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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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夜枭维持在一个微妙的平衡上，非常危险，但比之前都要放松。
塔利亚正准备从她的孩子嘴里再撬出一两句真话，去了解他过得怎么样。但此时池子里冒出的几个气泡瞬间吸引了夜枭的注意力。
死而复生的小知更鸟挣扎着在池水池底扑腾了两下，就疲惫地沉在池底，好像刚刚发生的只是错觉。
夜枭沉默的看了一眼池子里咕咕上浮的气泡，再看了看毫无动作的杰森，扭过头看向塔利亚：“我记得这池子底下能自由呼吸？”
“……理论上，是可以的。”塔利亚非常谨慎的回答，“过去的记录也是证明了这一点。”
“这池子的副作用只有疯狂对吗？”夜枭盯着池底的年轻男孩看，然后也非常谨慎的问她，“拉撒路今天可别砸招牌了。”
塔利亚：“理论上是这样没错。”
夜枭转过头看向塔利亚，可喜可贺，塔利亚终于看懂他的表情了，夜枭脸上明晃晃写着“？？？？？？”。
他的疑惑就算再隔着面具都能怼到塔利亚脸上，更何况现在毫无阻碍。
塔利亚：……崽，别看妈，妈没用过，妈也不知道。
但是显然塔利亚不能这么回答，于是她只是委婉的建议道：“再等等？”
伊莎贝尔也没有别的办法，但塔利亚的目光让她发毛，又担心杰森的情况，她叹了口气，索性摘下了披风，直径扎入了拉撒路中。
塔利亚差点被这倒霉孩子气的心肌梗塞。
妈妈知道你爸爸家有钱，这么大的游泳池有好几百个，但是拉撒路之池不能游泳，小孩子在外面要注意保护自己，不要随随便便就往不知道是什么的水里钻。
塔利亚心平气和的想道。
直到看见夜枭身边环绕的暗红色能量，塔利亚才放缓呼吸。
……
那也是很生气。
你那么清楚拉撒路之池是什么东西，还敢往那里跳。
而潜入水底的伊莎贝尔不知道塔利亚在想什么，当她扎入水中的时候，一股寒意顺着脊椎渗到头顶，暗红色的能量自发的护卫在身边，抵制着疯狂的呓语。
效果并不好。
或者是因为伊莎贝尔本来脑子也不怎么正常。
被疯狂侵蚀的感觉非常奇怪，记忆里所有糟糕的东西都被翻了出来。她成为瞭望塔的囚徒，精疲力尽的扮演他们想要的夜莺来争取生机；她独自处在沉寂之城，与半真半假步入疯狂的导师以命相搏；还有达米安和钢铁侠的死，几乎击垮了伊莎贝尔所有的信念。她闯入了这个排斥她的世界，但——不，她不后悔，她只是。
只是好累啊。
‘我好累。’
她用无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我好累。’
她伸手要拥抱杰森·陶德。
某一刻她很想拉着杰森·陶德沉入池底。
‘但你不能陪我。’
‘你要上岸。’
当她拉着杰森手臂的时候，那双蓝绿色的眼睛突然睁开了，神经质的瞪大，一连串的气泡从嘴角溢出。
‘傻逼！’
他的口型看起来像是在骂她。
‘你知道拉撒路之池是一种什么狗玩意，你他妈就敢——’
只能说超级英雄、反英雄、义警，或者其他什么玩意，他们都热衷于双标。
你他妈的居然骂我？！
伊莎贝尔第一刻想的是这个。
我他妈进池子捞你你他妈骂我？！
然后，她似乎永远游刃有余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裂缝。
他他妈的在骂我。
伊莎贝尔后知后觉的想。
操。
他他妈的在骂我！
伊莎贝尔被莫名其妙的狂喜攥住了。
她好像得到了一种珍贵的东西，但她还不知道那是什么。
‘你要不要多骂两句？’
她刚想这么问，杰森·陶德就合上了眼睛。
伊莎贝尔顿了一下，揽住杰森，向上游去。当她钻出水面的时候，对上了塔利亚担忧的眼睛。
伊莎贝尔觉得似乎又有什么事情超出了她的预料。
夜枭抱着年轻的男孩站在岸上，将披风搭在男孩身上，谨慎的问：“嗯，还有什么事情吗，塔利亚小姐？”
美丽的中东美人盯着他看了一会，最后像是认输一样叹了口气。
她把掌心贴在了夜枭的脸上：“你长得真像侦探。”
“有那么像吗？”夜枭半嘲的笑了一声。
“嗯。”塔利亚轻声说，“你长得和你的父亲一模一样。”
准备抽身离开的伊莎贝尔僵住了。
“但你衣品比你父亲好，也比你那几个义兄好。”塔利亚补充道，“我猜是像我。”
“啊。”他干涩的说，“那挺好的。”
“那挺好的。”夜枭又重复了一遍。
她应该否认，她不应该占据达米安·韦恩的东西。
但是塔利亚·奥古确实和她说过，她就像她的女孩一样，她可以把她看做母亲，因为在塔利亚这里，她就是她的孩子。
塔利亚·奥古，是最接近伊莎贝尔·布莱克母亲的人。
“我非常庆幸这点。”塔利亚微笑，“你比你的父亲更加优秀。”
她辩解道：“远没有。”
“他永远是我的精神领袖。”伊莎贝尔说。
“亲爱的。”塔利亚的声音是温和的，“你就是我的孩子，如果你愿意，你可以把我当做你的母亲。”
“那很好。”伊莎贝尔说，然后她沉默了很久，才低声继续说道，声音很轻很轻，像是从谁那里偷来的，“……母亲。”
那一刻塔利亚被某种复杂的苦涩的悲伤的情绪侵占，那种情绪含着浓烈的愧疚和爱意，就像是来自未来的她在这一刻占据了她的身体。在那一刻塔利亚似乎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她听到耳边一声轻轻的苦涩的叹息，仿佛是另一个人用她的身体说道——
“好孩子。”
下一刻，那些强烈的情感从她的心底抽去，就像是来自未来的她已经离开，只留下爱的余韵。
那是来自未来的她吧。
她走了。
但是她告诉了现在的塔利亚。
她的孩子在未来痛苦。
她的达米安啊。
“好孩子。”她最后这么说道。
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去学会生活。
去见见你的父亲。
去恋爱，去旅行，去交朋友。
去和你的兄弟相处。
无论出了什么事，母亲都应该给你担着。
我的达米安。
我的孩子啊。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