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山鬼》槑槑槑毛

5、第五章 正常

　　这次的B级任务，灵台原以为是解封的征兆，却不想任务完了就完了，她并没有接到进一步的命令，还是吊在第七班里当一个编外陪练。
　　或许她这辈子就是当个编外人员的命了，灵台有些自嘲的想着。
　　忽然，灵台听见身后好像有人叫她。这声音有些陌生，语气也有些试探，仿佛不确定一样。
　　“……灵台？”
　　“……手鞠！勘九郎君也在。”
　　灵台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人。
　　差不多五六年前，木叶和砂交流时曾有过一次交流学习，风属性又和她相合，三代火影就徇了个私，把当时还根本不是忍者的她塞了过去，又因为她当时还太小，风影哪里敢让她自己一个人住，索性把她带到了自己家，这么着，灵台和手鞠三姐弟也算是熟识。
　　“你们怎么来这儿了？”
　　“猜猜看？”手鞠揶揄道。
　　其实灵台话弗出口就已经反应过来到底怎么回事，不过她还是顺着手鞠的话头说了下去。她变戏法一样从忍具包里摸出一叠塔罗牌，又掏出一个大墨镜扣在了脑门上，最后一把拉住手鞠的手捏来捏去，嘴里还一本正经的说什么，“让在下给您算算……”
　　手鞠一脑门汗，心里的槽坛子已经翻了。
　　干啥呢？这是干啥呢？你什么时候转行占卜师了？还有为什么要把塔罗牌拍在我身上？塔罗牌是这么个用法吗？你看手相为什么要戴墨镜？摸骨为什么要拿塔罗牌？
　　“哦哦！我知道了！”眼前的人终于摘下墨镜，一脸认真的看着她，“您是来参加中忍考试的！”
　　手鞠嘴角抽了抽，思考着要不要给她鼓鼓掌，而那家伙居然还不放过她，摸完了手骨又要来看面相，最后神秘兮兮地来了一句。
　　“依在下愚见，您最近，必有桃花。”
　　“我打你个桃花！”手鞠满脸通红，抡起拳头就要往灵台身上捶。

　　手鞠是这次风之国派出的参赛选手之一，此刻被灵台拉到了一乐一起吃拉面。
　　“尝尝！”灵台殷勤地递上筷子，“手鞠大人，这是木叶最最最最最好吃的拉面。”
　　手鞠翻了个白眼，哼一声扭过头去，灵台却是知道，她这是已经不气了。
　　本来她也不是故意气她，只是太久没见，想逗逗她。
　　“你傻乐什么？”手鞠被盯的发毛。
　　“没什么。”灵台笑，“你好看。”
　　手鞠手里的筷子被捏断了，灵台赶紧递上另一双，以免这位的拳头再次捶到自己身上。
　　嘛，今天好像真的有些高兴过头了。
　　“说起来，你这次的队友除了勘九郎，还剩下一个是谁啊？”灵台喝了口高汤，餍足的眯起眼睛，一脸幸福。
　　手鞠的动作顿了顿，“还能有谁？”
　　“我爱罗么，刚怎么没见到他？”
　　“我们怎么敢管他呀……”手鞠苦笑。
　　“抱歉……”
　　“没事，别说我们了。”手鞠的情绪恢复正常，“你呢？现在是中忍还是上忍？”
　　“我？我还是下忍，和你们一样。”
　　“不是吧？”手鞠瞪圆了眼睛，“你，你……”
　　“嗯？我怎么了？”
　　“……那你会参加这次的中忍考试吗？”
　　“不知道。”灵台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有些低沉，“我听安排。”
　　手鞠敏感的发觉了这其中另有隐情，不过她一向聪明有分寸，别人村子的内政，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她很明白。
　　“你……不开心。”最后，手鞠说了这么一句。
　　“我哪里不开心？”灵台嘴硬。
　　“这话骗的了我，骗的了你自己吗？”
　　说完，手鞠也不再看她，吃完最后一口面，掏钱准备结账。
　　“哇你这个人太过分啦！”灵台爆起，把手鞠准备掏钱的手狠狠摁在桌子上，“说好了我请客的！”
　　手鞠缩了缩脖子，这架势，恐怕她要是敢再说一个不字，灵台能当场把她活撕了。
　　“好好好，你请你请……”

　　手鞠陪着灵台慢悠悠的吃完那碗面，又陪着灵台在木叶逛街，大多数时候她们谁也不会说话，只是灵台发现好玩的的时候会硬拉着手鞠去看，而且一买还买四份，多的都让手鞠提回去给另外两个人。手鞠也不再刨根问底，顺着她的意思陪她逛。
　　两个人就这么从上午逛到了黄昏，最后一起坐在山坡上看落日晚霞。
　　“木叶怎么样？”灵台忽然问。
　　“挺好玩！”手鞠啃着丸子，“果然和我们那里不一样。”
　　“是吧……都不一样。”
　　“……”
　　“呐，手鞠。”
　　“嗯？”
　　“你说，什么是正常？”
　　什么是正常？手鞠一怔，什么是，正常？
　　“大概，顺应规则，和常人一样，就是正常吧。”
　　“随大流就是正常？”
　　“也可以这么说吧。”
　　手鞠站在灵台身后，望着她看起来都有些瘦弱的背影，等着她的再次开口。
　　“呐，手鞠。”
　　“嗯。”
　　“我不正常吗？”
　　手鞠再度怔住。
　　“我真的，从没有觉得我哪里不正常，可是他们都说我不正常。
　　后来我就想，或许我真的不正常，但我自己体会不出来。就像真正的疯子不会觉得自己是疯子，真正该死的人也不会觉得自己该死。”
　　“所以，你不被允许升级，也不被允许参加考试么？”手鞠走到她旁边，拉着她坐下。
　　“到现在我也还是没觉得我哪里不正常，人人都不一样，而且不一样的地方多了去了，怎么就非得有个什么正常。”灵台鼓着嘴，“一百个人就该有一百种正常，这才对啊。可是我找师父这么说的时候，他生了好大的气。”
　　“我知道他是想我好，我都知道。”
　　“可我不想因为这个就逼着自己去装成别人，又不想再让他生气，所以就一直这么耗着，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就这么着吧。”

　　任何人之间的交往都是带着目的的。
　　乍见老友，灵台很开心，和她开玩笑，看她恼羞成怒的样子，灵台很开心，和她一起逛街，看她开心，灵台也很开心，到后来被发现心事，吐露心事，也让她舒心。灵台所做的一切是因为灵台自己开心，自己舒心。
　　而手鞠，她的目的则要更复杂一点。
　　“那家伙今年会参加比赛么？”
　　灵台送手鞠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墨黑，可她推开门却发现小队的另外三个人一个不落的全部等在这里。
　　这其中甚至包括了平常从不参与他们会议的我爱罗。
　　“这是她给你们带的小玩意。”手鞠先把东西递给了勘九郎和面无表情的我爱罗，随后转身回视马基。
　　“不知道。”她说，“她说火影还没有安排。”

　　安排来得很快。
　　灵台，最终还是被允许参加了这次的中忍考试。
　　只不过她没有举荐上忍，也没有队友，她需要自己一个人参加这个考试。
　　拿到那份略显特殊的报名表时，灵台的眉头紧紧皱着。这房间里还留下的人她都认识，卡卡西，阿斯玛，红，这三个人分别推荐了各自的新人部下参加中忍考试。
　　一共九人。
　　再抬起头时，灵台的表情已经恢复，她安静的听完三代对那三位的嘱托训话，然后安静地举手，开口。
　　“一定要参加吗？”她说。
　　这问题把四个人一起问愣了。
　　“怎么了这是？”
　　眼下这个地方再没有外人，他们也没人再继续端着，阿斯玛笑呵呵的揉了揉灵台的头。作为三代的儿子，他当然很熟悉作为好友远亲和父亲弟子的灵台，性格也好，实力也罢，他都很清楚。
　　其实在建班的时候阿斯玛也想把灵台薅来当陪练来着，很可惜，没抢赢。
　　“没啥呀，就是觉得没意思。”灵台歪歪脑袋。
　　“怎么就没意思了？”三代烟斗歪了，“你要是实在觉得没有队友和推荐上忍不合适的话我也可以给你临时安排。”
　　“不用。”
　　“那你到底怎么想的？”三代站起身，“不怕你骄傲，你这个年龄，这个水平，在咱们村子里绝对是拔尖的！笔试不担心，通选虽然你得一对三，但这也是实力参差最大的地方，你只要留意对手也不可能出事！”
　　“是啊，等到最后单人赛，那就更不会有问题了。”阿斯玛继续补充，“老头子之前藏了你好几年，弄的村子里都没几个人知道你，你还不趁这个机会打出你的名头来。”
　　“麻烦。”
　　“你这家伙怎么跟鹿丸一个样？”
　　“而且您看！”灵台抢了阿斯玛的话，“您打败了一个敌人，您如果说自己是上忍，那他们只会觉得，哦，果然如此。可您要是说自己就是个下忍呢？这冲击力不比上忍大太多了！”
　　“你少给我扯淡！”三代气的眉毛都炸了，“去不去给句话！”
　　“……去。”

　　四个人看着灵台的背影，齐齐生出一种无力的感觉。
　　“挺好一孩子，天赋也高，怎么就这么不上进呢……”三代的语气中满满的恨铁不成钢，“脑回路也奇奇怪怪的，你教的？”
　　“我没有。”三代猛然间调转的枪口吓了卡卡西一跳，“我绝对没教。”
　　“……算了，都散了吧。”三代站起身，透过窗子望向远处的火影岩。

　　或许，那孩子说的是对的。一百个人就有一百种正常，或许他眼中的正常，放在那孩子眼里就是反常也说不定。
　　抱歉，曾经不能让你尽情的展示自己，眼下这个时机很好，年龄也合适了。
　　尽情绽放吧，作为木叶的忍者，作为他的弟子，作为木叶骨干、精英上忍、火影候补旗木卡卡西的，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