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运动会开始 ...
-
花都，库罗卡斯。
繁华美丽的城市散漫着欢乐的氛围，尚在早晨，街道的商铺早已开启，不少琳琅满目的物品吸引了来往的顾客。妖精学院的一行人也走进了这里，不少人左看看右看看，队伍拉得松垮。
“你们稍微快一点啦！”领头的米拉试图让末尾的几个人跟上队伍的节奏。
“纳兹，不要再拖拉了。”艾露莎喊住末尾的纳兹。
米拉走到一家宾馆停下了脚步，拿出手机对照了一下，嗯，拉克萨斯定的应该是这里。
“你们来了。”楼顶出现一道身影，壮硕的男人披着一件黑色大衣倚在栏杆，撑着脸看向楼下。
米拉露出灿烂的笑容：“嗯，我们到啦。”
“那是谁啊？”露西小声地问。
“拉克萨斯。”格雷站在旁边。
那就是拉克萨斯吗？露西抬起头看过去，和想象中不太一样的感觉。另外三个人也走到阳台，低下头看向大家。
“喔，你们来啦。”
露西再次疑惑：“他们是谁啊？”
“雷神众，大概可以理解成拉克萨斯的亲友团，或者粉丝团。”格雷也看过去，挥了挥手。
果然是学生会主席呢，想不到人气这么高。
原本站在队伍末尾的纳兹一听到拉克萨斯的声音，迅速跑到队伍的前头：“哟拉克萨斯！快来和我决一胜负！”
“哼。”拉克萨斯轻轻地笑了一下，“比赛再说吧。”
“好了，大家快上去吧。”米拉推开门，招呼大家各自休息。
“想不到这里的环境还挺不错的。”露西放下行李，仰在床上，“是米拉订的吗？”
“是拉克萨斯。”艾露莎蹲在一边收拾行李，“不过米拉应该也有参考。”
“好漂亮啊，这是我第一次来到库罗卡斯呢。”温蒂打开门走出去，站在阳台吹风。露西也跟着她走到阳台，她们住在第四层，还算比较高的位置。往远处看，颜色多彩的花朵围绕低矮的房屋，让人神清气爽。
“比赛完了可以好好玩一会，这里还是有很多好玩的呢。”露西给温蒂提议。
“露西来过这里吗？”
“嗯，以前跟着家人来过。”其实是经常过来啦，虽然都是爸爸强迫来的。
格雷拉开房门，他们的房间在露西三人对面。转头看见露西和温蒂站在阳台，也跟着走了出来。
“在看什么？”格雷站在她们后面，“这里的风景蛮不错的。”
“我们在讨论比赛后可不可以在库罗卡斯玩一会啦。”
“需要问问艾露莎和拉克萨斯。”
“可以的。”艾露莎站在门口，“好不容易出来一次。走吧，现在下去吃午餐了。”
“对了，纳兹呢？”
“那家伙早就下去了，饿的不行。”
“我好像也有点饿了呢。”
宾馆的一楼除了服务台，还是餐厅所在。食品看起来精致可口，已经有不少人围在餐桌旁。“你们来了！”纳兹嘴里咬着腿肉含糊不清，手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来。
“纳兹，你能不能收敛一点……”虽然已经习惯了纳兹的吃相，不过外面这么多人还是看起来很奇怪啊。露西叹气，转身跟着温蒂找寻自己喜欢的食品。
“好多啊——”温蒂有些开心。
“嗯，卖相都挺不错的。”
“露酱，来这里！”蕾比朝露西挥手，女孩们围成一桌。
“蕾比酱，你的比赛准备好了吗？”露西一边坐下一边问。
“嗯，准备得差不多啦。”蕾比笑着点点头。
“话说第一场比赛是什么呢？”温蒂咬着勺子。
“这个嘛。”卡娜转过头问，“拉克萨斯，明天的第一场比赛是什么？”
“铁人三项。”
“这么快吗？”另一桌的格雷抬起头来，“我们是第一个？”
“这样不挺好的吗？”纳兹还没有吃完他面前那一摞盘子。
蕾比好似想起了什么，愣了一会，又低下头不说话了。
露西注意到蕾比的不对，又听见纳兹继续嚷嚷：“明天有伽吉鲁，还有剑咬之虎的斯汀格吧？”
“伽吉鲁？幽鬼那个人吗？听说不是太好对付的样子，性格也有点糟糕。”露西自言自语。
“不是的露酱，其实伽吉鲁不是那个样子。”蕾比听见露西的话迅速反驳，双方都愣了一下，蕾比的耳朵泛起红色，一直连到脸颊。呆愣的露西眨着眼睛，没有明白这里面的关窍。
“噗。”卡娜一下笑了出来，搂着温蒂的脖子笑得前俯后仰。
“不要笑啦卡娜。”米拉笑着给蕾比解围。
“咦？”迟钝的露西依然不明所以。
“呵。”连喝茶的艾露莎都看出了什么。
第二天总是来得很快，纳兹和格雷离开了观众席，走向准备区。
“加油噢——”露西的声音传来。
“啊，放心吧。”
“我一定会赢拉克萨斯的！”
“看样子纳兹已经把拉克萨斯学长当成了唯一的对手？”温蒂问艾露莎。
“毕竟拉克萨斯很强。”艾露莎也不置可否，转头时看见末排沉默寡言的米斯特岗，“你没参加什么吗？”
米斯特岗摇摇头，没说话。
“好沉默呢米斯特岗。”露西吐槽道，米斯特岗总是戴着面罩，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他就是这个样子。”艾露莎笑了笑。
铁人三项的开始项是游泳，参加的大部分是男生，也有部分女孩报名。人数不是很多，但场面还算壮观。一声枪响，人群投身水中。观众席围着起点和终点，过程由举办方直播投映屏幕。
十几分钟后，露西她们已经看不见人的影子，只有仰着头看向屏幕。
首当其冲的依旧是拉克萨斯，妖精学院的观众席，艾芭葛琳和毕克斯罗正在为拉克萨斯和菲利德加油。
“好疯狂的粉丝团。”露西小声地说。
“我也这么觉得。”温蒂应和道。
纳兹，格雷，伽吉鲁，斯汀格，罗格几个人几乎是排成了一条线，有人时快时慢，却始终拉不开差距。时不时更有纳兹和伽吉鲁的吵闹声传来。
“给我让开啊伽吉鲁！”
“你可以再快一点啊火龙！”
“喂喂这不是吵的时候吧。”格雷无奈地看向他们。
斯汀格和罗格都想要赢得比赛，准确来说是赢过纳兹和伽吉鲁。只闭上嘴使劲往前冲。
“哎呀——现场氛围真是火热呢！”解说员的解说却不是很火热，“啊，好了，现在来到了自行车。”
略带嘲讽的声音传到格雷耳边：“你不是挺会飙车嘛？”
“里昂？”格雷有些震惊地看着师兄，“我刚怎么没看见你。”
“慢死了，小心掉成吊车尾。”
“哈？怎么可能？”格雷不爽地看过去，师兄的存在实在让他不爽，但两个人不约而同地脱掉了上衣，露出结实的肌肉。
“发生了什么！”露西红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艾露莎，温蒂直接捂着脸不敢看。艾露莎则是一脸欣慰：“说明他认真起来了。”
“哈？”谁认真是用脱衣服的方式啊！
认真的斯汀格和罗格依旧非常安静，丝毫没有受到旁边的干扰，主要是罗格太安静了。斯汀格几次想找他说话，都被对方的气势压住了。
算了，还是不要消耗体力了。
“给我等等拉克萨斯——我一定会超过你！”
“笨蛋他怎么可能等你啊！”
领先的拉克萨斯听见背后的喧闹声，压根不愿意搭理他们。
“真是乱来啊。”露西黑线，“这个时候怎么还在吵。”
“虽然一早就猜到了，不过没想到会这么吵。”艾露莎看向屏幕。
“已经到最后一项了呢。”温蒂有些担心，“会不会有人跟不上啊。”
队伍已经拉成了松散状态，个人与个人的距离造诣拉开，除了队首那几个，中间及末尾的人应该是跟不上了。比赛已经到了白热化，观众席喧哗起来。
“加油斯汀格——”
“弗洛也这么觉得！”
“不用单独给罗格加油吗？”
“罗格也加油！”
“弗洛也这么觉得！”
好像白说了，雪乃转过脸。
“伽吉鲁！”利利的声音也传来，他悄悄把目光投向妖精学院这边，看了一眼蓝发少女。女孩明显也有些焦急，又有些纠结，紧张地望向屏幕。
好像还行？伽吉鲁比赛完再给他说吧。
“纳兹——加油——”哈比用尽力气喊道。
“我说你也太激动了吧。”夏露露和哈比的位置没有挨在露西他们旁边。
“出现了！第一名！果然是妖精学院的拉克萨斯！”欢呼声震响场馆。
“太厉害了吧。”露西惊讶地看向后面，离拉克萨斯最近的纳兹和伽吉鲁都还有段距离，“拉克萨斯这么强的。”
“应该说真不愧是拉克萨斯。”艾露莎赞赏道。
“现在第二名和第三名也冲线了！两人仅相隔一步之遥！妖精学院的纳兹和幽鬼学院的伽吉鲁！”
纳兹和伽吉鲁趴在地上，大口喘气。
“拉克萨斯那家伙，又是第一名，可恶！”
“你真的觉得自己赢得了他吗？”伽吉鲁发出灵魂拷问。
全程一言不发的斯汀格和罗格跟在纳兹他们后面，菲利德后来居上，超过了和里昂吵架的格雷，因此格雷得到了第七名。
“大家都好厉害啊。”露西托着脸看向终点，“压力突然就大了起来。”
“放轻松好了。”艾露莎揽住露西的脖子往胸上压，“你一定可以的。”
这突如其来惊喜让露西一下脸红了。
“大家——我们回来啦。”纳兹笑容满面的走回观众席，身后的格雷沉默不语。
“欢迎回来，你们好厉害啊。”露西笑着挥手。
“我明年一定可以赢过拉克萨斯的！”
“拉克萨斯明年不会再参加比赛了。”艾露莎提醒道。
露西注意到阴沉脸的格雷，担心地看过去：“怎么了吗格雷？”
“……我没事。”格雷闷闷开口。
“是因为名次吗？”
“……”格雷转过头看着露西，“对不起。”
露西怔住，不解地看着格雷：“欸？为什么这么说，你已经很厉害了！”随即好像明白了什么，正想开口，米拉喊了她的名字。
“露西——游泳比赛要开始了噢！”
“啊，好的！我这就来！”露西匆匆看了格雷一眼，“我比完赛再来找你。”
“加油。”格雷朝她点点头。
“加油喔露西——！”
“露酱！加油——”
大家的加油声给了露西勇气，步伐坚定地走向准备区。
“大家最期待的游泳比赛马上就要来了！几乎所有选手都是女孩子呢！”
“年轻有朝气可真好啊。”
温蒂和艾露莎看着参赛选手的名单，交谈起来。
“听卡娜小姐说，幽鬼的茱比亚实力挺强的。”
“这个剑咬之虎的米涅芭也不太好对付。”艾露莎皱起眉头。
“好，现在所有选手都准备好了！”
女孩们纷纷站好位置，3号道的蓝发少女转过头看向妖精学院的观众席，看不清远处格雷的表情，只知道对方把头对着这边。
嗯，茱比亚也要加油了！
露西深吸一口气做好准备姿势，目光专注地盯着水面。
大家对我这么期待，我不可以输！
“嘭——”
枪声一响，女孩们如鱼入水，各自使劲。
“咬得好紧，看样子这场比赛会很不容易。”目前几个人的速度都差不多，谁也不让谁，温蒂有些担心，“露西会不会吃不消？”
“应该不会，露西的速度节奏把握得还是蛮好。”艾露莎一眨不眨地看着水面。
纳兹依然爽朗地笑：“放心吧，我们那天看见露西训练了，很厉害的。”
格雷也站起身来，走到纳兹旁边，抿着嘴盯着水面。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水里的身影已经有了距离，露西的速度也开始下降，目前顺延第三位。
“要赢茱比亚和米涅芭，对露西来说还是吃力了些。”艾露莎点评道，“不过保持第三名就很好了。”
“冲啊露西——！！”
不会的。格雷心里默念，露西有多努力，他看在眼里。努力不一定能获得回报，但此刻他相信露西的努力一定会有回应。
要加油。
虽然露西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名次，但她清楚自己的状况，还没有发挥到最好。阿葵亚教给她的东西，她还没有完全做到。
“去感受水，就好像感受你自己一样。”
“这只有阿葵亚你才做得到吧？”
“不要给自己找借口！掌握要领只是必要，感受才是你获得成功的关键。你肯定做得到，露西。”
做得到，水也好，风也好，我都可以感受到。
“露西的速度提起来了！”温蒂惊呼。
“我就知道！加油啊露西！”
“真是想不到，最后的五十米，排在第三位的露西竟然还能加快速度。不过前两位的速度也非常快，剑咬之虎的米涅芭已经快要到终点了！”
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露西的手往前一伸。
“第一名是剑咬之虎的米涅芭！”
“想不到妖精学院的露西竟然超过了幽鬼学院的茱比亚，获得了第二名。两人仅零点几秒的差距，真是意想不到！”
“都是很厉害的女孩子。”
露西擦掉脸上的水滴，朝妖精学院的众人露出灿烂的笑容。
想不到能得第二名，不过力气算是用完了。露西慢慢地走回更衣室，其他参赛选手都走得差不多了。露西走到自己的保管处，却瞥见一道身影坐在另一边。少女坐在那里沉默不发，安静得别人都察觉不出。好像有些眼熟，是幽鬼学院的茱比亚吗？
“你是茱比亚吗？还好吗？”露西换好衣服看她还坐在那里，小心翼翼地走近她。茱比亚没有回答，只胡乱地擦脸。露西弯下腰看向她：“没事吧？不舒服吗？”
“不，我没事。”茱比亚转过头，眼睛红了一圈。露西沉默了一会，在她旁边坐下。
“那个，其实比赛名次不是最重要的。你不要太难过了。”露西不知道怎么安慰茱比亚，又不忍心把她一个人甩在这里，只好试探着出声。
“茱比亚……只擅长这个，可是现在连这个都做不好。”茱比亚的声音带着鼻音，头发掩着脸，看不清表情。
“怎么会只擅长这个呢，再者比赛只是一个形式而已，不要太放在心上。”
“因为很多事情，所以从小就没有什么人愿意和茱比亚交流。茱比亚只是觉得，自己再优秀一些，应该就会有更多人愿意了。”
因为我所在的地方总是雨天，而他们都不喜欢雨天。
“愿意和你交朋友的人，是不会在意这些的。”露西的声音传来，“虽然只是和你交流了几句，不过我能感觉到茱比亚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呢。”
“可是，只有变得更好，喜欢的人才会看向茱比亚吧。”
露西愣了一下，想起之前卡娜告诉自己的话。虽然很好奇，可是问别人为什么喜欢这种事也太不礼貌了，还是女孩子。露西心里纠结，一时间不知道怎样回应茱比亚。
“这个嘛……我没有谈过恋爱，不过我觉得，喜欢自己的人，不论自己是什么样子，都会喜欢的。”要不然这个喜欢也太没劲了些。不过因为喜欢的人而烦恼，露西确实没有过。
所以格雷那家伙究竟是怎么回应的？要不然回去问问格雷？
“说起来茱比亚，我很好奇一个问题，虽然很不礼貌。那个，我是妖精学院的学生，是格雷的同学。我有隐隐约约听说……你的事。”女生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烧，露西却犹豫了。
“嗯，我喜欢他。”茱比亚爽快地承认了。
“那你为什么喜欢呢？”
“看到了晴天。”茱比亚转过头看向她，眼睛波光粼粼，“因为茱比亚看见了晴天。”
这样的回答让露西呆在那里，这已经不是露西那个迟钝的大脑可以理解的了。
“露西小姐，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啊，好的。”露西看着茱比亚拉开书包，拿出一个晴天娃娃放在她手里。
“麻烦你交给格雷，就说是茱比亚送他的礼物。”
“嗯！没问题！”
“谢谢。”茱比亚笑了起来。
露西回去的时候今天的比赛已经结束了，大家正收拾东西，准备回到宾馆。
“不好意思，耽误了一会。”露西跟上众人的步伐。
“没事，你今天做得很好。”艾露莎夸赞道。
“很棒喔露西！”温蒂笑着挽住露西的手臂，“明天我也要加油！”
“好饿啊——赶紧回去吧。”有人的肚子已经开始叫了。
等大家闹腾了好久，各自回到房间的时候已经夜深了。明天没有比赛，露西在蕾比那里停留了一会。回到自己的楼层，却看见一道身影站在阳台。
“格雷？你还没睡吗？”露西走到他身边，疑惑地出声。
“明天没比赛，所以没睡。”
“啊对了。”露西拍了拍脑袋，“我说了我要找你来着，一下子忘了，对不起。”
“没关系，什么事？”格雷转过头。
“比赛的事……喔，对了，还有一个。你等等。”露西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间，怕吵醒了艾露莎和温蒂。又轻轻地关门，走到阳台。
“我今天比赛完遇见了茱比亚，你知道那个女孩子的吧？她让我把这个给你，说是给你的礼物。”露西把晴天娃娃提起来，放在格雷眼前。格雷一动不动，没有想要接的迹象，也不说话。拿着礼物的露西觉得有些不对劲，歪过头问：“格雷？怎么了？”
格雷摇摇头。
“不想要吗？”露西讷讷地收回去，更是疑惑了。
“谈不上想不想。”格雷斟酌着用词，他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对，想了很久干脆什么也不想了，“我不知道怎么回应。”
“你是不喜欢她吗？”
“嗯。”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给她说呢？”露西不太理解格雷的做法。
“说过，不过对方没有当回事。”格雷颇为头疼，坐了下来，“她好像听不见那样。”
“嗯……可是茱比亚很喜欢你的，她说你让她看见了晴天。虽然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我能感觉到她是真的很喜欢你。”露西也坐下，抱着膝盖自顾自地说。
格雷不知道说什么，转过头沉默了一会，才低低地说：“她喜欢我，我就要喜欢她吗？”
“那你是怎么拒绝的？”
“没有收礼物，也没有跟她说话。”
露西偏着头想了一会：“不对吧，就算是拒绝也要很认真地提出来，告诉对方啊。”
“我表现得不够明显？”
“可是你也没有说清楚吧。认识你以来，虽然能感受到你是一个很热情又靠谱的同学，不过某些时候还是有些让人头疼。”
“……比如说？”
“比如说今天的比赛。”露西正坐起身，“我知道你很在意排名也很在意大家的看法，可是你憋在心里又不肯说，不仅周围的人不知道，自己也不好受吧。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说出来呢？茱比亚的事也是，你也没有认真和她谈过，对方怎么会知道你在想什么呢？”
“没有必要。”格雷迅速地否决了。
“怎么会没有必要？这只是一件事两件事，可是憋在心里的事多了，别人就不知道你的想法了。总是把事情藏在心里，自己会很难受的。”
格雷无言，看了看露西不知道怎么说。为什么要说呢？说给谁听呢？有什么事情，自己解决掉就好了，何必给别人添麻烦。但是露西的眼神太坚定了，她的眼神让格雷第一次有想要诉说的欲望，一个久违的声音在心里回荡，你可以说出来，说给她听。
可以吗？
格雷张了张嘴，声音含糊不清。
“你说什么？”
“说给你听，你会听吗？”格雷盯着露西。
“我肯定会啊。”作为朋友，倾听是很有必要的。
“那你平时说给谁听？”格雷反问道。
“这个嘛。”露西回想起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说给妈妈听的，即使妈妈去世了，我也会写信给她。那个时候没有什么朋友，唯一可以倾听的人就只有妈妈了。”
格雷想起那个书柜里的盒子，沉重而隐蔽，每一封都是露西的心事。都是写给妈妈的，也就是说，其实也没有说给别人听过吧。
“其实很多都是很小的事，也没有必要每一件都说给别人听。但是因为是给妈妈的信，所以发生了一点委屈和不高兴都会写给她。觉得孤独的时候，妈妈就是我的依靠。”露西把头放在膝盖上，望着天空。
“这样和我没什么太大区别吧。”
“我是因为那时候没有人可以说，可是格雷你身边有很多朋友。大家都是很在乎你的，明明也有很多人愿意听吧？”
格雷捋了捋眼前的头发，喉咙像被堵住一样。该怎么告诉她呢？告诉她我不想说？我不知道怎么说？或者说，我不知道给谁说？主要是，不知道给谁吧。
“不知道给谁说。”格雷闷闷地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也不用每一件都说出来吧。”
身旁的少年好似一块油盐不进的冰，表面看起来不冷，实际用厚厚的冰层封住了自己的心。露西也不知道怎么劝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和性格，强行改变是没有用的。如果格雷这样的习惯对他没有影响还好，可是露西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男孩这么憋着心事，不是一件好事。没有人能融化，就只能等等了。
“好吧，我知道了。你以后想说找不到人，可以来找我。”
找她吗？格雷用余光瞟过去，少女的脸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温柔而真挚。
“我知道了。”格雷叹了口气，“把东西给我吧。”
“欸？”
“我会解决的。”
“那你要和茱比亚好好说清楚。”
“嗯，我会的。”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运动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