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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新婚燕尔 ...

  •   端令宫,花间司。
      司内珍玩部、观星部、元私坊和卉木坊在刑昴离宫时皆以寻珍之名出了宫,然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刈镠之私营。
      东路出发、离端令宫最近的观星部则最先完成任务回了宫。观星部部监许立,代号天狼,雷厉风行,行事果决,因东侧地界不大,故费时一月有余,摸清了央川之东刈镠私营的方位,将那详尽的羊皮图带了回来。
      “刈狗竟猖狂至此......”
      “殿下,这些私营远离闹市,夜间练习,治安有素。粮草、马匹和武器等都有专人配送。据微臣观察,这些专门负责配送的,就是漠掖人。因东侧离漠掖距离较远,故大部分还是刈府的人在运作。西北侧私营或许情况更为严重。”
      “查清他们运送的通路了么?”
      “东侧通路已经查明,殿下放心,微臣已经派人定点监视了。”
      “继续蹲守,不可打草惊蛇。若能断此路,必摧其锐气。”
      “是。”
      辛达凑到刑昴耳边轻语:“殿下,王妃那头......当真什么都不备?”
      刑昴立刻脸色难看:“不备。再言语,杖刑。”
      拿他的暴戾殿下无法,辛达只好闭嘴跟着刑昴一起去正德殿了。

      端令宫荣华殿的荏太妃自听闻南荣襄去世,便神思抑郁,茶饭不沾,终日以泪洗面。
      贴身的小宫女叫青青,青青怕她在殿内待久了闷坏了,因此扶她出来,在御花园金鱼池边喂鱼。
      荏太妃坐在凭栏处,有一下没一下的撒着鱼饵。鱼儿也有一下没一下的抢着饵料。
      忽而听见了路过的宫女在闲话,便问青青:“颢和王刑昴,要立侧妃了?当真?”
      青青回:“回太妃,奴婢也是近日才听说的,颢和殿要迎一位侧妃。”
      荏太妃:“宫中姻缘,不过是权钱相附,为利罢了。可惜了那个姑娘,哪家的?”
      青青:“回太妃......您这话在宫中可说不得......不是哪家的姑娘,奴婢听说是一名男子。”
      荏太妃蔑笑:“如今这世道越来越瞧不明白了,哪家的腌臜为了权势将儿子送进宫?”
      青青:“奴婢听闻,正是央川南荣家的公子,南荣鲤。”
      荏太妃手里盛饵料的碗盏掉进池里,饵料全部浸到了水里,引得鱼儿哄抢。
      尽力压制情绪冲动,她抓住青青的手臂,故作镇定:“央川南荣家?那南荣鲤的父亲,是与花锦谢家结缘的南荣宪,还是......南荣襄?”
      青青不知荏太妃为何如此激动,忙安慰她:“太妃切勿激动,当心身体......听说南荣襄终身未娶,他......应当是南荣宪的儿子。”
      荏太妃自言自语:“终身未娶......爱而不得,还落得如此......”
      青青:“太妃您怎么了?奴婢还是扶您回去吧。”
      荏太妃摆摆手:“不必,本宫自说自话罢了。迎亲之日定在何时?”
      青青:“回太妃,听说日子已经定了,是......三日之后。”
      荏太妃虽是吃了一惊,可一想到能见到南荣家的人,哪怕对方不是南荣襄的儿子,也还是抵消了些悲痛,想起她这做长辈的要送些礼物,忙不迭和青青去内侍局了。

      三日之后。辰时。
      刑昴足足比平时起得早了一个时辰,早到那颢和殿的宫女打着哈欠,才刚刚准备早膳。
      于是刑昴又去练剑,搅得辛达也睡不好觉。
      辛达半睁着眼起了身,问道:“殿下,何故起得如此之早?”
      刑昴不语,只埋头继续练剑,直到汗水淌湿了衣衫,才赶去洗了个澡。
      匆匆用了早膳,又急着赶往花间司跟进死士的训练事宜。花间司的训练场设在殿下,场内只有一个入口和一个出口,每隔一里路就有三个通气口。那训练场原本就是三千死士修建的,因此出入口除了死士,也只有刑旵刑昴和肃清肃宁、辛达知道。
      辛达跟在刑昴身后忙活着,一刻也不曾休息。
      “殿下,虽说这婚约是......咳咳,但是毕竟南荣公子是熟识,您不去迎亲么?”
      刑昴正在翻阅死士近日来的训练详尽事宜,没好气地:“......少了本王开路,那些侍从就不会抬轿了么。”
      “可咱们颢和殿,一没八抬大轿,二没红烛喜宴......这也......”
      刑昴生气地扔了那册子,声音大了起来:“你当真以为本王是正儿八经的娶亲?辛达,你真是越来越罗嗦了。”
      这一吼,引来底下训练的死士之侧目。
      辛达委屈,嘟哝着:“辛达知罪。辛达只是觉得南荣公子对您是真心的......”
      刑昴刷的一下脸就红了起来,拿起册子遮挡,把那辛达拉到耳边来,“当真?”
      “必然当真!”
      “属实?”
      “的确属实!”
      “哎,你倒是说说,你怎么就知道......咳咳,那什么?为什么啊?”
      “殿下您还记得您醉酒那日么?辛达回去给您备衣裳的时候,正好遇上南荣公子,南荣公子问我殿下去哪了,我说您喝醉了躺在客栈呢,南荣公子那脸色瞬间就难看了,二话不说冲出去了!那天还下着大雨呢,南荣公子伞也没拿,自己的衣裳都顾不上换了,只担心着您......”
      刑昴听完笑嘻嘻的,但仍旧故作矜持:“兴许是怕我给他惹麻烦呢!这有什么......”
      “殿下,凭我多年的暗恋经验,我觉得......”
      “去去去,你才多大啊就有经验了?你的飞儿呢?说上话了么?”
      “没......”
      “那便顾好你自己吧。”
      说完刑昴便哼着小曲儿继续翻阅起来。

      若不是已经昭告天下,仪仗里有大刑王室鬣羚旗和迎亲的开道旗,加上侍从高头大马引导着,怕是无人知道颢和王娶亲了。那队伍没有舞狮也没有开道锣,行在大街上格外诡异。路人纷纷停下让步跪拜,但都伏在地上悄悄交头接耳地说着闲话。
      乖乖走在喜轿旁,似乎也听见了别人的耳语,原想跟南荣鲤说些什么,又怕他知道了难过,于是索性闭口不言,只是默默走着。
      时间临近辰时末,喜轿已行至端令宫外侧门前。
      端令宫内格外安静。那喜轿正好通过侧门进宫时,南荣鲤忽然听到外面有人骑马而来,一阵骚动后,他感觉轿夫停了下来。
      “落——!”
      正掀开轿帘:“何事?”
      外面的人皆俯身跪拜道:“叩见颢和王。”
      只见一个骑着高头大马、手持一柄青穗剑的清秀男子正带着他的侍从堵在了喜轿前,乖乖吓地说不出话来。
      天老爷啊,那个在南荣府上住了好几日的陆掌柜......竟然是大刑颢和王......
      待旁人都跪下来了,她才慌张地跪下:“奴,奴婢乖乖,叩见颢和王。”
      那男子身着玄色云纹官服,头上戴着束发翠珠鬣羚银冠,发色乌黑,瞳孔里带着不可侵犯的高傲与冰冷,威严自持,凌云气质。
      南荣鲤掀开轿帘的手停住了动作,只是见着眼前人这身从未见过的打扮,就恍若坠入雾间,飘飘然不知所以。
      刑昴昂首挺胸,紧盯着身着玄色婚服的南荣鲤,尽力保持着威严气质:“王妃不知礼数么,掀轿帘这种事,应由旁人来做。”
      南荣鲤温柔一笑,关上了帘子,坐好:“是,妾身失礼了。”
      一击即中,刑昴的脸色似南荣鲤婚服的镶边一般红。
      “本王来接你了。”
      “起——!”
      喜轿重新上路,在刑昴的引领下,朝那颢和殿去了。
      天朗气清,碧空万里。颢和殿樟树郁郁,枝叶扶疏。
      出来寻他的王妃之前,临时吩咐了殿内的宫女备一桌酒席,可颢和殿人手太少,他又请求了刑旵给他些人手,刑旵拗他不过,特意挑了几个老成的侍从宫女送去,并说以后就留在颢和殿了。
      酒膳备好后摆在寝殿内食案上。刑昴吩咐寝殿不必留人,因此只剩下二人对席而坐。
      沉默良久,刑昴也不与他对视,南荣鲤便开口:“殿下,妾身为您脱服。”
      “不必!”刑昴一惊,“先用膳!”
      “妾身的素纱罩衣......”
      “知道了。”
      刑昴便起身为他脱去罩衣,又回来坐好,与南荣鲤交杯。
      刑昴一杯下肚。
      “殿下如此忙碌,怎会有时间亲自来接?”
      “陛下的命令,不得不从。”
      两杯下肚。
      “虽是契约婚礼不作数,不过妾身今夜寝于何处?”
      “......”
      刑昴:一口一个妾身,你不害臊本王都要害臊了!
      三杯下肚。
      “殿下?”
      “......睡在本王寝殿,委屈你了是么!”
      四杯下肚。
      “呵呵,不委屈,是妾身之大幸。”
      “知......知道就好......”
      刑昴醉了。逐渐口齿不清。
      一盅饮尽,已是近黄昏。
      “殿下,您醉了。”
      “没醉!本王没醉!本王岂能醉......酒呢?怎么没了......”
      说完就晃晃悠悠,酒杯也拿不稳了,眼前的南荣鲤竟变成了两个唇红齿白、长发及腰的女人。
      刑昴数着人头,嘟囔着:“你......南荣鲤......怎么是女人?还是,是两个?”
      南荣鲤只饮了一杯,清醒地很,故意不去拦刑昴的酒,任凭他醉下去。
      南荣鲤自己脱下了婚服,只穿着白色的寝衣:“哦?殿下说说,妾身是怎样的女人?”
      刑昴发起糊涂来了:“你们两个都,明眸皓齿,肤白貌美,腰肢......细软......呵呵,哈哈哈......”
      南荣鲤低沉着:“是么。”
      也不知刑昴当日在客栈是怎样喝了那些酒的,只是这一小盅酒就足以使他天地不分了。
      南荣鲤走到他身边,抢了他的杯子放在案上,又将他扑倒在地,南荣鲤的长发便自然地垂在刑昴耳边。
      他领着刑昴的手摸索着:“殿下再看,妾身还是女人么?”
      触之坚硬,刑昴聚了神,忽而惊醒,发觉自己被压住不能动弹:“南荣鲤......从本王身上下去!”
      南荣鲤坏笑:“是,殿下。”
      南荣鲤则动作快得很,翻身躺倒,拉着刑昴坐在自己身上,二人瞬间换了位置。
      南荣鲤:“妾身失礼了。应是殿下在上,妾身在下。”
      刑昴自觉不妙,想要找什么理由逃走:“天,天黑了!本王去点烛火......”
      南荣鲤紧紧攥住刑昴的双臂:“若殿下想要看地更清楚,点烛火也是可以的。”
      “看......看得更清楚......”
      “殿下,想看清楚么?”
      “不......唔!”
      被南荣鲤大力一拉扯,刑昴便伏在南荣鲤胸前,又被这个胆大包天的人吻住了,他便只能乖乖闭嘴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新婚燕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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