现直升机的定位在发生变化，在移动。
　　一个在地下的直升飞机在移动。
　　这是一件诡谲的事情，如果是在天上这边不是一件奇怪事情，但是那是在地下，在坚硬的土层甚至是岩层之中，那么大的一个东西竟然能够移动，那么多龙户都看的一愣一愣的。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路川他们到监控室的时候卫星定位图上的那个红点正在缓缓移动，在地图上看起来很缓慢，但是实际速度绝对不低。
　　“这是到了哪”？霍妃看了看地图。
　　“怀化境内”！钱一峰道。
　　“多长时间”？路川问。
　　“不到半小时时间”！另外一个龙户说道。
　　“这架直升机的速度是多少”！
　　“我们用的是一般的飞机，每小时也就两百公里左右的路程”！沈千景说道，这方面的数据他是了解的。
　　“现在这距离和之前九嶷山有多远”？霍妃问道。
　　“三百多公里”！
　　一句话在场人都不由得一愣，半小时时间跑了三百多公里距离，这速度...是两百公里的时速吗？
　　“不是飞机在飞”！旁边钱一峰猛然反应过来一件事情。
　　“早就不是了”！路川说道，能是就怪了，都从大巴山飞到九嶷山去了，两边横跨一千三百多公里的距离，他们的直升机是办不到这样的距离。
　　哪一点都和目前的情况不符。
　　“还真是见鬼了”！有龙户嚷嚷道。
　　“怪事年年有，怎么今年特别多呢”！
　　“看出什么问题没”？霍妃看了眼路川，他倒是若有所思的模样，一手环抱一手撑着下巴。
　　“把它飞行的路线一条直线拉出去看看经过什么地方”！路川看了地图老半天才说话。
　　当即就一番操作，地图上一条笔直的红线从九嶷山那里呈现放射状态出去，经过怀化境内出去道湘西土家族境内再下去便是重庆边缘和湖北恩施州边缘，跟着西北而上，而这条线很契合的过了他们所在的大巴山。
　　“要经过这边”！一众龙户惊讶。
　　“要不要安排一下人手晚上拦截”！沈千景道，就这情况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就会经过这片地！
　　“不着急，看它最后在什么地方停下来”！路川说道。
　　“你在怀疑什么”？出了监控室霍妃问。
　　“和你怀疑的是一样的”！路川道，不只是他有所怀疑，霍妃肯定也是有所怀疑的，只不过两人都没有挡着沈千景那些龙户的面说出来罢了。
　　“看来玄蛇极有可能还会回到这片大山中”！霍妃道。
　　“直升机在玄蛇肚子里”！路川点头。
　　“这可不是好兆头”路川担忧道“如果那畜生真的已经对凤凰髓对的力量免疫了，恐怕对我们来说不是好事情”！
　　当然不会是好事情，甚至还是灾难。
　　“还是再等等吧”！
　　傍晚时候直升机定位停下来了，如路川所料，果然是在这片大山中。
　　此次入山的一共订了有六人。
　　路川、霍妃、薛城、谢雨瞳以及许千还有摆渡人家的林小艺。
　　出发的时候只有五个人外加一个神
　　因为许千前两天出了点事情，导致他无法一同进山，许千是这边定好的捕蛇手，曾经驯服过巨蟒，在蛇面前他可谓是王者，虽然这一次面对的是玄蛇，说不定还真的用得上许千的能力。
　　也不知道是许千害怕了还是怎么的，具体情况也只有许千自己知道，霍妃路川也没强求。
　　毕竟这一次面对的是玄蛇，已经远远的超出其他的什么蟒蛇，许千的能力也许用得上，但是有极大的可能是增加人数的，去不去也就不是那么重要，他的重要性远没有谢雨瞳那么大。
　　两辆皮卡车，一辆装物资，一辆撞的是强良，这是一个危险的家伙，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让强良离开自己的视线，在没有彻底解决之前不能放过他。
　　虽然上一次对强良询问他表现很好，可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是谁能保证他还有没有其他重要信息没有透露。
　　对上古凶兽的了解还是要数他了。
　　鉴于上一次何冬年他们直升机的事情，这次不敢调动飞机进去，万一又遇到玄蛇，被它给一口吞了，毕竟有前车之前，即便是手里面有凤凰髓，路川他们依然心头没底。
　　玄蛇入住火山眼凤凰巢，那么多年下来天知道那畜生对凤凰髓是不是已经免疫了。
　　直升机信号最后停留的地方距离大本营并不算远，就直线距离的话也四五十公里，但是通过山里面的路弯弯绕绕的，那就有够走的。
　　这些年交通还算是便利，公路四通八达散开，如同一张密密麻麻的蜘蛛网延伸出去，钻进大巴山的腹地中，只差能够穿过整个大巴山了。
　　到路说不上好，走了一段之后路甚至都没有水泥硬化，是真正的土路，一路上都是坑坑洼洼、杂草重生。
　　也不知道有多少年的时间，可谓是破烂至极。
　　这地方虽然是深山密林荒凉无比，但是隐约间还是能够看得到一些道路来，只不过已经被丛生的杂草所覆盖住。
　　仔细看的话，在中间有一条道路，上面的杂草与别处有些区别，能隐约认出是一条道路来。
　　一条路在山壑间蜿蜒盘旋而过，上山下山不断。
　　路川霍妃两人一车，走前面，车上装的是强良，薛城谢雨瞳林小艺三人一车，车上有物资。
　　路川开车，霍妃手里捧着一张看起来极为残破的古卷，有些年头了，上面有细细的线条勾勒，曲曲折折，有些不大认识的旧时代的字，与现今还不一些区别。
　　除了那种古卷外还有一张如今的纸质地图。
　　“这是当年出蜀的古蜀道”？李川说道，他完全是根据霍妃的指路在开车，他隐约间明白这条路似乎不同寻常，很有年代的感觉。
　　霍妃手上那一张古卷是地图，古代地图。
　　霍妃点了点头“对，荔枝道”她说。
　　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这怕是关于荔枝最出名的句子，千年来久久不衰，即便是如今还是有人能脱口而出。
　　杨贵妃喜欢荔枝，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
　　真正盛产荔枝的还是岭南之地，唐时定都长安，也就是如今的十三朝古都西安，从岭南将荔枝运到皇都长安即便是快马加鞭恐怕也是十多天的时间，荔枝那玩意儿能等得了？
　　那时候蜀地也产荔枝，北州，巴州盛产荔枝，蜀地到长安也就是隔了一重山罢了，从巴州涪州过去也不算远，荔枝道也是因此而来的，那时候专门是为了运送蜀地荔枝。
　　这条古道如今已经过去千多年时间。
　　如今能知道古蜀道具体线路的恐怕没有人能够准确的说出来，不过寻龙一脉常年行走在山川之中，自然知道很多常人不能知道的事情。
　　尤其是霍妃，那是从历史中走过来的，她走过了大唐两三百年的王朝岁月，更走过了蜀道的千年险阻。
　　荔枝道在唐时可是非同小可，说不定这古道上会留下什么稀世珍宝，那时候能够参与运送荔枝的人地位也非同小可，都是有地位有钱财之辈，说不定就会留下什么。
　　当年的蜀道有好几条。
　　什么褒斜道、子午道、故道、金牛道、米仓道等等等。
　　这些都是众多蜀道中极为出名的，不过已经也都只是历史的遗迹，别说是过车，就算是走人都不容易了。
　　“这是早些年的人在古道的基础上修建的，早些年山里面还住人，如今山里的人都搬出来，这条道路也就渐渐荒废，估计再过些年头这条道路也都没了”。霍妃在在最近的百十来年时间应该是走过这条路的。
　　路川点头，他之前就看着这道路不像是千年前留下来的道路，原来是后人在前人的基础上说修建的。
　　“虽然是翻修过，但是基本上还是按照荔枝道的路在走，看着地图也错不了”！霍妃指了指手里面的那张古代地图。
　　“这条路虽然是荔枝道，但是严格来说也并不是如今世人所知道的那条”！霍妃说道。
　　路川看了眼霍妃，等她说里面的隐情。
　　“这是当年荔枝道的一个分支，只不过后来因为种种原因而废了，导致世人只知道如今所探寻的荔枝道”！
　　路川点点头，过去的事情谁也不知道，任何已知的消息并不能百分之百的论证过去，毕竟千百年时间过去了，变化太大。
　　“我当年走过这条路”！霍妃说道手中的那张古卷地图就是她过去走荔枝道时候记录下来的。
　　“还别说，那时候的荔枝还真不错”！霍妃眼中竟然有种流连忘返，那模样看着就像是面前还真有一盘剥了皮的白色果肉荔枝。
　　“那都多少年前的事情”？路川低声问。
　　“我想想...”霍妃笑了笑里似乎是真的在认真想。
　　“明皇时候吧”！她说，这时候脸上不由得又几分得意的模样“那杨贵妃吃的荔枝还是我吃剩下的”！当年在荔枝道上没少干这样的事情，在那时候可是大事情，那荔枝不次于贡品，从某些程度上来说那比贡品都要珍贵许多，毕竟明皇独爱杨玉环，她想要的东西明皇都会不遗余力的找来。
　　那时候要是被发现了，估计就是当场处决的下场。
　　不过想来那时候霍妃的身份地位也绝对不简单。
　　“我怀疑当年武则天能够当上皇帝是不是和你有关系”！路川有些突发奇想了。
　　“好像还真是有关系”！霍妃淡淡说道。
　　路川心头直打突突，他其实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没想到还真的是。
　　这路本身就不好，车行进相对缓慢，也好在两辆皮卡车的性能不错，如果一般的车估计会在路上歇菜。
　　车辆缓缓前行，毕竟四面环山，远处有些山上已经是白茫茫一片，这地方的海拔能有一两千的高度，而时间刚好又到了一年最冷的那几天，下雪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霍妃在前面一个地方望了又望。
　　“有什么问题吗”？这段时间两人配合倒是极为默契，路川知道霍妃肯定是有事情。
　　“开慢点，我找找东西”！霍妃说道。
　　路川乐了，难不成还想找找看有没有古代时候掉在路上的东西吗？不过路川也没反驳，原本车速就不快，也用不着专门减速，这样摇摇晃晃的挺不错。
　　“你看什么”？翻过一座山又是一座山，发现霍妃还是盯着往外面四处张望。
　　“以前我在这一代留下过一些足迹，说不定还能看到，让你们体验一下历史的岁月感”。霍妃不无得意的说。
　　路川心说，其实你就是一部活的历史。
　　“根据地图的显示应该就在这一代了”！霍妃说。
　　路川好奇，霍妃留下的足迹会是什么。
　　又开了半小时，霍妃突然让路川停下。
　　路川连忙停下车，看了看外面是否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看自己能不能第一时间辨别出霍妃所留下的足迹。
　　见前面两人下车，后面的薛城三人也都停车下车。
　　“雨瞳，你看看那边的山背后有没有一块石壁”！霍妃指着不远处的一道山缝，他们这里只能隐约看到一道山缝的口子，延伸出去的也就看不到。
　　说是山缝其实是在两山之间。
　　谢雨瞳的目光能够看到寻常目光看不到的，她盯着那地方再看，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点了点头“有字”！谢雨瞳说道。
　　“带你们去看看历史的遗迹”！霍妃说。
　　“历史遗迹”？听到这话，林小艺显得最为开心，他丝毫没有将这一次进山当做是什么任务，反而是一次很不错的旅行，颇有点野外求生的感觉，挺兴奋的。
　　一行人寻了一条小路就过去，约莫走了二十多分钟时间，越过山脊到了另外一侧，就看到对面的山壁。
　　“对面”！霍妃指了指对面的山壁，在树木重生的山坡中间渐染突兀的出现一块石壁，不算大，估计能有十多米长宽吧。
　　那是石壁上是两行很漂亮的版刻楷书，还是旧时的那种。
　　“龙王一去无踪迹，愿得逍遥断长生”
　　这是许多年前她走蜀道时候留下的足迹，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竟然还在，当年这条路还没有这么破旧荒凉，可谓是入蜀出蜀的一条重要通道，一人一马是何等的风光恣意。
　　当年她骑着腰间挂着一壶酒，马鞍上帮着一大窜新鲜的荔枝，一路走一路吃，那是何等的逍遥自在。
　　从涪州一路而上走的就是这古老的荔枝道，在如今看来这条道路的确古老荒凉，不过那时候这条路才刚刚修建起来，还算是康庄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