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花尚好》王斐

12、第十二章:评选

　　阅文集团总裁高翔自与文义签约后，便致力于对文义的包装及打造上。就连那《浮生.青春奠》这部小说都接连发行了白金版、精装版、收藏版等不同版本。而文义在最近的一段时间里几乎跑遍了市内各大书城，签字售书会的邀约更是接踵而来，每一场的粉丝也都是蜂拥而至场场爆满。哪怕是文义自己也未曾想过自己写的小说竟会引出如此火爆的场面，他也终于体验到了那所谓一夜成名的滋味。虽然这一段时间夜以继日地东奔西走，但文义对此也是乐此不疲。
　　一点不可否认的事实就是高翔毕竟是商人，所谓无利不起早，他能如此花精力与财力地去包装文义，那么他所能得到的经济效益一定不是一个小数目。对此文义自然也是心知肚明，但毕竟文义生性洒脱，况且他也明白什么叫做饮水思源，对于高翔所得的这些利益，他自然的觉得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又是一天忙碌的签字售书会，文义终于忙完了一天的工作后已经是晚上9点多钟。这样的时间还是明显要比前几天早了很多。文义虽然心理上一点也不觉得疲倦，可毕竟坐了一天不停地奋笔疾书，难免也会有些身体僵硬。文义伸了个懒腰，甩了甩手，起身离开书店，心想着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回家去和女友还有妹妹聚一聚了。
　　这段时间文义不是各大书城地跑，就是住在集团里，已经有整整一个星期没有回家去了。刚一推开转门，文义走出书城大门就看到宋彩儿和文琪姐妹两个正站在书城外的广场上等着他。
　　看到女友和妹妹两个，文义心里立刻便暖洋洋的。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见到她们，文义当然对她们也是很想念，此刻也早已是归心似箭，恨不得马上冲回家去见她们。而此刻自己最想念的人正在自己面前等待接自己回家，文义心中的那份幸福感自然是溢于言表的。
　　文义连忙笑着走过去，解下了身上的外衣，披在妹妹文琪身上，然后一把揽住宋彩儿说道：“你们两个来了多久了，怎么不到里面去等我？”
　　宋彩儿回答道：“我和琪琪两个也刚到没多久，看见读者们纷纷出来就猜到你应该快签售结束了，所以也就没有进去，在这里等你出来了。”
　　文琪也在一旁说道：“哥，你都一个星期没回家了，彩儿姐想你想的都快疯了。今天说什么都要来接你。原本我是没打算来的，可这大晚上的我也怕彩儿姐一个人不安全，过来给你们当电灯泡，你别介意啊，哥。”
　　文义听了妹妹的话后一笑道：“我怎么会介意呢，我还要谢谢你替我保护好你彩儿姐呢。我这一个星期没回家也的确很想你们两个。好在明后两天是周末，我也能在家里好好地陪陪你们俩。好了，别在这傻站着了，咱们一起回家吧。”
　　宋彩儿和文琪两人答应一声，便和文义一同走回家去。
　　刚一到家打开房门，文义就闻到了一股扑鼻而来的饭菜香味，忍不住惊叹一声说：“好香啊，你们事先点好外卖了吗？”
　　文琪这时走过来鸣不平般地说：“我说哥，你也太小看我们，最关键是太小看彩儿姐了吧？”
　　文义听了妹妹的话后，文义已经反应过来这些饭菜都是宋彩儿做的，心下不由得大为感动，问道：“彩儿，这些都是你做的？想不到你的厨艺真的很不错呢。”
　　宋彩儿笑着打趣说：“怎么，难道我就只会做把糖炒糊了的糖醋排骨吗？我知道你最爱吃可乐鸡翅，这一份可乐鸡翅可是我看着菜谱亲自给你做的呢。不过这些麻辣鸭和凉拌菜就是我和琪琪去外面买回来的。”
　　文义看着餐桌上的饭菜，自己最爱吃的可乐鸡翅因为怕凉掉，宋彩儿特意地还在上面敷了一层保鲜膜。文义看了，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动，只觉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当即将宋彩儿抱在怀中说道：“谢谢你彩儿。”随即又对文琪说道：“好了，快来吃饭吧。再聊一会的话，这饭菜可就真的凉了。”
　　三人相对一笑，便一同坐到餐桌前，开动起来。
　　几人有说有笑，一阵大快朵颐，直吃得餐桌上一片风卷残云之后方才离开餐厅。文义主动提出来刷碗收拾餐桌，让女友和妹妹去沙发上坐着休息，看自己喜欢的电视节目。忙完一阵后，文义也凑了过来，几人又不忘拿出零食来，一边吃着零食一边看电视节目。几人天南地北地东拉西扯了好一阵，不觉间也已过了零点。几人上下眼皮也已经开始打了架，实在熬不住后，方才各自回到房间里休息。
　　一夜无话，直至天明。文义又带着两个小丫头吃喝玩乐了整整两天，一番闲暇惬意地周末度过后，又是周而复始的星期一。宋彩儿和文琪两个结伴上学离开家门之后，文义也收拾妥当地来到集团。刚一进公司大门，阿炳就早早地迎上前去，一把拉过文义，喜盈盈地说：“文义，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你，快跟我来。”说罢，也不管文义此刻是否一头雾水，便急匆匆地拉着文义向高翔的办公室走去。
　　俩人刚一进门，高翔便迫不及待地从办公桌前坐起，将手中的一份邀请函兴冲冲地递交到文义说中说：“文义，你来好好看看这邀请函上写的是什么。”
　　文义接过邀请函后一边看，高翔一边在那边兴高采烈地说道：“这封邀请函是本市作家协会发来的。他们作家协会要评比出一部年度最佳小说，现向市内各大阅文集团征集作家、作品。现今你的作品正值热卖，作家协会也发来了一封信函，邀请你带着《浮生.青春奠》去参加评选活动。”
　　听到是作家协会举办的活动后，文义心中还是一怔，暗想：看来是时候已作家的身份和他们会面了。随即又问道：“此次参加评选的作家、作品都有哪些？”
　　阿炳这时在一旁介绍道：“不过都是些作家协会里为充门面来滥竽充数的人罢了，你也不必放在心上。不过能和你较量一番的几乎就是汪晨的那部《何为兄弟》了。”
　　文义似乎早有预料般地点了点头道：“果然是他，他不也是作家协会的人吗？”他并没有对集团内部的任何一个人说过自己曾经的往事，所以高翔、阿炳等人对于文义与汪晨的关系也是并不知情。
　　高翔这时又说道：“不过你也不必担心，我想他们作家协会的人也不会徇私舞弊。你只要记住你代表的是我们集团，在他们那些作家协会的人面前也要拿出姿态来。”
　　文义点了点头说：“放心，这个我心里有数。”
　　高翔点了点头说：“好，那你现在就去把你的小说整理一下，准备参加评选吧。”
　　文义答应了一声后，便转身离开。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文义打开电脑将自己这部《浮生.青春奠》的小说文稿整理编辑好之后，发送到了征文评选的邮箱里。刚刚发送出去，那边马上就发送过来了一封邀约函。文义心知里面内容，索性便也没有去打开看。几乎是与此同时，文义的手机突然收到了一条微信。文义打开页面后看到竟是汪晨发来的一条微信，上面写着：
　　师兄，阅文集□□你参加评选的事情，我和师傅还有协会里的人都已经知道了。我打算和你见一面，你看有空吗？地址我在下面发给你。
　　文义看过汪晨发来的微信后，只轻笑一下，似乎不假思索一般地便回复道：我马上过去。
　　对于汪晨在评选前的这次邀约，文义已经能猜出个大概。汪晨此番行径的目的无非也就是两种：一是假情假意地祝贺自己，并且还会说什么终于盼到你复出等等诸如此类的昧心话；二就是想法设法地去劝自己退赛。对于汪晨这些惯用的计量，文义早已经是心知肚明。
　　一路上的交通也算通畅，所以并没用费了多少功夫文义便到了汪晨所约定好的地点——一间休闲式的咖啡厅。见了汪晨后，文义也并没有显得多热情，径直走到汪晨对面坐下，举手叫过服务生后说道：“麻烦一杯拿铁，谢谢。”之后又看着汪晨说：“叫我前来所谓何事，就请直言不讳吧。”
　　汪晨一笑，呷了一口面前的咖啡说：“你呀，还是这个样子。不管怎么说，我都要恭喜你，你能复出，并且作品热卖，我这个做师弟的是真心替你感到高兴。”
　　文义脸上一笑，心中暗想：果然不出我所料。虽然汪晨对文义道贺，但文义却丝毫不领情地说：“你若是单单只想向我祝贺的话，像师傅和师妹那样给我发条微信就足够了。把我叫出来恐怕还有别的事要说吧？”
　　汪晨点了点头说道：“果然是什么事也瞒不住你。的确，我这次找你来是打算和你研讨一下有关于作协这次举办的征文评选一事。”
　　文义心里已经知道了汪晨的打算，但他还是故意装傻一般地说：“评选的事有什么好商讨的，就只管投稿然后等结果拿名次不就好了？”
　　汪晨知道文义是故意为之，当即笑道：“师兄你是聪明人，我想应该不会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吧？师兄，你毕竟师承卓涓华，当初在读书的时候又有不少老师是现在作协的人，不管如何说你也算是作协的人。现在你要帮着外人和咱们作协去竞选是不是有些不念旧情呢？”
　　文义嗔笑一声道：“所以，依照师弟的意思我就应该退赛才算不负师恩了对吗？”
　　汪晨点了点头说：“我就说师兄是聪明人，果然一点就透。”
　　文义笑着摇了摇头说：“我是聪明人，师弟你应该也不笨吧。你觉得你和我说的这件事我会同意吗？旧情？哼哼，你觉得你和我提旧情是不是太过于可笑了呢？师恩？就算她卓老师今日在这我也敢说，我的文笔才思和文学底蕴得于家传，我虽与她有师徒之情，但她其实并没教过我什么。若说报恩，我当年给她争得那些光也算是报答了，更何况我和她早已不是师徒了。”
　　汪晨又逼问了一句：“你这么做就不怕外界的舆论吗？”
　　文义说道：“外界谁知道我的曾经？我现在是阅文集团的签约作家，且不论我和你们的个人恩怨。现今我代表的是整个集团，为了我的集团我也不会退赛，而且我还要和你和作家协会一较高下。”
　　汪晨也冷笑了一声说道：“那你觉得你自己会有多少赢得把握？”
　　文义颇为不以为然地说：“其实你刚刚说什么旧情师恩，无非是怕你自己会输给我的借口。我也清楚这次的评选其实说到底就是你我之间的较量，而对于你，我怎么可能会没有把握赢？当然了，毕竟你是东道主的人，叫你赢了也无可厚非。不过外界会怎么说，我相信你也知道吧？这避嫌二字你应该也不陌生吧？倘若真是你赢了，我倒还真不在乎，毕竟那样你才真正沦为众矢之的，所有人行内的也好，外界的也罢，只会说你是靠黑幕赢来。毕竟这泱泱众口，言论自由你也阻挡不了。而我呢将会赢得所有人的口碑与支持，他们会为了我的惜败而对我加倍赏识。现在的形势这第二可别第一值钱得多。”
　　汪晨轻笑一声说：“师兄的如意算盘打得真不错，真可谓是步步为营，连着评选后的社会舆论都算计到了。可你有没有想过另外一种结果，如果你得了这第一名呢？”
　　文义一副所以然地样子说道：“难道不应该吗？眼下我风头正盛，况且我真正得了这个第一之后，你们作家协会一定是不会挨骂的。孰轻孰重，你回去之后自己斟酌吧，告辞。”说罢，也不等他刚刚点过的咖啡端上来，便起身离开。
　　当晚，文义回到家中后，简单的做了一顿晚饭，和女友妹妹一起吃过之后，又坐在一起天南地北地聊了几句，不经意间地一看日期又到了月底。蓦然惊觉自己这个月还没有给袁智的公司写游戏剧情。虽说自己此刻已经不再需要这笔钱来养家糊口，但毕竟这也是自己分内的职责，无论如何也要做到善始善终。
　　于是文义便和宋彩儿、文琪两个交代了几句后便独自回到房间里，打开电脑，挑灯夜战、奋笔疾书终于有赶出了新的游戏剧情，发送到了袁智的邮箱里。忙过了一阵后，文义伸了个懒腰，刚要关机，忽然见袁智给自己发来了一条电子邮件。文义笑了笑说：“看来这小子也没睡。”于是便点开邮件，只见袁智在上面写道：
　　“文公子果然是文公子，从来不做不负责任的事情。不管怎么说，你现在还能帮我，谢谢啦。明天我把稿费给你转过去。”
　　文义笑了笑回复道：“应该的，这也是我分内的事。稿费你若愿给，我也就不和你客套。”
　　袁智又发来一条：“压根你也不该客套。对了，听说你参加了征文评选，怎么样，有没有信心赢过汪晨？”
　　对于好兄弟，文义从来不会有所隐瞒，直截了当地回复道：“有。不过我先下也不能把话说得太满，毕竟汪晨是东道主那边的人，这里面会不会有文章谁也看不出来。不过我个人觉得不管谁赢谁输，至少在口碑方面我是占上风。我现在风头正盛，赢了外界会觉得理所应当；若是输了，外界也会觉得那是有黑幕。所以不论结果如何我都不吃亏，反而大有益处。”
　　袁智可能是在看文义发过去的内容隔了一会后才回复道：“没错，就是像你分析的这样。不管结果如何，你能放平心态就是最好的了。”
　　文义回复了一句：“嗯，放心吧。”之后便结束了聊天，脊背靠在电脑椅上，双臂抱胸心想着：不管结果如何，我现在已经是站在了胜者的位置上。