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米煮成熟饭》红TT

59、今夜，我不会放过杨北

　　2009年8月22日晚八点
　　MSN签名：无论如何，今晚我大获全胜。

　　人们填饱了肚子后，开始慢慢吃甜品水果，聊天起来。
　　这时候，小小的舞池里有人开始跳舞。
　　不少人拥过去围观。
　　一对男女随着爵士舞曲跳起了欢快的舞步。
　　原来是请来的舞者，跳舞助兴。

　　我以前从来不喜欢爵士乐，大概也是因为没怎么听过。《挪威的森林》里渡边那么痴迷爵士乐，曾让年少的我十分不解。
　　今晚，不知道是心情作祟，还是音乐的力量，我忽然体会到爵士乐的魅力。那对舞者衣着时尚却随意，并不是做作的舞衣，这使得他们的舞姿像人们即兴的挥洒，像酒后的放肆，那种自娱自乐般的享受，最为动人。
　　人们开始受到感染，很多人随音乐轻轻晃动——这样全是同事的场合，没人敢真正放开去跳舞。
　　两位舞者边舞边招呼人们下池。
　　他们甚至向我招手。我吓得一激灵，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我最近一次在公众场合跳舞还是在幼儿园的时候，当时我跳《四只小白兔》的舞。再公演的时候，一只小白兔的长耳朵被蹦掉了。于是我，那个四岁的幼小的我啊，就站在大礼堂的舞台中央，仰头长笑——哇咔咔咔……令狐冲也没我那么洒脱奔放的。

　　我往后这一退有些突然，撞到了人。我回头说：“对不起……陈刚？”我身后是陈刚。
　　他微微扬眉，对我做个隐约的鬼脸，然后径直走向舞池……他还牵着凯瑟琳的手。为什么他俩牵手的样子那么招人讨厌呢？
　　陈刚和凯瑟琳是第一对下池的客人。
　　他俩随着音乐跳起来。
　　真不是盖的！这俩跳得真是活色生香。
　　陈刚这个人，简直就是个深不见底的缸——伸手进去捞一捞，总有东西让你惊奇。想起在西塘时他多么能歌，今天又玩善舞。
　　凯瑟琳绝对艳丽动人。那条小小裹胸黑裙在这么激烈的动作中都不会掉，不知道里面是不是用胶水粘的？记得有个老笑话说：一个老人看见一个女人穿裹胸裙子，好奇地问：你的裙子怎么不会掉呢？女人答：是你的年龄。
　　忽然间，我再次想起苹果的教导。他说，浪漫情调是用来为实质作战营造气氛的。他还说，这样的舞会是通往一夜风流的途径之一。
　　以陈刚的风格，他大概是不会放过今晚的艳遇机会，上演激情火辣的419吧？
　　忽然间我明白为什么我对陈刚和凯瑟琳牵手感觉很别扭了——因为，我一直感觉陈刚和苹果是一路人。难道陈刚其实是个双向的？我被自己的推理吓了一跳。今晚我有些不对劲，怎么思想老往裤腰带以下的地方跑。
　　其实……我的视线也有往那个方向跑……
　　今晚，我怎么跟闹春似的？

　　我正胡思乱想，杨北也过来了。
　　我忍不住有些酸：“呵，来看美女呀。”
　　“哪儿有美女？”
　　“别装了。你不是一直盯着凯瑟琳吗？”
　　“谁？她？她也算美女？干我们这行，这种水平的见多了。算是一般的。”
　　他这话说得跟午夜牛郎的倾情告白一样。
　　趁我今夜有华衣美服撑腰，我大起胆子，公然打听：“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无论男女，有人跟你打听这个问题，那基本上就只有两个可能性：一，她/他只不过是借机倾诉自己的恋情；二，她/他对你有意思。地球人都知道这个俗套，杨北会有默契吗？我一心期待，他会不会说出“就是你这样的”这样俗套却美妙的答案。

　　杨北似乎没什么敏感反应，他想一想，挺认真的回答：“其实我不在乎外表的。你看我自己都从来是随便穿件衣服就行。我觉得人品和性格最重要，外表都可以包装的，尤其是女人。如果非要说一个……你看过《我的野蛮女友》吗？我喜欢里面的全智贤那样的。”
　　我很失望：“哦……原来你喜欢长脸的。全智贤一点也不漂亮。”
　　杨北好笑：“本来我也没说我喜欢漂亮的。”他又看向舞池，说：“比如她，太瘦了，脂肪含量偏低，不利于女性健康。”
　　我也望过去。
　　陈刚和凯瑟琳正在对舞。爵士乐的迷人在于它有种放荡不羁的感觉，随意又随性。陈刚似乎有些喝多了，他现在有点跟在西塘喝多了乱唱歌时一个感觉。这人是典型的酒疯。酒一喝高了，就彻底放开平时的伪装，暴露出真实的自我。
　　杨北忍不住感叹说：“他可真骚。”
　　我先是觉得好笑——连男人都觉得陈刚“骚”，看来我评价他很“闷骚”并不离谱。在评价一个男人上，难得有这么一次男人和女人达成了一致。
　　然后，我隐约感觉有些悲哀，为陈刚。
　　他，本来不是表面上装的那么冷傲成熟又酷又屌吧？我忽然想起了快乐的西塘之夜，难道那个陈刚才是真实的他吗？要费多少心思才能把自我彻底隐藏？想想都替他累。

　　在围观的人群中，我看到了秦吉姆。
　　秦吉姆带着女友主动过来跟我们打招呼。大出人们意料的是，秦的女友是个很平常的女子。她一看也就是写字楼里与我们一样的平凡白领，没有更美。
　　秦吉姆走开去拿饮料。

　　我俩略为聊几句，我感觉她很成熟稳重，说话待人都落落大方的，让人很舒服。
　　她说：“你就是Michelle呀，总听吉姆谈起你，他说你很聪明，很能干。”
　　我虚伪的表示了感谢，心想你还真是挺贤内助的，大概跟每个人都这么说吧，主编怎么那么闲呢，跟女朋友在枕头上谈论手下的工作。
　　但是她接着提到的文章确实我的没错。我很惊讶，心里也很高兴。
　　顿时，我觉得她跟秦吉姆很配。
　　我说：“吉姆是个好人。你可是没找错人。”
　　她点点头：“是啊。他是很善良，有时候有点太善良了。”这话似乎另有所指，带了些隐忧。她接着说：“他工作可努力了。每天早上六点就起床来上班。晚上老是审稿。周末也常常来加班。你们楼下有个星巴克，我总在那里等他。”她忍不住摇摇头，带一丝哀怨。
　　我有些诧异，不大明白为什么她跟我说这些话，莫非她以为我是秦吉姆的心腹？又或者她听说了我俩的绯闻，跑来上演苦肉计？据说大奶对付小三都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不过这招使我身上可不灵，本姑娘是正牌待上岗的大奶，谁有空去应聘你家的小三职位呀。

　　他们离开后。
　　旁边的同事立马开八，大意就是想不到秦吉姆的女友如此普通。说话时人们有意无意的会看看我和杨北。
　　我表现得极其淡定，努力塑造出雍容华贵的气质，略带一丝对名利的厌倦——KAO，说这话我亏心不亏心。
　　今晚之后，我和秦吉姆的绯闻将成为江湖中的过去式。
　　至此，我感觉这一夜该出场的人物都已经出场。该达到的目的都已经达到，该用的心机都已经用尽。
　　无论如何，今晚我大获全胜。
　　我取了一杯啤酒，向心中那个窃笑的大胖丫头致敬——胖子，只有你知道，咱们经历了多少挣扎和心灵的煎熬才有今夜。野百合也有春天。胖子也可以绽放，就算是开花馒头也算是灿烂了一笼屉。
　　接下来，我做出了大胆的决定——今夜，我不会放过杨北。我一定要下手搞定他。
　　老天，让今晚的好运气一直追随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