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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京令大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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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板上的字幕滚动播报着进度,陈雨抬头看向小红楼顶层的火光,才百分之五十吗?
直播间外的观众这个时候已经炸了,都在欢呼。
“精彩,这新人的操作实在是太精彩。有铺垫,有结尾,居然还有后手。我们以为在第一层,其实他已经到第三层了,牛皮!”
“女鬼NPC上来那一刻,我眼睛都闭上了。”
“鬼可能也想不到,小妞儿的力气能有那么大,直接就将队友拖走了,中途还不忘放一把火。”
“果然是真男人从不回头看爆炸!”
……
背李壶实在是个体力活,尤其是还一路狂奔,陈雨稍微喘了几口气,这才开始观察一旁的李壶。
李壶扔旧在拿着菜刀砍空气,眼睛里满是红血丝,神情充满了怨恨,跟之前的那个女人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根本不是李壶本身的情绪,他顶多共情能力比较好。
陈雨凑近了些,尝试跟李壶对视,发现他瞳孔很奇怪,正在不断的扩大,明显不是正常人应该有的表现。
陈雨四周环绕,瞥见不远处有一颗柳树,郁郁青青难得的长势还行。陈雨上前,选了枝韧性十足的树条撇了下来,在空中挥舞试了试。
破空声十足,很好!
陈雨看向李壶,手举着柳枝直直的朝他背上打了过去,用足了力气。
只一下就听到李壶的尖叫——“哎哟,卧槽!”
“谁打我??”
声音中气十足,不说死了,也不唱诡异的歌了。
回来了!
陈雨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松了口气,将柳树枝插到了土里。
李壶一脸懵逼,“雨哥,你为什么要用树枝抽我?对了,你不是被迷晕过去了吗?”
“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李壶四周看了看,“我们不是应该在小红楼吗?”
他话多得很,八哥成了精似的,一直停不下来,说着就朝小红楼的方向看过去,“着火了!着火了!”
李壶跳脚,吱吱呀呀地乱叫着,突然像是感觉了不对,怎么……下面凉凉的?
他低头看下去,蹦出惊天地泣鬼神的一通叫唤,双手捂着□□,眼中含泪控诉的看向陈雨,“雨哥,你干嘛脱人家裤子?脱人家裤子就算了,还用树枝打人家。”
陈雨没忍住,坐在地上,朝他比了个中指。
“柳树枝条能够驱鬼,小的时候看见有人中邪了,老人就去掰几枝柳树条在中邪的人身上抽打去邪祟。”
陈雨把刚才发生的事情都跟李壶讲了一遍,包括他在两人一鬼面前旁若无人的遛鸟行为。
李壶:……
敢情头到尾就只有他一个人认认真真走着被反派抓住之后的一些流程呗!
恨!
虽说周围都没有人,但这么溜鸟也不太好,有伤风化。
李壶想找一些能遮挡的东西,小红楼他是不敢再进去了。
李壶眼珠子乱转,猝不及防瞥到了被陈雨扔在地上的什么东西。
他凑见看了看,猛然后仰——“是双腿!”
霍柩的腿。
陈雨才想起来,刚才跑的时候,女鬼的腿突然断了,应该是大火烧到了纸人导致的,陈雨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鬼使神差地就顺道一起带了出来。
幸好,那双腿上穿着的白色裙子还没有被燎到,算了就这样吧!
李壶咬牙,准备上手去扒霍柩腿上的裙子。
一旁的陈雨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瞥了李壶和那双腿一眼,说道:“我劝你慎重。”
“后果你可能承受不起。”
李壶不解,“慎重什么,什么后果?我们帮他找出了真凶诶,借条裙子穿穿有什么不行的?”
李壶一边和陈雨说话,一边扒下了腿上的裙子,“再说,霍柩……”转回头准备穿裙子的李壶倏然僵硬在了原地。
……
……
“真大啊。”
被震惊到的李壶不自觉的脱口而出,他大张着嘴巴,看了看自己,又瞟了瞟那双腿,恍恍惚惚地将裙子原封不动的盖了上去。
他终于理解了雨哥说的“后果”是什么了。
陈雨报以万分同情的眼神看向李壶。
冲击力太强,李壶不知怎么的突然想到了路秀沅的那句“蚕宝宝”,这特么跟霍柩比谁都是蚕宝宝好吧!
“那是人的体格吗?!”坐在地上颓废了半晌的李壶一声怒骂,“简直不是人!”
一旁的陈雨缓缓地点了点头。
最后陈雨将自己的裤子脱下来分了一条给李壶,他里面穿的是一条齐膝的短裤。
李壶费力的塞了进去,还把扣子崩掉了。
陈雨:“减减肥吧!壶哥!”
。
小红楼里没有什么线索可以寻找了。
但是,陈雨仍然有很多疑问。
女人一定有同谋,很有可能就是召唤规则的那个人。
会是谁呢?
陈雨突然想到女鬼肚子上的那条疤痕,他拿出手机想要上网页搜索,没有信号。
被屏蔽了。
就在两人想要怎么办的时候,小红楼那个方向突然爆发出一声巨响。
陈雨和李壶转头看过去,只见在冲天的火光中,小红楼的顶层轰然倒塌,扬起一片灰尘。
陈雨惊讶,他计算好的,自己那点火如果没有什么助燃的话,顶多能把八楼内的纸人全部烧掉,绝对不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
小红楼下面几层还住的有人呢?!
陈雨想赶进去救人,就听见一旁的李壶喊道:“雨哥,你看那是什么?”
顺着李壶手指的方向望过去,陈雨看见有人站在满是尘埃和掉落砖块的七楼朝他们挥手。
陈雨听见有人在喊:“老师!”
“路秀沅?”
李壶:“还有朝谨和谢书。”
“他们在干什么?”
路秀沅一路朝陈雨他们跑了过来。
陈雨:“那把火是你添的?”
路秀沅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只是稍微倒了点酒精而已。”
陈雨:“稍微?”
朝谨:“二三十瓶。”
李壶:……
朝谨看向陈雨,第一时间先确定他有没有受伤,随即又挖讽道:“他是想一把火把我们都烧死。”
朝谨说的话没有错,要不是他们自己提前反应过来不对,现在也跟着那一人一鬼葬身火海了。
除了陈雨,任何人在路秀沅的眼中都如动物一般,在他认知里动物是可以随意杀害的,所以楼里的人能不能出来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反应出这套逻辑的李壶默默后退了几步,离路秀沅远了些。
每当他以为这小变态已经够变态的时候,事实总会再给他上上最残酷的一课,没有最变态,只有更变态。
路秀沅简直就是反社会人格预备役。
路秀沅从陈雨的反应中判断出,老师并不喜欢他的做法,于是开口道:“我是提前知道朝谨会疏散人群我才这么做的,我刚才是开玩笑啦。老师,不要生气。”
陈雨拿他没有办法,只要是没有人员伤亡就好。
他想起什么事情,向谢书确认道:“你说王音棋是在怀孕半年之后自杀的?”
谢书点点头,“孩子并没有出生。”
哪那道疤是怎么回事?
众人没有想明白,只能先回去。
小红楼已经变成了危楼,两人是不敢住了,反正天已经快要亮了,陈雨和李壶索性在教学楼里凑合了一晚,外加三个怎么都赶不走的瘟神。
后半夜安安静静无事发生,这是李壶来到游戏之后睡的最安稳的一觉了,如果忽略掉那三个人暗地里的勾心斗角的操作的话。
早上七点,天边才刚泛起光亮,就已经有学生过来上课了。
但是小红楼整座楼都坍塌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所有人都跟没有看到似的,继续上课吃饭……
这种深入骨髓的幽微的诡异,无时无刻不在提醒陈雨这是另外一个世界——任何吊诡的事情都能在这里发生。
这是第七天的最后一天,不巧的是陈雨和李壶的课都很满,几乎是一睁眼就是第一节课,一直上到最后一节自习——晚上九点。
中间没有停歇的。
“也不知道是哪个好人排的课,用脚排的吧,这么多!”李壶眉头蹙起,一脸的不耐。
“这狗游戏用心真险恶。不上课吧,触犯规则,死;上课吧,如果今天十二点之后没有找到线索,还是死!”
陈雨拍了拍李壶的肩膀,表示安慰。
进度条已经探索到了一半,相信剩下的一半应该也能很快就探索完成。
……
晚上八点半,陈雨正在给另外一个系的学生上课,刚讲到唯物主义概念的时候——“吧嗒”一声轻响。
教室里的灯全灭了。
学生惊呼。
陈雨从窗户朝外面看去,不光是教学楼,整个学校的灯都灭了。
没有一丝光亮,整座学校就像是融在了浓稠黏腻的墨里。
停电了?
有可能是因为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情,乍一到黑暗中,学生都有些惊慌。毕竟,黑夜里,谁都不知道旁边坐的是人是鬼。
“有可能只是停电了,你们在教室不要动,我出去看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老师,我怕。”有一道女声在寂静中颤颤地说道。
“不要怕,我一会儿就回来。”陈雨朝声源看过去,隐隐约约瞧见女声旁边还坐着有人,便安慰道:“旁边都是同学,不要怕。”
“可是,老师……”那女生带着哭腔惊恐地说道:“我上课的时候旁边是没有人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