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山鬼》槑槑槑毛

4、第四章 不战【含致敬】

　　灵台是个非常早慧的孩子。
　　别的小孩在三岁的时候或许说话还说不利索，可灵台三岁的时候已经可以自理，恰好那段时间卡卡西没时间也没心思管她，索性直接让她上了学，可没想到这孩子在学校里也不消停，她竟然会为了不让自己那么引人注意而故意写错题。好在她因为在几次难度差异很大的测试中名次波动过大，被老师看出了端倪，而后不久就休学开始跟着暗部系统训练，后来更是跟着暗部出了许多保密性不高的任务。
　　当然，作为一名编外人员，这些任务永远不会写进她的档案；作为一名编外人员，暗部的记录里也永远不会有她的名字。可她又确确实实参与了暗部的许多东西，血腥、黑暗一个都不少，等到有人说灵台似乎不太正常的时候，距离她进入暗部已经过了好几年。
　　可休学几年的她哪里还回得去学校里？别说那里根本没有可以再教给她的东西，就是有，别了这么多年的所谓同学也不见得好相处。他们生怕她再出什么毛病，干脆就让她提前毕业，没事在村子里出出小任务，偶尔也去暗部帮把手打个酱油，就这么过了四年，好不容易卡卡西收到了不错的弟子，赶紧就把她拉过来当陪练，让她带带这些稚嫩的小孩子，也让这些小孩子影响影响她。

　　卡卡西讲完后，发现三个孩子大眼瞪小眼，全员沉默。
　　许久，佐助开口。
　　“她哪里不正常？”
　　“我没觉得她有哪里不正常。”
　　“灵台……除了成熟一些，爱好奇怪一些，其余的都还好吧？”
　　“嗯？她什么爱好。”
　　“我上次看见她在看……佛经。”
　　“……哈？”鸣人抻长了脖子，眉毛几乎打了个结。
　　“所以她到底哪里不正常？”无视致力于带偏话题的那两位，佐助死守高地，再次发问。
　　“啊……其实我也觉得她没什么不正常。”卡卡西很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些都是火影的意思。”
　　几人再次沉默，卡卡西也累了，索性就赶了他们都回去休息。
　　“诶！”被强拖出来的鸣人仿佛还有一肚子的疑问，“你们拉我干嘛，我还没问完呢，她的老师到底是谁，又到底为什么不愿意见她，这你们怎么都不问了？”
　　“鸣人你是蠢蛋嘛！”小樱叉腰大吼，“你以为咱们忍者学校和火影直属的暗部是你家厕所，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学校的规矩就不是一般人搞得定的，就算是老师也不可能想让谁休学就休学，提前毕业更是要火影本人直接点头！暗部就更不用说了，进去都难，更何况什么编外人员。”
　　“……所以呢？”鸣人还是没想明白。
　　“想做到这些，除非她那个什么老师，就是火影本人！”
　　“？？！”

　　灵台的能力三代很清楚，搞隐秘行动，她会，做的也很不错，不过让她做这个是浪费，正面战场，正大光明的战斗，那才能最大的发挥她的潜能。
　　这次，一个是因为灵台确实细心。比专，她或许还差着很多，可比细致，她绝不输给任何人。与之相辅相成的还有灵台非常庞大和繁杂的知识储备，她处理问题的深度和广度也不会输给任何一个成熟忍者。
　　再一个，也是村子里缺人，三代是实在想不到更好的人选了。

　　那个少年究竟是怎么发现她的？绝对不是感知能力，否则他一早就会发现隐藏在战场附近的她。
　　是水。那个地方很潮湿，水很多，他是用了空气中的水布了什么术，所以无论她从哪个方向潜入都能被发现。不过，架起这样的术除了需要庞大的查克拉，还需要施术者在术中心随时支应。
　　那个再不斩，似乎是你很重要的人呀。重要的人差点死亡，你会无动于衷吗？
　　会不会也不要紧，我不会再靠近那里了。
　　灵台拿出了刚刚和达兹纳要的打火机，点燃。用查克拉来点火是很容易被发现的，但用查克拉助燃可没那么容易。她在口中蓄起查克拉，冲着打火机的火苗轻轻一呼。

　　“邪门了，好好的怎么会着火？”混混啐了一口，点起一根烟。
　　“自从这群忍者来了以后就没好事，我看就是他们搞的。”另一个混混甩了甩胳膊，“害本大爷手都快断了，既然那么厉害怎么不都用忍术解决啊？”
　　“就你，疑神疑鬼。”一个人冲着后方的少年扬了扬拳头。
　　“并没有忍术的痕迹。”少年没有理会，“不是那家伙回来了么？”
　　“喂！我跟你说话呢小鬼，拽给谁看啊！”
　　少年依旧没有理会，他还在细致地勘查现场。那些人也丝毫不懂的适可而止，甚至开始开起下流的玩笑。
　　“你靠不靠谱啊，这小鬼可是个男的。”
　　“男的？你扒光看过？有男的长成他这样？”
　　他们放肆地笑着，不过也只敢笑了，没人真的敢动手。而那少年到最后也没有理会他们半句，转身，走了。
　　谁也没有注意到，一团阴影爬进了那个大放厥词之人的身体。

　　这是灵□□有的术，简化版的灵化术。以强大的查克拉控制能力为基础，将查克拉分离扩散附加在其他人或物件的身上，相当于在那个人身上插了双眼睛。
　　不过这个术有三个缺陷，一个是由于精力大部分被分流去注意那边的，很难再兼顾本体，所以本体只能呆在什么地方不动。二是有时效，长短视附着的查克拉的多少而定。三是无法在强大的人身上附加，会被他们发现。
　　不过，后两点她并不太担心，她最近在三代的授意下，正在学习一个新的忍术。由二代目发明，四代目打出名头的时空间忍术，飞雷神。眼下已是黄昏，他们很快就会睡了，只要以这些查克拉为印记转移，补充查克拉并非难事。
　　至于第三点，那就更不用担心了。
　　灵台站起身，遥遥望着远方。
　　太阳落山了，她该动了。

　　卡多黑白通吃，生意遍布周围数个国家，每个渠道都有自己人把手，可他毕竟只是个普通人，没办法一个人管理这么多东西，所以他其实有很多心腹。
　　可朋友也好下属也好心腹也好，任何两个东西在人心中都有杆秤。
　　临近再不斩恢复之际，卡多临国的生意出了问题。他急急点起几个最要紧的心腹，又嘱咐了其他信任的人接下来该做什么，而后便带了些人出了海。
　　而他交代的事，正是要他们带上人在再不斩再次对上卡卡西打得两败俱伤后，出来杀人灭口。
　　战斗惨烈异常。木叶的小忍者生死未卜，再不斩的那位极漂亮的部下也为了救他身死，而再不斩也因为他的死失去了冷静，最终被人废掉双手成了案板上的鱼肉，遍地残垣，满处伤兵。
　　早已到达极限的卡卡西看着桥头走出来的那一片浪人，眉目紧锁成了个川字，即便再不斩最后的爆发处理掉了近一半人，可哪怕就剩下一半，放在现在的情况也不是好对付的。
　　“呦……这是做什么呢？我错过了什么吗？”
　　“没有！”身后的声音不太熟悉，不过那位浪人也没太在意，“这些家伙两败俱伤，我们正打算，打算……”

　　气氛随着这个人的到来瞬间冷却了下来。
　　她身上沾满显然不属于她的鲜血，双眸赤红，仿佛是杀红了眼的疯子，穿过那些沸腾的浪人，跨过濒死的再不斩，一步一步朝着卡卡西几人走来。
　　“灵……台……？”小樱的声音有些颤抖。
　　“嗯。”来人轻轻答道，她无视身后人害怕的神情，再次转身看向那些人。
　　害怕，当然。
　　她身上的血不属于她，它们的主人是她手里拎着的那个人。
　　或许，它已经无法称之为人。
　　卡多，往日里作威作福，不知道祸害了多少人的家伙，如今就那样静静的待在这人的手里，张着嘴巴，睁着眼睛，一张脸恐怖的扭曲着，仿佛见到了什么修罗恶鬼。
　　而那张脸的下面没有身体，被捉在她手里的，是一条鲜血淋漓的脊骨。
　　小樱听到身后有人在吐，小樱看到那些浪人也有人在吐，她自己的腹中也翻江倒海，终于，也再忍不住。
　　“呕……”
　　灵台似乎朝这边瞟了一眼，随后转回头。
　　“忍者呢，虽然杀人是常事，但杀太多与任务无关的人的话，那也是会被问责的，别上头，都别上头。”
　　她的声音极度平静，平静的仿佛只是在说晚上要吃什么。
　　“我不可能眼看着别人杀我的同伴，所以你们硬要过来的话，我也只能动手了，但头脑不清醒的家伙，不值得我为他问责，所以呢，我请各位都冷静几秒钟。”
　　“说实话，我挺同情你们的，好不容易攀上的大主顾没有了，不甘心想着贼不走空我也能理解，你们可能各自都还有其他坚持的理由，那能不能理解我也不知道，不过冷静下来后你们还愿意坚持这么做的话……那拼着挨骂，我也会收拾掉你们。”
　　灵台张开双臂，这种热情好客的样子却让所有人心惊胆寒，她将手中的东西掷向那边的人群。这毫无杀伤力的东西，如今却好像起爆符一样，硬生生让那些人躲出了一个圆圈。
　　“不是不甘吗？不是遗憾吗？没问题，不止遗憾，你们什么都剩不下。”
　　“想清楚的话，来。”她笑。

　　小樱在剧烈的反应中颤抖着抬起头。
　　她看见对面的人疯了一样的逃窜着，这挺宽阔的桥硬生生因为他们显得拥挤不堪，蜂拥的人群将出口死死堵住，踩踏、推搡，有人跑错方向，有人急得跳脚，更有人觉得逃跑无望，直接跳进了海里。
　　喧闹持续好久，终于回归平静，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呢？
　　她费力的仰头，望着那个人。
　　然后，然后……她蹲下了？
　　“呼……”她出了好长一口气，“吓死我了。”
　　“？？？”
　　小樱傻了。
　　谁？谁吓谁？谁吓死了？谁把谁吓死了？卧槽这家伙好意思说她吓死了？谁吓她了？？？
　　“你！你！到底谁吓谁啊！啊？！”鸣人大吼，他才不会承认他其实差点也被吓吐了。
　　“你自己去看看那是什么。”接话的是卡卡西。
　　鸣人一怔，磨磨蹭蹭走过去，片刻后，拎了根树枝回来。
　　再看向灵台时才发现她身上干干净净的，血迹？好像完全没存在过。
　　不过她的衣服倒是湿了很大一片，不知道是雾还是汗。

　　灵台惟妙惟肖的变化瞒得过被吓懵的浪人，瞒得过没什么战斗经验的小鬼，瞒得过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普通人，可绝对瞒不过卡卡西的狗鼻子。
　　好在这桥上原本就弥漫着血腥味，要不然非穿帮不可。
　　难怪卡卡西这么半天一个字都没讲。

　　灵台做了什么？
　　瓦解一个团体最省力的方式不是从外部施力，而是从内部拆解。她的目的从不是在他的部下里插个眼就完了，她是通过这眼知晓这些人的行为性格，从而取代他们。
　　从小团体的头目开始，取代头目，取代小团体，经由小团体取代大团体，这样一级一级吃下去，一直到卡多手下的人几乎被吃了个空，都没有一个人发现她。
　　吃到最后，她成功接近了卡多，成功拿到了她想要拿到的所有东西。最后，她递出情报，让负责分任务的忍者弄出点乱子，她就这样跟着卡多上了船，在海上了结了他。
　　当然，她真的没有毁坏尸体的奇怪癖好，那些人的尸体直接让她扔进海里喂了鱼。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吓唬那些浪人，那实在是因为她太累了，真的没力气再和他们耗。
　　灵台不会开船，她可是一路跑着回来的。

　　“杀任务以外的人，真的会被问责吗？”
　　彼时，四个孩子正坐在桥头看着工人们忙活着，鸣人佐助和灵台都消耗过大，尤其是佐助还受了伤，他们现在没体力闹腾，小樱则是吐的有点虚脱，现在也不舒服。
　　三人中，灵台和小樱的关系最好，此时这两个人一人抱着一杯村里人送的饮料，一边喝一边唠嗑。
　　“会哒……我见过很多人因为这个被骂。”叼着吸管玩饮料的灵台有些口齿不清，“虽然现在这个时代里杀人不算什么，但不管怎么说，杀人也还是不对的。”
　　“那如果真的遇上了这种情况该怎么办呢。”小樱苦恼。
　　“那肯定还是要杀啊，挨顿骂算什么，因为这个被刻在慰灵碑上那也太丢脸了。”
　　“是哦，也是。”小樱忽然扭头笑着碰了碰灵台的胳膊，“你看着这么有经验，是不是总被骂啊？”
　　“咳咳咳，其实还好。”灵台摸了摸鼻子，“我很乖的。”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鸣人佐助小樱极其默契的齐齐望向灵台，连眼神、表情都一模一样。
　　那眼里，一水的“你在说什么屁话”。
　　“干嘛干嘛！”灵台跳脚，“我很乖的！！”

　　【致敬全世界最和气的大哥肖自在】
　　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