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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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口散发出一股特有的潮湿跟泥土的霉味交织在一起的味道。
潮湿？
顾蔓蔓挑了挑眉毛，伸手拦住了想往下探测情况的花儿爷的伙计，后者刚把冷色荧光棒拿了出来。
黑眼镜意味不明的笑着：“怎么着，你想打头阵啊？”
他道，“平常下斗也没看到你这么积极啊，总是躲我后面……”
又揭她短！
小姑娘的脸颊气鼓鼓，像一只手指一戳炸起来的小河豚，“我对这个地方有一种微妙的感觉。”
“我来吧。”她垂下眼眸，“我的反应肯定比你们的小伙子快一些。”她可不想还没开始呢，就折进去几个伙计。
“由你。”清亮的男音从旁边传来，解雨臣静静地望着她，“你的第六感总是出奇的准，我相信你。”
“谢谢花儿爷！”少女的眼睛一瞬间亮了，烟花一样一般绚烂。
“花儿爷都这么说了，”黑瞎子说，“我也没有理由能阻止你先下去。”
她无语，也不知道这个人是真心还是假意在关心她，让黑瞎子去打头阵，那可比她去打头阵更为罕见。
调整好了设备，在原地左扭右扭，准备好了热身活动之后，顾蔓蔓一个人跳了下去。
她其实一直都有点小恐高，肾上腺激素加速分泌的过程、心快要飞出胸膛的过程都令人不适，这通道果然如她所料，下脚点都不是一般人能所发现的。
一个闪跳越过了从通道中突兀伸出来的刀刃，锋利的尖端甚至还隔开了少女裤子的一点布料，要在空中下落的过程调整自己的姿势，没有极强的反射能力，那可真不好说，还好事先打量了一下洞口宽度，好在洞口的尺寸被人为固定上了，她可不想一跳撞到墙壁上去。
一路有惊无险，她落地的那一瞬间还感觉到，刀刃擦过身体的感觉，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了机关咔咔发动的声音，一个小翻滚滚了两圈，周围再也没有别的声响了。
“安全！”顾蔓蔓拉了拉绳子，让他们顺着绳攀爬下来。
几个人走在笔直的通道上，偶尔能在地上踩到一些黑乎乎的小块物品，她拿火机照过了，像是火把留下来的灰烬，里面除了木头还有一点絮状的东西。
这个高度对于个子高的男人们来说有点憋屈，他们走了好久，一直见不到出口，仿佛无休无止走不到尽头似的。由于长时间弯腰，让人觉得又烦又累。
“强巴，我能看看你的天珠吗？”木勒强巴的体力有点超出少女的想象了，本来以为会垫在队伍最后，不过花儿爷也是不允许他在最后的，为了防止人逃跑。
“你别为难人家。”小姑娘头也没回，“先生们，如果遇到黑眼镜这种蛮不讲理的人，跟你提出什么无理的要求，直接无视他就好了。”
天珠对于藏/人来说是比自己生命更重要的东西，用信仰来形容也不为过。
“嘿？怎么在外人面前也不给爷点面子？”男人三步并作两步，想去拍她的肩。
“黄河。”她呵呵一笑，他的手马上停下了：“那不是第一次见面……”
“然后呢？”冷如碎冰的声线也在笑：“你们俩的初次见面听起来挺有趣的啊！”
“这，花儿爷，难道你忘了当初牵头的是你吗？”
“行了行了。”小姑娘说，“有闲话的话等一下再说，我的耳朵是很灵敏，但是声音过大的话就听不见了，包括机关发动的声音哦。”
木勒强巴裹紧了外套，有些好奇，前面的那个男人在如此黑暗的条件下还要戴上墨镜还走的异常平稳。
如履平地。
有机会的话一定要问问他。
“有声音。”顾蔓蔓被冷色荧光灯照的脸显得更白艳了一些，她停住脚步，比了个嘘。
众人屏息静听。
通道的深处，似是若隐若现地传过来低缓的歌声，很轻，不细心的话还真是难以听到。慢慢地，歌声高了一些，隐隐约约地飘入了耳际，似是一位上了岁数的老人在唱，歌声低沉婉转，显得凄楚悲壮——
“福音洒满了天际，无处可寻，无处去寻，无法无天，无人知晓……”
听了木勒强巴的翻译，大家还是一脸茫然。
“这是打什么哑谜？”小姑娘摇摇脑袋，看向对方清澈的眼眸，“歌声不会凭空出现，触发肯定需要一定的条件。”解雨臣慢条斯理，“说明！”有个小伙伴一拍大腿，“我们八成找对地方了！”
“难说。”黑瞎子道，“这一路上也没有看见什么怪兽之类的，就刚才咱们在山崖那边看见的那只，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按照小姑娘对他的理解来说，黑瞎子是绝对能听得懂藏语的，他甚至来这个地方许多次了，之前在外人面前是在装新手……
不过，也不难怪。
顾蔓蔓想，毕竟他身上和那个小张哥一样，有着历史、陈腐的气息。
懂得太多的人是会被人惧怕的，伪装是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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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走了一大截，几个人来到了洞穴的断崖里，风一直从脚底下往上吹，吹得他们的刘海都乱了。
“要过对面去？”在火光的照耀下，一行人发现对面的确有个被封上的入口，不过附近有多出来的土地可以供他们战立。
“别说桥了，连个绳子也没有。”黑瞎子看了几圈，“这是让我们长翅膀飞过去吗？”
顾蔓蔓伸手算了算，又掏出罗盘确认了一下，朝他们神秘一笑，“入口在下面。”
“下面？！”
“对，正下方。”
木勒强巴不得不感慨设计人的鸡贼，倘若他们废了半天劲渡到对面，发现是一堵打不开的墙的时候……
而且谁也不知道机关藏在哪里，空中也无处可躲……
“我下去吧。”少女又请缨，“论柔韧度，这里面的人只有花儿爷强过我，黑爷嘛——”
黑瞎子无言，看见小姑娘手脚麻利的穿搭好了装备，一个跳跃下去了。
几个人连忙去看，正如她口中所说的柔韧度极好，她甚至都可以摆动腰部，脚尖蹬着崖壁，在空中荡起秋千来。
木勒强巴看到，在大风的吹拂下，本来粗壮的绳子也纤细得同画上去的线条一样摇摇欲坠。
崖壁上也有冷光，小姑娘对设计人简直没有槽可吐了。
钟摆一样的荡幅，荡了十几个来回，一旁的伙计看得都目瞪口呆：“好强，我要是她这么弄，不出一个回合就被迫停在空中了！”
“这姑娘要是去玩杂耍一定赚的比我多。”黑眼镜吹了个口哨，“要不，花儿爷，咱们三个组个组合，干脆出道吧？”
解雨臣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直接背过了身。
好无情。
黑瞎子耸肩。
把绳索固定好，顾蔓蔓这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汗，被风一吹又冷了，忽冷忽热的，搅得人难受。腰也酸，木勒强巴一脸苦色顺着绳子滑下来的时候，看见她的身影在火光里若隐若现。
连黏着汗的鬓角都染上了红色，仿佛是在火焰里舞蹈的黑发妖精，她本身就从火中诞生，又回到光的怀抱。
痴迷地盯着少女好一会儿，他却被人一拍打醒了，是那个被叫做黑爷的人。
同样的墨镜也映着火光，男人的语气有些微妙：“你也发现了？”
“什么？”同为男人，木勒强巴还以为是关于她的过度注视让人不高兴了。
“她的影子，会自己动。”黑眼镜压低了声音，以一种极低的声音向他说。
“你看。”
木勒强巴在极高的温度下，硬生生出了一身白毛汗。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